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肉质里夹杂着或紫或青绿的血管,还有未褪的暗红色的血,看起来很是让人反胃,而消毒药水的味道轻忽刺入鼻息,像是一根根细密的针般扎入脑仁。

而在盒子边,还有折射着泠泠寒光的手术刀,输液瓶,吊针等物件。

广播机的另一端,男人喉结滑动,倾泻而出的声音冰冷而无情,像是淬着至冷的寒毒:“现在是手术时间了哦。你是想看他被毒素蔓延全身被毒死,还是乖乖帮他换器官呢?”

此时,视频模糊的2h已经过去。直播间已经可以再度观看直播,弹幕纷纷激动地跳出来:[!!!!!]

[卧槽,这尼玛好变态啊,我一个变态都想不出这种剧情。那个男主人真会玩www。]

[心疼小谢禾。]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楼上,你为啥觉得谢禾反感啊,我只感觉谢禾会更扭曲更变态,不要被他那张脸迷惑了啊。]

随苑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不由皱了皱眉。

广播里响起男人冷漠的声音:“门窗已经完全被封锁。房间温度现在被我调成了零度。你们可存活时间为3小时。如果3小时内没有做完手术。你们就一起死在里面吧。”

而房间里温度骤降,显然是已经被男人控制。游戏方提醒道:【经检测,房间现在温度为零摄氏度,玩家可存活倒计时03:00:00】

【倒计时02:59:59】

谢禾看着随苑,无所谓地道:“那就做手术好了。”

随苑攥了攥手指:“谢禾,我不想……”

墙上的时钟滴答滴答倒数。

谢禾轻忽一笑,说悄悄话般贴在随苑的耳边,轻呼着热气道:“相信我,我已经有办法出去了。你只要配合我说的就好。”

……

“哒。哒。哒。”门外传来一阵皮鞋踏在地上的脚步声。

紧接着,门锁声中,房门被推开。

黑压压的保镖们走了进来。

他们让开一条道,紧接着,是男人走了过来。男人依然身穿高定西装,黑眸锐利,眼白过多使他看起来很凶,带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压迫感如影随形。保镖们搬着椅子放在谢禾床边,男人走过去径自坐于床边,右腿架在左腿膝盖上,而后慢条斯理地理了理精致的袖扣。

他的目光先行扫了一眼床边推车上摆放的一个个玻璃容器,里面的液体已经倾倒干净,而在此刻,已经装上了各种新鲜脏器。温热而鲜活。

距离手术结束又过去数个小时,天色已晚。

而谢禾也已经在手术后醒了过来,只是唇色很淡。

在男人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谢禾藏在被窝里的手指正静静地握着卡片。

男人看着他,轻嗤了一声:“你也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是你自己身上的器官太脏了,跟她一样恶心。能成大事的人一定要心狠。像这样——”他笑着拔出匕首,匕首径自捅向身旁穿着漆黑西装的那人的大腿上,动作利落而狠戾。

那人登时疼得眼前直黑,却丝毫不敢动弹,连哼声也不敢,额角的汗珠就这样滚落下来。

血腥味在空气间蔓延。

谢禾抿了抿唇。

而一旁的男人下属们跪得更加笔直。

气氛降至极点。

“嗬嗬哈哈哈哈——”男人肆意地笑起来,打破了寂静,他肆意笑着的模样看起来很是神经质,语带鄙夷道,“就像是养狗一般,要让他们完全被驯服于你,就要足够心狠。而你,也不过是我一只狗。”

他伸手,挑起谢禾的下巴,眯起狭长的眼睛,“只不过,因为你身上流着一点我的血,我暂时养活了你,小东西。”

谢禾抿着唇,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男人招了招手,一旁便有下属会了意地捧起一个玻璃容器交给他。

这种玻璃容器的下方是一个托盘,内脏放在托盘上,而后再在其外面罩上透明的玻璃罩。

男人轻抬手,修长的手指取下了玻璃罩。

里面是一颗鲜活的心脏,许是因为刚刚才从手术中摘下来,那颗心脏尚有些弹跳反应,正在轻微跳动着。那是刚刚在手术中替换并取下的谢禾心脏。

男人握住谢禾正在输液的手,强迫他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是不是很温热,想要吗?”男人说着说着忽地笑起来,“爸爸今天要教你的就是,这是很恶心的东西,碰到手上只会脏了你的手。你看啊,你的手上是不是都染了血污,黏腻而恶心。”

他勾唇笑着,暴戾豺狼一般凶狠的目光紧紧盯着谢禾,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被驯服后的恐惧、害怕。

说是让谢禾感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