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师哥骗我灵修后一飞升天>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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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年前的裴奉嵊生辰是十二月十二日,他知徐长流喜欢下雪天,不知道从何处求来了道法,以至于余后每年的十二月十二日,四季如春的南溪国都会落雪。

  到了黄昏,雪势渐歇,银装素裹之下,下界一片温暖昏黄灯火,长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伴着花灯,烟火雪夜之中,携着难得的美好静谧。

  葛二鸟与玖兰澈偷偷摸摸跟在白洐简身后。

  “澈弟,你不要跟太近了,会被发现的。”

  玖兰澈顺手买了两串糖葫芦,递给了葛二鸟。

  葛二鸟轻嬉一声,咬了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顿时吃的他胃口大开。

  玖兰澈揪了下葛二鸟耳朵,提醒道:“你眼里怎么就只有吃的?”

  葛二鸟转眼就吃完了手中的糖葫芦:“没办法,情我见太多了,翻来覆去就那个样。要说这人世牵挂我的,就只有美食。”

  这时,葛二鸟目光落在了一碗黑糊糊的草药碗上:“澈弟,你看,这个看起来好像很不错。”

  玖兰澈:“妈的,那是中药!!”

  “我就尝一小口。”

  玖兰澈:“…………”

  白洐简行至最热闹的街巷,这里有香飘十里的摊食,还有花灯谜语,来往有情人携手磨鬓,穿梭于长街之中。

  最后,白洐简来到了情人桥,葛二鸟与玖兰澈借由树枝掩映。

  “白珩今天穿的很正式呀!不错不错。”

  葛二鸟欣慰的说道。

  玖兰澈不明所以:“他要干嘛,打扮的如此人模狗样?”

  葛二鸟虚咳一声,心下也是有些惴惴不安:“好不容易有这次机会,方休还没来,该不会出什么岔子吧!”

  玖兰澈:“呸呸呸!别瞎说,休休不可能出岔子。”

  …………

  情人桥一畔,白洐简静默而立,他的目光落在了河畔的花灯树下,蓦然,他想起了九月初九,方休生辰那日。

  不过短短数日,他的心境却是大不相同。

  从前的白洐简,真的不敢想象,自己会为了感情而踏出第一步。

  若是方休今夜来赴约,他又该从何开口?

  白洐简眸底微微压抑着某种悸动,恍如雪色,温柔又遥远。

  月夜灯火,雪光皎皎,往来有情人漫步于情人桥,皆是有说有笑,此刻的白洐简觉得孤单,却又觉得不孤单。

  他总是这样矛盾。

  面对方休,他也总是怕方休知道全部的他不喜欢他,却又莫名渴望方休知道后依然喜欢他。

  感情,都是这般扰得人心烦意乱吗?

  时间仿佛过了很久,久到白洐简的掌心都出了汗,他思绪辗转几番,独自跌宕起伏,原本松散的眉也渐渐攒的死紧。

  就快戌时了。

  葛二鸟的面色也变得有些难看,手里的悟情珠没有一点微光,恢复暗淡之色,难道自己这一次……真的赌错了?

  玖兰澈看悟情珠没有光芒,他也不知道白洐简今晚要干嘛,不过既然珠子没发光,那就代表他应该快赢了吧……

  伸伸懒腰,玖兰澈不想等下去了:“鸟儿,咱们去逛逛,搁这一直看着白珩也没意思啊。”

  葛二鸟俊容难得一沉,一把揽过玖兰澈,他又道:“再等等,就一刻。”咬咬牙,葛二鸟又道:“若是过了戌时方休还不来,这个赌,算我输。”

  玖兰澈撇撇嘴:“你真执着,好吧,我陪你再等等也无妨。”

  也许等待,最是考验一个人的意志,也最消磨一个人的耐心,不到最后一刻,谁都不知结果会如何。

  但若是到了时间,还未等到想等的人,那之前付诸的所有勇气都会在那一刻烟消云散。

  白洐简便是如此。

  如此漫长却又短暂的一刻,他的身旁,走过了十几对有情人,甚至于,他能清晰记得身旁扶桑花落入河面微起涟漪的一幕,周遭的人世光影忽而变得模糊起来。

  天地之间,似乎也只有他一个人立在情人桥。

  等那个人赴约。

  白洐简的掌心更加冰凉了,不止手掌,还有心间。

  他……为何不来?

  时间已过戌时。

  “你输了。”

  葛二鸟真想将掌中悟情珠一掌粉碎:“怎么会这样……”

  抬眼之间,原本立于桥畔的白洐简也是不见了身影。

  此时的白洐简根本不想再像个傻子一般立在情人桥,恍然间,他发现,太大地大,竟没有一处适合他去的地方。

  他穿过拥挤的人潮,最后孤身来到了城郊。

  如果方休是真的心悦自己,那在这个世上,对于方休而言,还有比“白洐简”更重要的存在吗?重要到连这个约都不肯来赴。

  这一刻,白洐简是如此自私又无耻的产生了这样一个想法。

  可能是太过笃定与自负,今夜,他竟然没做方休不来的打算,何其可笑?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的白洐简是失魂落魄,是漫无目的,他这次,算错了自己的心。

  先前的铁石心肠,信誓旦旦,都在今夜,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神思散乱之间,白洐简只觉眼睫落下一丝冰凉。

  抬眸间,隐见一抹蓝色身影。

  蓝衣仙声音隐含嘲讽:“是谁曾在本座面前,言说对小道士无意,今夜他没来,怎地教你如此失魂落魄?白洐简,你可知自己错在何处?”

  白洐简雪眸骤冷:“我没错。”

  “没错?

  一声轻喃,蓝衣仙声音落了狠辣:“合欢宗的弟子第一条禁忌便是不能动真心,也罢,本座觉得也是时候该让你长些真正的记性了。”

  话罢,白洐简只觉体内冥欢丹躁动起来,似乎察觉到蓝衣仙的意图,白洐简周身溢出的强大灵息,然而,却是为时已晚,不过转瞬,他便被蓝衣仙带到了另一处地方,待到稳住身形,印入白洐简眼帘的天幕成了一片墨蓝色。

  天幕犹如天神笔下的墨光聚集,万千繁星铺陈连缀在上面,低垂到人只要微微一伸手,便可素手摘星辰,星空之下,天际之边,屹立着皑皑的雪山冰峰,横亘在白洐简眼前的是一座经年旷古不化的远古雪山,那轮本应悬在高空的血月正与远山之巅的素白积雪渐渐相融,这里的寒冷冰凉阻断了云水陆的烟火人气,实非常人能涉足之地。

  “你以为,本座还会在冰泉之内对你略施惩戒吗?”

  白洐简自然知道此地不是合欢宗千冥殿下的冰泉,这处的寒冷,更为折磨人。

  终年的积雪不化,他才一落脚,冰冷就浸没了他的脚踝,与白洐简相反,蓝衣仙有灵力持身,如此重的寒冷之意,与他而言,也不过无足轻重。

  “这是山脚,积雪算是最浅的。”

  蓝衣仙回身看他,目光落在白洐简的长靴上,又道:“不到半山腰,你脚上的长靴便会如同虚设。”

  白洐简不言,重重一咳,长袖揩去嘴角点点血迹,体内的金丹被冥欢丹所覆。现在的他已经没有灵力持身,铺天盖地的寒意肆无忌惮浸入他的肺腑。

  蓝衣仙怎会听不出他的呼吸轻颤。

  “三番五次,想是冰泉已经让你长不了教训了。”

  白洐简还是不言。

  望着眼前的遮天雪山,微微恢复气息,白洐简起身掸去身上的尘灰,跟在蓝衣仙身后,他捂着胸口,每一步都踏的很吃力。

  蓝衣仙他忽而凤眸微眯,袖口一挥,将回廊渊结界打开,瞬间,有无形寒流凌然从雪山破出。

  这是令人麻木震撼,望而生畏的回廊渊,也是九华山萧姝予明令禁止门下弟子不可踏足的地方。

  “你若是现在认错,本座就带你回去合欢宗。”

  认错意味着什么,白洐简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没错。”

  蓝衣仙陡然一声冷笑,要说他挑弟子的眼光还真是如出一辙,当年的辛隐也是对他说:我没错。

  真没错的话,为何会落得那般凄惨结局?合欢宗的人,根本不能与人动真心,为何白洐简与辛隐,都不能领悟其中真理呢?

  想要渡劫成仙,就必须断情绝念。

  “罢了,时至于此,本座也懒得隐瞒你了,今夜将你带到此地,惩罚你只是其二,其二,还是为了那个小道士。”

  闻言,白洐简身形微颤,唇色白的厉害,发肤之间每一寸,都被迎面而来的寒意紧紧充斥着。

  他的语气有些自嘲。

  “宗主这次错了,他不会来的。”

  仅存的一点稀薄空气随着雪山海拔越来越高,白洐简只觉此刻胸腔闷的连带全身上下每一寸骨血都生疼。

  蓝衣仙终于止住脚步,思索片刻道:“你果真不怕死?”

  白洐简双腿已经趋近麻木,手掌指尖更是冻的发红:“还好。”

  蓝衣仙转而压低眼眸,凤眸阴冷如铁。

  气极之下,蓝衣仙瞬间靠近,粗暴的一把揪起白洐简衣领,他居高临下,神情暴躁,这种姿态让他整个人显得极为狂戾:“不要以为本座真舍不得弃你。”

  寒光掠过,白洐简咳的撕心裂肺,感觉肺管都似乎被撕裂,他用尽全身力气稳住气息:“我同辛隐师兄一般,只是宗主的一枚棋子,下棋之人,又怎么会对一颗棋子是真心实意爱护?”

  辛隐两个字如同刺痛了蓝衣仙的逆鳞。

  闻言,蓝衣仙骤然大笑,又突然蹙起眉心安静了下来:“白洐简,这么多人,还是你懂本座。”

  白洐简从小被他养大,他的面上说不清什么情绪,什么都有,什么都没有。

  “不敢。”

  “那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九华山的世代禁地,弟子擅闯便是如同选择叛门,本座还真想看看,小道士究竟会不会为了你叛离九华门训?”

  九华山禁地,蓝衣仙又是如何得知位置进来的,想利用自己让方休违背门训,果真是好的很。

  “要本座看,慕华春冉还是不错,为了你自愿叛离九华入我合欢宗,白洐简,看在本座面上,你以后可得多想着他。”

  听闻慕华春冉的名字从蓝衣仙口中落出,白洐简瞬间明白了一切,雪眸染上寒意。

  “本座今日就与你赌一把,如何?就赌小道士究竟会不会来救你。”

  蓝衣仙凤眸溢出一抹残忍的寒冷,霍然起身,掸去身上厚重的积雪,再也不看白洐简半眼。

  天色墨黑而凉,血月淡淡勾在雪山天顶,有雪风暗送一抹冬寒料峭,滑软的衣料轻轻刮粘在肌肤上,触感细微而幽凉,白洐简上此刻没有一点温度,就连呼吸都是冰冷至极。

  回廊渊天气向来莫测,此时起了凛冽的雪风,呼啸而过,刮的人脸颊生疼,白洐简真的没有半分力气了。

  此时他的呼吸分外凝重沉滞,神思越来越恍惚,白洐简感觉自己陷入的不是冰天雪地,而是一团软软的云中棉花,全身血液都似乎都冷的凝固了,心脏跳动趋紧微弱,他第一次有了种感觉。

  因为冥欢丹,自己会不会,真的死在这里?

  有那么一刻是绝望的,却不是因为死亡,白洐简心里很清楚,是因为方休。

  此刻的他,再也不同于方才,他只希望,方休不要来。

  夜空之下,原本冷冽幽寂的空气忽然掺入了一丝血腥气息。

  白洐简指尖微动,只听得耳畔隐隐传来厮磨长牙的尖利声音,有什么东西正从四面八方向他这边集聚而来,渐渐的,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席卷白洐简所有感官,空旷安谧的雪原,一声狼嚎响彻夜空云霄,站在最高顶雪山洞的狼王一出,隐藏潜伏在四面八方的狼群皆是引颈长嚎,声震雪原四野,只是听得就令人心尖毛骨悚然。

  他昏沉的意识清醒了几分。

  白洐简微微侧首,只见左侧方立着一只体格健壮的黑狼,后腿微屈,两只眼睛发出幽幽光芒,它试探性接近,似乎发现躺在雪地中的人豪无还手之力,遂龇出锋利尖长的獠牙,吐出血红的舌头。

  狰狞冷锐的感觉游走全身,骨血都慢慢僵硬起来,白洐简的脸色冻得苍白透明,喉咙嘶哑,无法再发出半点声音,发出了又怎样,天地间的风雪这么大,谁人又能听见?

  死亡的气息逐渐逼近。

  四五只雪狼逐渐聚集,慢慢逼近至白洐简身边,窜进鼻尖的血腥气令人作呕,这些雪狼终年居住在回廊渊深处,忍饥挨饿太久,体格较小的猎物一瞬之间就被它们撕成碎片齑粉。

  左侧方的那只雪狼率先发动攻击,电光火石之间,白洐简欲凭借着最后一丝力气避开,然而,他的速度终不及这些雪狼,雪狼似乎料到他的动作,进攻越发迅疾,躲避不及,白洐简的肩膀一瞬被雪狼死死钳咬住。

  霎时,伤处血流如注,这是撕心裂肺,穿骨彻血的痛,白洐简眉目紧攥,喘息不及,整个身子深深复而坠入雪地之中,那只黑色雪狼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战利品,它并不急于一口吞掉这只美味猎物,只是撕咬着白洐简在雪地之上疾走奔驰,猩红温热的鲜血与素净纯白的积雪相融,逐渐在雪山之上拉出一条刺目的红痕,狼群在嘶吼奔走狂欢,迎向高山洞顶的离梦雪狼王。

  耳边风雪极速掠过呼啸,寒流入了五脏六腑,白洐简已是痛的麻木无半分知觉了,肩膀处皮开肉绽,鼻尖的血腥味和白雪泥泞混为一体,大片雪花从天幕落下,来的迅疾,落在白洐简眼角眉梢,冰冰凉凉,耳边雪风也骤然间大了起来,挟着尖厉的呼啸,无情撕咬着他的每一寸知觉。

  思绪变得麻木混沌,仿佛天上落的不是雪,是一张无形的巨网,压抑到了极点,雪花融化变成眼角悬着的泪珠,眼前闪过无数画面,纵横交错。

  笑着的,哭着的,失望的,悲伤的,暴虐的…………

  但,自己的唯一快乐,竟然全与方休有关。

  听说人死之前,能记起的定是自己挚爱之人,游走于如此生死之际,白洐简似乎忘了所有,唯一记得的是,这么冷,方休此刻为何不在自己身边。

  没有了所谓的修真灵力,孤身躺在如此冰天雪地里,面对雪狼,他竟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过,没有办法又如何,就算要死,也定要拼尽全力一试的。

  白洐简浑身发抖,眼角泪痕凝结在雪风之中,他指尖作决,咬牙用尽全力想调动体内灵力,哪怕一点点也好,请让他看到希望!

  可惜没有,他感受到的只有无穷无尽的黑暗。

  刚刚的一点勇气已经耗尽了他身体所有力气。

  “铮”

  一把长枪迅疾划破夜空而来,不过瞬息,白洐简周身四只雪狼被不知羞掠过,狠狠的钉在了不远处的山洞料峭外壁之上,狼嚎变成悲鸣呜咽,狼血顺着山壁缓缓流下,站在的山洞顶的雪狼王见着雪地之中那一抹极速奔掠的少年身影,一双黑亮的狼眼散发出幽谧诡异的光芒,它的脸庞烙着一道深刻的陈年疤痕,使得这只雪狼王看起来更加狰狞可怖,不过片刻,雪狼王前爪狠狠撕磨了一下山壁,瞬间带着其余狼群隐去身形。

  白洐简眼角余光落在不远处,忽而,天旋地转之间,一双手极为用力,将他拉出眼前这片寒冷血腥,狭窄逼仄的冰天雪地。

  发丝雪花飞舞在耳鬓,眼前一起都变得缓慢了。

  方休眸光落在白洐简血流如注的肩部,沉声道:“阿珩,别怕。”

  一字一句,每一个音节都都重重敲在白洐简心头,震颤不去,仅剩一口微弱的气息恍若游丝,似乎稍不注意就要断裂,白洐简闭上双眸,却是隐隐笑着的,但笑着笑着就哭了,眼角悬着的风雪慢慢变成了泪痕。

  眼见风雪愈加大了,阻了去路,方休身形一掠,带着白洐简到了风洞暂避风雪。

  山洞之内,空间极大,足以两人躲避漫天风雪。

  白洐简现时感觉整个人难受到了极点,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渗血,皮肉外翻,体内冷热交加,意识又昏沉,先前浸在衣裳内的雪渍此时慢慢化成雪水,他的袖角裤腿都在滴水。

  风雪被阻隔,山洞内此刻寂静的诡异,目光落在白洐简肩膀上的伤口,眼里尽是刺目的猩红,手掌腾起一团火色灵息,将就山洞里面的零星枯枝败叶升了一团火,如此一来,寒冷的山洞似乎有了一点暖意。

  做完这一切,方休将手伸向了白洐简,解开白洐简的腰带,方休替他脱下外袍。

  这么深的伤口,整个肩胛骨都被雪狼咬穿,再不及时治疗白洐简的整个肩膀都会废掉,方休从藏物链拿出一物。

  白洐简昏溃的神智愈发散漫,他睁开眼来,目光清冷如同瑟瑟秋水。

  他抓住了方休欲解开里衣的手。

  方休手指指节修长,线条极美,衬在白洐简冷白的肌肤之间,竟然有种触目惊心的诱惑。

  山洞外雪风呼啸阵阵,风雨夹着冰茬子,洞内柴火似乎受到影响,旺盛的火苗变得飘渺幽寂。

  白洐简清冷容颜略显冰冷:“你来干什么。”

  方休眼眸低垂,长睫映在火光之中,神色莫名,他看见自己的手已经伸了出去,可是那手指却似乎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根根蜷缩起来,收回了掌心,不知为何,艰涩的感觉一寸寸漫至喉咙,延至心尖。

  这样寒冷的雪夜,外面风啸雪奔,山河乌蒙,白洐简身形仿佛笼着一层模模糊糊的雾气。

  “师哥,今夜并非我故意不赴约。”

  “但你确实没来,不是吗?”白洐简不疾不徐,浅浅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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