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于两人曾经是婚偶还这样那样过几次, 桑白对上赫渊淡淡的质问竟然有些心虚。

  他立刻解释:“你别误会。我就是想跟他们比赛灵力……就是闹着玩的。”

  赫渊面无表情:“比赛灵力玩?还把婚房都准备好了?这就是你不想让我跟你来的原因?”

  “怕我打扰你找新的婚偶么?”

  轻声淡语的质问中压抑着浓浓的醋意。

  桑白感知到了无形的压力,他心里一急语气也重了起来:“什么婚房啊。我也不知道花妖们误会什么,把我家弄成这样。”

  “用灵力比赛来给自己找婚偶,我是那么儿戏的人么?!”

  “比赛招亲还挺认真的。”

  赫渊眼神幽怨, 语调酸酸:“我可是你在夜店, 随意找到就被表白的人。”

  桑白被噎得哑口无言。

  俩人的第一次相遇确实是他在发/情遇到了赫渊, 顺着身体本能向赫渊求起了亲。

  在赫渊眼里自己就跟其他妖族一样,轻浮奔放。

  他明明不是那样的妖!

  桑白有理说不清, 小声嘟囔:“你爱怎么想怎么想,反正我不是来找婚偶的。”

  小狐狸不高兴了,转身就往自己家里走。

  赫渊叹了一口气,跟在桑白身后轻声说:“有件事本想以后再告诉你。但看今天你比赛招亲这样的行文,我觉得不能再隐瞒你, 不然你又要随意寻找婚偶。”

  桑白一屁股坐到家中石凳上,朝着赫渊反驳:“我说了我不是在找婚……”

  被赫渊一句话打断:“其实你我现在还是婚契关系。”

  “啊?!”

  桑白吃惊:“你,你说什么?”

  他回味过来赫渊的话后, 惊愕地问:“咱们不是已经断了么?”

  赫渊离开他的那天,天界的下来了一道结束两人婚契的指令。当时他因为得不到赫渊的解释而拒接摁下掌纹。

  但最后,指令还是发出了一声:‘桑白赫渊解除婚契’的命令。

  那句话, 他听的真真切切。

  当时的难过和失落也刻在心里般,铭记得牢牢固固。

  屋子里石桌一张,石凳四个。桑白坐下后,赫渊却没有在他对面入坐。

  他说:“因为那天……你和都没有摁下掌印。所以不作数。”

  而后走到桑白身边屈身半蹲了下来,是及其靠近的姿势,身体却跟桑白保持着若近若离的距离。

  脸上吃醋的隐恼怒已经褪去, 换来唯恐提及往事再惹怒了桑白一般小心的神色。

  对上桑白略微惊讶的神情,继续说:“你可以查天界的姻缘书薄, 赫渊和桑白两个名字还刻在一起。”

  “所以,我现在是你的法定婚偶。你也是。”

  桑白怔了好一会儿:“可是……我当时听到指令说,咱们的婚契已经解除了呀。”

  “因为……”

  赫渊顿了一下,低声解释:“那个指令还有那句话,都是我让人送过去的。”

  “当时你即使不愿意摁下掌纹,但等我死了两人婚契自然也就消了。”

  “现在我没死,婚契还有效。”

  桑白:……

  这次轮到桑白生气了,一想到当时他对着指令拒接解除婚契的样子全被赫渊看到了。

  心里就更加委屈。

  他推了一把赫渊:“当时我拒绝摁下掌纹的时候,你是不是也在看着我?!”

  “凭什么你想怎样就怎样,你说在一起就在一起,不在一起就不在一起。”

  “这么耍人好玩么?!”

  “……对不起。”

  赫渊身体被推的晃了一下,他伸手抚在桑白胳膊上,低哑的声音说:“以后再也不会让你难过了。”

  他重新获得的生命,可以回应桑白的喜欢,也可以不再隐瞒自己的喜欢。

  余生所有的时间跟他的小狐狸在一起,陪他,疼他,爱护他。

  桑白听到赫渊低沉的道歉,想到赫渊跟他分手也是为了他。心里一酸就不气了。

  桑白想,他跟赫渊现在还是婚偶。

  两人一直都没有分开,而且以后……应该也不会分开吧。

  赫渊仿佛读懂了他的心一般,扶在胳膊上的手往下滑,轻轻握上了桑白放在腿上的双手,说:“所以别再找婚偶了,行么?”

  桑白手一僵硬,垂下脑袋不看赫渊小声嘟囔:“我都说了,刚才那个比赛不是找婚偶,是他们误会了。”

  他抬起眼睛看赫渊,皱着眉头强调:“你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

  赫渊握着他的手更紧了些,试探般小声问:“以后就跟我在一起,行么?”

  这也算是赫渊的告白了吧。

  桑白想着,脸微微发烫。

  他想说行。又觉得不好意思,低声嘟囔:“不是,一直在一起的么。”

  赫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他笑了。柔柔的握着桑白的手更加的靠近了些。

  “咱们还挺有缘分呢。一百年轻我救了你。一百年后,我第一次发/情,正好遇到的是你。”

  赫渊:“幸好……幸好那天我及时找到了你。不然不知道你会遇到谁,会跟谁求婚?”

  他的小狐狸虽然求婚时随便找人,但一旦有了关系,就会一心一意待他。

  那么乖,那么可爱的小狐狸,要是被其他人捷足先登,那该……

  赫渊心有余悸:“幸好被你求婚的人是我。”

  桑白不满意控诉:“怎么又提那件事,别说扫兴的话行么?”

  赫渊:“我是后怕,怕那天我没有赶去找你,怕错过了这么好的你。”

  一向寡然沉默的赫渊一口气说了几句甜腻矫情的话,却是发自内心的:“因为……太喜欢你了。”

  后面几个字声音很低很沉,在桑白耳边如同叹息般耳语。

  而且,赫渊是第一次说‘喜欢你’三个字。

  桑白知道赫渊是喜欢他的,但听到这么直接的告白,桑白还是红了脸。

  偏偏赫渊已经趁他脸红的时候一点点的靠近着他,现在赫渊虽然半蹲在地上,但身体几乎要紧贴着他。

  说话时,双唇凑在他耳边,耳朵都被赫渊的气息弄得痒痒的。

  他不住所措般往后躲了躲,假一推辞,想掩饰现在的脸红心跳:“我……我还有正事要办呢。”

  “还想出去拜访几位青邸的长辈,询问我父母的事。”

  赫渊身体追着他,额头几乎跟他相贴,低缓磁哑的嗓音问他:

  “你确定,现在要出去?”

  语调里是,是温柔的攻势。

  桑白:“我……”

  他想从赫渊手里抽出手,才发觉赫渊的手很凉。

  不,是他的手很烫,不只是脸和手,身体都热了起来。

  简单的房间摆设,因为处处都摆着青邸鲜花花束,垂着绿藤紫罗,洒落的花瓣而变的浪漫。

  他们一路走过来,撒满花瓣的一路上和房间地上留下着两人的脚印。

  脚尖方向只有进来。

  有一种不忍心再踩着逆向的脚印,而打乱现在的节奏。

  桑白不知道,花妖们给这个房间弄来的花瓣花香除了能营造气氛,还有促/情效果。

  来自身体本能的欲求,让他不自觉得想依赖跟他有过这样那样很多次的赫渊。

  尤其知道了赫渊现在还是他的婚偶,两人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赫渊跟桑白在一起这段时间,已经非常熟悉妖狐的习性。

  他的小狐狸现在脸色泛红,双手柔软,气息不紊,是发/情初期的征兆。

  只是小狐狸因为之前的事,对他没有了以往的主动。

  那就只能他主动了。

  赫渊诱导着小狐狸一般,轻声说:“我们还是合法的婚契,你现在想做对我做什么都是合法的。”

  意思是你可以对我为所欲为。

  桑白警惕反问:“做什么都合法?那,那你是不是也想这样对我?”

  “不会。”

  赫渊声音温柔,毫无逼迫:“我会尊重你的意思。想要什么会先经过你的同意。”

  “比如……”

  赫渊又凑近他耳边,魅惑一般问:“我现在想亲你,可以么?”

  桑白呼吸跟着就急了起来,心里一慌,拒绝道:“不,不可以。”

  赫渊的身体离开了他些,跟他拉来距离:“好。那就不亲。”

  他像是在解释刚才的话一样,说:“但是,你想亲我的时候就不需要这样问。可以直接亲我。”

  桑白:……

  那以后只要自己不说,俩人岂不是永远不会发生关系。

  可是,赫渊这跟让他主动有什么区别,而且这么问不是让他更羞耻。

  桑白刚想生气,结果下一秒赫渊说道:“但我是你的婚偶,照顾你某些方面是我的义务也是责任。”

  低低的声音里带着别样的魅惑,说:“你难受需要我的时候,我会尽我所能照顾你。”

  说完,他伸出双臂,一手揽着桑白背后,一手穿过曲膝坐在石凳上桑白双腿,高大的身体站起来后,桑白被横抱而起。

  桑白差点惊呼,双臂因为视线的突然上升而本能的圈上赫渊的脖子:“你,你做什么,你不是说,什么都要经过我同意么?”

  赫渊很听话地问:“那我,现在可以照顾你么?”

  人却抱着桑白往卧室走,宽大的卧室早已被收拾的干净整洁,处处摆放的鲜花,更是清新宜人。

  洁白的床单上是玫瑰花瓣洒出的巨大心形,桑白被放在花瓣中央。身体落下的震动让周围花瓣散落了许多。

  桑白慌忙用手抓床单想坐起来,手心里却传来凉凉滑滑的玫瑰花瓣触感。

  紧接着赫渊的身体就压在了他上方,双臂撑在他耳侧,高大的强壮的身体遮挡住了上方的光线。

  桑白被禁锢在一片阴影之中,周围瞬间被赫渊的气息笼罩压的他心跳更快,呼吸更急。

  赫渊却撑上方不紧不慢地,再次问道:“可以,让我照顾你么?”

  这样的情况,怎么能那么老实的说可以?!

  桑白想被赫渊的狡猾搞的这么被动,他伸手抓住赫渊的衣领用力下拉,张口咬在赫渊的唇上,狠狠的问:“你以后还突然离开吗?还要跟我解除婚契吗?”

  “不会。”

  赫渊被他咬着,从嗓音中发出模糊又坚定的声音:“永远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