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垣弋指节隐隐作痛,“走哪?我日夜辛劳在你身上耗了这样多时间,你半点没报,就说要走了?”
虞砚池觉得贺垣弋阴晴不定,但她如今寄人篱下,只能忍着,“那你想如何,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条件。”
贺垣弋蹙眉,他发觉虞砚池真的是很讲究礼尚往来。
“好说。继续照顾你二人也并非难事。只要你在我身边,做个乖小孩,听话就可以。”
他的要求和宫及羽一模一样。
但是虞砚池答应了。
“好。”
贺垣弋先是惊诧,随后对虞砚池的回应感到满意,但是他还没发表自己的满意,就听虞砚池说,“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虞砚池说:“小月她……是我的女儿。”
“……”贺垣弋愣住了。
虞砚池怎么回事?
为了留下这小丫头竟开始诓他了吗?
“什么?”贺垣弋有点崩溃:“你认真的吗?你才几岁?!”
“我不知道……”虞砚池的声音很轻,“我是个孤儿,宫及羽没告诉我我多大。”
她说得那么平常,好像在讲实话,如果不是贺垣弋曾经被她诓过,他就要信了!
但他还是觉得自己好像信了……
“那这丫头的爹呢?”
“不知道。”
不知道!
贺垣弋很生气,“不知道你就跟别人生孩子?!”
“我不认得他。”虞砚池很坦然,“只听说他是北地人。”
畜牲!
虞砚池才多大?!
“不是……这丫头看着有五六岁了,你知道你自己看着都是个小孩吗?”贺垣弋气急败坏,找了半天思绪,“虞砚池,你最好别诓我!”
“小声一点。”虞砚池向贺垣弋坐近了些,她还念着睡着了的小月,“我没有诓你。之前那次是我不对,这一回没骗你。”
贺垣弋的拳头握得很紧:“那他人在哪?他抛弃你?”
“没有,那只是意外。”虞砚池低着头,“你知道我喝了酒就神志不清。”
她陈述得那么正常,显得贺垣弋的愤怒很不正常,贺垣弋半天都没能接受这个事,他只觉得一块巨石压在心口,全身的灵力都停滞不动了!
“虞砚池,你笨啊……”贺垣弋起身在她面前晃悠了好几圈,最后指着手指气到颤抖,噎了半晌,只说了句,“我杀了他!”
……
贺垣弋虽很生气这件事,但他的耐心还是一如往昔,他的照顾依旧无微不至。
虞砚池就这样在万滁宫住了下来,深秋、幸月,到了寒冬时节,虞砚池彻底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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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垣弋搞不懂自己到底把虞砚池当什么。那天虞砚池跟他坦白了小月的身世后,他生了很久的气。
那愤怒太奇怪了,连贺垣弋也说不出自己怎么会有那样的情绪,他一边生气,一边感觉到无力,那是握着刀却屠不到恶龙的无力,化作怪物噬咬贺垣弋的梦境。
这是不好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