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烁是从酒馆出来的时候酒精才真正完全上头的，大脑一片混沌，几乎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但是此时，他还是本能地产生了一种危机感。
“我…们睡觉吧……”
“刚才不是说不睡吗。”向时陨握上了他的小腿。
黎烁连忙开口：“睡…现在就睡……不玩了……”
“好啊。”向时陨答应得很爽快。
“不玩，直接睡。”
黎烁眼前一黑。
……
向时陨看着他，他眼神清明了些，似乎醒了大半，但又很快盈上了水雾。
不知怎的，向时陨觉得黎烁愈发显得无辜又可怜，自己脑子里想要多疼惜他一些和想要欺负他更狠一些的想法就会开始打架。
最后也不知道哪边赢了，总之他就像是个矛盾综合体。
“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我不行…我不行…！轻一点…”黎烁简直想抽死刚刚嘴欠的自己。
“我倒是觉得你很行。”
“什么……？”
……
“我不…嗯啊……不要、不要这样……”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吗。”向时陨沉声道。
“我什么…什么时候说过……”
……
“我不喜欢……”他吸了吸鼻子。
向时陨心软了大半，但格斗训练的那一幕仍然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以后离那条死鱼远点。”
“什么死鱼？”他愣了愣，然后很小声地问：“崎月……？”
向时陨着实很不愿意听到这个名字：“还有别的鱼吗。”
“没有！没有……”黎烁连忙答，但又不知道崎月哪里惹到了向时陨：“他怎么了……？”
“……”向时陨没说话。
黎烁是真的怕了，也不敢再问，只是回想着最近几次与崎月见面的场合。
然后才很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一些事情。
“你…你不会是……”
黎烁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关于吃醋这件事，在他记忆中的向时陨身上是不存在的。
想来也许是因为向时陨那句至今都让他耿耿于怀的“他很不错，可以考虑一下”。
彼时的他也毫不示弱地答：“我正在考虑呢。”
但现在，向时陨却会为了一些很无关紧要的小事生闷气，而自己也不会再考虑除他以外的任何人了。
尽管即便是那个时候，他也从未考虑过。
“可是我对他什么都没有……”黎烁软着嗓子，觉得向时陨是吃软不吃硬的：
“我只喜欢你啊……”
向时陨抬手拂了拂他额角凌乱的碎发：“我知道的。”
在将黎烁重新找回来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怀疑过黎烁对他的心意。
只是随着黎烁在他心里扎了根，他的占有欲也随之生长，更加不能忍受有任何人想要从他身边抢走黎烁。
向时陨无法接受黎烁用看他的眼神看别人、无法接受黎烁睡在别人的怀抱里，更无法接受有另一个人能吻他、看他红着脸折着耳朵**的模样。
尽管他并不认为有人能真的抢走，但他希望那些人想都不要想。
“你知道还凶我……”黎烁瘪着嘴嘟囔道。
“我怎么凶你了…？”向时陨觉得自己生闷气归生闷气，倒也没有真的把气撒在他身上。
“你……”黎烁原本想说他现在就很凶，但又觉得他并不是这一次才凶的，而是在这种场合一直都很凶。
最后酝酿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只是瘪着嘴不停甩尾巴打他。
向时陨觉得有些好笑，也没说什么，只是吻了吻他，动作比刚才要略微轻了一些。
……
向时陨也看着他，然后抽出了手。
“利拉……”也不是因为什么，就是突然很想叫一次他真正的名字。
从一开始他们就都带着面具认识对方，最终却都透过那层伪装看到了彼此最真实的模样。
他们**相对，不论是身体、还是内心。
黎烁先是竖起了耳朵，又很快折了起来，红着脸别过了头。
明明就是自己被别人叫过无数次的名字，但是在这种场合被向时陨用有些低沉沙哑的嗓音叫出来就让他有莫名的悸动。
……
“唔……放我下来，我自己…嗯啊…我自己可以走……”
“你最好还是别出声。”向时陨说：“是想再来一次吗？”
黎烁立马闭了嘴。
向时陨把他抱到浴室，打开水等着水温够了才放下他，他有些站不稳，向时陨就半抱着他。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把脑袋搁在他肩头的黎烁眼皮都快撑不开了，尾巴也很无力地垂着，一动不动。
……
向时陨把他抱回了床上搂着他睡下，一手绕到他后腰轻轻揉着。
黎烁在他怀里蹭了蹭，然后很快睡着了，过了一会儿又很小声地嘟囔着什么。
“什么？”向时陨没听清，低头一看，才发现他是在说梦话，于是又仔细听了听他在说什么。
“别走……”
向时陨顺他的脊背：“不走。”想着他恐怕又做了噩梦，梦到自己走了。
然而紧接着他又开口：“是不是…不行……”
“……”向时陨努力克制着自己没有把他揪起来再收拾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