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我和弱攻he了(快穿)>第38章 绿了

  买舒本以为林如闵叫来的都是一些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没想到其中有个方脸肌肉男还挺能打,买舒花了好些力气,才把他撂倒在地。

  等楚盛薇赶到现场时, 后勤处的保安还没有回来, 买舒抓着林如闵的肩膀, 膝盖抬起狠狠在他独自上一顶。林如闵额角青筋暴起,紧接着被踹倒在地。

  方脸肌肉男还想从后背偷袭,冲过来时被买舒拦腰抱摔, 后脑勺砰的一声磕在坚硬的柏油路上,疼的方脸男当场骂娘。

  不多时,地上便横七竖八躺了几个正直花季的少男,捧着腿哎呦叫唤,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活像过马路故意摔倒碰瓷演技精湛的大爷。

  林如闵更夸张, 他被买舒踩中了腹部,捂着肚子哭的涕泗横流,旁边有路人不断拿害怕和惊讶的目光看着他,有些眼神不好的大妈还以为林如闵当街流产了。

  楚盛薇见此, 扑哧一下乐了,毫不留情的嘲笑道:“林如闵, 你这个蠢货。”

  买舒顶了顶后槽牙,擦去嘴角的鲜血,放开了压制方脸男的手,转身看向楚盛薇:“你怎么出来了?讲座结束了?”

  楚盛薇看了买舒一眼, 掏出纸巾走过去, 踮起脚尖想要拭去买舒眉峰上的血迹:“嗯,本来想和顾学长握个手的, 结果人家说有洁癖不方便,我就出来了。”

  “哦。”买舒自然而然地接过楚盛薇递到眼前的纸巾,没有注意到对方陡然僵硬的神色,皱着眉擦去眉间的血。

  他讨厌血味。

  林馥临死前,因为虚弱吐出的血浸染了胸前的病号服,红的像朱砂,面色苍白的像纸,瘦的触目惊心,再也没有素日里骄矜姝丽的模样。

  买舒用纸巾去擦她嘴角的鲜血,却怎么也擦不干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林馥抖着嘴唇,用力攥紧他的手,嘴角不断流出的鲜血缓缓滑过他的手腕,黏腻冰冷。

  林馥临死之前回光返照,力气大的几乎要将指甲嵌进肉里,像是知道自己马上要死了,竟对这个人世凭空多出了些许眷恋,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唯一的儿子,神情复杂,片刻后,干涩的嗓音断断续续地吐出破碎的语句,尾音轻的像叹息:

  “别,别去期待.......你本........不该得到的东西。”

  “好,好.........”

  买舒由着她靠在自己的怀里,面上带笑,像是回忆自己走错的人生,断断续续地说着毫无逻辑的叮嘱。

  许久,她的瞳孔微微散开,身体渐渐冷了下去,最终悄无声息的闭上眼。

  林馥死时,体重还不到八十斤,被烧成灰时,也只能盛满小小一个方盒。

  买舒曾在午夜梦回时,睁大眼,睡意全无地看着那张黑白的遗照,试图推测出林馥临死时最后一句话想表达什么,但却毫无头绪。

  联想到林馥平日里要强的性格,估计是想叮嘱自己好好争气,替她夺回买氏集团吧。

  思及此,买舒狠狠皱了皱眉,擦血的动作愈发大力。

  他的面相看上去不太好惹,五官过于明艳,但白多黑少的眼睛清冷俊秀,中和了那为数不多的女气。

  他的右眉是断眉,眉尾前一厘米生生断开,买允诚将他接回家前觉得这不吉利,找大师算了他的命数,大师说他命里多坎坷,十八岁成年后,命里有一次大劫,若能熬过,则日后万事顺遂;若不能熬过,则小命难保。

  阶梯教室人多,因为开了空调门窗紧闭,有些憋闷,顾清宫扯了扯领带,喘了口气,垂下眼睫,低头静静地看了一眼一旁学生们送给他的花。

  这些花束被人用浅蓝绿的纸包了起来,有些还沾着露珠,香槟玫瑰的浅粉和向日葵的橙黄搭配的恰到好处,拥拥簇簇,看上去明艳热闹;加上淡白的小雏菊做点缀,很难不让人眼前一亮。

  但顾清宫的面上却没什么多于表情,甚至有些无动于衷。

  纤长的睫毛掀落时,自上而下投下淡淡的阴影,淡绿色的瞳孔一瞬间像是透不进光的深海,只剩黑白两色。

  他叫了几个保镖将看着心烦的花送回车里,婉拒了一个前来想要合影的学弟,独自一人走出校门,靠着墙点了根烟。

  这一带面相D大北门,治安一向不太好,顾清宫却不害怕,食指和中指指尖夹着一根Treasurer,袅袅婷婷的烟雾自指尖升起,平添一抹浅白,将他的晦暗不明神色衬的愈发深沉,褪去了温润的外壳,逐渐变得明灭不定。

  小路的对面,有一个笑的很甜的女生给他的男朋友递了张纸巾,她男朋友侧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摘下帽子将刘海全部撩了上去,露出饱满白皙的额头,身侧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群小混混。

  顾清宫见此,微啧了一声,暗叹这届学弟不行,视线接着上移,在落上少年眸间未散的狠厉和脸上星星点点的血迹时,微微一愣。

  血的颜色?

  少年似乎察觉到有人在看他,下意识转过头来,见是顾清宫,眸光轻闪,微微挑了挑眉。

  少年皮肤白皙干净,唇如朱丹,眼若点漆。他有着一双极其漂亮的双眸,染上怒意时鲜活明艳,眉峰的血迹像极了神明额间的红痣,让人在敬畏的同时,又想跪伏在他的脚边,只为在暗中窥探他的容颜。

  顾清宫呼吸一滞,指尖微颤,燃烬的烟头应声落地,在顾清宫的世界里发出轰然一阵响,几乎要震碎耳膜。

  顾清宫深吸一口气,低着头,不可置信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又看了看远处的景色。

  黑白,还是熟悉的黑白。

  但当他再次看到买舒时,买舒身上黑色的衬衫和浅蓝的牛仔裤颜色是如此明显,他带上口罩,背着光,和楚盛薇一起,并肩朝这里走了过来。

  至此,顾清宫终于可以确定,在他的世界里,终于出现了一个唯一鲜活的、有颜色的人。

  顾清宫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是有一根神经,嗡的一声断了,踉跄几步,扶着墙角站稳,神色出现了丝丝的裂缝,惊疑不定,怎么也不相信,自己沉寂了二十多年的黑白世界里,竟然会出现唯一的颜色。

  他豁然抬起头,眼神死死地盯在闲适地朝这里走来的买舒,在即将与对方擦肩而过时,大脑先于身体,下意识拉住了买舒的衣服,指尖擦过买舒的手腕,一阵细微的战栗和麻痒自尾椎骨升起,酥的顾清宫头皮发麻。

  买舒猝不及防地被人拉住,脸上还有些懵,慢半拍地抬起头:“?”

  顾清宫要比买舒矮上五公分,身形被买舒挡住,远远看过去,像是两个亲密的朋友在玩闹。他抿了抿唇,正想说话,买舒眼角的余光却看见贼心不死的林如闵单手拎着铁棍,面目狰狞地从顾清宫背后跑过来,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铁棍——

  砰!

  顾清宫还没来得及说话,下一秒就被人揽住腰往旁边带,清新的洗衣粉香味瞬间包围了顾清宫整个身体,恍惚间像是落入了一个滚烫炽热的怀抱。

  顾清宫从未和人如此静距离地接触过,有些心慌意乱,下意识绷紧了身体,僵硬地抬起头,瞳孔中落进一副从未见过的画面:

  淡淡微风吹起买舒墨黑的头发,轻轻地拂过他白的近乎透明的眼皮,眼睫起落间,眸底是不符合于年龄的成熟与冷静。喉结上下滚动,侧脸轮廓分明,柔软如玫瑰的薄唇微抿,又纯又欲。

  足以让人为他面红耳赤,怦然心动。

  买舒却不知顾清宫的所思所想,抱着顾清宫借力一个转身,本想避开林如闵的铁棍,却猝不及防被路边的石子绊倒,踉跄几步,直接将顾清宫壁咚在了墙角。

  自两人连接的地方往下,买舒脚下的地突然染上了层叠的色彩,变成了浅黑的柏油路颜色,远处的街景像是被人用画笔上了色般,逐渐变得清晰可见,太阳刺目,金黄的光斑掩映翠绿的树间,婆娑作响。顾清宫惊愕地瞪大眼,过于剧烈的色彩变化冲入他的眼帘,一瞬间如中暑般头脑发晕,正想说些什么,却听身上的人一个闷哼,身躯摇晃几下,猛然倒了下去。

  在两个人身体分开的那一刻,顾清宫眼中的颜色又瞬间消失,重归黑白沉暗。

  林如闵本想收拾的是买舒的“朋友”,阴差阳错将买舒击倒在地,心里又害怕又高兴,本想趁着人乱开溜,谁料抬起眼,买舒倒了下去,露出熟悉的一个身影。

  正是顾清宫。

  往日里春风拂面的小叔叔此刻目光沉沉,盯着自己的眼神像是要杀人:“.........”

  面上全无平日里的温柔。

  哐当——

  铁棍掉落在地,林如闵双手一松,差点跪了,被顾清宫的模样吓得嘴唇哆嗦,像被施了定身术,站在原地不敢动。

  顾清宫长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忍住了将林如闵暴揍一顿的冲动,伸手正欲将买舒扶起,谁料在两个人肢体相触的瞬间,浓艳的色彩再次如潮水漫上在买舒周身,在顾清宫眼底爆发,顾清宫瞳孔收缩,熟悉的眩晕感再次传来,再也支撑不住,直直倒了下去,双唇磕在买舒的嘴角,迅速变得红肿,舌尖尝到了淡淡的腥甜。

  “小叔叔!”

  在晕倒之前,顾清宫似乎还听到了林如闵的哭喊声。

  他努力想做出回应,眼皮却沉重地抬不起来,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耳侧。

  模模糊糊间,顾清宫像是被人扶了起来,不安地皱起眉,奋力想要睁开眼,恍惚见买舒和自己一起被抬上了救护车,这才下意识松了一口气,缓缓闭上眼,放任自己沉入了昏迷中。

  *

  买舒比顾清宫醒得早。

  得益于从小的磋磨,他身体素质比大多人要好,不多时就睁开了眼,医生将检查报告交给了他,告诉他没有大碍,只是有些轻微的脑震荡,叮嘱他头痛要记得回来复查头部CT,排除迟发性出血的可能。

  等医生的叮嘱完后,买舒忽然抬起眼,犹豫道:“请问........治疗需要花多少钱?”

  他现在离成年还有三个月,属于未成年人,身上显然没有足够的钱,这个时候,医院势必会提出让监护人出面付清医药费。

  但此时买舒的母亲已病逝,父亲不祥,且林馥本身就是孤儿,没有亲戚朋友,也就是说,买舒根本找不到人借钱还清医药费..........

  买舒狠狠皱眉,忽然又想到一件事:按照A国的法律,他需要在三天内尽快找到合适的监护人,否则就会被强制在网络社群里匹配一户人家,登入户口本。

  按照曲萧的性格,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个可以折磨他的机会,到时候他匹配的家人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好人家‘,还有待商榷。

  思及此,买舒的脸色猛然沉了下来。

  医生被问的一愣,有些诧异地看了买舒一眼,像是看出了买舒的为难,沉吟片刻,但还是尽职尽责道:“您是和顾先生一起被送过来的,应该算是顾先生的朋友。”

  “而顾先生是我们这家医院的最大的股东.........所以,你作为他的朋友,不需要付钱。”

  朋.......友?

  买舒愣了愣,抱臂皮笑肉不笑:“不敢当,不敢当。”

  未婚夫变朋友,真有你的,顾清宫。

  买舒在心底痛骂了顾清宫几句王八蛋白眼狼,又看在对方帮他免除药费的份上,心底终于平衡了许多,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腿,确认了一下没有大碍,随意道:“既然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医生手疾眼快,面带为难地拦住了他:“.........”

  买舒抬起眼,脸上的不解一览无遗:“?”

  医生看了一眼这个过分俊秀的年轻人,忍不住在心底八卦这个人和顾清宫的关系,面上却故作镇定,吞吞吐吐道:“顾先生昏迷后中途醒过来一次,让我们告诉你,要走之前,一定要经过他的同意。”

  “若不经他同意离开,那么医药费自负。”

  “您住的病房是高级vip病房,一个小时一千,加上医药费、诊疗费和拍片的费用,一共两万八千五百六,刷卡还是现金?”

  医生诚恳道。

  买舒:“...........”

  买舒连上大学的钱都是寒暑假打工赚的,补贴生活尚且不够,哪有闲钱看病。

  总而言之,就是穷鬼一个,屁钱拿不出来。

  他咬了咬牙,冷笑连连:“好,好,顾清宫,你真是好的很。”

  称病不见他,让他吃了个闭门羹后,又让顾琢出面折辱他。

  现在好不容易退了婚,又不知在打什么注意,明知他没钱,就换了一个新的方法来羞辱他?

  这些有钱人是不是真的就这么无聊啊?!

  说罢,买舒砰的一声一脚踹开病房门,气势汹汹地走进顾清宫的病房内。

  顾清宫和买舒中间只隔了一道墙,买舒走进病房时,顾清宫像是听见了声音,却因沉在了梦魇中难以复醒,不安地皱起眉,整个人蜷在被中,只露出温润分明的侧脸,苍白的嘴唇紧抿,眼睫微微颤动,像是秋冬的枯叶蝶,平添一抹脆弱。

  买舒见此,动作一顿,缓步行至顾清宫身边,面上难得起了一丝动容。

  室内十分安静,沉默在空气中缓缓发酵,顾清宫似乎是有些热,动了动唇,鲜红的舌尖探出一小截,不知喊了谁的名字,接着用骨节分明的手扯了扯被单被单,翻身露出大片凌乱的衣领和精致的锁骨,纤长白皙的脖颈微微上扬,如同濒死的天鹅,双颊睡得有些红。

  片刻后,低沉喑哑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病房中,随着顾清宫的安静,逐渐消弭于无形,徒留又轻又欲的尾音无声撩动着谁的心弦,像极了床事上情动到极致时,沙哑暧昧的喘息。

  销魂蚀骨。

  气氛逐渐变得旖旎灼热起来。

  买舒垂下眼,眸光微闪,指尖动了动,自顾自在顾清宫床边坐了下来,视线久久地停留在顾清宫白皙精致的锁骨上。

  几秒后,买舒动了。

  他旁若无人地将双手撑在顾清宫耳边,放肆地打量着眼前的人,视线火热,像是想要扒开顾清宫的衣服,看清楚他的每一寸皮囊。

  买舒的声音刻意压的很低,无端透着些许性感,贴着顾清宫的耳朵,呼吸声灼热暧昧,喷洒在对方侧颈,远远看去,像极了情人交颈,将不能示于人前的呢喃,缓缓的、轻声吐出:

  “大、傻、逼。”

  刚清醒还没来得及睁眼的顾清宫眼皮一颤:“...........”

  他骂自己什么???

  买舒趁顾清宫不清醒,新仇旧恨上头,一口气在他耳边说了好几句国粹,放在电视剧里都要反复消音打上马赛克的那种。

  对顾清宫动心?

  不存在的!

  他买舒,怎么可能喜欢上这么弱又没用的男的?

  他一个为了保护对方被砸了头的人还没怎样呢,顾清宫倒好,直接被林如闵吓晕了?

  幸好自己当初没娶他,不然指不定得花多少时间伺候这个大少爷。

  好不容易骂完,买舒心满意足地抬起头,却始料未及、猝不及防对上顾清宫幽绿的双眼:“............”

  买舒浑身一僵,起身的动作定在远处,和似笑非笑的顾清宫对上双眼。

  “骂完了?”顾清宫勾起唇看向他,眸光流转,一派光风霁月的温润公子模样,看上去完全没有被冒犯到,反而贴心地问道:“爽吗?”

  这个时候顺着顾清宫的话回答就是傻子!

  买舒像根被压制到极致的钢板,猛地弹至后背,正想趁顾清宫“瘫痪”在床溜走,却被早就有所防备的顾清宫猛地攥住衣领,使了个巧劲拉进,四目相对间,呼吸声喷洒在彼此的耳畔,气息交融,温暖暧昧。

  顾清宫盯着买舒过分漂亮的脸,慢条斯理地笑开,饶有趣味:“跑什么?”

  像是完全没有生气。

  他的侧脸温润如玉,语气却如温柔乡中丝丝缕缕的暗香,缓缓将盯上的猎物包裹的密不透风。

  “我没........”

  买舒不确定顾清宫听到了多少,努力地想要直起身,视线垂下,骂人当场被抓的尴尬让他的视线一时间不知道落在顾清宫的眼睛上还是唇上,恨不得当场挖出一个地洞钻进去。

  太近了.........

  这样的距离,呼吸想闻,独属于顾清宫身上浅浅的烟草味萦绕在鼻尖,再近一些就要亲上。

  买舒虽然已经读过大学,但本质上还是一个离成年还差三个月的小学鸡,段位显然没有顾狐狸高,伸出手想去推开顾清宫,掌心却不自觉落在顾清宫**白皙的锁骨上。

  砰——

  就在此时,门外突然传来事物摔落在地的声音。

  “你们............”

  听闻顾清宫再次晕倒,心急如焚急匆匆赶到医院的顾琢和顾母不可置信地齐齐瞪大双眼,手中的水果因为没拿稳滚落在地,浓缩着浓浓亲情关怀的声音在看到眼前的画面时戛然而止,房中的一切都仿佛按下了暂停键,室内落针可闻。

  只见在病床上,买舒以一种绝对占领的姿势将指尖探入顾清宫的衣服中,而顾清宫双颊通红(睡的),眉目波光流转笑意清浅(被骂怒极反笑),“半推半就”地任由买舒亲近他,两人衣衫凌乱,双唇红肿,买舒嘴角都破了,一看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龌龊事。

  顾母浑身一僵,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而顾琢的脸,则成功地,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受的人设根据情节需要做一点微调,不影响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