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喽, 又见面了!”

  陶苏面前地面上刚冒出来的一个小荆棘尖尖被这开门声和措不及防的声音给吓了回去。

  陶苏慌了,顿时只觉眼前一抹黑想晕过去,这…这可是上头给自己传达的消息!

  好不容易被他用仅存的荆棘气息给召唤出来, 现在又被吓回去了!

  谁啊这么讨厌!

  他一抬头, 看到了蔚崇眉眼温和的脸, 脸上的笑意和冬日的暖阳一样,暖洋洋的。

  陶苏:“你还有什么事?”

  蔚崇笑笑:“我在你隔壁, 有事…”他手指屈起在墙壁上敲敲,挑眉, 挥手:“拜拜。”

  陶苏:“???”

  “蔚崇,你有病吧!我刚召唤出来的……”

  他看着后面出现的祁沛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祁沛揪着蔚崇领子往自己这边揪了揪:“都是阶下囚,聊什么聊?”

  然后陶苏看着冒出来的一群人陆续的从他面前走过, 看到他时还不忘挥挥手:

  “好巧。”

  “都一样都一样。”

  陶苏:“?”

  这不是昨晚被控制的那些人?难不成…他们被暂时关押了?

  什么叫都一样?

  他是罪有应得,呸呸呸!他是证据确凿, 而他们是被冤枉的。

  但是蔚崇昨晚也被控制了吗?

  虽然他本身是有荆棘的能力,但荆棘一族很奇葩,若是荆棘之气不够强大,这个时候又出现另一条强大的荆棘, 那么实力较弱的荆棘也是会被控制的。

  所以昨天晚上他根本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些人他没有控制, 他也没有能力控制,但最奇怪的是昨天他根本就没有在这些人身上闻到荆棘的气息。

  今天他倒是闻到荆棘残留的气息, 那就能排除他能力弱了。

  那会是因为什么?

  陶苏脑袋里面灵光一闪,他明白了!

  ……

  蔚崇很不满意祁沛这个称呼:“阶下囚?哦, 原来你是这么想你的好哥哥的啊, 这分明就是你的好哥哥对你的爱意。”

  祁沛:“……”

  “你能别一口一个好哥哥吗?”

  “那可不是嘛,你的好哥哥不是相信你吗?你的好哥哥不是留你在身边吗?你的好哥哥多好啊,你不听你好哥哥的话, 怎么就下来陪我这个坏哥哥了?不怕你的好哥哥生气啊,你好哥哥看面相就是小肚鸡肠的人,可与别家的好哥哥不一样……”

  祁沛无奈摇摇头,逼近他伸出手捏住他脸颊,捏成鸭子嘴:“你再说一句。”

  “喝…”

  蔚崇皱眉,牙齿咯的肉疼。

  他手把想把着门,没想到那房门没有关紧,他往后倒退几步,身子不受控制的往后倒,临倒前还不忘记拉住祁沛。

  祁沛双手抱着他转了个方向,蔚崇及时发现想与他调换方向,没想到祁沛抱的他更紧,没等他调方向。

  两人双双的掉落在地上,溅起了一层灰。

  蔚崇听到闷哼一声,那落地的余震都传到他身上,探出脑袋:“谁让你当我肉垫的?”

  祁沛不在乎道:“我摔倒顶多就是疼一下,你摔倒浑身散架了正好给那群学生当吃食。”

  反正就是不想蔚崇摔倒,否则这人就跟小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叽叽喳喳的烦个不停。

  “嗯咳。”目睹这一切的陶苏重重咳嗽一声!

  陶苏皮笑肉不笑想着刚才因他们打乱再次消失的荆棘,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想秀恩爱劳烦出去外面秀,能不能不要在这里打扰我!!还疼一下?浑身散架?蔚崇有那么柔弱??”

  “呦,生气了?秀恩爱秀着你了?”蔚崇乐了,对着祁沛道:“来,小霉霉,亲一口,咱气死他!”

  祁沛推开他脸:“还玩!!压在我身上很舒服!”

  “嗯!”蔚崇点头:“还不错。”

  祁沛手捏着蔚崇的腰,半带威胁道:“小霉霉什么称呼?嗯?”

  蔚崇看见了他眼中的不怀好意,觉得这个回答得慎重慎重再慎重了。

  于是他指指祁沛脖子上面的玫瑰花:“玫瑰花,不是小玫玫吗?”

  “确定?”

  “当然,你松开我。”

  旁边的陶苏看了暗自咬牙,憋着一口气噎住了决定把那口气吐出来:“需要我把位置腾开吗?俩位可是打算直接在这当着外人的面就把事情办了?”

  蔚崇起身,冲祁沛做了个鬼脸:“错!是倒霉的霉。”

  祁沛站起来,蔚崇立马就跑了。

  跑了之后还趴在门沿上看:“遇见你,我就特倒霉。”

  其实这话蔚崇也是故意逗他玩,蔚崇知道自己一向与运气不沾边。

  祁沛丝毫不着急,反而站立到陶苏面前,将他视线遮了个严严实实。

  他双手抱胸,风轻云淡道:“蔚崇,给你个机会过来,否则一会可有的你求我了。”

  “呦呵?我不吃这套。”

  蔚崇刚想走发现脑袋上面痒痒的,用手一触碰顿时变了脸色,连忙捂住脑袋左顾右盼,发现没有人气呼呼的跺着脚走到祁沛面前。

  然后…整个人蔫头耷脑的,服软:“我错了。”

  “晚了。”

  蔚崇手护着脑袋,没有什么外界力,光靠嘴说是肯定不行的,他想了想只能走上前将额头抵在祁沛肩上:“错了。”

  “嗯,不怎么满意。”

  满意?

  蔚崇“唰”的抬起脑袋,满意?

  还要怎么满意?

  “以后你说一不二。”

  “不信。”

  蔚崇:“那我发誓?”

  祁沛眯眯眼:“不可信。”

  “那你要我咋办?”

  祁沛屈指弹了他脑门一下:“你答应我一件事情。”

  他突然认真起来似乎是想说什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松了这口气。

  “算了,反正也不会深交…”

  他双指指了指蔚崇:“我活这么大没有纵过别人,也就你一个。”

  蔚崇摸摸自己脖子:“你之前你还掐我脖子,可疼了呢,你都差点弄死我了。你还纵我啊?”

  祁沛:“你又翻旧账!”

  等一下,他为什么要说又?

  看来是被蔚崇荼毒的太深了。

  “我就掐了你一次,你记一辈子吧!”

  蔚崇点头,他还真有这打算,不悦质问:“你还想掐我几次?”

  “行了,这都什么时候还玩。”祁沛迈开腿走出房间,蔚崇叫住他:“喂,东西…”刚出口他感觉手掌底下没有花花。

  揉了揉是毛茸茸的头发,安心走出去,还不忘哀嚎一句:“为什么它这么听你的话啊!”

  跟上祁沛走到隔壁房间,刚进去他们在那里商讨,一人问祁沛。

  “祁元帅,既然刚才程别浮都让你留在他身边,你为什么还要跟下来?在上面好歹也能打听点消息好及时传递给我们。”

  祁沛摇头:“我也被控制了,留在上面万一被控制了是对他们的不安全。”

  还不如下来好一点。

  总不能厚此薄彼,再者,反正都是这个酒店,在哪里都一样,只是听到关押觉得不好听。

  “那这也就听不到其他消息了。”

  “那消息听不听吧,兽星这次是做了完全准备,不死不休啊。”

  “就是无法找到突击口你们发现了没有,这个局势根本就无法分析,之前那兽将,是完全明着来,因为他们人多实力强大,而这次那些荆棘是在暗处有控制的能力。就好像是一个人负责一个区域…”

  “但我最搞不懂的一件事就是,他们是如何压制信息素的?好像也只有咱们,我见其他人一点事情都没有。”

  抑制信息素这个确实是搞不懂。

  另一个人接话:“不仅如此,目前可知整个身处在军校里面的人都被拉了进来,并且分散开来,现在无法得知存活和死亡人数。”

  “方才我看到了教官,如若那几个教官都聚集在一块,或许能和那兽星人斗上一斗。”

  “祁元帅在信息素压制还能弄瞎兽将一只眼睛,若是全盛时期,我顿时感觉充满了信心。”

  祁沛虽不知这话题是怎么绕到自己身上来的,但他心里清楚,这次悬了。

  之前的怀野交过手,若是在他全盛的时期,且还是在怀野不变身为饕餮的情况下,他勉强有一丝胜利的把握。

  没有武器全靠自身实力牵制是非常难办的。

  怀野不是人啊。

  而这次的荆棘,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被控制的,果真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他还是嫩了一点。

  蔚崇见他们挺有信心的都没有打击他们,这次必败无疑。

  首先那兽元帅就是个麻烦,汇聚了不少强者最强的实力于他身上,强到令人发指。

  他知道有兽帅在坦尔就没有胜算,所以他才会将计就计引他入实验室想趁着无人的情况下杀了他。

  没想到被怀野那兔崽子给打扰了。

  只要兽帅一死,剩下的人不足为惧。

  蔚崇看着自己的手,内心暗自苦笑,仿佛一个凶狠骄傲的小兽受了伤在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这是军校的毕业考核,一旦他出手便会引起重视。他们太疑神疑鬼了,从而导致让他无法行走半分,只能停留在原地甚至于倒退。

  让他如履薄冰,终日在刀尖上行走,留下的满地的鲜血皆是他对过往的诉状。

  他的命运和这些毕业生不会连在一起,他有一千种方法能逃出去,就有一万种方法就是被他所压制。

  这件事情他不敢出错更不能出错,他苟活了一次断然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他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他摸索着手指,突然想到一个办法,微微握拳,看着手腕上佩戴的黑色不起眼的手环,下定决心。

  蔚崇起身走到祁沛前面,用脚踢了踢他:“祁沛,我听他们这么说想到了,你实力很强为什么还是能被控制?”

  祁沛:“?”

  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莫名其妙吧!”

  “也就是好奇,我觉得当时你被控制了还能跟我说话,现在想起来你是故意被控制的吧?还是其中有什么隐情?”

  祁沛懵了,他怎么不知道他是被假装控制的?难道是他被控制了还跟蔚崇说话?

  祁沛疑问:“我跟你说什么了?”

  他确实是没有了记忆。

  蔚崇弯腰对视着他,周围人说话的声音恰好等盖住他的说话声不被别人听到:“你说…”

  他指了指头顶:“这个和你有关系。”

  祁沛听到这质问不知怎么的就乐了:“你又想干什么?别无理取闹啊,当时我可是在想逃出去的事情。”

  蔚崇摊手:“可是是你亲口跟我说的。”

  “不可能。”

  蔚崇拍拍他脸颊,这动作有点侮辱人了。

  “真的。”

  祁沛:“???”

  蔚崇的手刚想撤离被祁沛拽住,他很是不明白蔚崇这番激动:“你到底想干什么?”

  蔚崇抽了抽手没有抽出来,使劲一抽,他手腕上的镯子脱落下来,“咔嚓”一声摔在地上成了三瓣。

  周围人听到声响停止了说话声,纷纷转头看向俩人。

  祁沛举着手很是无辜:“这应该不是我吧?”

  蔚崇脸色一暗,弯腰捡起那手环,瞪着祁沛:“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等他回答直接将镯子扔到他身上:“从现在开始我不想跟你说一句话,真是搞不明白你这种人和莽夫有什么区别?我也不想跟你待在一块!”

  祁沛看着生气的蔚崇,摸摸鼻子将手环接住。

  这人…怎么了?

  蔚崇出去后房间里的人才问:“祁元帅,蔚医生不像是能生气的人啊,你怎么惹着他生气了?”

  祁沛:“?”

  他也不知道啊。

  ……

  蔚崇出来后没崩住笑出声来,怕里面的人听到又收了回去。

  祁沛可是罕见的蒙圈了,平常挺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现在这么憨呢?不过也感谢他憨了一下,他也知道这个方式太过于让人怀疑与愚蠢了。

  但无可奈何,祁沛警惕性强,夜晚一有动静就会醒来,他不敢冒险。

  这个机会只得一次成功。

  那手环他戴了两年,还挺有感情的,最关键的是它的用途,接下来…就摸瞎吧。

  他拐到陶苏的房间。

  陶苏一见是他,都已经习惯了:“你怎么又来了?”

  “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

  深夜,在上面的人都去找房间休息。

  手表的监控器功能扫描着空荡荡的楼道,不一会出现白色的花朵遮挡。

  楼道内,一个房门突然被打开,出来一个身穿军装的人,他头上带着军帽,下压,为脸颊盖上一层阴影。

  他轻手轻脚的走进另一个房间。

  蔚崇看到里面的景象,这里是程别浮的房间。

  幸好房间够用是单人间,人多可就烦了。

  程别浮不能活。

  如果让程别浮活下来,他…的下场,必定万劫不复。

  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走过去,下手。

  程别浮突然毫无征兆的睁开眼睛,一个翻滚站在地面上询问:“你是谁?”

  蔚崇见他醒来没有说话手托着床跳到程别浮面前,与他展开近身战。

  他只不过是刚来这里,有谁会想着杀他呢?

  他目光清凉起来,蔚崇!

  在荆棘战中他就想杀了自己。

  “你是蔚崇?”

  蔚崇不说话,右拳挥过去被程别浮抓住手腕,他脚下一个用力整个身子旋转起来踢了程别浮一脚,将他踢到墙壁。

  他手腕微转,□□在他手里轻巧的打开,程别浮瞥了门外一眼:“祁沛,看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