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白白的绒毛都翘起来的耳朵, 任南喻喉结不受控制的滑动,他像是被蛊惑了似的又凑了上去。
接完吻, 湛章语正看着任南喻。
见任南喻突然又凑过来, 他睫毛轻轻颤了颤之后, 紧张的又闭上了眼睛。
任南喻的吻很温柔,温柔到心脏都已经快跳出来的湛章语觉得那一个吻无比的长, 长到他都有些忘了现在身处在哪里,忘了自己是谁。
再一吻结束时, 湛章语抓住被单的手因为太过紧张和用力,变得都没了力气。
任南喻看着面前的人, 微微气喘的他手抚上了一旁缠上来的尾巴, 那毛茸茸的触感让任南喻情不自禁的加重手中的力道,把尾巴握住。
随着他的动作,他清楚的看见面前的湛章语身体像是触电般僵住, 然后整个人都轻轻颤抖了起来。
“耳朵……”任南喻开口时把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行。
“嗯?”湛章语也没好到哪里去。
“耳朵也跑出来了。”任南喻声音沙哑。
湛章语有些狼狈地瞪大了眼, 连忙抬手去摸,摸到自己脑袋上的耳朵后, 他神色间多出几分羞恼。
他本来是准备把尾巴收回去的,现在好了,连耳朵也跑出来了。
湛章语有些气鼓鼓地伸手过去, 把被任南喻握在手中的尾巴抢了回来,抓在手里。
“那现在怎么办?”任南喻轻声问道。
他们已经在这边逗留了两天,今天再怎么样都得回去。湛章语这个样子不可能直接下楼, 更别说是回去上班。
湛章语朝旁边看了看,半晌后,他把自己身厚的帽子拉起来盖在了头上,这样一来,只要他低着头走路,耳朵就算是遮住了。
耳朵藏住,尾巴却成了问题,那尾巴不乖,总是想往任南喻那边跑。
“要不我拿衣服给你围一围?”任南喻把自己的外衣脱了下来,替湛章语系在腰间,然后想办法把尾巴藏在了里面。
这个方法似乎行得通,那尾巴虽然还是不老实,但因为身后系着衣服的原因也不明显。
“你的车就在楼下不远,只要上了车应该就没问题了。”任南喻赶紧收拾东西,“先回去再说,说不定明天就好了。”
湛章语点头,他拿了东西跟着任南喻就往楼下走。为了遮挡尾巴,任南喻的包也被他拿着,必要的时候可以用来挡一挡。
下了楼,任南喻快速的结完帐后,便带着低着头的湛章语向着车子那边走去。
这会儿已经快到中午,旅社中没什么人,停车场中也空空荡荡,两个人一路下来倒是都没遇到人。山。与三夕。
“你来开车。”湛章语走向一旁的副驾驶。
任南喻没有拒绝,湛章语现在是个什么状况都不知道,也确实不适合开车。
像是做贼似的上了车后,两个人都松了口气。
在车中暂做休整,任南喻开着车出了停车场,向着来时的路而去。
市区内车子有点多,任南喻费了些时间才总算开出去,上了大路后,路上空了许多,任南喻也才想起来自己已经许久没开车。
之前在市区的时候他的注意力一直都在身旁的湛章语身上,生怕车外旁边的人注意到他,都忘了自己已经很久没开过车了。
到了大路,湛章语自己也松了口气,他脑袋上的帽子依旧戴着,但人已经放松许多,那被他藏在身后的尾巴也从一旁跑了出来。
它一跑出来,就一直往任南喻那边跑,认真开着车的任南喻去抓手刹结果抓到一手毛后,看了过去。
“管好你的尾巴。”任南喻反应过来自己很久没开车之后,就一直有些紧张。
被说,湛章语耳朵立刻就红了,他又不想这样。
他伸手抓住自己的尾巴,一路上都一直抓在手里,要不这样,他的尾巴立刻就会往任南喻那边跑。
到了小区楼下,两人在车中坐了一会儿,看准了没什么人的时机,这才一起跑上楼。
回到家中,两人都松了口气。
任南喻把东西放到一旁,瘫坐到沙发上。这一路他一直神经紧绷,让他都有些累了。
夜里,湛章语早早的就睡下,似乎觉得这样变回去的几率会更大一些。
第二天早上,一起床,湛章语就连忙向自己的脑袋上摸去。
摸完脑袋,他又赶紧摸自己的屁股,确定耳朵和尾巴都不见了之后,才松了口气。
任南喻醒来时,湛章语照例已经做好了早餐,吃饭的空挡任南喻一直盯着他屁股后面看,直到被湛章语瞪了一眼他才收回视线。
湛章语去上班的时候是不开车的,因为公司离的很近,任南喻也陪着他一起走路。
两人一起到公司,上了楼,俩人默契的一句话都没说便各自分开。
湛章语去了他的办公室,任南喻则是回了自己的办公桌。
任南喻进门,远远的就看见自己的桌上摆着好几个果篮。
“这是什么?”任南喻走进之后看了看,一共三个果篮,里面装着的都是一些水果,量很足挺贵的那种。
“你还不知道吗?”冬儿姐看了过来,“就之前那个女学生送的。”
被她这么一提醒,任南喻才想起来之前猫的事情。那天他因为单子的事情急匆匆的就走掉了,都没来得及和那小姑娘说上两句。
“那天我们把她安慰好劝回家之后,她又来了三次,来感谢你和给你送之前猫的药费。”冬儿姐道。
第一天那小姑娘来的时候任南喻已经走掉,本来说是第二天就回来,谁知道对面公司把见面推后了。
第三天,也就是昨天,任南喻他们本来是要回来上班的,结果湛章语那边又出了事。
“我看她还挺真诚的,三天跑了三趟,每一趟都给你买这买那。”冬儿姐用下巴指了指任南喻桌上堆满的那些谢礼。
看着那些东西,任南喻还挺开心,他倒不是因为水果而开心,而是因为冬儿姐刚刚说的对方来还钱的事情。
之前把那猫抱去宠物诊所,光是一套检查下来都花了一千多,再加上后面伤口用的药和一些零零碎碎的东西,他现在基本上已经泡面都吃不起。
“咯。”冬儿姐扔了个信封过来。
任南喻接过一看,信封里面装着的是钱。
“早就知道你快穷死了,所以我让她把钱先放我这了。”冬儿姐一脸无奈的看着任南喻。
要是那猫的主人没找来,任南喻这些钱可就实打实的投进去了,搞不好还得自己养猫。
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还管这闲事,真不知道该说任南喻是心肠好还是说他笨。
“谢谢冬儿姐!”任南喻拿着信封,开心得都快飞起来,身后的大尾巴都摇了起来。
这些天任南喻一直吃湛章语的,也不知道湛章语是不是也知道他现在穷得包里就没两个钢蹦儿,从来没说过让他给钱的事。
不过任南喻还是觉得,兜里有点钱比较心安。
想到湛章语,任南喻就本能的朝着旁边办公室偷看去。
他一低头看过去,便对上了湛章语那一双满是不赞同的眼。
湛章语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偷看着他这边,见他拿到钱一脸的开心,湛章语面上都是对他乱花钱的不赞同。
偷看被发现,湛章语一张脸立刻涨红,他连忙拿了面前的资料看了起来,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任南喻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湛章语这是还没结婚就要管他钱?
“对了,你们两个怎么样了?”冬儿姐询问道。
“什么?”任南喻回头。
“不是说你们两个吵架了吗?和好了?”冬儿姐用下巴指了指隔壁间湛章语那边。
“谁跟你说我们吵架?”任南喻更加不解。
“季留啊!”冬儿姐理所当然的出卖季留,“不是说你们之前心情都不好,那不就是吵架了?”
任南喻讶然,正准备解释,冬儿姐已经先说道:“情侣之间吵一吵很正常,不过也不要吵太过。”
任南喻听着‘情侣之间’四个字,一口水喷了出来,“谁跟你说我和他是情侣的?”
他和湛章语,他们算是情侣吗?
任南喻有些不自在的朝旁边间看过去,湛章语正在那里挣扎,似乎想要把注意力都集中到资料上,可明显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季留说的啊!你放心,咱们组的人都特别开放,特支持你。”冬儿姐冲着任南喻眨了眨眼。
“那个大嘴巴!”任南喻嘴上凶狠,心中却并未生气,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想怎样,他只知道他的注意力这会儿都在隔壁湛章语身上。
湛章语一直很想偷看他的样子,虽然他一直在努力压制,可眼睛却总是不受控制。
片刻后,湛章语像是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结果一抬头就对上了他的视线,下一刻立刻又缩了回去,低着头努力地看着面前的资料。
湛章语虽然现在是人形,任南喻却莫名的在他身上看到了几分猫的样子。
该不会湛章语其实一直都是猫那样,心里喜欢着他,一直想要靠近吧?因为猫比较诚实,所以变成猫之后才全都展露了出来?
“难道不是?”冬儿姐笑着问,“我看你一颗心都快飞到隔壁间去了。”
任南喻被点破偷窥的事实,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
他看向旁边的冬儿姐,季留是个大嘴巴,那冬儿姐就是个大喇叭,该不会整栋楼都知道他们是‘一对’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