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一张去雾城的船票!”
“好嘞~您稍等!”贩船票的男人撕下一张船票递到赫闫手里,笑道,“您拿好!”
赫闫登上邮轮,前往雾城见塞希尔。
站在甲板上吹海风,淡淡的盐腥味儿在鼻尖充斥,情不自禁拿起塞希尔的通行证看,指腹抚摸着上面刻的单字希。
“希望……你哥不会反对我们……”
眸光黯然失色,忧郁袭来。
听安桀说,塞亚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哥哥,从小对塞希尔严加看管,对塞希尔进行最严格的训练!
他希望有一天,塞希尔能继承雾城。
可对于塞希尔来说,权势利益他根本不感兴趣,他喜欢自由向往自由,他不想被锁在雾城……
“喂!你不是雾城人吧?”
突然一个少年音打断赫闫的思绪,顺着声线看去,只见对面站着一个少年,赤着双脚站在甲板上。
“不是……”赫闫警惕的收回通行证,小心翼翼的揣进荷包,看着面前的少年,“请问有什么事吗?小朋友?”
“小朋友?”阮俞白不禁失笑,饶有兴趣的走近赫闫,坐在邮轮的船沿上,闭上眼睛感受海风。
“我可不是小朋友噢!我比你不知大了多少岁了!我可是孩子都有了呢!”
“哈!?”
赫闫一脸震惊,懵逼的看着面前这个还没自己一半高的少年,脸上大写的问号!
“我看你那块通行证和别的通行证不一样,我猜你是要去宫殿吧?”
清澈的眸光,直直的望向赫闫。
“你认识这块通行证?”
“不认识!”
“……”
赫闫语塞,不认识说那么认真干嘛?
“我想你带我进去……”阮逾白眼里透露着清澈的愚昧,苦苦哀求赫闫,“我还可以变小!你就说我是你儿子!”
“???”
突然莫名其妙多一个儿子?这被塞希尔知道了,怕是真的要被整一个儿子出来!
“我很听话的!只要你带我进去!”
“你进去干什么?”
赫闫不解的问道,脸上满是疑惑。
“找孩子和孩子他爸!”
“……”
“求求你嘛~”阮逾白光着脚走到赫闫身边,拉起他的衣角,撒娇道。
“好好好!”
赫闫妥协,谁让他吃软不吃硬?
“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阮逾白,逾期的逾,白色的白!”
“那我叫你小白吧……”
“好~!”
赫闫懊恼的带着阮逾白回房间,突然多一个这个样子的“儿子”,着实还有点不习惯。
“我给你找双鞋子穿吧,你这样光着脚容易受伤!”赫闫一边说,一边找房间里有没有小号一点的拖鞋。
“不不,我不穿鞋的!我是蛟!”
阮逾白连忙拒绝,翘起脚脚。
“鲛?你该不会是他的亲戚吧?”
赫闫撇了一眼阮逾白,看他翘脚脚的模样,突然想起塞希尔在家里也不喜欢穿鞋子,就喜欢光着脚,说什么鲛不用穿鞋……
越发证实阮逾白就是塞希尔的亲戚!
“你到了宫殿有什么打算么?”赫闫一边说一边翻出拖鞋给阮逾白穿,虽然知道阮逾白比自己大很多很多,但是小孩子的模样确实让他想照顾阮逾白。
“我不知道……其实我也不确定我的先生和孩子是否在宫殿……”
阮逾白摇摇头,显得有点垂头丧气,小小的脚穿进大大的鞋子里,看起来是那么多违和。
“那你的先生长什么样?说不定我见过呢?”赫闫摸摸阮逾白的脑袋,安慰他不要懊恼。
“我好像不记得了……”
“哈!?”赫闫再次震惊,连自己先生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那那那这还这么找?无疑是大海捞针!
“我记得好像是一条鱼,一条鲨鱼!”
“???”
赫闫还是第一次听说鲨鱼属系!
“好啦,你也别垂头丧气了,有什么忙我能帮你就尽量帮你好不好?”赫闫温柔的说道,好似恋爱之后所有的暴脾气都改了。
房间里有许多雾城的特产,比如说小鱼干,赫闫端起一盘坐到阮逾白身边,“你要吃吗?”
阮逾白点头接过盘子,笑的傻里傻气的,拿起小鱼干吃起来,海的味道在嘴里炸开。
“砰砰砰!砰砰砰!”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赫闫起身去开门,只见门外站在一个穿着海乘衣服的男人,长得凶神恶煞。
“您好,查票!请出示您的票据!”
“好的,稍等一下。”
赫闫转身去找票据,结果发现阮逾白竟然不见了?就那么一眨眼的时间,他能跑到哪去?这个房间又小又是死窗户!
“给,我的票据。”
海乘认真核实真假后又比对赫闫的脸,确认是本人后又在屋里巡视了一番,看屋里有没有藏人!
等到海乘走后,赫闫在房里到处找。
“真奇怪!刚刚还在来着?”
怎么说不见就不见了?赫闫坐在床上,怎么也想不通,就这小的房间能跑到哪里去?
赫闫一直在房间等待,害怕阮逾白那个小屁孩回来了,到时候找不到自己。
月光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像无数的宝石铺在海上,沙滩安静的在月光下,海浪轻轻的吻着。
“哈啊~”赫闫伸个懒腰,疲倦袭来,索性关掉电视,准备睡觉!
“砰砰砰……”
门外传来敲门声,赫闫起身去开门。
“这孩子是你的吧?你可要看护好了!晚上有海兽出没,专吃小孩呢……”老婆婆牵着阮逾白,很严肃的说道。
“啊?真不好意思啊,谢谢啊……”
赫闫尴尬的接过阮逾白,牵在身旁。
“你可要看好了!别再让小朋友一个人出门了!”
“好的!我一定看紧他!”
目送老婆婆离开,关上门。
回到房间的阮逾白,摆烂的躺在床上,像是刚刚经历了生死大难一半,疲惫不堪。
“你干什么去了?就查个票的时间你就不见了?”
赫闫到了一杯温水递给阮逾白,阮逾白坐起来,端着水杯大口喝水,咕噜咕噜下肚!
“你慢点喝啊!别噎着了!”
看阮逾白喝水,心里真着急。
“那海乘认识我!我没票!他就是来逮我的!”
“……”
没有票?真好奇是怎么上邮轮的?
“不然我去给你补一张?”
赫闫拿走空杯子,放到桌子上。
“真的吗?”阮逾白两眼放光,第一次遇到好人的感觉!
这不是废话?都问了还能拒绝?
夜晚黑黑的,月光幽幽的,苍茫的大海中,一只邮轮正摸索着前进,风帆被风吹的微微晃动,透出殷切的期望。
赫闫关了灯睡觉,阮逾白睡在隔壁床,睡了不知好几,他迷迷糊糊的看见,阮逾白又悄悄咪咪的出去了!
迫于担心阮逾白的安全,忍着困意偷偷跟着阮逾白出去,小心翼翼的跟在他的身后。
只见阮逾白站在船沿上,双臂张开被月光包裹,浑身散发出莹白色的光芒,幼态的身体忽然变成了成人般大小!
淡淡的海腥味充斥在鼻尖,雾城不远了。
赫闫见阮逾白变成了成年人,瞬间就失去了保护欲,疲倦的回到房间,锁好门睡觉!
阳光照在波光细细的海面上,像给水面铺上了一层闪闪发光的碎银,又像被揉皱了的金缎。
“砰砰砰!砰砰砰!”
门外又传来一整敲门声,赫闫十分不耐烦的去开门,只见门外又站着那个老婆婆,手里牵着还没睡醒的阮逾白!
“你怎么回事儿?你这个爸爸怎么当的?怎么能让孩子在门口睡觉呢?这晚上得多冷?你真是个粗心的爸爸!”
老婆婆一上来就是一顿输出猛如虎,直接把赫闫讲懵逼!
“什么啊?什么东西在门口睡了一晚上?”赫闫一脸懵逼,昨天晚上明明记得门口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你儿子!什么东西?你这个当爸爸的还好意思问什么东西?”
“什么?我儿子不是在房里睡觉吗?”
赫闫一脸懵逼,揉揉眼睛,仔细看面前这个小屁孩,居然真的是阮逾白?
“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在这里?”
赫闫瞳孔震惊,一脸不敢相信!
“昨晚……锁门了……”
阮逾白疲倦的说道,眼睛都睁不开!
“哈!?我锁门了?”
赫闫进入懵逼状态,回想起好像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还不快把你儿子抱去床上睡觉?”
赫闫听见老婆婆的催促声,猛的收回思绪,一把抱起小屁孩,放到床上睡觉!
“你这个当爸爸的走点心行不行?别到时候孩子丢了又去找?”
“好!我知道了!麻烦您了!”
老婆婆轻轻的帮赫闫关上门,情不自禁摇摇头,感叹道:“害~现在的年轻人呐,真不把小孩子放在心上……”
“要是我的孙子还在的话,也和他差不多大咯~”
奈何命运捉弄,一场车祸全都没了。
“真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把门锁了……”赫闫尴尬的挠头,憨憨呼呼的。
“没关系……我都睡贯了……”
阮逾白躺在床上咂咂嘴,进入梦乡。
赫闫走出房间,轻轻的帮阮逾白关上门,站在甲板上感受海风,看见远处的岛屿,越来越近了呢!
“希尔,我来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