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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庆表演进行的很顺利，蔚冬寻他们班还拿了个一等奖，给班级赚了1000块的班费。
表演后的第二天，元旦假期来临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应该去郊区的一所疗养院打探情报。但云夏冉有事被绊住了，于是他们将这个计划推迟了一天。
计划被打乱后，蔚冬寻突然陷入了无所事事的状态。
作业做的差不多了，不想看书，也不想玩游戏，将所有的选项排除后，他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好无聊。
叮咚——
门铃响起，蔚冬寻的心情跟着这声音一起跳跃起来。他忍不住勾起一抹笑，蹦跳着打开了门。
“你事情办完了么？过来玩么？”
“不了。”
蔚冬寻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翘起的嘴角压了下去，干巴巴的说：“哦。是有什么事吗？外卖还是快递？”
对面的人像是耷拉着耳朵的猫一样，无精打采的。林之许忍住笑出来的冲动，严肃道：“是更重要的事情。”
“嗯？”
“陪我出门一趟。”
蔚冬寻像是阴影处的植物突然照到了阳光，一下子变得生机勃勃。他使劲点了点头：“嗯！”
街道上张灯结彩，到处挂着红色的灯笼。两旁的商店播放着喜庆的音乐，店员拿着喇叭卖力的宣传着商品。街边到处是推着车的小商贩，小吃的香味飘散出来，引得孩子们口水直流，拉着家长的手不肯离开。
蔚冬寻过去两年的元旦节都是宅在家里度过的，难得出一次门，才发现原来冬天的街道也能如此热闹。
“好热闹呀。”
林之许顺着身边人的目光看向小吃摊，说：“乖，办完事回来买给你吃。”
校庆表演后两人亲密如初，但知道蔚冬寻会变成猫咪后，林之许对他的态度也开始向对猫咪靠拢。不仅更喜欢揉他的脑袋，还时不时揪他的脸，看见好吃的东西就想投喂。
“我不是想吃。”蔚冬寻对此十分无奈，转移话题：“我们是要去哪里？”
“去哪儿都不知道就跟我出来，不怕被我给卖了吗？”
“你不会卖我的。”
蔚冬寻回答的很认真，一点都不像应对一个玩笑。
每次他这样，都会让林之许有种欺负老实人的愧疚感。不忍心继续逗弄他，林之许揭开谜题：“我们去宠物医院接‘尾巴’。”
“尾巴？”
“就是之前我们一起在小区里救的那只小猫崽，你还记得吗？”
这么一说，蔚冬寻有印象了。当初因为小猫崽的事情差点儿露馅，吓得他再不敢多问。
他记得林之许提起过，小猫崽被寄养在宠物医院。所以今天他们要是要去把它接回来吗？
不过——
“你已经给它起好名字了？你确定要收养它吗？”
“养啊。”说起这事林之许有些兴奋，“可能是因为我救了他，尾巴对我态度不错。虽然不会撒娇，但至少不会对我哈气。”
蔚冬寻：“你这要求也太低了吧。”
林之许很无奈：“没办法，可能我天生不太招猫喜欢吧。”想起自己也曾被某只猫亲近过，他揶揄道：“除了某只小猫～”
蔚冬寻伸手推了他一把：“别说了。”
这事儿想起来依旧尴尬，能上人生社死瞬间排行榜的那种。
腰间的力量不大，像小猫挠似的，轻飘飘的。但林之许的反应却很大，他像是被一道很大的力气推开，往前走了几步才稳住。
“呀，蔚小猫你害羞了吗？”
明知道蔚冬寻对这事尴尬的很，他还是乐此不疲的提起。不得不说青春期的男孩子就是皮，再沉稳的人也有幼稚的时候。
虽然明白周围的人根本不会注意他们在说什么，蔚冬寻依旧有种被剥光了丢在大街上的羞耻感。他冲上前去，想要按住小伙伴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两个模样俊俏的少年打打闹闹，引得路人多看几眼，然后露出一抹善意的笑容，感叹“这就是青春啊”。
有说有笑的走了一路，两人很快来到宠物医院。元旦期间宠物医院放假，只有少数几个人值班。蔚冬寻比较熟悉的几个小姐姐都不在，接待他们的是一位中年大叔。
大叔模样和善，笑起来像是弥勒佛似的。在他们说明来意后，很快便领着他们去了寄存宠物的地方。
过了快两个月，当初巴掌大的小猫崽长大许多。虽然整只猫懒洋洋的一动不动，但从它圆滚滚的身子和洪亮的叫声中可以知道，它很健康。
仔细观察，会发现小猫崽的尾巴比其他差不多大小的猫要短一小节。
“所以才叫它‘尾巴’吗？”
“对。”
他们说话的功夫，大叔将尾巴从寄存箱里抱了出来。
大概是在这里待了很久，尾巴一点儿都不怕人，在大叔抱住他的时候依旧一动不动，十分镇定。
被放在地上后，尾巴走了两步，打了个哈欠又倒在地上，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大叔乐呵道：“这猫是我见过最懒的一只，除了吃饭就没积极的时候。”
像是反驳他的话，小猫不满的喵呜了一声，又站了起来。小巧的鼻子嗅了嗅，突然蹦蹦跳跳地向蔚冬寻跑过来。绕着蔚冬寻的脚转了几圈，它又叫了一声，趴在蔚冬寻的脚边打起了小呼噜。
“哎呀！”大叔有些惊奇，冲着蔚冬寻竖起了大拇指：“你可真厉害，这猫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今天还是第一次主动跑到人身上。”
蔚冬寻笑了笑，他觉得尾巴可能是认出了自己是救助过他的大猫吧。
不过这样一对比就显得尾巴的准主人林之许像冤大头，出钱出力，结果一个眼神都没捞到。
“没事，我都习惯了。”
林之许倒是接受良好。他蹲下身子，想要揉一揉睡眼迷蒙的小猫。但在手掌接触到猫咪脑袋的前一秒，他突然停了下来。
抬起头，他和蔚冬寻对视。接触到他的视线后，对方赶紧移开目光。
他低下头，又准备摸一摸地上的小猫。
那道移开的视线又重新落在了他身上。
压力好大，总有种当面ntr的感觉。猫的嫉妒心应该挺强的吧？
试了半天，林之许收回了手。他站起身，手落在了蔚冬寻的头上。
蔚冬寻悄悄往身边人的方向挪了挪，脚动了动将睡得正香的尾巴弄醒赶到一边儿去。脚下的小猫离开后，他看着小伙伴的眼睛，再次问到：“你准备收养‘尾巴’吗？”
少年目光澄澈。好像在问一个非常普通的问题。但在林之许听来，这是一道致命题。
类似于家里的老婆问想不想纳妾。
要是回答“想”的话，可能会被砍死吧？
林之许打了个寒战，一把勾住蔚冬寻的脖子，像是保证一般：“我不养。”
这话一出，站在一旁的大叔忍不住出声：“咦，林先生，你不准备养它了吗？”
林之许正色道：“我思考了一下，还是不收养尾巴了。”他瞥了眼身边的小伙伴，“毕竟家里那只嫉妒心强，会吃醋的。”
“原来如此。”大叔家里也有只爱吃醋的猫，对此十分理解：“确实，硬要养的话，可能闹得家宅不宁。那尾巴的话，就由我们发出领养通告，可以吗？”
这家宠物医院时常会在公众号上发送一些可领养流浪小动物的信息，在宠物领养方面做的很好。林之许提前了解过，对他们很信任，对大叔提出的话没什么不同意。
他看了看跑到一边儿的尾巴，有些可惜：“以后你就是别人家的尾巴了。”
换了个地方躺的小猫对他的心情完全不了解，舒服的瘫在地上，看都不看他一眼。
林之许颇有种“一腔真情喂了狗”的感觉，他扭头看见身边的人，情不自禁道：“还是你好。”
这话听着有点儿像渣男，但蔚冬寻并没有在意，甚至有点窃喜。
怎么回事，他是当猫当久了吗？不然怎么会在林之许放弃养猫的时候那么开心呢？
得回去问问同类伙伴们，看看他们有没有这种感觉，他不会是被本能影响太深了吧？
思维一发散就拉不回来，蔚冬寻的脑内剧场疯狂放映，时间线跑到了自己变成猫后再变不回来。
他赶紧打住，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见小伙伴发呆似的半天不动，林之许问道：“怎么了？”
“没…”
蔚冬寻刚想回答，余光一瞥，从透光的玻璃墙面上看见路过宠物医院的几个熟悉身影。
一个黄毛，一个胖子，一个瘦子。
还真是整整齐齐。
几个月前的痛苦涌上心头，夹杂着绝望与鲜血的画面清晰显示在脑海中。
蔚冬寻眼神很冷。
他性格温吞，不想引人注意，即便是被人冒犯，大多时候也都算了。
但这不代表再次见到差点害死自己的人能无动于衷。
要跟上去吗？但街上人很多，被看见了怎么办？
林之许也注意到了那几个人，同蔚冬寻一样，他对那几个人也印象深刻。
见小伙伴神情阴鸷，立马拉住对方的手冲了出去。“犹豫什么？想报仇就报呗！”
他们出来的时候那三人组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但并没有走太远。
林之许拉着蔚冬寻一阵冲刺，很快追了上去。他没有保留，对准黄毛的屁股一脚踹了上去。黄毛没有防备，几个大动作想要稳住身形，却还是扑进了旁边的垃圾堆里。
胖子和瘦子也被这一变故惊住，只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同样步了黄毛的后尘。
“靠！哪个逼偷袭老子！”
黄毛嫌弃的甩了甩手，一脸愤怒的爬起来，一抬头就见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上次因为对方身边有人，他被吓到了，回去还因为自己的怯懦后悔不已。这次又碰上，新仇救恨加在一起。
黄毛恶狠狠道：“又是你，这次绝对不放过你！”
“行啊。”林之许露出一抹坏笑，一下子从好学生变成校霸的样子，身上多了一丝痞气。“找个地方解决一下？”
被激上头，三人组立马将他们带到一个人少的小巷。
黄毛看了看自己的对手，一个长得娘们儿唧唧的，另一个一看就是乖乖仔，害怕的需要被牵着才行。
他心下一定，觉得自己赢定了。
他给了身边俩好兄弟一个放心的眼神，抬起下巴道：“你要是现在跪下给哥几磕几个，待会儿我还能下手轻一点儿。”
林之许捏了捏蔚冬寻的手腕，凑单他耳边：“你可以么？”
蔚冬寻不自在的动了动耳朵，轻轻点头。
变成猫的那几年，为了保护自己他学过很多打架技巧。虽然平时很少用，但不代表他不会。
他盯着趾高气昂的三人组，心跳加速，突然有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毕竟，小猫咪也是捕猎者嘛。
…
滴呜——滴呜——
警笛的声音响彻街道，在人们疑惑的目光中停在一条小巷口。身着警服的警察同志从车上下来，大声道：“是谁报的警？哪里在打架斗殴？”
此时，蔚冬寻正被林之许拉着一路狂奔。呼呼的冷风灌进肺部，扯得胸口生疼。
不知道哪个热心人士报了警，不过在警察到来之前他们已经将黄毛三人教训了一顿。
蔚冬寻很理智，专挑痛但不留痕迹的位置下手，即便闹到警察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
不过能不被抓住是最好的。
警笛的声音变得微弱，他们依旧没有停下。蔚冬寻看着身边人的侧脸，心跳得飞快，身体也越来越热。一股奇怪的感情从心底喷涌而出，将胸口填得满满的。
这就是…做坏事的感觉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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