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对我有威胁?”话道禅扯开话题,问。
静泣也冷静下来,思考,说:“我去过的地方不多,据我所知,有五个。一个是校长,画皮。一个是赵晰,是画皮的徒弟,擅长画符。”
“那个赵晰强吗?”
“不强,他是妖,刚刚化形。还有一个叫令狐茈,她可以看见所有的东西,可没有修为,也没有任何的攻击力。”
静泣继续说:“可有一个叫任殇的,很奇怪,我看不清他的力量有多强,也无法推断他是什么种类,但其背后一定很有势力。”
“还有一个叫张苏,他和你一样,知道了悟的存在,有些强大。”
“我懂了。”话道禅说,然后思考片刻,说:“和我走。”
静泣有些激动:“去哪?”
“去海上。”话道禅笑笑:“找你亲戚。”
“谁?”
“你家老大,驯龙师醒了。”
“终于放假了!”刘一萱在椅子上伸了个懒腰,一般这个时候任殇都会从学校回来的,她有些伤心,不知道任殇为什么跟一个陌生的人走。她不自觉的想起任殇在六岁时刚来的时候……
刘一萱登的一下站了起来,为什么是六岁?为什么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她有些慌乱,似乎自己被曝光在一个陌生人的眼前。
为什么?一切似乎都静静地改变了!
“所以她的力量还没有强大到可以改变有些人的记忆。”邹齐柳说:“她的力量只够在某些人的记忆里留下一个定义,并无法改变。”
王真人点头赞同。
“所以……”
“所以那某些人是什么人?”王真人问到。
“是和任殇有亲密关系的人。”
“哦。”王真人放下书,想自己应该逃过一劫了,不用再看书了。
邹齐柳又端上书:“其实我们可以再翻翻书……”
“不用!”王真人立马制止他:“真不用,要不我们找人问一下?”
“找谁?”邹齐柳问,然后说:“按道理说,黄昏神族明明是开天辟地后的第一神族,是不会被天算计的,可你看,不仅是齐汐湄,还有任殇,他们都被算了进来。”
“所以找人问问啊。”
“可这是从所未有的事情,长辈们也不一定知道。”
“去问问地藏菩萨?他说不定算到了?”
邹齐柳摩擦着书的封面,点点头。
“咯噔!”令狐茈的手机发出响声,她将思绪从题海中拉回,打开了手机,发现已经这么晚了,没有了刘一萱那个精灵鬼给自己报时间,自己还真是没有适应。
点开□□,令狐茈发现校群里有人在不断地发着图片,她有些好奇,点了进去。
……
“怎么会这样?”令狐茈小声惊呼。图片里,一个长相酷似女孩的男孩在一群的同龄人脚下挣扎……
这样的的照片还有很多,令狐茈第一时间想到的便是报复。她见过任殇打倒他以前的同学,这应该是那个人的报复。可在令狐茈的心中任殇不应该这么的弱小,弱小到只可以在人的脚底下爬行。
之前有听刘一萱说过,他的哥哥自杀未遂。
似乎那是和任殇第一次见面。不知道自己对面的男孩会想什么。令狐茈看向对面的楼房,任殇房间的灯仍然发着光。
哎,为什么有这么惨的人。令狐茈想着,然后合上书,准备休息了。她不想参与到这种活动中,虽然任殇也算是她的朋友,可关系应该也没有好到自己去和那群键盘侠动嘴。静观其变吧,看看那个男孩会有什么反应。
令狐茈一下子扑在床上,舒舒服服的伸个懒腰,突然,床下一个混沌的影子窜了出来,停在了房间的门口。
“熯?”令狐茈从床上坐起来,问:“怎么了?”
那个影子转过来,只有人脸部大致的轮廓,它也是鬼,是令狐茈收养的。
熯指指客厅,一下子又窜回了令狐茈的身边。
熯是混沌颜色的,也就是白色上掺杂着淡淡的黑色,并没有战斗力。
令狐茈对于这种突然的情况并不慌张,只是拉开抽屉,拿出符纸,然后缩在床上就好。
到底是谁呢?令狐茈盯着门外黝黑的空间,担心又是什么长相古怪的鬼脸从门口伸进来。
这次可不一样,对方直接跑了进来,速度飞快,猛的撞在令狐茈身上,让她狠狠地砸在墙上。
“真疼!”令狐茈说,然后想要爬起来,可手臂一阵裂骨般的痛,然后全身都麻木起来,动弹不得。
有红色的血淌过令狐茈的手指,血腥味让她的胸腔一阵发麻。
“噗!”令狐茈一口鲜血喷出来,只觉眼前蓝光一闪,自己竟飞到客厅,落在了沙发上。
还是动弹不得,令狐茈忍着剧痛尽量蜷缩起来,可看着蓝色影子的走近,令狐茈的心还是揪在一起。
突然,耳边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可蓝色的影子再次冲来,就要到眼前了,此刻的时间不断地拉长,客厅的灯打开了,只见眼前的影子毫无惯性的转身,冲向刚刚进门的女孩。
“不要!”令狐茈挣扎着起身,就要重重的摔在地上了。
可自己房间里红光一闪,熯传来尖叫,就当蓝色的鬼冲过房间门口的时候,一阵爆炸声传来,伴随着破开空气的呼啸,一个红色的物件如闪电一般,刺穿了鬼。
“哥?”门口的女孩关上门,看见令狐茈躺在地上,身上的衣服十分的凌乱。
“一萱?”令狐茈叫。
“你们干什么了?”刘一萱有些惊讶,可眼神中带着八卦的意味。
“你的好闺蜜要死了。”任殇淡淡的说。
“哪里?”刘一萱看着令狐茈,在她眼里,令狐茈没有受伤,只是表现的十分痛苦。
“你看不见。”任殇说。
“茈茈!”刘一萱看着令狐茈痛苦的皱皱眉头,然后晕倒在地上。刘一萱一惊,立马跑到令狐别的身边,突然,一阵莫名的寒意袭来使她猛的一抖。而后,任殇立马把刘一萱拽了过来。
“什么东西?”刘一萱盯着任殇。
“阴气。”任殇说:“她被鬼袭击了,阴气外漏,阴阳不协……”
令狐茈吐出一口鲜血。
“只可以用减去阳气的来平衡阴阳。”任殇讲解到。
“那你快救她啊!”刘一萱什么也干不了,只可以干着急。
“为什么?”
“……”
“为什么救她?”
刘一萱看着男孩空洞的眼神,心生恐惧。
“哥?”
“干什么?”
“不救吗?”
任殇突然按住喉咙,那里有一块皮肤在鼓动,他放出好寒冷的幽力,霎时,一个黑色的虫子从他的口中飞出。任殇一惊,立马踩死,然后又一愣,说:“救人。”
刘一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
“那回避一下?”任殇问,然后揉起令狐茈,把她放在沙发上。
既然是破了个洞,那补上就好了。任殇拾起那个鬼的身体,把它塞进令狐茈的身体。
“被发现了?”话道禅笑笑,他看着自己手里的蛊虫盒子,晃晃,传来了空荡的撞击声。话道禅无奈的收起手上的盒子,都这么久了,那些厉害的的蛊虫全饿死了。
“快到了。”静泣看着手上了龙鳞,然后又看向远方的礁石,有些不知所措。
礁石那白浪滔天,好似白色的屏障,他们飞的很高,可衣服还是被无处降落的水花沾湿了。静泣看着话道禅,话道禅的一抹碎发湿的粘在额头上,白色的脸更显得英俊,静泣微微脸红,又转过去。
“话说,你找的鬼不错啊。”话道禅看着静泣:“很快,可防御力太差了。”
“不差啊。”静泣说:“那个功法没有看出来么?是沈映的《百花残》。”
“呵呵。”话道禅笑笑:“我们近百年没有见了,谁还记得?”
“我记得。”静泣说,看着话道禅的眼睛。
话道禅甜甜的看着他,说:“我也记得。”
刘一萱坐在餐桌的椅子上,背对着他们,而任殇正尽力的保证令狐茈阴阳平衡。
“我想看看,可不可以?”刘一萱问。
“不可以。”任殇回。
“我好好奇。”
“忍住。”任殇说,突然,一抹红光闪他一眼。
“可你这让我想入非非啊。”刘一萱说。
任殇看着令狐茈的脖子,那里皮肤雪白,红色的印记十分的明显。任殇想近点看。
“我看了?”刘一萱问。
任殇看着红色的印记,大致猜到那应该是个符文类的东西,可还玄乎,无论任殇离得这么近,他还是看不清楚那个东西是什么。
刘一萱转过头,看着任殇温柔的揉着令狐茈,头紧紧靠的令狐茈的脖子。
“你确定这也是疗程?”
“是。”任殇漫不经意的回。
“好吧。”刘一萱把脸别过去讪讪的说:“我还是不看了,太想入非非了。”
任殇没有理会刘一萱的话,再看看着令狐茈的脖子,继续治疗。
令狐茈感到十分的燥热,可自己无法行动,肚子上还有些许痛感,脖子上也有炙热的感觉。
“是谁呢?”令狐茈打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男孩,有着如女孩一般干净的脸,帅的一塌糊涂,可不对劲,他似乎在干什么?令狐茈想把自己撑起来,谁知手一挥,打在男孩的身上。
肚子隐隐作痛,似乎有寒冷的气息在融入自己的身体,可又有一股温柔的能量从脖子进去,与寒冷对峙,进而将它化解。
是那个男孩吗?肚子上的疼痛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十分的舒适感,困乏在一瞬间消失,令狐茈缓缓打开眼,看见任殇立在墙边,看着自己。
“你怎么进来的?”令狐茈问。
刘一萱听见自己的好闺蜜说话了,立马转过来问候:“怎么样,好些了吗?”
“还好吧。”令狐茈说,然后又质问任殇:“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看见蓝色的光,就过来了。”任殇回。
“什么啊!”刘一萱笑笑说:“你看你人都来了,羞涩什么,不必要装给我看了吧。”
“一时间说不清。”令狐茈说:“你不懂。”
“好。”刘一萱敷衍的回,然后说:“我去喝口水,你们慢慢聊。”
“你脖子上的是什么?”任殇指着她的脖子问到。
“啊。”令狐茈一颤,然后揉揉脖子,回:“撞的。”
“你骗人。”
“说了不是啦。”令狐茈说。
“是什么?”任殇直击要害。
令狐茈一愣,立马捂住脖子,说:“你看见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不要转移话题。”任殇一步步靠近令狐茈并且盯着她的眼睛,说:“你的眼睛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令狐茈明显有些慌乱,她拼命揉着自己的眼睛,恍惚间,她竟然看见任殇眼中也涌上鲜红。
“你的眼……”令狐茈有些惊讶,她一抹自己的眼角,摊开手一看,真的是血,货真价实的血。
刘一萱抿了一小口水,走出了厨房,远远看见任殇和令狐茈两人呆呆的站着,盯着对方的眼睛。
“这又是什么垃圾疗程?”刘一萱疑惑的走近他们,一看,心里咯噔一下。那是什么?是血?刘一萱有些害怕,颤颤巍巍的挪动自己的身体,把自己贴在墙上。
眼睛在流血,老人家说过那是中邪的象征,刘一萱跑到令狐茈的房间,打开她的抽屉,拿出一打符纸,心慌慌的走近他们。如果把符纸贴上,应该就好了吧。
刘一萱咬咬牙,猛的一冲。突然空气开始猛的震动,刘一萱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在地上,手中的符纸撒了一地。刘一萱看着任殇和令狐茈眼角淌下的血泪,竟然没有恐惧,只是莫名深深的遗憾和惆怅。
而其中夹杂的,是来自前世的感动与痛苦。
作者有话要说:
请各位读者大大看下去,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