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三世师尊>第102章 夜闯敌营偷得命药

  沈凌寒满目惊骇, 抓住那人明黄色的衣袖,“你再说一遍!”

  玄奕捏住沈凌寒的手腕,道:“沈二公子, 本太子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现在可是罪臣之身, 又是修仙界的叛徒。本太子将你接到这里已是仁慈了。”

  “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兄长呢?我兄长呢!”沈凌寒捂着头, 总觉得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

  “你的兄长?不是早就坠崖身亡了吗?”玄奕贴心的替沈凌寒拢好衣服,“还有你的那身祭灵服, 以后可不能再穿了。知道本太子为了保你做了多大的牺牲吗?”

  “滚……”

  “什么?”

  沈凌寒抬起红通通的眼睛吼着:“我叫你滚!你听不懂吗?”

  玄奕觉得有些好笑, “你可知你现在的身份?你居然叫本太子滚。”

  “滚了, 又如何?!”

  玄奕眼底的阴鹜越发浓重, 绕是他脾气再好也受不了这屡次三番的被人叫滚。

  “沈凌寒, 你可别想着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上神。你现在连阿辰那个奴婢的身份都还不如。”

  沈凌寒缩回床角,埋着头看着十只脚趾,“我兄长呢?”

  “沈御宸?据本太子的人来报,他现在正被前楚国皇子,楚胤珝所困,生死难料。”

  “兄长怎会在楚国?你又为何称其为前楚国?”沈凌寒猛地站起来, 磕到头又重新蹲下。

  玄奕忍不住嘴角抽了一下,“倒是忘记了你失忆了。”沈凌寒捂着脑袋, 欲言又止。

  玄奕道:“你好好待在这里, 乖乖的等着做本太子的太子妃。”

  “呵, 既然你是我的仇人,我又为何要与你一起?且,我失忆谁也不认识。你的话我如何断真假?”沈凌寒雅致的语声缓缓道来。

  “沈凌寒, 本太子说过很多次了。无论真假,你何必分得这么清?有些人有些事一旦错过了,可能就再也回不来了。”

  玄奕靠近沈凌寒,闻着那从小就让他舒心的香味,“你的父亲,母亲不也是因为你的不信而死了的吗?”

  沈凌寒瞳孔皱缩,“我……”

  玄奕拍了拍沈凌寒的头,“你什么你啊,听话,当一个美美的新娘子。”

  “救他,救兄长。”兄长是他唯一的亲人了,同样的事绝不会让它发生第二遍!

  玄奕摸了摸耳朵,“没听清。”

  沈凌寒苍白的脸上露出不屈的神色,却又拿玄奕没办法,“请太子殿下救凌寒的兄长。”

  玄奕满意的微昂起下巴,“很好,不过是夫君哦。从小我就喜欢你,你知道的。”

  沈凌寒扭过头,淡淡道:“不知道。”

  “哦,那现在知道了吧。”沈凌寒疑惑的看着玄奕,也不知道他是真高兴还是假高兴。

  “答应我的事。”

  “安心,会办到的。希望还来得及。”玄奕勾起沈凌寒的下巴,“等我回来。不要再想以前那样不等我了。”沈凌寒脑海闪过一副画面,既模糊又那么清晰。

  玄奕出了殿门,还吩咐了一句,“他若是离开这间屋子,你们都一起陪葬!”

  “是!”沈凌寒看着一群人颤颤巍巍的趴在地上的样子,心里有些堵闷。望向窗外的蒙蒙细雨总觉得有些不真实,这样的他是真的他吗?

  ………

  “皇上,你还好吗?”沈御宸抱着墨宸单薄的身子,自己也跟着颤抖。

  墨宸抬起手轻轻抚着沈御宸的耳朵,“军师不要伤心。朕,没事。”

  沈御宸的脸上微不可察的流下一滴眼泪,“皇上……是臣没用。”

  那只箭上有专门降伏兽族的封印,如今的墨宸也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怎么能在没有任何伤药的情况下撑过七天?

  “小酒,还记得朕说过,没了你,朕什么都不是。”墨宸的胸口浸着血,衣线与肉相连,触目惊心。

  “皇上,您好好休息。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沈御宸站起身,望着远处青翠如淋墨的群山,眼中迸发出一股坚定的目光。

  墨宸将手指上的兽戒取下,“小酒,蹲下。”

  沈御宸看了下,道:“臣不接受。”

  墨宸虚弱一笑,“聪明如你,可现下容不得你拒绝。兽族必须有人传承。”

  “可那个人是皇上,不是臣。”

  墨宸握住沈御宸的手,将兽戒戴在了他的中指上,示意他坐下,“小酒。这不是赌气的时候。兽族是母亲的心血,不能葬送到我手中,可懂?”

  “怎会不懂?好了,不煽情了,怪想流泪的。”沈御宸胡乱抹了几把眼泪,走到一土丘上坐着。

  小寒要是再不来就必须行动了……

  是夜。

  “咳咳咳!!!”一阵阵猛烈的咳嗽将军营中的所有人惊醒,一直守在墨宸军营外的沈御宸最先反应过来,唤来军医,奔进军营。

  沈御宸紧紧握住墨宸的手,墨宸原本就消瘦的脸上在这暗淡的烛光下更加不堪。

  军医把上墨宸的脉,眉头蹙得可以夹起一根竹筷。沈御宸问:“如何?”

  军医摇了摇头,“凶多吉少。如果明日正午再没有药医治那么很有可能挨不下去了。”

  在那一瞬间沈御宸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而他是唯一一个能支起这一角的人。墨宸需要他的保护。

  沈御宸跪在床席旁,将墨宸滚烫的手放到脸边,“皇上,臣会救你的。哪怕是死了也无所谓!”

  此话一出原本站得好好的人居然全部跪在地上,沈御宸冷清道:“皇上危在旦夕,你们难道还要阻止我?”

  “回军师,不是属下们阻止您。是皇上早就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要护您安全。不能让您身陷敌营。”

  沈御宸高举左手,上面的兽戒正发着光芒,“如今该是听我的了。云将军,你们在此地把守,我冲出去寻找物资。”

  云将军浓眉一挑,英气十足,“军师,您是准备单枪匹马的冲出去?这实为下策啊!”

  “将军别忘了,我可是有兽戒啊。”

  云将军郑重的拜别沈御宸,沈御宸脚崴了一下,道:“云将军,其实你也不希望皇上出什么事吧。”

  “是的,军师。所以只有对不住军师了。”云将军就要跪下,沈御宸自然是当不起,虚扶了一下。

  “将军严重了。只求将军在皇上没醒来时给他服下这个。”沈御宸拿出一颗白色药丸。

  云将军将药丸放到手中小心保存着,也没问这是什么药丸,只知道沈军师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害皇上的。

  沈御宸不舍的看着墨宸,俯下身轻轻吻了下额头,“皇上,抱歉。”

  墨宸似乎有所感应,动了动手指却没有醒来。沈御宸眼里闪过失望,或许他是希望墨宸能醒来的。

  军营外。

  沈御宸一身黑衣,骑着一匹健壮的黑马。在这黑夜里没有人送他,只能孤身前行。沈御宸又试着摇动了下幻铃,还是没有任何感应。是小寒出了什么事吗?

  “诶?下雨了。”沈御宸摊开手掌,丝丝细雨飘入手中。沈御宸轻笑出声,“想必死在雨天也算是一种恩德吧。”拉动缰绳,回头看了眼军营,才道:“驾!”

  云将军从树后走出来,目送着那抹清瘦的身影。沈御宸,为什么你会落魄到为别人送死的地步?名动一时的天才少年,竟也会为情所困。

  真是,天意啊……

  君玉端着一碗姜汤走进帐篷,楚胤珝坐在正中央看着地图。

  君玉笑着道:“珝儿,天凉了,喝口姜汤吧。”

  “父君,珝儿不想逼墨宸入绝境。”楚胤珝像个孩子似的抱住君玉,君玉浅滞随后将人拦腰抱起。

  “珝儿,伤害你的人切不可心慈手软。”君玉将人放下后又重新端起那微红的姜汤,一勺一勺的喂着。

  “父,父君。”楚胤珝咳嗽了几声道。

  “嗯?”君玉停下动作,拿出一张白洁的丝帕替其擦了擦嘴角。

  “可是父君喂得急了些?”楚胤珝微红的眼角犹如兔子一般,那无辜的眼神简直看到了君玉心坎上。

  “不是。父君,是珝儿有心事。”君玉又是一声轻笑,笑声对于楚胤珝来说非常的久违。自从母后招君玉为男宠后,就再也没有听到这么爽快放开的笑了。

  “父君笑什么?”

  “父君自然知道我们珝儿有心事,不消珝儿多说。”君玉放下碗,替楚胤珝抬了抬枕头。

  “父君可知何事?”

  “知晓。”君玉换下笑脸,一本正经:“沈御宸今晚定会前往我们这里窃取伤药。珝儿是担心父君会派人前去抓住他,从而使墨宸不治而亡。”

  楚胤珝埋下头,“正解。”

  “放心好了,今晚父君会当作什么也不知道的。你放宽心歇息,很晚了。”

  楚胤珝拉住君玉的袖子,“父君,如果可以,珝儿想请您让温榆河前往医治。”

  君玉皱眉,“你就是太仁慈了。为君者如此心慈手软,怎能踏骨成王?我不赶尽杀绝已是最大的忍让,其他的就不必说了。”

  玄夜国。

  玄奕吩咐人摆好宴席,就等沈凌寒入座。可人却迟迟未来。

  “来人!再去清修殿看一下人为何迟迟未至?”

  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必了,太子。”

  玄奕躁乱的心得到一丝宁静,看着面前修长的身影,假意动怒道:“去哪里了?”

  沈凌寒站在一旁,傲骨天成,“方才在下旧伤复发,一时没稳住,掉进了池塘里。回去换了身衣裳,这才姗姗来迟。”

  玄奕拍了下桌,站了起来:“什么?你有没有伤着,冻着?”

  沈凌寒叠手道:“劳殿下关心,在下并无大碍。”

  “赐坐!”

  沈凌寒扫了眼四方,找了个离玄奕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待一切就绪后宫女端上菜食,摆好碗碟。

  玄奕道:“不必客气,随性点。本太子说过,只要你听话想要什么都可以。”沈凌寒正要说话,玄奕话锋一转,“当然,出去是不可能的。”

  沈凌寒星眸暗沉,“嗯……”

  玄奕走到沈凌寒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宫女立刻重新摆了一套碗碟。

  玄奕靠近沈凌寒替其夹了一块红烧鱼片。沈凌寒谢过玄奕后,看着碗里那鱼片却是怎样也下不了嘴。太油腻。

  “怎么不吃?是不合胃口?”玄奕说着又替沈凌寒夹了一块凉拌黄瓜,沈凌寒这才动了筷子。

  “不知何时起你竟连鱼肉都不喜欢吃了。是这几十年在那仙剑派待久了,清净惯了?还是这等俗物已经不堪入仙珏上神的眼了?”

  玄奕话中有话,总之是在提醒沈凌寒不要身在笼中还这么不知足。

  沈凌寒慢慢的拿起银筷挑出几根鱼刺后,将鱼片夹入口中。虽然入口即化,但那股油腻味却是充满了口鼻。心中一阵恶心。

  玄奕皱眉,放下了正要给沈凌寒夹的鱼肉,“也没人逼你吃。何苦逞强?”

  沈凌寒拿起旁边的金杯强灌了一口,每曾想杯中竟是烈酒!顿时辛辣充满喉咙,沈凌寒被呛得连连咳嗽,生理性的泪水也跟着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