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小妖狐>第8章 小师弟

  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少君教的中规中矩,一如既往的严苛,到夕阳四起时,我双腿沉重,提剑的右手酸痛不止,连支撑自己仰头都是无力的。

  “今天就到这里。”他说。

  几轮下来,容澹依旧衣衫平整,呼吸匀长,发丝也不见乱,他并未多言,收势,于泛红的落日下御剑离去。

  看着他半只脚迈入神境的资容,我有些难受。

  妖兽大多具内丹,灵力高深的化形兽内丹深厚,让无数修士趋之若鹜。而服下足年狐妖内丹后,不仅能增进修为、延年益寿,而且可以使皮肤光若凝脂,双颊微红,吐气若兰,使姿色似妖般诱人。

  我娘就是这么死的。

  但在当时,我的能力远不足以保护她。

  当年我尚且还小,在深山出生,是一只成日抱着泥巴团的小狐狸,我娘对我很好,会把鲜食野果统统留给我,再带我去山涧里饮最甜的泉水。她化人形时是生得极美的,青丝三千,媚眼如丝,勾人中带着柔情,但就在这雪白肌肤下,骨子中却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刚强果断。

  平静的日子很短暂,没过多久,大批修士入林,围剿妖兽,夺得内丹。面对大批御剑道者,娘亲拼死挣扎,护我周全,将我送上一片伶仃小舟,催动灵力,在鲜血中与我诀别。

  他们道貌岸然,死不足惜,但我却束手无策。

  看着少君远去的背影,我按下眼底痛色,在山头站了许久,微风吹过发间,轻轻抚摸吹雨剑剑柄,感受剑铭。这几年来我苦心孤诣,一心想步入更高境界,但却始终止步不前。

  不过好在有少君,他帮助我隐瞒妖身,陪我度过月圆,还送来我人生第一把剑。

  横雪吹雨,容澹虽然不近人情,但我相信,他始终对是我有感情的,他看向我的眼神很隐晦,其中有淡然,有师尊教诲,也有被我捕捉到的一丝亏欠。

  虽然不知道出于什么缘由,但有了这份亏欠,他在祁山养了我足足两年。

  前先被少君询问一事还在脑中挥之不去,我皱了皱眉,收剑入鞘,打算赶在容澹见到应桉前去与他串好口供。小师弟纵然天赋异禀,看上去却涉世未深,如果用师兄的身份糊弄两句,一定会乖乖听话的。

  为了避开耳目,是夜,在问过瞿凌后,我点了盏灯,顺利找到了应桉的住处。

  可能是顾及四长老,应桉住的地方地段极佳,被打点的也是极好,小屋别致,溪流清澈,木槿和竹林杂生,落叶飘落,别有一番韵味。

  面对他刚入祁山就宠命优渥的待遇,有人艳羡,也有人嫉恨,但一想到容澹顾及我的身份,为我安排了最远的住处,我心里又平稳了许多。

  靠着四长老钦点又如何?我背后可是祁山少君,容澹。

  我敛了笑意,轻轻叩了叩门:“小师弟,你歇下了吗?”

  门后传来响动,吱嘎一下,应桉探出头,看到我微微一愣,但还是拉开门将我迎了进来:“闵师兄,这么晚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关上门,将灯放在他小桌上:“没事就不能来看你吗?”

  应桉的小脸唰地变成通红,两只眼睛圆圆的,像极了小动物,他嚅嗫着上下唇,以很小的声音挤出几个字:“……那,谢谢师兄特意来看我。”

  毕竟有求于人,我有意与他拉近关系:“小桉,看外貌我们年岁也相差不大,不如你就直接叫我闵清吧。”

  他傻傻愣愣的,直接应下了:“好的,闵…清。”

  见他这么听话,我松了口气,随即又试探问道:“你有缺什么物件吗?玉石功法,吃穿或者衣物,与我或者瞿师兄说,我们都可以送来。”这句话我说得变扭,这两年来,我还是初次在祁山做师兄要去照顾他人。

  “没有。”应桉摇摇头,为我递上一盏茶,“长老已经差人送过来了,我这里暂时不缺什么东西。”

  我看了一圈,果然,锦衣玉食全部堆满,就连递到手上的茶盏都泛着金边。指腹触及盏底,我饮下一口,却觉得手感有些古怪,举起来一看,只见李氏姓氏以草书呈现,黑字突出于杯底,上面鎏金四溢,极顶奢华。

  李施明居然命人把家传的茶盏都送到这里来了。

  我微微凝神,看来这个小师弟,确实不一般。

  “闵清……?”应桉的叫声让我回神,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师兄,我叫你原名总是觉得怪怪的,不如叫你清清师兄如何?”

  我意不在此,随着他爱怎么叫怎么叫:“随你。”

  茶过三旬,我本就话不多,应桉人也腼腆,我们两个人屋内对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叹了口气,我还是打算步入正题,于是试探着问道:“小桉师弟,不知道你从山外来,又会制毒又会用药的,可是拿到了什么功法?”

  应桉点点头,也不隐瞒:“我被仇家追杀,一路逃亡,无意间闯入山洞,结果恰巧遇见前人的传世宝藏,里面有金银珍石和一系列功法,因为我本是凡人,灵力低微尚无,只好选了药相关的功法自行修习。”

  无意闯入山洞就遇到了恰巧合适的功法?这运气未免太好了。

  面对他的话,我将信将疑,又问了点别的:“你年纪不大,为何会无缘无故被仇家追杀?”

  这话像是戳到了应桉的伤心之处,他低下头来,肩膀微微耸动,看不清表情:“我娘欠下农债,他们……他们对我娘做了不好的事,随即要把我卖走,我还不起钱,只能逃……”

  他的眼神清透,黑白分明,说到伤心之处眼尾带着泪光,像一只小兔子惹人垂怜。虽然应桉说的隐蔽,但我还是听出了言下之意,无父无母,大抵是他的娘亲饱受虐待,殒命于恶人手下。我与他有着相似的经历,一时之间,不经有些垂怜。

  我指尖一顿,笼了笼他的碎发,安慰了几句。他个子到我唇部,瞬间扑入我的怀中,脑袋蹭着脖颈,头一耸一耸的,声音呜咽,听起来很是可怜。

  第一次被他人这样环抱,我浑身僵硬,但念在揽月录,我只能恰如其分地扮演一名合格的师兄,反复抚摸他的头。

  过了许久,我瞥了眼全黑的窗外,接着说到:“小桉,那你能不能帮师兄一个忙?”

  闻言,他从我怀中抬起头,我心一横:“我偶然间也如你这般得到了一本秘籍,今日被少君察觉了,问我出处,你可否替我打个周旋,与少君说,是你带上山赠予我的?”

  应桉的黑瞳中印出火光,以及我的影子。倒影中,我像极了娘亲。

  我做出她一贯以来最温柔,也最令人有欲求的表情,咬咬唇,放低姿态:“小桉师弟,白天我被少君责怪了,所以心情不好,你不要多怪罪。少君一贯严苛,施明师兄也还在后山受罚,但我怕痛,不想受罚,看在师兄弟一场的份上,你能不能帮帮我?”

  我不敢看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只觉得有求于人很不堪,但是为了容澹,为了揽月录,我也只能委于一个小萝卜头。

  应桉脸上浮现古怪之色,出乎意料的,他答应的非常快:“当然可以,只是清清师兄,我也有件事需要你帮帮忙。”

  他这么说,我几乎迫不及待就应了:“师弟都这么说了,我作为师兄,必然应当尽职尽责。”

  应桉的眸子上水雾四溢,他像只动物般又扑了上来,雪白的衣袖揽起,双手勾住我的脖间,撒娇似的蹭着:“清清师兄,我难受。”

  真是奇怪,他哪里都像只小兔子,皮肤白皙,眼睛黑且圆,只是刚才抱着我哭了半天,眼睛却不像只兔子那样红。

  我抛开杂七杂八的顾虑,以为他是受了伤,或是初入祁山不习惯,抚着他的背,假装耐心地问道:“哪里不舒服?”

  应桉整个身子与我贴得很近,他舔了舔唇,盯住我,下半身又靠近了些许,夏衣很薄,我们的身子几乎是无缝贴合,堪称肌肤相亲。我想后退,却被他双手勾着脖颈,力气之大,让我动弹不得。

  隐约挣扎之间,我感受到一个滚烫的物件翘起,顶着我软垂的下面。

  我难以置信地对上那双懵懂的双眼,应桉眯了眯眼睛,下半身又不着痕迹地蹭了蹭我,隔着衣物,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形状。

  应桉好像受不了了,嘴里呼出热气,下面一下下顶着我,我几乎要把他掀翻在地,但是他制着我,双手窟死。

  “清清师兄,我真的好难受啊,你今日帮帮我,少君那边,我也会帮着你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