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与是真的累了，给弟弟摸出来之后神色稍有松懈，周并就趁着高度正好，探过脑袋去轻含沉睡的性器。他制止弟弟的动作，说：“我需要休息。”
这下哪怕周并再想要也不敢动了，老实跟着哥哥回宿舍，随意吃些速食，洗漱后躺上了床。
周与抱着他，很快入睡。
周并在他怀里，仰着头看哥哥略显疲惫的睡颜。
变异种留下的疼痛被激荡的快感抹去，周与打他时的凶狠也没留下什么阴影，他当时委屈得要命，事后觉得也就那样——更过分的事都做过了，他现在甚至没被关起来。
让他痛苦的还是地上的人间惨剧。
这不是周与一个人的行为。如果他们一直研究的就是这种东西，那么周薇、约翰逊都逃不过谴责。
母亲的死因，周并原本是不知道的。养父和兄长都说她死于交通事故，没有尸体，没有事故调查报告，没有一场像样的追悼会，周薇就悄无声息从他们的生活中消失了。养父、哥哥、研究所的前辈们也不再提起，就像这个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周并疑虑过，但他没有问。那段时间家里的气氛冰冷到极点。约翰逊经常为一件小事大发雷霆，之后又很快向他道歉，说着说着还痛苦到流泪，家里的垃圾桶开始出现精神类处方药物的空瓶。周与的表现似乎和从前没两样，看向养父的眼神却带上了不耐和敌意。
周与隐藏得很好，就连被嫌弃的约翰逊本人都没发现，周并却能察觉。哥哥对养父不满了。他不明白原因，也不想明白。他们之间的事太复杂，周并情愿闭目塞听当个闲人。
他从前以为，这些冲突是因为母亲的死。
现在看来，说不定是因为母亲的死因。
约翰逊和整个研究所的研究员都死于这种能改造人类的东西，八年前死去的母亲，是不是也是同样的原因？
周并知道，如果周与打算让自己活着，必然会选择将一切告知。等他睡醒，两人之间或许会有一场谈话。
周与这觉睡得很长。周并在他怀里迷迷糊糊醒来两次，一次晚上八点，一次凌晨两点，身边的呼吸声也还是绵长均匀，他原本睡够了，听着听着困意上涌，又跟着睡了。
第三次周并是因为扣在背后的手挪开而醒来的。现在是早上六点，周与几乎睡了十二个小时。不知道哥哥在外面遇到了些什么，竟然累成这样。他讨了个早安吻，跟着周与起床穿衣，自觉去准备早饭。
早餐就像之前无数次一样稀松平常。结束用餐后，周与把盘子叠起来，看着他：“我们聊聊？”
周并起身的动作顿了一下，重坐了回去，他意识到接下来哥哥要说的事情非常重要，双手紧张地握拳放在腿上：“聊什么？”
“比如约翰逊、我——这个研究所到底在研究什么东西。”
周并浑身一震，立刻仔细听着。
周与问他：“你还记得约翰逊跟你说要把东西交给谁吗？”
周并点头。
“那就从头说起吧。”周与语速很慢，“三十年前，人类基因序列解读有了突破性进展，基因研究成为热门课题，伴随着基因解读，一个设想在当时被提了出来：是否存在一种药物，它能根据每个人不同的基因序列，特异性地弥补和激发人体潜能。这个假想在当时被称为异想天开，提及它最多的领域不是生物医学，而是科幻小说和电影。”
“但二十六年前，一对夫妇发现了一种DNA病毒。以这种病毒为载体，这个设想是有可能实现的。”
“他们接受一家生物医药企业的赞助，那个集团的股东之一就是艾辛克·麦金纳尼，也是研究员夫妇的老师。”
“那对夫妇，是我们的父母。”
那段时光无疑是周薇的黄金年代，她是个天才，师从极富声望的专业大能艾辛克·麦金纳尼，和诺亚、安德斯等早已声名鹊起的年轻研究员一样受器重。诺亚是她的学长，早年就在导师手下工作，两人年龄相差了十岁，经历过一场啼笑皆非的双向暗恋，确定恋情后没毕业就结了婚。
开明的导师艾辛克支持他们的设想，夫妇的项目在他的运作下秘密立项，却仍旧不被多数人看好。知情人说他们是异想天开的梦想家、妄图改造人类的疯子。
出乎所有人、包括老师艾辛克的意料，九个月时间，他们拿出了初步研究成果。一切都在变好，赞誉潮水般涌来，晨星计划成为核心项目，相关申请大开绿灯，巨量经费持续投入。诺亚和周薇以为自己能大干一场，没有人想到，理想的结晶正是噩梦的开始。
周薇夫妇想将研究结果用于研发药物，甚至完善人类基因序列。艾辛克不这么想，从始至终，他想要的是武器，具有特异性、能够针对个人的基因武器。
“晨星”会是他最有分量的一块敲门砖，也会是他最强大的资源和力量。
研究方向产生分歧后，艾辛克擅自使用了第一代药物对死囚进行临床实验。
这遭到了夫妇的激烈抗议，但自从艾辛克力排众议通过“晨星”计划，他们就再也不可能消除艾辛克对项目的影响。
同年艾辛克要求他们移交项目。
他们试图反抗，向高层、政府甚至媒体爆料，但艾辛克不是他们能撼动的，他们的老师势在必得。局面一时间陷入僵持，可是事情总要解决，等到那一天，艾辛克决不会是退缩那方。
如今年轻的研究员夫妇炙手可热，并不缺别人递来的橄榄枝。艾辛克对待药剂贪婪而激进，周薇夫妇处在一个相当危险的境地，不止是监视和人身控制，就连生命安全都受到了威胁。
他们不得不考虑别的退路。
一个春末的周日，诺亚死于一场车祸，副驾驶的周薇失踪。实验室燃起熊熊大火，诺亚的学生——亚伦·斯特克被认定为重大嫌疑人，但之后亚伦就人间蒸发，没人再见过。
那年的年末，一个名叫约翰逊·赫莱森的普通文职人员入职了明尼奥尔州一家生物医药公司，晨星计划悄无声息在高楼地下再次启动。
次年，一对双胞胎在亚桑那州一条黑街的出租房内被遗弃，经邻居举报送进了福利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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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小黄灯（坦然）（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