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狐主>第一百零八章 印玺与坟墓

  

  最重要的是,西晓也不知道平野印的消息吗?莫千临眸光微闪,“我知道最近西百尘派了些人去往尧山,只是不知为何。”

  “不管为何,让西晓也参与参与,肯定能知道更多。”战以择笑道。

  莫千临也是眸光一闪,“呵呵,这个关头,便不是为了平野印,也不可能毫无关系。”

  这边和莫千临商量完 ,战以择便和鬼年汇合,交换了一下情况,战以择道:“我会告诉西晓西百尘在尧山找东西的事。”

  鬼年立时就明白了他的想法,只道:“是”

  战以择回到西晓府上,便立刻去汇报了情况,太阳尚未落山,几缕阳光透过窗户,打在王平的脸上,西晓的眸光似有似无的扫过,嘴角的笑意没有半分改变。

  战以择自是知道他这是在看有没有暗冥草的痕迹,他只做未觉,继续道:“殿下,秋蝶说那西百尘这些日子派了好些妖去尧山,似乎在找东西。”

  西晓眼中明显的闪过喜意,这秋蝶才刚刚归顺他,竟然这么快就打探到了如此大的消息,这一步棋当真是走得万分正确。

  “好啊。”他忍不住的微微抚掌,西晓这些日子实在是毫无头绪,便是他耐心过人也是困扰不已,而且有一件事情是只有他知道的,——西风的墓就是在尧山,只是不知是何方位而已。那西百尘不知此事却还是查到了尧山,也算是厉害,这么一看,倒真可能与父王的墓有关。

  只是尧山那么大,要如何找?不对,如果和平野印有关,那么破神刺该是能有所感应的,他一定能比西百尘快。

  西晓心下已有计较,道:“本宫会亲自去尧山一趟,不带任何妖,所以此事不要声张。”

  “是”王平垂眸道。

  与此同时,狼族,尊主月生一脸冰寒,疯狂的运起灵力往南跑,他身后是他昔日的属下,“你这个叛徒,竟一直帮狐族!”

  “叛徒,抓住他!”

  月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了看身后追自己的众妖,一言不发的继续跑,直到一处狭窄的山口处,他停下了脚步,回头。

  后面的妖都是有些怔愣,也停下了脚步,做出了攻击的姿态。

  “本尊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表情平淡道。

  “畜生!当年你回狼族,我等那般拥护你!”一狼族长老气急道。

  “那时我就是莫染的妖了。”月生嘴角浮起一抹浅淡的笑。

  “狐族果然尽是些勾引人的贱货!”一狼族将军骂道。

  月生嘴角的笑意倏地消失,眼中也带上了一丝杀意,没有人可以侮辱阿染,可以侮辱阿染爱的狐族。

  在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他反手掷出了自己手上的短剑。他修炼时间长,灵力深厚,可以算是狼族修为第一人,猝不及防下,谁能躲得过这招?待众妖反应过来时,那一剑已正正好好的插在了他的胸口上,叫他立时咽了气。

  周围狼族俱是大怒,举起武器,小心翼翼的靠近着月生,打算群攻,月生却恍若未绝,自顾自的道,“再往前,就是狐族与狼族的战场了。”

  “这是我最后能做的了。”说罢,他拿出一个火折子,运起灵力,用力向一处一抛,周围狼族俱是不解,却是在下一刻感觉到一阵地动山摇。

  一个长老反应过来,神色大变,“你埋了炸|药!”

  “是啊。”

  一阵阵巨响不断,巨大的山脉直接从中间崩开,石块滚落,砸到了众妖身上,“啊!这里是我狼族的神山,你怎么敢!”众妖一边怒吼,一边也顾不上月生,匆忙躲避着石块,有不少甚至被巨石埋了起来。

  月生早就站在了比较安全的位置,“我怎么不敢。”他神色淡淡,狼族早就与他没有情分了,要不是为了阿染,他都不会回去,此番身份暴露,再无法暗中帮助狐族,炸了这两座山,是他最后能做的事了。

  他一边往青丘的方向走,一边想到,这处是输送兵力的山口,此番被毁,没有月余根本就无法对狐族出兵,也算是能减轻青丘的负担了。

  今日之后,自己就只为狐族而战了,若死在青丘,相信狐祖也会兑现承诺。他所想的,不过是留住一丝来世与莫染的缘分罢了。

  入狐族,只是刚刚开始。

  这一天足以载入狼族历史,只不过这份大变动此刻还未传出,也正是这时,荒辰紫龙族亦暗潮汹涌。

  一黑衫女子浑身是血,跌跌撞撞的闯入了一座宫殿,坐上的妖一惊,侍卫也齐齐拦住她,刚要将她抓起来,她却微微抬头,却露出了一张有些妖娆的脸,紫明晨顾不上惊讶,忙喝道:“住手!”

  他走上前,一把扶住女子,道:“林羽!你怎么?”

  女子眼中闪过一抹安心,接着再也支撑不住的昏了过去。

  “来人!”紫明晨忙道。

  荒古殿后,紫辰阁,紫栖渊神色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妖,“你竟然让她回来了。”他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二长老林羽重伤回族,被四长老所救。

  “尊上恕罪。”紫昭跪伏在地,不敢抬头。那林羽实在是狡猾,西海附近又无法光明正大的动手,可这些都不是借口。

  “这么大的事情,你叫本尊恕罪?”紫栖渊的声音冰冷刺骨,语气中的怒火和杀意毫不掩饰。

  他派人杀林羽,就是因为林羽和紫锋过于亲近,可能会对自己有威胁,可杀却没杀成,这下威胁便更大了,只怕林羽醒来之时,便是他身份暴露之日。

  “尊上,属下愿以死谢罪。”紫昭自是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沉声道。

  以死谢罪?“还不是时候,你先告诉本尊,她有没有发现你们的身份。”他声音幽幽的,冷而漠然。

  “我等出手尽了全力,她自是认出了同族灵力,但属下等身份绝未暴露。”紫昭心下惶然,回道。

  知道是荒辰紫龙族但不知是谁吗?可林羽那么聪明,发现是他也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紫栖渊皱了皱眉。

  “暗卫那边,有多少只忠于本尊?”

  紫昭一直都没有抬头,闻听此言沉默了一下,道:“尊上,暗卫都是死士,您若叛出龙族,至少有五千妖依旧只属于您。”

  紫栖渊看着紫昭,轻声道:“你先起来。”

  眼看着紫昭闻言起身,他又道:“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本尊不罚你,你可戴罪立功。”紫栖渊冷然的眸子直视着他,语气中的温度有所回升。

  紫昭微微抬眸,认真道:“谢尊上信任。”

  一阵紫光微闪,紫栖渊神色一动,便对紫昭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紫昭退下后,屋内便只剩紫栖渊自己,紫辰阁自有屏障,他倒也不担心他人窥探,他取出引风晶,便看到了战以择易容后的平凡面容。

  “尊上。”他轻声道,这是分开后战以择第一次联系他。

  “嗯,你那边如何?”战以择道。

  紫栖渊沉默了一下,道:“尊上,属下……有身份暴露的可能。”

  战以择神色平淡,以紫栖渊的智慧谋略,若还是被发现,只能说明情况已十分糟糕,而且却有自己“不惜暴露身份也要帮助狐族”的命令,所以他倒是早有心理准备,也没什么责备之意。

  “至少再撑一个月,若一个月都撑不住,就先带着你能带走的妖往虎族这边赶,准备接应我。”

  他觉得平野印的事最快也要一个月,而若紫栖渊那边撑不住,无疑是麻烦重重,毕竟身份一旦暴露,青丘战事会压力骤增,明明刚稳定些啊,战以择只觉头疼。

  看着战以择平和而有些疲惫的神情,紫栖渊眼中浮现起一抹心疼,尊上……“属下知道了。”不管怎么样,他要先想办法让林羽迟些醒来。

  紫栖渊的眼中闪过一丝凉薄。

  十天后,西晓风尘仆仆的从尧山赶回,他回来便召见了王平,又给了他一张纸,道:“带着秋蝶传完这份情报后立刻见我,选十个府里的好手,随我去尧山西山。”

  欧阳狂在战场,单斯在他不在时就伪装成他处理事务,现在都是各自繁忙。西晓手边可用的妖也就是府中好手,所以他才选择了王平。更何况上次传完消息,西晓对王平的信任又多了很多,是以提拔之意更浓。

  “是”这是在西山发现了什么啊,还挺着急,战以择默默想到。

  他带着消息去找鬼年,消息打开,却是叫他微微一愕——“告诉西百尘,二殿下最近派了妖去尧山东山”

  “西晓要我随后随他去西山。”战以择淡淡道。

  “这是想引开西百尘?”鬼年立刻领会到了其中的意思,发现了东西在西山,却骗西百尘自己去了东山,以此独享平野印吗?

  战以择轻笑,“告诉西百尘,二殿下,派了人去西山。”他就是要看他们抢,不然他哪来的机会?

  鬼年眸光一动,道:“是”

  西百尘听到此消息,一方面是惊觉西晓也发现了尧山之事,一方面是感慨,有了破神刺果然是寻父王的坟墓更快,不过,倒白白便宜了她呢……当下她便决定将搜索范围缩减到西山。

  离开西百尘的府邸,战以择微微思索,半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恶劣,他附在鬼年耳边道:“我会这样和西晓说……”

  鬼年先是一愣,接着有些古怪的看向了战以择,尊上还真是不想让西晓舒服啊,“我知晓了。”他回道。

  见了西晓,战以择道:“殿下,根据秋蝶的汇报,西百尘那边有些不对。”

  “哦?”西晓神色微动,“怎么了?”

  “西百尘听到汇报后神色喜悦,说‘那便让他在东山废功夫吧。’”战以择神色平静道。

  西晓却是一惊,这西百尘竟是这么快也发现了父王坟墓在西山,这下可要糟糕,若派去西山的属下和西百尘的属下相遇,按照西百尘多疑的性格,肯定会想到秋蝶消息和实际情况的不一致,万一怀疑到秋蝶身上,岂不是就失去了这颗棋?

  早知就不传这个消息了,骗她说了自己在东山,真是作茧自缚……如此,只能自东山弄出点动静了,然后一路转移到西山。

  “那西百尘也发现了正确的方位。”西晓叹了口气,却不知道,这正确方位是他的属下亲自告诉对方的,“可本宫骗她说我们的妖再东山,既如此……”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意,“本宫只好炸了东山。”

  什么……炸山?这回轮到战以择惊讶了,这西晓是怎么想问题的?突然就决定炸山,虎族二殿下可真真是难以揣测。

  “明日你带着一百个妖,去吧东山偏南的那个位置给炸了,然后一路炸到西山,做出找东西的样子。嗯,就说二殿下在找稀有的矿石炼器。”

  西晓也有他自己的想法,炸山也有炸山的好处,这番操作,找东西可不就能光明正大了吗?还免去了暴露秋蝶的风险。

  战以择自是领会了他的意思,他只是没想到,西晓想问题会如此刁钻。

  “殿下,您似乎要找东西,一路炸过去,会不会破坏……”王平迟疑道。

  西晓眼中闪过一抹赞赏,“你倒是考虑的仔细,放心吧,我要找的是父王的墓,有阵法保护,炸不坏的。”

  反正后面也需要王平的力量,事情已发展到这地步,西晓自是觉得告诉他也无妨。

  战以择心下却是很意外,这虎族在搞什么,连上代至尊的墓在哪里都是秘密,而且传承印玺还要跟着殉葬……真是难以理解。

  不过,东西原来在西风的墓里啊,他垂下头,眼中终于闪过一道满意的光。

  番外:睡觉与惩罚

   一、睡觉

  战以择收服了鬼年,这是谁也没料到的事情,毕竟习惯了他时不时的刺杀,突然变成了同僚,大家都是有些不适应。

  更引人非议的是,尊上还总是把那个少年带在身边教导。

  不过不管别的家伙怎么想,战以择的心思却是简单的很,签了契约还能反他?不能的话有什么可担心的?而且鬼年在他眼里就是个小孩子,还是个天赋奇高的小孩子,当然要趁此机会好好教一教。

  那时候他已继位二百余年,正是意气风发之时,虽然已经初见沉稳,却还不显沧桑。

  这日,他正教鬼年千步幽影掌,鬼年虽然秘法多速度快,但灵力却是不够深厚,这弊端在平日里不显,在具体的练习中却很清楚。

  看着鬼年站在原地,微微喘着粗气的样子,战以择有些不满,这才几遍?虽然悟性挺高,这么快就打得像模像样了,但这体力和灵力也真的是太弱了。

  “再来。”他沉声道。

  鬼年神色不变,微微错开步子,执行着战以择的命令。

  一个时辰后,战以择已是有些困倦,他倚在床上,微微支着下巴,看着鬼年的身形,嗯?怎么有些晃,是不是自己太困了,他迷迷糊糊的想着,却只听到“砰”的一声。

  战以择的桃花眼倏地睁大,显然是被吓了一跳。

  再望去,鬼年已经倒在地上了。

  不会吧?

  战以择有些心虚,自己处理了一天的政务,却是有些倦了,就也没太关注鬼年的状态,现在想来,这小子,却是自己不说停就不会停的性格。

  他想到这,连忙下床把鬼年扶起来。

  灵力消耗一空,也脱力了……战以择揉了揉眉心,把人扶到了自己床上,给他输送灵力。

  可他也是倦极了,这番下来就更是疲惫,他摸了摸鬼年的脉搏,感觉灵力恢复了一些,总算是放下心。可这心里一放松,意识就更飘忽,战以择一双桃花眼都快睁不开了,摇摇晃晃的就那么倚着被子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战以择的桃花眼睁开一条缝,里面犹带着睡意,感觉到怀里有个妖,下意识的便以为是醉落,他懒洋洋的哼了一声,手就直接按住了腰间的头,往下推去,意图十分明显。

  感觉到明显的推力,还没睡醒的妖下意识的抵抗,这么一来一回之间,倒是也醒了,是以鬼年微微抬头,有些没反应过来的看着战以择。

  感觉到手下抗拒的力道,战以择十分不满,他低下头去,却是愣住了,桃花眼完全睁开,里面再无半点睡意,怎么会是鬼年?他为什么在自己床上?

  记忆一点点回归,战以择暗自松了口气,水冥他是当徒弟养的,而鬼年是她的孩子,在他心里那就是差了两辈的存在……突然看到他在自己怀里,能不紧张吗?还好他想起来了是怎么一回事,也知道了是误会一场。

  想到这,他放到鬼年头上的手松开了,“下去”他声音沙哑道。

  这话战以择只是正常说,在鬼年眼里可就不同了,他刚刚抬头时,战以择不满的表情还没来得及收起,他正自思考是哪里做的不妥,就听到了这样一句话,便只当战以择生气了。

  尊上为什么会生气,因为自己睡着了吗?鬼年怔怔的想着,突然想到了关键,迷迷糊糊的时候,尊上似乎是按了他的头,他好像下意识的抗拒了……想到这,鬼年眸中闪过一抹忐忑,他其实根本就不知道战以择的动作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反抗尊上是不对的。

  他迟疑着,身子往下退了退,手抓住了战以择腰间的布料。

  战以择一下子僵住了,大清早的,哪经得起这样的撩拨?他下意识的想推开鬼年的手,却没想到鬼年身子本就在往后移动,已经搭在了床边,他这一推,便直接把他推下了床。

  看着跌落在地,衣衫不整的鬼年,战以择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正在这时,醉落推门而入,刚要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却微微僵住了,尊上昨天不是没召任何妖伺候吗?往往这个时候,他来找战以择,战以择都会默许,是以他也没有敲门,只是没想到眼前会是这样的画面。

  战以择张了张嘴,眼中尴尬之色一闪而过,“你出去,阿落过来。”这话已是绝对的命令语气。

  鬼年抿了抿唇,最后门关上的时候,他看到的是醉落跪坐于床边的背影,他不懂其中含义,可是,为什么,他就不行?

  二、惩罚

  规矩这种东西,也是分情况的,战以择对狐族那是一百个上心,研究律法,修改条文,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

  但在他自己身上,他就惫懒了许多,自己的那些习惯和讲究,他从来不会去总结成条条框框的规则,都是遇到了事情才再教。他的想法也很简单,我自己开不开心我自己当然知道,要什么别的评判标准?

  不满的话教训就是了,再犯就严惩,严重了就滚蛋。

  所以每一个离他近的,刚开始都要吃些苦头,不过相处之道就在于此了,磨合嘛,自是越磨越顺,当然,是他磨别人。

  ……

  这一天,鬼年脸色不太好的返回玉穹山巅,他才刚来青丘一年多,而这次,是他第一次任务失败,还是战以择亲自交给他的事情。

  战酒仙眼见着他自身边走过,看到他去往的方向,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有出声,那边的妖应该会提醒他吧。

  鬼年去的地方正是刑堂,青丘的规矩他早已背熟,任务失败要受罚,他自是打算按着规矩来。

  刑堂,首领看着鬼年,表情有几分微妙,这不是尊上的近卫吗?

  “是尊上的命令?”首领认真的问道,尊上的近卫是很特殊的存在,只对尊上负责,所以刑堂是无法直接管的。

  而且看看尊上收的都是什么妖?荒辰紫龙族的尊主,狐族的准狐君,他们哪敢轻易罚?如今这鬼蝶族的……混血,身份也是敏感至极,就更说不准了。

  所以如果不是情况特殊,尊上是不会把近卫交给刑堂罚的,他当然要问清楚。

  鬼年的眸子黯了下去,在青丘律法里,狐祖的命令没有完成,是很大的过失,尤其像他这种,不仅没把妖抓到,还让其逃走走漏了风声的,几乎可以算是完全的破坏任务,罔顾命令了。

  “是”

  首领眼中闪过一抹异色,尊上竟然真的命令刑堂罚?这可真是头一遭,但近卫总不会说谎,是以他只是惊讶,倒没有怀疑。

  虽是不安,但他还是直接令人把鬼年带进去了,却根本不知道,鬼年说的“命令”和他说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刑堂的刑罚,是会昭示的,所以不过一个下午的功夫,尊上近卫被刑堂打了一百鞭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玉穹山巅,这可是大事情。

  是怎么样的大罪才会扔给刑堂?欺君?伤了尊上?这些可都是会对狐族造成很大影响的,一时间整个玉穹山巅都是议论纷纷,只以为尊上那边出了什么事。

  战酒仙听到消息的时候是非常震惊的,他同为近卫,大概知道鬼年的任务情况,可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这种事情不可能交给刑堂的啊,而且鬼年回来好像都没见过尊上,没有尊上的命令,那些妖敢对近卫行刑,疯了?

  其实这事情也不能全怪鬼年,尊上的近卫不会交给刑堂是潜规则,大家都是在玉穹山巅待了百余年才有此心得,你能指望一个刚来的知道?尤其是这个刚来的还不善交际。

  可不论怪谁,当消息传到战以择耳朵里时,事情就有些严重了。

  战以择靠坐在宽大的椅子上,神色阴沉,本来想着一点点教,这还没教呢,倒先让别人打了一顿,现在整个玉穹山巅都在打探他的状况,他能有什么状况?

  “传朕口谕,此事因任务特殊才如此处置,不许再议。”他对着战酒仙道。

  战酒仙的额头上早就渗出了一层冷汗,尊上并没有收敛气息,释放出来的灵力和威压堪称恐怖。但好歹还是下了命令,他在青丘威信很高,再带着尊上的口谕,不怕风波不平。

  “是,尊上。”

  “把鬼年叫过来!”战以择终是忍不住,喝道。

  “是。”闹出这么大的误会,也真的是罕见了。

  “见过尊上。”鬼年一袭黑色短衫,恭敬的对着战以择行礼,身上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衣服倒是整齐,显然是换过了才来面上。

  “知道怎么回事?”战以择沉声道。

  “嗯”他虽处理事情干脆直接,但又不是真的傻,近卫被刑堂惩罚一事引起了不小的议论,他还是知道的。

  “知道自己有错?”战以择又问道。

  “是。”

  “那你还站在这里?”战以择的声音透着一股冷意。

  鬼年神色一慌,抬眸看着战以择,尊上是什么意思,是在赶他吗。

  “跪下。”战以择淡淡道。

  鬼年终于明白了战以择话中的含义,心下倒是微微一松,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

  “过来些。”战以择平淡道。

  鬼年微微迟疑,想了想却还是没有起身,直接膝行了过去,恭顺的垂头。战以择见他如此,神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知道有错还不请罚?”战以择神色平静,看不出喜怒。

  “属下知错。”鬼年沉默了一下,只说出了这四个字。

  战以择伸手,抬起了他的下巴,直直的对上了鬼年漆黑的双眸,那双眼睛里有不安,有愧色,却没有敷衍和委屈。

  既如此,就是嘴笨了,鬼年一直话少,倒没想到是真的不善言辞。所以刑堂那边才会有此误会吧?

  “为什么去刑堂领罚?”战以择问道。

  “青丘律法上写着,犯错后的处置……”鬼年认真的组织着语言。

  “近卫的事都要汇报给朕,你不知道?”

  “属下,知道。”鬼年当然知道,但他以为,是领完惩罚再把结果汇报给尊上。

  战以择神色沉沉的看着他,“战酒仙那种也就罢了,他身上有着狐君的位子,很多事情要以青丘律法为先。

  可你,你在青丘尚未有封赏,便不涉朝堂,朕交给你的事,便只是交给近卫,近卫只对朕负责,所有的事情,都应该第一时间交给朕处置,明白?

  “明白。”近卫的事,无论什么,都要第一时间向尊上反应,交给尊上处置,他这回真的记住了。

  “而且,就算是他战酒仙,就算是狐族的事,他都会碍于近卫的身份先暗地里请示一下朕,更何况是你?

  不涉及到狐族整体,不涉及到其他臣子,按什么青丘律法?你要是分不清也没关系,你只要知道,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朕,就可以了,这回懂了?”战以择微微蹙眉,语气严厉。

  “懂了。”

  看着鬼年认真的眼神,战以择神色稍缓,道:“这次的事,于公,你引起了不小的议论,但念再你初犯,之前朕也没说清,便不追究了。”

  可接着,他话锋一转,“可于私,你坏了朕的规矩。

  朕不喜欢隐瞒,如果你是朕的妖,那么凡事朕应该是第一个知道的。”

  “属下知道了,不会再犯了。”鬼年神色中带了一丝惶然。

  “犯错,就要受罚。”战以择淡淡道,“不过要先有个态度,跪着,记下了?”

  “属下记下了,不会,再……在知道有错时站着。”虽然表达的有些笨拙,但好歹比之前多了些字,意思也说清了。

  “你这次已经有伤,朕就不再打了。”战以择淡淡道,“刑堂的伤,回去上药,以后,朕若是打了,不许上药。”

  近卫是给他做事的,刑堂那套哪里考虑这些?他自己罚就会有数多了,而且他若真是失去理智打重了,那妖也一定犯了他的禁忌,那更没必要提什么上不上药了。可要是事态紧急,他也会允许疗伤的,所以规矩什么的就是麻烦,怎么做合适,他自己还能不知道?

  最合他心意的,不是死守规矩,而是听话。

  只要他知道了情况,自然会给出吩咐,那就不会存在什么误会。

  “是。”鬼年道。

  “这次,你跪在府里思过吧,一个月,旁的就按禁闭思过的规矩来。”战以择淡淡道。

  其实本来这个处罚不重,但若是有伤在身,按照禁闭思过下禁水禁食的规矩,就有些难捱了。

  “是。”鬼年没有任何异议,恭敬的叩首道。

  他倒也是聪明的,领会出了战以择想要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