其实也没分开几天, 两人却像是几年没见过了,不由分说地着急亲起来,又兴奋地在那片林子的雪地上抱着打滚, 腻歪半天不愿分开。

  想起上次那个的雪夜,林沸还在这个地方爬树捉弄过程之骄。这次他滚到程之骄身上, 捧着他的脸很有男子气概地叫了声“宝贝儿”, 之后亲吻睡美人一样郑重地吻下去。

  男人黑色长睫沾着白色雪片, 怔愣一秒,薄唇再也矜持不下去, 笑着深深回吻。

  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林沸的兴奋劲儿依旧没过去, 他没问程之骄为什么突然就过来了,牵着他的手给他把今天的一切都安排好了:“晚上就在我家睡吧,就说来塬城拜年。我明天去你家, 咱们一块去俞城。”

  程之骄脚步猛地停住,似乎根本没想到偷偷来看人还能把人带回去。

  林沸笑:“反正明天也没事, 我就说去同学家玩一天, 后天再回来。”

  他一下就被程之骄抱了起来, 男人薄唇贴着他下巴微微颤着:“真的?”

  “嗯!我想和你多待在一起, 到时候你别不让我回来就行。”

  程之骄不出声了。

  林沸揉他脑袋:“真不让回啊?”

  语气带笑, 似乎他就算真的这样无理取闹都不会生气。程之骄眼角泛红, 他垂眸把人放下来, 又抱住他,脑袋埋入他肩窝:“我不想让, 但我会控制住的。”

  林沸受不住了,又在他嘴巴上狠狠啵一下。

  在回家之前,程之骄先带林沸把停在附近的车开了过来, 毕竟是过年,自然带了些礼品过来。

  林沸没说什么,帮他一起拿着东西进了屋。

  林家文和老爷子看到程之骄自然意外,听说他是来塬城拜年顺便过来看看,便热情招呼起来。

  不过前者的表情总有些揶揄的意思,时不时瞥自己儿子一眼。

  林沸咳嗽几声当没看见。

  去拿茶具时,林沸和他老爸单独碰到,林家文嘿嘿低笑:“热恋期呢?没事,挺正常,但也得注意点儿分寸,老爸会帮你保守秘密的!”

  林沸:“……谢谢您。”

  晚上他没让程之骄睡之前的客房,先斩后奏地把人关在自己卧室,洗完澡就笑嘻嘻地把浴衣一扯,跟古代宠幸妃子的皇帝似得,特大爷地往等了许久的程之骄旁边一坐,酝酿了不少要逗他的话,可惜还没出声就被对方熊抱扑到了。两人滚作一团,他被程之骄咬得脖子痒痒,不停地笑,原本的情调似乎就没了。

  程之骄又跑到他嘴巴上轻咬几下,压着他不让他动。

  林沸笑累了,往被窝一边躲一边哼哼道:“你不是要守礼节吗?怎么能这样?”

  男人呼吸熨在他耳廓上,有些生气:“就要这样!”

  林沸的半张脸往被窝里钻,翁笑着:“我还以为你要闹着回客房呢,是谁以前说要守礼节然后躲在客房掉眼泪的?”

  本来就是逗他,谁知说完房间里就没声音了,林沸好一会儿没等来回答,扭脸去看,一看不得了,男人撇过头去,薄唇抿得死紧。

  林沸连忙坐起来,凑过去看他脸,英俊脸庞紧绷,眼眶又要红,当即勾住他脖子拉到眼前:“怎么了怎么了?”

  “没有。”

  “没有什么?”

  “没有!”好像就会这两个字了,别扭的嗓音带着天生的骄傲,瞪他一眼,又想撇过头去,侧脸却被林沸一只手牢牢压住。

  “又想往哪儿看?”林沸在他唇上轻啄一下,哪里不知道他想的什么,笑得娇憨,“你说没有就没有,骄骄从来不掉眼泪,对不对?”

  黑沉的眸子直直凝视他,几秒后又窝进他颈侧,闷闷地嗯了一声。

  林沸心软成了棉花,专亲他耳尖。

  睡前他们一直这么抱着,你亲一下我亲一下,小声地说几句想念的话,明天还要早起,倒也没做什么其他的事,不多时就睡着,一觉天亮。

  昨晚林沸已经跟林老爷子说了今天要出门,说是约好了去朋友家吃饭。

  程之骄是男朋友,林沸也的确是去他家,去了自然要吃饭,某种程度而言都不算撒谎。

  以往过年林沸也会去盛星家拜年,林老爷子知道他和盛星闹掰了,但交朋友哪可能只交一个的,怕小孩子不懂礼数,说去人家家里别忘了带礼品。

  塬城离俞城并不远,林沸让程之骄到了市里停一下,去商场那边逛了逛挑选了礼物,逛到一半的时候看到一家书店,宣传海报上有几本bl向的漫画。他以前也会经常看到这些,但从不在意,此时乍然看到,忽然间想出一个主意来。

  老爷子目前身体还在恢复中,受不得刺激,林沸不确定爷爷对他交个男朋友这事的接受程度,为了老人家的身体着想,自然不会在短期内贸然公布此事,但也绝不会一直瞒着。

  一点一点地渗透,总比平地惊雷要好。

  林沸当场就买了好多书店内热销的bl漫画和小说让人寄到他家里的地址。

  结束后就和程之骄拿着东西上车,向俞城出发。

  上了高速,林沸才终于有了点儿见男朋友家人的实感,他在座位上忍不住动来动去,程之骄注意到他的小动作,问他怎么了。

  林沸哼唧着小声说渴了,拧开水随便喝了几口,之后身子不再动了,心里却七上八下的。

  尽管知道没有什么好紧张的,还是紧张得不行,这是完全没法控制的。

  程之骄在最近的一个休息区停车,林沸以为他要上厕所,跟着一起下车,说出去透透气。

  程之骄却并没走,站在车边静静看着他。

  林沸:“???”

  程之骄声音很低:“你不想去了。”

  林沸眼睛猛地睁大,不知道他家骄骄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当即反驳:“谁说的?我怎么就不想去了?!我、我就是坐不住……”

  他嗓门有些大,带了些生气的意味。

  程之骄眼睫颤动一下,转身走了。

  林沸起初以为他要去上卫生间了,结果等了好大一会儿不见人出来,这才觉得不对劲,回想刚刚自己的态度,确实有点儿凶了,可他又不是冲程之骄。

  这么久没出来?在干嘛?啊?不会又被他气哭吧……

  林沸立马就后悔了,恨不得赶紧去好好哄一顿,还没走过去,程之骄已经出来了。

  他去的不是卫生间,是高速休息区的售卖区,买了很多熟食和零嘴,都是挑林沸平时喜欢的,还有几个稀奇古怪的小玩具,两只手都抱满了。

  林沸看得眼睛发直,走过去的脚步也停下来。

  程之骄看到他时愣了下,随即又小心地拿出林沸平时喜欢的糖炒栗子给他。

  林沸嘴巴张了张,还是伸手接了,心里怪异,嘟囔道:“怎么突然就跑去买东西了?”说完帮他抱走一部分。

  程之骄腾出另一只手牵住他,低声道:“这边只有这些,明明,还剩一个小时就不无聊了。”

  无聊?!

  林沸刚要说我哪里觉得无聊了,脑子一转,回想不久前,很快就将程之骄的这些行为想通了。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上了车把那些东西挪到后座,趁着程之骄惊讶抬眸,扑过去就捉住人一顿亲。

  “才没无聊,我是紧张!紧张你知道吗?”林沸热腾腾的小脸蹭着他高挺鼻梁,唉声叹气,“我这也算是见家长了,不紧张才奇怪吧?!你这小脑瓜怎么就这么能乱想呢?”

  又吧唧地重重亲一口,亲得对方呼吸变沉,目光幽幽地盯过来想要再亲,他却潇洒坐回去:“好啦,出发吧骄骄!”

  到程家刚过十一点,还没进门便有人提前开了门迎他们,是程之骄的母亲蒋英茜,林沸那次在派出所就见过。

  女人看到林沸便挑眼笑道:“明明来啦?”

  熟络自然的语气,让林沸都有种两人经常串门的错觉。他笑着说阿姨好,少年眼里有蓬勃的活力,耳垂微红,圆润的眼珠直直回视。

  蒋英茜咂嘴:“上次没仔细看……还真是可爱,怪不得。”

  林沸被夸得难为情,脱下外套挠头,程之骄自然而然地拿鞋蹲下去给他换。

  林沸当即弯腰要自己来。

  蒋英茜笑:“弄完快过来吃饭啊,就等你们了。”

  换了鞋后,可能是跟蒋英茜随口聊了两句话,林沸已经不那么紧张了,他跟着程之骄先去洗了手,之后一同往餐厅那边去。

  程崇俊还是林沸印象中的模样,身上自带一股威严的气息,男人原本坐在餐桌前看着蒋英茜递过来的英文报纸,听到脚步声慢慢抬起头,看向林沸。

  林沸立正道:“叔叔过年好。”

  本以为会得到一句简略的回应便算过去,结果程崇俊盯着他打量了好一会儿,直到程之骄阴沉着脸挡在林沸身前:“爸。”

  程崇俊咧嘴,大笑了两声,这笑声骤然打破了林沸对这个商界传奇的历来印象,他还没来得及多想,程崇俊就对程之骄扬扬下巴:“快让人家坐下吃饭,看着你巴巴念了人家那么多年,做父亲的不能有点儿好奇心?”

  林沸:“……”

  程之骄却像是习以为常了,牵着林沸一起坐下。

  林沸提前设想过这顿饭的,原本以为程之骄的父母会问自己一些问题,比如家里的情况,两人以后得打算等等,可实际上两个长辈什么都没问,只跟他讲程之骄犯犟时该怎么收拾他……

  蒋英茜笑道:“他就是吃硬不吃软,你可别惯着。”

  林沸眨眨眼睛,他看了程之骄一眼,对方没出声,正垂眸给他拨小龙虾,知道他喜欢吃小龙虾,特意找俞城最擅长这个的厨师做好送来的。

  林沸自认不该在初次见面就顶撞对方父母,可还是想反驳程之骄妈妈那句话,程之骄没有吃硬不吃软,相反,他很吃软的,哄一哄就乖,再也没有比他更好哄的了。

  他努力告诫自己别多嘴,低头吃了两口饭,最后还是忍不住道:“骄骄很喜欢别人哄他的。”

  桌上忽然安静下来。

  林沸不清楚这时候说这些话是否正确,但他知道如果想要讨好程之骄父母,就不该继续说下去,可看着一旁动作停住的程之骄,他还是决定说下去:“叔叔,阿姨,我真的很喜欢程之骄,他也真的很好很好,好到我想一直惯着他……”

  持续的安静,可几秒后,耳里忽然传来两个长辈无奈的笑声。

  林沸还没反应过来,蒋英茜就起身走到程之骄身旁,女人抬手轻弹了下他脑壳:“小子,妈妈现在祝你得偿所愿!”

  程之骄薄唇一抿,别扭又矜持地对自己的母亲说谢谢。

  蒋英茜又笑着坐回去,她对上林沸的视线,语气随和:“明明,我这儿子你也看到了,锯嘴葫芦一个,很多话我懒得跟他多说,但你这孩子我喜欢,吃完饭咱们聊聊怎么样?”

  程之骄顿时蹙眉。

  眼看他要说不,蒋英茜先一步道:“小骄以前出糗的录像明明要看吗?”

  “没有!”程之骄迅速看向林沸,“我没有!”

  林沸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他忍着没笑,手在桌下挠对方手心安抚:“嗯,你没有,我就跟阿姨聊聊。”

  饭后,他随着蒋英茜去了书房,蒋英茜进去就翻找了起来,很快拿出几张照片,她道:“小骄没骗你,是阿姨骗了你,为了把你骗过你……他确实没有出糗的录像,但小骄差点毁容过,你知道吗?”

  林沸张了张嘴巴,瞬间僵住。

  他脑子里回想起程之骄之前说他的脸在六年前划伤过……那时候又突然没再说下去,林沸也忘了细问。

  林沸接过蒋英茜递过来的照片,上面的少年正坐在病床上,半张脸缠着绷带,低着脑袋看手机,眼里有隐隐的泪光。

  那就是年少的程之骄。

  林沸总觉得这张照片有些说不出的眼熟。

  蒋英茜倒了杯水给他,笑道:“六年前,这小子不管不顾地跑去找过你,弄伤了脸,你真不记得?”

  记忆像水,只要你凿开一个借口,它就会迅速渗入。

  林沸手一晃,照片险些掉下去。

  室内是安静的,可他的内心却是一阵轰然。

  六年前的暑假,也就是初一,他在塬城安县遇到过一个性格很怪的男生,当时对方的脸受了伤,也不去医院包扎,就盯着他掉眼泪。后来,他好像把人送去了附近医院,再之后,就没别的印象了。

  林沸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和程之骄有什么关系!

  他不知道,蒋英茜就一点点地告诉他。

  十二岁的程之骄当时与林沸失联一年,他以为是自己脾气不好惹得林沸不愿理他,这一年都在努力地控制情绪和脾气,可效果不是很好,总是做不到林沸口中的温柔爱笑。

  程之骄在这年暑假,忍不住让司机带他去塬城要找人。

  结果看到林沸和另一个名叫盛星的男孩形影不离,带他抓鱼、爬树、买麻小……

  程之骄心都碎了,回去后整天都不愿出门,母亲蒋英茜听说这事后笑得不行,说:“这不很正常,朋友是可以有很多的,你不能因为自己只交一个朋友就让对方和你一样吧?”

  程之骄恨得把屋子里所有从塬城带回来的小玩意儿全都砸到地上,都是林沸曾经送给他的,砸了没一会儿就又红着眼睛着急捡起来,坐在屋子里一整天不说话。

  好在第二天又恢复了以往的模样。

  家里人本以为这事儿算是过去了,可两天后,人却再一次跑到了塬城。

  他瞒着家里,一个人到的塬城,当时打不到车去林沸家附近,等不及,索性租了辆在旁边吆喝的三轮车。那时候的程之骄身体发育得比同龄人快,跟他同挤一辆车的两个初中生以为他是高中生,还问他是哪个学校的。

  他一路没吭声,望着外面的风景出神。

  他渴望见到林沸,又极其害怕林沸身边又有别人。

  在三轮车经过一个老旧街道时,程之骄眼角余光忽然看到一个人影。

  再没有比他更熟悉那个人了。

  林沸和盛星正在路边跑着,后面一辆自行车冲得极快,眼见要撞上去……

  程之骄跳下去的那个动作,几乎是身体本能做出的反应。

  林沸最终没被自行车撞到,因为骑自行车的男孩在听到一阵尖叫后猛地刹车,惊恐地往后看去。

  林沸也疑惑转身。

  程之骄那一下摔得很厉害,他的半张脸被地面的碎石块划伤,血流了满脸。

  一群人围上去,没人敢随便碰他。

  林沸过去后就立马招呼人说要把他送医院,之后要去碰他,谁知地上的少年却在他靠近的瞬间迅速戴上帽子,脸被整个遮住,不停躲避他的视线。

  车主也吓到了,大叫着说是少年自己跳的,和他无关。

  周围嘈杂,尖叫责怪担忧都有,却没谁敢上前,生怕被讹住。林沸用力把他往起扶,低头追着他的脸看,低声问他家长电话多少,要现在送他去医院。

  程之骄的眼泪便在他越来越柔声的语调里仓皇掉下来,伤口都被灼得辣疼,他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不一样,湿润的目光钉在他身上,紧箍着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盛星在后面拽林沸衣服,让他别管闲事。

  林沸皱眉回头道:“他吓到了,你看不出来吗?”

  像是再也看不下去那带着血水的眼泪,林沸蹲下就将他猛地背起,不管盛星的叫喊,往最近的医院跑。

  他力气向来大,爷爷他都能勉强背起,更别说这个比他高一些的同龄人了,一边往医院跑一边安抚:“没事儿的,你别怕,去了医院就好了!你爸妈不会说你的,千万不要瞒着他们,大人看到你伤成这样,一定心疼坏了……”

  说到后面只剩喘气了,程之骄死死地抱着他不说话。

  很快到医院,林沸送他先去进行包扎处理,让人乖乖等着,自己去缴费。

  脸包扎好后,又要进行输液,说是伤口不是很夸张,以后注意养养就好了,缝针都用不上,不过后续处理不当可能会留疤,给他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

  等林沸回来,程之骄大半张脸已经被包住了,他陪着少年输液,问他怎么掉下车的?

  林沸不信他是自己跳下来的,总觉得那是别人胡说,好好的人怎么可能会跳车呢?

  程之骄从始至终不说话,一双眼睛却不眨眼地盯着他看。

  他不哭时,目光总是裹挟着浓烈的情绪,让人心惊肉跳。

  林沸却随他盯着,问他要不要给家人打电话?结果问完,对方就自己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过去……

  输液快结束时,终于来了几个大人,林沸以为那是他家长,准备离开,却被人拦住,把他代缴的钱全部还给他,说谢谢他帮他们照顾少爷。

  林沸收了,临走时冲半张脸被包扎的少年挥挥手。

  那一眼,他似乎看到少年又落下泪来。

  疑惑几秒,林沸还是转身走了。

  程之骄回到俞城的家后,被蒋英茜训斥半天,他全程一字不发,只在对方即将离开时,突然说:“我不能留疤。”

  林沸一直叫他美人哥哥,如果他变得不好看了,他害怕林沸再也不会看他。

  女人脚步一顿,无语地回头:“现在知道不能留疤了?跳车的时候想没想过不能没命?”

  向来不低头的儿子薄唇一抿,忽然敛眸说:“对不起。”

  她看了少年许久,实在拿他没办法,最后叹气道:“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医生,不至于留疤,但你得把事情给我说清楚,去了哪儿?见了谁?为什么要跳车?”

  程之骄躺回床上,最后什么都没说。

  在脸上伤口即将痊愈的时候,蒋英茜带他出国去看外婆,也想带他好好散心。

  可那些天,他根本不愿出门,整日坐在外婆的小花园里看天上的鸟,地上的虫。

  老人家看出他有心事,坐在他旁边,也不多问,就笑着问他外婆养的花好不好看。

  他垂着眸子,整个人像是个丢了魂,说好看。

  外婆和蔼笑道:“小骄也好看,就算脸上的伤没好也是最好看的,不用担心地整天照镜子。”

  程之骄一愣,突然就落下泪来。

  以前林沸也爱这么说,天天叫他美人哥哥,说他是最好看的,谁都比不过他。

  这么久以来,他每天都在想林沸,努力改脾气,可林沸不理他了,身边还有了一个更要好的人。

  心脏一时间又痛又烫,难过得无法忍受,几乎想立马飞回国内。他有一千种指责他的话,恨他恨到夜不能寐,又在这一刻疯狂地想跑到他身边,用力抱住他。

  程之骄从小就早熟,性格又冷又臭,向来不稀罕别人的感情,却在林沸身上吃到苦头,被怨恨和思念折磨得溃不成军,终于在这一天变回一个孩子,趴在外婆怀里哭得撕心裂肺。

  蒋英茜跑过来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老人家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她拍着少年肩膀,一点一点地问他缘由……

  夜幕降临,终于将前因后果摸清楚,老人家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傻孩子,这不是友情,喜欢一个人就是这样,会开心也会痛苦,这些都是正常的。外婆在你这个年纪还暗恋过班长,那时候被班长忽视就整天在被窝里哭鼻子呢……没事的小骄,如果你真的那么喜欢他,不要着急,这个年纪,很多事都可以慢慢来,让自己变好比一切重要。”

  “小骄喜欢的人一定很优秀,那优秀的小骄将来一定可以站在喜欢的人身边,外婆祝你心想事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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