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都市异能>丧尸怨鬼废土御兽养崽>第22章 我哪里敢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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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回事?

  这小子不是失去意识了吗?

  冰凉的舌头一钻进来,葛洲下意识蹙眉,来不及细想,凭着本能行动,掐着季然的脖子把人推开。水流将他的长发往前散,像只水母一样要将葛洲脑袋包住。

  葛洲紧接着又是一拳打在了季然肚子上,反应过来时季然已经被他这一拳打得好远,没来得及合上的嘴咕噜咕噜冒着一连串泡泡。

  眼睛却迷茫又惊地睁得圆溜溜,一脸的难以置信。

  糟糕……

  葛洲动手太快,当下懊恼腹诽一句,连忙双手破开水流往下潜,企图去追不停下坠的季然。

  然而葛洲因迟钝了一下,季然下落速度太快,连那随着水流纷乱地很有艺术感的头发都抓不到。这小子估计还没回过神来,一脸呆呆的,都不知道划拉两下手。

  好在他本身也比季然身高马大,没多久就抓住了季然的头发丝,勾着头发将季然往怀里带。

  季然对现状莫名,有些迷糊,被扯着头发带进怀里的时候疼得下意识张嘴,又带出一串咕噜咕噜的泡泡,被葛洲连忙捂住了嘴。

  捂完又顿觉不对,会不会把他憋死了?又赶忙松开。

  他带着季然往上游,看着那张白皙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还有刚刚作乱的嘴,犹豫了两秒,还是下不去嘴。

  算了。

  等他憋不住快不行了再给他渡气。

  葛洲飞快指了指自己鼓起一些气的嘴,超季然努了努下巴,示意他闭气别溺死了。

  但季然哪里听得懂这种暗示,他和葛洲也就昨日才认识,哪里会有深厚的默契。

  见他此番动作又迎上脑袋,浑然没想起刚刚被打的一拳,煞有介事地凑上去,双手贴着葛洲冷厉的下颌线,撅着嘴又压了上去。

  葛洲:???

  这么快就憋不住了?

  他抑制住了自己想把季然推开的冲动,一边往上游,一边想撬开他的嘴。结果就见季然睁着一双眼睛看他,一脸的紧张和全神贯注。

  葛洲:……

  不是,这小子到底有事没事?怎么看起来这么精神?

  下一刻,季然动作比他还快,火急火燎地就用舌头顶开他的牙齿,一股冰凉的气流就这样涌了过来。

  葛洲总算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合着他俩互相以为对方没气了?

  饶是葛洲也被这一出无厘头的乌龙闹剧搞得无语,他趁季然搂着他的脖子,抽出另一只手将他脑袋推开,又飞快地捂住他没来得及合上的嘴,此外再不管其他,仰头奋力往上游。

  季然见他越游越快,好在放心了,看来若没有自己方才那一下,恐怕葛哥就不行了。

  他紧紧抱着葛洲不敢松手,安心之余又涌出别样的念头。

  生前十六载,日后两千年,还从未与人亲密如斯。

  如今做鬼,却与他人……如此唇舌交缠……

  虽说是因生命迫在眉睫之举,但……

  唉。

  这该如何是好?

  ……嫁娶事宜?

  他又看了一眼葛洲,比他壮实多了的大块头,自己挂他身上犹如一个摆件……这……这……

  这……还是当什么都没发生吧。

  娶不得娶不得。

  季然怂怂地当起了缩头乌龟,打消了负责清白名誉的念头。

  若上去后葛洲实在是要追究,那他就下跪磕头以死谢罪吧!

  虽然他已经死了。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还没游上去,隐约的光亮经过水的反射波澜斑驳,之前听到的类似埙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紧接着一股激流漩涡突然升起,将反应不及的两人卷了进去,被水流缠着根本脱不开身。

  散落的长发到处都是,跟水草一般卷来飘去,葛洲拼命护着季然,急流使他根本挣不开手去拢碍事的头发。

  视线本就被卷得颠三倒四,如此更是看不清。

  他尝试想游出漩涡,奈何漩涡实在太大,两人根本奈何不了,只能被卷着东倒西歪。

  脸和眼睛被冲刷得生疼,头昏脑胀得厉害,葛洲干脆闭上眼睛,将葛季然脑袋往怀里摁住,等待这一场无端起来的水中漩涡何时停止。

  不知过了多久,中途晕过去的两人总算转醒。

  “葛哥!葛哥!”

  谁在叫?

  这个称呼……是季然。

  意识慢慢回笼,葛洲咳嗽了两声,紧闭的眼皮左右颤动一下,缓缓睁开了眼。

  结果就看到一张撅得像鸡屁股的殷红小嘴出现在眼前,像是放大了好几倍。

  葛洲感觉自己的眼睛受到了重创。

  刚睁开眼,差点就想晕过去了。

  他一巴掌拍在了季然的脑袋上,把人推开些,撑着手臂坐起来。

  季然又惊又喜,眼眶泛着水雾:“葛哥!你终于醒了!”

  葛洲环顾四周,发现此处昏暗且空旷,如同山洞隧道,但却大得出奇。

  这里是哪里?

  他们是掉进水底了?还是被卷到了什么地方?

  季然擦了擦眼睛,湿漉漉的头发垂在身上,跟着葛洲起身:“葛哥你感觉如何?身子可安好?可有受伤?头晕么?会不会——”

  一骨碌话被葛洲抬手打断,他无奈地蹙眉揉了揉耳朵。

  原本没什么事,再这么叽里呱啦问下去,耳朵就要出事了。

  葛洲:“没事,我很好。”

  季然这才放心:“那就好。”

  “你醒来多久?当时是什么情况?”

  “啊,我其实也早了没多久,醒来之时就看到葛哥你躺在身侧一动不动,吓得我连忙叫你,但一直没有醒,还以为……幸好我探了探鼻息,虽微弱但好在没有大事。”

  鼻息?

  葛洲晃神一瞬。

  是的,虽说变成丧尸,但或许也因着他奇怪的保有自我意识而身体机能不同,如今仍能有呼吸心跳,或许这是唯一还活着的迹象。

  只是这个“活着”多有讽刺。

  季然偷偷瞅了两眼葛洲,见他没有别的反应悄悄松了口气。

  他其实没有全说,当时葛洲不省人事,他当溺水,连忙又是毫无章法地为他渡气,想着水下渡气既然有效,那说不定给葛洲渡气也能让他转醒。

  生活在古代又没有医学常识的季然,自然不知道人工呼吸,也不知道如何以筒吹气。没想到却歪打正着地做对了,尽管没有他这番渡气,葛洲强大的身体也能自我重组正常机能。

  看来是不知道不记得了。

  季然偷偷摸摸地揉了揉嘴唇,往后缩了一步,拢着自己的长发拧水。

  “葛哥,咱们这是在哪里呀?”

  问的什么猪话?

  他可是晚醒来的那个,怎么会知道。

  葛洲:“你醒来有没有留意到这里有什么?或者听到什么?”

  这地方实在是昏暗且单调偌大,走了多久都像两边看不到尽头一般,皆隐在黑暗中。

  季然想了想,以拳击掌,道:“啊,说起这个,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你还会考虑该不该说?”

  “……”季然动了动嘴,“当时在漩涡升起前,我好似听到了一道幽婉的埙声。”

  葛洲:“什么声?”

  “埙。吹埙的声音。”

  “……”

  两人对视两秒,季然猛拍脑门,心领神会过来,拉过葛洲的手,在他的手心写下一个“埙”字。

  “一种乐器,大概……”季然比划了一下,“大概长这个样子。”

  葛洲听完蹙眉,乐理知识他懂得不多,平时都是拿枪拿刀,这双手就没碰过乐器。

  但这听起来也是不常见的乐器,为何在这里出现。

  况且他当时并未听到。

  葛洲:“你是说有人在吹埙?水下还是水上?”

  若是水上还好,要是水下的话……

  季然摇头:“非也,只是有些类似,但应该并非埙声。”

  “……”不会说清楚?

  葛洲不动声色地审视季然,之前他失去意识的样子又回想起来,那样狠又简单粗暴的攻击方式。

  他试探道:“只有这个吗?”

  季然脸色丝毫没有变化,非常正常地乖巧真诚点头说:“对的,葛哥。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

  葛洲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敷衍回了一句:“走吧,顺其自然。”

  然而心里却没有表面这般无所谓。

  几乎不用犹豫怀疑。

  这小子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