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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个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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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柯。”
柯柯听见有人叫他，便往声源处望去。
“柯柯，一起回家吧。”男同事提着公文包走了过来。
柯柯：“可是我要搭地铁。”他知道男同事是开车来上班的。
男同事微笑着说：“我的车坏了，今天没开车。”
“哦。”柯柯点头，收拾好自己的包，对还坐在工位上的同事姐姐说，“乐乐姐再见！我周末就试试自己做曲奇，做成功了就带给你尝尝。”
“好。柯柯再见！路上小心！”同事姐姐笑出了眯眯眼。
柯柯点头，对男同事说：“走吧。”
男同事看了一眼女同事，跟着柯柯走了。
此时正值晚高峰，地铁站的人非常多，尤其是柯柯他们公司还在城市中心，公司附近的地铁站的人就更多了，简直是风暴中心。
“柯……”男同事几次想和柯柯说话，都因为柯柯专心找路没能开口。
好不容易等两人挤上地铁，周围又全都是人，男同事就更不好和柯柯说自己想说的话了，只能找些普通的话题。
柯柯175的个子不算高也不算矮。男同事低头看见的就是柯柯头上小小的发旋和那一小截被没衣物遮挡住的脖颈。
地铁行进了约二十分钟，柯柯才想起来不知道男同事家在哪。
“你家在哪一站啊？”
男同事笑了。他家其实就在公司所在的那个区的边界，现在早就过了家附近的那个站点了。
他如实报了站名，然后就看见柯柯瞪大了眼。
“过……过了啊！”
见男同事一点都不着急，柯柯见地铁正好到了一站，便赶紧扯着同事下了地铁。
“你坐对面这一趟吧。嗯……还有……1分钟就进站了。”柯柯把男同事往排队的队伍推了推，可是男同事又转了回来。
这一站已经远离中心，也不是换乘站，所以人并不是很多。
男同事握住了柯柯推自己的手，有些紧张地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柯柯。”
“嗯？怎么了？我找错方向了？”柯柯探头辨认了一下方向。
没错啊……
“不是。”男同事把柯柯歪斜的身子摆正，看着他的眼睛说，“我其实……喜欢你很久了。”
柯柯眨了眨眼，垂在身侧的那只手紧了紧。
“谢谢你，但是我可能不太想……”柯柯顿了一下，斟酌着开口，“……我可能暂时不想谈恋爱。”
男同事：“柯柯你先不要急着拒绝我。我是认真的，没有在开玩笑。或许我们可以先多了解一下对方，从当更亲密的朋友开始。”
柯柯皱眉，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们认识也有两年了，我是真的……对你没有那种感情。”
男同事的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柯柯拒绝得太绝情了，他以为柯柯至少会像之前他送礼物、约吃饭一样，至少先退一步答应他先了解一下。
“我……我不是说你不好的意思，许哥。”柯柯觉得可能是自己不太会说话，便再次开口，“你很温柔，工作能力也很强，对同事也很友善……而且，而且……”
男同事看着柯柯着急地在努力组织语言，苦涩地笑了一下，无奈打断他：“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不管怎么，对柯柯他都还是讨厌不起来。
即使是被拒绝了。
“没关系。”男同事笑着摸摸柯柯的脑袋。
柯柯无措地抿着嘴，看见男同事不开心，他也有一点点难过。
“我们可以拥抱一下吗？”男同事敞开了怀抱。
柯柯闻到他身上的香水味，不浓，也好闻，只不过不是柯柯会喜欢的那种。
“好。”
柯柯点头，张开了双手虚虚抱住男同事。
男同事很有礼貌地抱了柯柯一下，很快就松开了他。
柯柯背后的地铁进站了，是他要搭乘的回家的那个方向。
“回去吧，注意安全。”男同事把柯柯送上了地铁，对柯柯挥挥手，然后转身在另一个方向的队伍排队，只留下他的背影。
列车关门的前几秒，柯柯看见男同事回过头来，于是柯柯也急急地举起手朝他挥挥。可是下一秒地铁就启动了。
柯柯道的是一个来不及说完的“再见”。
*
回到家，柯柯的情绪也不是很好。
家里明明被他按医生的建议布置得很温馨，今天看着却有点褪色。
柯柯站在客厅里发了会儿呆。回过神的时候天已经很黑了，柯柯意识到自己不对，于是吃了药。
晚上柯柯看了一集纪录片。
纪录片叫《地中海》，讲的是地中海地区的生物。看到庞大的金枪鱼群被人捕捞得只剩300条左右的时候，柯柯就把电脑关了躺下睡觉。
今晚入睡有点困难，柯柯翻来覆去了一段时间才睡着。
柯柯睡得不安稳，在梦里踢了被子。
此时仍是冬天，夜里凉，它忍不住早早地出来给柯柯盖好被子。
但是柯柯翻了个身，被子又乱了。柯柯背后空了一块，冰冷的空气得了机会，立马钻进去舔舐掉柯柯的温暖。
那只手犹豫了一下，缩了回去。
一个身形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了柯柯的卧室里。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在柯柯身边躺下。帮柯柯掖好被子的同时，他轻轻把柯柯拢进自己的怀里。
另一个热源的出现让柯柯不自觉地靠近。
柯柯贴得近了些，然后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陷入深度睡眠。
看到柯柯的呼吸逐渐平稳，男人的大手覆上了柯柯的脸。
他低头在柯柯额头落下一吻。
黑暗中，男人墨绿的瞳像两块宝石。
“柯柯。”
“如果你明晚睡够了9时9分9秒，那我就来陪你。”
男人的声音几乎轻到听不清。
不过柯柯此刻正在熟睡，也不可能回答他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