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用我提醒,你自己也很清楚,这天下苍生,如果没有陆肖根本就守不住!”花烟儿一点遮羞病】

  “其实不用我提醒,你自己也很清楚,这天下苍生,如果没有陆肖根本就守不住!”花烟儿一点遮羞布也没给金大刀遮,“但你们是怎么对他的,这些日子以来,不论出什么事都是让他一个人扛,你们想过要替他分担一些吗?”

  花烟儿说着不知不觉动了情,“如果他真的死在了我不知道的地方,我真的一点儿不会觉得意外,那条命本就已经残缺不堪,还要被你们用来对付谢墨!你们的行为简直畜生不如!”

  “他们俩修为灵力本就不相上下,但你们似乎全都忘了谢墨体内还有魔种,就这样你们也敢袖手旁观!金大刀,这天下不亡你们亡谁!”

  金大刀看着花烟儿既怒且恨,“少在这里冠冕堂皇!陆肖要是死了都是你们害的!你不必在这里假好心!”

  “你藏在我们其中都做了些什么只有你自己清楚!但凡你能开口提醒陆肖几句,事情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你,还有寒暑,还有水天南,你们枉为六派掌门!你们怎么对得起历代掌门!他们把门派交到你们手里是让你们这么糟蹋的吗!要是我没记错,烟梦派上一任掌门对你可谓是疼爱有加,视如己出,你就这么对待她对你的信任!”

  “那你又为什么不告诉陆肖你们蜀派出过一个跟谢墨一样的人呢!”花烟儿一声冷笑,“你是怎么当上这个掌门的,难道才过了几十年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金大刀心中大动,花烟儿居然知道他辛苦藏着掖着的污垢!怎么可能!她年纪这么小,这事早就是几十年的事,连天平派也不知道,花烟儿正处妙龄如何会知道!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金大刀脑子转得极快,这事他从未泄露给过不可信的人,而且绝无泄露出去的可能,花烟儿就算真的知道些什么也只可能是一些做不得数的捕风捉影。

  “金藤。”花烟儿轻轻吐出两个字,“金藤是怎么死的,你敢告知天下吗?”

  “你以为自己藏的极好是吗?”花烟儿招式越来越快,话也越来越快,“你怎么不想想金藤会发疯到底是因为什么?既然事出有因,你怎么敢就这么放心这世上无人知晓?”

  “是你们!”金大刀怒道。

  “不说只是因为那是个失败品。”花烟儿说。

  “你们竟然敢!”

  “有什么不敢,金大刀,金藤死了才有你的上位,我们这是帮了你,现在就用你的命来还吧!”话落,花烟儿不知做了什么,海上的黑气忽然调转方向往岛上弥漫。

  金大刀一颗心立马提了起来,他没忘记刚才天平派弟子传回的消息,黑气会让人迷失自我,连弋济都中了招,这岛上的普通弟子根本无力抗衡!

  只是明明之前这黑气不论怎么扩散都是在海上,金大刀不得不分心去看海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看,金大刀心神大震。

  骇浪平息了!

  而黑气越来越浓烈,还不断再往海岛上来。

  “水天南!”金大刀挡下花烟儿一招,然后发了狠将人击退,然后反身去往水天南处,水天南不知是何缘故,比以往厉害了百倍,周围一众弟子车轮战也还未能将他如何。

  “你到底做了什么?”金大刀飞身而来将一个被金大刀长鞭挥开的弟子接下,“你居然真的帮着他们平了骇浪!你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想要你们死!”水天南说,“成王败寇,这世上不需要没用的人!”

  “口出狂言!”

  “只要陆乾醒来,这世上的生死便都掌握在了我们手里。”水天南只要一想到这个结果,就抑制不住大笑,“想让你们生便生,想让你们死便死!”

  “陆乾他醒不过来!”金大刀说,“就算你们真能复活他,他还是会死,他必然会自己了断自己的性命!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

  “他最恨的就是旁门左道。”金大刀说,“你们还是不要做梦了!”

  “话不要说得那么绝对!”水天南说,“若是今日死在这里的人是你,你必然不甘心,难道你就不想好好活过来?”

  “你好大的口气,想要我的命,你来试一试!”金大刀说。

  “那要是再加上一个我呢。”花烟儿飞了过来,“金大刀,你要真不怕死,你就证明给我看,别让我一介女流都小瞧了你。”

  “今日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这里!”金大刀说,何况花烟儿还知道他藏下的秘密,今日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两人活着离开。

  黑气弥漫地很快,一开始还只是刚上岸,现在已经将众多弟子包裹其中,一开始还好,但随后在黑气中的弟子便出现了异样,刀剑对着的不再是水天南和花烟儿,而是对着自己人!

  “我们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花烟儿冷笑着说,“骇浪也平了,我们的人马上就会到这里,你们这点人,还觉得会是我们的对手吗?”

  花烟儿声音刚落,金大刀就听见了黑气中更大的动静,旁边弟子的自相残杀还在继续,远处黑气中传来的动静更像是有无数人。

  金大刀不可抑制地升起了一些绝望,难不成今日他们便真的都要死在这里了!

  黑气中传来的动静花烟儿和水天南相继也都听到了,嘴角都露出了笑意,现在他们就只差南疆的结果。

  但花烟儿相信黑袍,他是他们中天姿最高的人,还得到了永生,不可能会败!

  “今天我们若是不以性命相搏必死无疑,但我们拼死一搏,就能有生机,所以,杀!!!”金大刀以灵力将声音扩至周围所有人耳中,突然拔高的声音带着滚滚杀气振奋了所有人的热血,没有人想死,而且是死的如此屈辱!

  “杀!!!!”震天吼声压过了黑气中动静,一直绷紧着的金大刀眉宇间缓了一些,他们还有希望!

  “好你个金大刀!”水天南也被这一声震了震,“没想到死到临头你还有点血性!”

  “我跟你本就不是一路人!”金大刀狠声道,“休要把我跟你做比较!”

  “别以为你现在有了几分血性就可以遮盖以往的所作所为!你先问问天平派答不答应!”水天南讽刺道,“陆肖和谢墨的事我都听说了,你把他们害成这样,你居然还有脸为了自己的命又凑上去,金大刀,我还真的是小巧了你的不要脸!”

  黑气中动静越来越大,水天南脸上的笑意渐渐也抑制不住,只要等他们的人一到,这些人都不够他们杀了填海的。

  “不要脸也好过你个叛徒!”金大刀随之朝水天南吐了一口口水,“我呸!我居然以前还跟你推心置腹,我怎么也没想到你真会是这么一个叛徒!”

  “趁你还没死,我好心再告诉你一件事,天下六派,你以为只有我一个叛徒?!你太低估黑袍了,哈哈哈哈哈……”

  “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你一个叛徒?花烟儿和寒暑又算是什么?”

  “他们本就是黑袍一脉的,算得上什么叛徒?我要说的叛徒是各门各派受不了黑袍诱惑而叛变的人。金大刀,你总不会已经忘记之前我岛上出现的那具不死尸吧?当时不就告诉过你是你蜀派中人?怎么?你到现在还没有找到那名弟子到底是何人吗?”

  金大刀脸色大变,后面黑气中动静越来越接近,“那名弟子死都死了我何必再费什么心思去查!”

  “以你的性格你会不查?你恐怕是没有查到一丁点儿蛛丝马迹吧!”水天南大笑道,“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查那么深也没查到什么必定是自己门派已经干干净净没什么要再查?”

  “我好告诉你!之所以是那么干净,就是因为人藏的很深!说不定就是你的无望就是藏在你蜀派中的棋子!”

  “你敢不敢仔细想想无望是怎么一步一步到你身边的。你现在还敢不敢想一下此刻你的蜀派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已经被我们向对付天平派一样血洗一空?”

  “你有多久没有收到你的好弟子无望的消息了?为什么他不给你传消息,你就没有好好想过吗?”水天南越说越得意,看着金大刀那张装的十分正义凛然的脸一点一点变得难看愤怒,水天南就特别开心。

  “看来你完全没有想过无望毫无消息的理由啊!哈哈哈……”看着黑气中出来的第一批人,水天南笑得更加大声,“哈哈哈,他们来了!”

  一批黑衣黑帽从黑气中出来,水天南眼尾扫到心底一凉,脸上的神情根本就没抗住,被水天南看得是一清二楚。

  “怕了?”水天南嘲笑道,“这还不是最惨的,你有没有注意过周围你的弟子是不是太过安静了?你看看他们,都死了!”

  水天南每一句话都是在扎着金大刀的心窝子戳,一句一句都是在瓦解金大刀的防御,“是不是没有想过今天自己会死在这里?”

  黑气中动静一下子变得很大,又出来一批人,水天南大笑着看着,随后脸上的笑容一干二净,来人全是金色锦服,手中银剑熠熠生辉,亮的人睁不开眼。

  “怎么会这样……”

  看到来人这次换金大刀仰天长笑,他没想到自己会在以为今天必死无疑的时候会出现这样的生机。

  “哈哈哈哈,这次我们再看看死的人到底是谁?”金大刀本以为能来一批天平派弟子已经是十分难得,没想到后面走出来的几批都是天平派的弟子,而水天南以为的后援除了第一批再也没出现!

  “春风师兄!”有天平派弟子立马认出了前面带领的人是春风,“是春风师兄,我们有救了,大家给我杀啊!!!”

  “天平派众弟子听着!掌门与墨师兄正在南疆绞杀黑袍!我们不能让掌门与墨师兄分心!所以,给我杀!”春风一反常态,语带煞气,浑身带着凛然杀意,“掌门与墨师兄就算是死也会带上黑袍,所以,不要怕!黑袍一脉必输无疑!”

  “杀!!!!”

  天平派弟子几百人从黑气中犹如天降神将一般出现,就只是这么出现在众人眼中,就鼓舞了人心!

  只要还没被黑气彻底迷失的弟子都清醒了过来,局面瞬间逆转,春风一马当先对上了花烟儿。

  花烟儿往后退了退,看着春风,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有些方面春风与陆肖有些相像,花烟儿脸上的神情不如刚才那般无情。

  “花掌门。”春风也没出手,看着花烟儿,“掌门让我问你一句为什么?”

  花烟儿手中的软剑颤了缠,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露出几分崩溃,然后又快速绷紧,春风自然也看见了这些变化,“花掌门若是心中还有一些怜悯,便跟我回穹山之颠。”

  “穹山之颠已经没了,你不知道吗?”花烟儿已经收好刚才泄露的情绪。

  “穹山之颠始终都在。”春风平静道,“花掌门想好了吗?”

  花烟儿看着春风那张脸,眼神有些虚,然后那目光渐渐又有了实质,“他怎么知道我是?”

  “我不知道。”春风说。

  花烟儿笑了一下,不同于刚才的暗黑,这个笑容有点儿像之前的花烟儿,“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什么事都不说,做了的事不说,被冤枉的事也不说,他从来没想过他身边的人到底有多辛苦,什么都要自己猜。”

  春风看了一眼旁边的战场,水天南因为突发的情况已经有了一些慌,渐渐开始落了下风。

  “掌门让我送你一句话,早日回头,为时不晚。”春风收回视线说。

  “回不去的。”说完这句话,花烟儿重新握紧软剑,“我们的路从来不是一条,何况他的眼神落在哪里,我从一早就知道了。”

  “如果你不想天平派今天就此在此覆灭,我劝你回去,我会放你一条生路。”花烟儿看着春风说,“看在你给我带了几句话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陆肖与谢墨必死!”

  “如果我们陆乾掌门醒了,你还觉得黑袍必胜吗?”春风说,“掌门与墨师兄都是抱着同归于尽的想法上的玄宿派,玉仙与莫上都是灵剑,还破不了黑袍一个从禁术中得来的永生吗?”

  春风越来越冷静,而看着花烟儿的目光中还带着一些怜悯,“连你们祖先都没完成的事,你凭什么认为黑袍那种人能成功?”

  “日光醒了!”花烟儿握着剑说,“日光是死而复生的,黑袍他办到了的!”

  花烟儿的声音变得尖锐。

  “日光她是人吗?”春风问,“她现在醒来的模样跟以前一样吗?她能跟你哭跟你笑吗?”

  “你自己很清楚,她现在根本算不上一个人!”春风接下花烟儿疯狂而来的一剑,“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使命,也不知道你们到底将什么人安排在了我们天平派,但是,自古以来,生死有序,邪不胜正,这是天理,而你们违背天理,如何会赢!”

  轰隆轰隆,突然天地变色,狂风呼啸,暴雨从天而降,淋湿了每个人,随后众人才清醒过来纷纷设起结界,暴雨来的太快太急,漫天的黑气都被这阵暴雨压下去了一些。

  众人终于隐隐能看清南疆方向的上空似乎在发生着什么,因为那一处黑的犹如浓的根本化不开的墨汁。

  花烟儿一手捂住了嘴,“出现了……”

  “那是什么?”春风问。

  “你不是说日光已经算不上人了吗?那这个阵法就是可以让陆乾不但醒来还能恢复神识与修为灵力的阵法。”花烟儿说,“也是我们祖祖辈辈为之付出一条一条人命换来的阵法。”

  花烟儿一手紧紧握着剑,手腕抑制不住地颤抖着,她真的见到了这样的场景,“马上就能成了……”

  “不,陆乾掌门不会想醒来,我们掌门与墨师兄一定会阻止这件事发生!”春风说,“就算是拼了他们的命!”

  “哈哈哈哈,天真!”这次换花烟儿怜悯地看着春风,“这个阵法已经到了如此地步那就是谁也摧毁不了了!包括黑袍自己!”

  “阵法已经成了!你知道吗!”花烟儿笑着说,但眼泪却从眼眶中流出,“陆肖要死了,他的身体扛不住这样威力的阵法,他抗不住的……”

  花烟儿的声音带着哽咽,“只可惜我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春风脸上的神情渐渐冷了下来,“要是你见不到掌门,那你恐怕也不会再见到黑袍。”

  “大事已成,我与他没什么好见的,终于我们这些人能活在阳光下,天平派的叛徒除了凌风,我劝你回去再找找。”花烟儿收了剑,今日他们已经赢了。

  春风神色大震,“你说什么?凌风?”

  “难道你不知道吗?”花烟儿看着春风,“陆肖没有让你调查天平派里的叛徒是谁?”

  春风回想着掌门最后留给自己的一句话,不用去找凌风,该回来的时候自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