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个笑话。
那时候玉淮星甚至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来, 想打电话发信息给他又因为自己不想聊这些无聊的小事而勒令过玉淮星没事不准打给他。
漫长又连日期都没有的等待,怕是比现在还要苦涩又酸楚。
顾辞念低下眼,望着和玉淮星一起盖的被子他伸手摩挲下, 被子上还残留着玉淮星的气息。
起身在房间巡视一周,他发现玉淮星的东西很少, 就连衣服都是自己给他定制的。
除了他留下的一台电脑和剧本,浴室里那些日常用品, 似乎什么也不剩。
就像……不会定居的游客, 能随时抽身。
坐在沙发上, 顾辞念从烟盒抽出一根烟点燃,闻到熟悉的薄荷气息他鼓动酸涩的心脏仿佛好受些。
即使玉淮星想从他身边抽身,他也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永远不会。
……
薄荷烟的烟雾像是一层薄纱在空中飘浮,那层朦胧的薄纱慢慢消散, 薄荷味裹满了整个房间。
门「咔哒」一声被打开,顾辞念从梦里朦胧睁开眼, 抬眼看去望见熟悉的身影立刻奔过去抱住。
“星星你回来了!”
玉淮星顿了下回抱他,在他的背上轻轻拍了下:“嗯, 我回来了。”
“吃饭了吗?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玉淮星仰着小脸看他。
顾辞念闻声顿了顿, 这是这么久以来玉淮星第一次关心他的情绪, 他怔愣了一秒忍不住勾了下唇。
抱着玉淮星,他抚摸着他的脸:“没,等你回来一起吃。”
晚餐阿姨早就做好了, 他只是没有胃口吃, 现在玉淮星回来, 他忽然觉得饿了。
拉上玉淮星的手, 他余光注意着玉淮星的脸色, 见他没有像往常那样要挣开自己的手松了口气。
阿姨做好的饭菜一直在加热着, 所以端出来就可以吃。
顾辞念给玉淮星勺了一碗鸡汤:“小心烫,吃完饭再吃药。”
玉淮星的胃病一直在,一旦不按时吃饭就会发作,医生说只能慢慢养胃,急不来。
上次医生开的药还有,吃完就得换一副药,得慢慢调理。
顾辞念夹了块牛肉给玉淮星,他本想喂他可筷子伸到半空中停了一秒还是放在玉淮星的碗里。
“怎么了?”喝了口鸡汤,玉淮星低头看着自己另一个碗里的牛肉抬头道,“你喂我好不好?”
这是玉淮星第一次提出这样的要求,顾辞念心脏微动有些窃喜。
“好。”
夹起那块牛肉他喂到玉淮星嘴里,他眉眼微弯,笑起来特别软,顾辞念心脏猛地跳动一下,拿着筷子的手紧了下。
玉淮星对他笑了?
玉淮星竟然对他笑了?!
这一惊喜砸下来,差点把他砸懵了。
“星星喝汤。”顾辞念心脏没能立刻平复下来,他端起玉淮星那碗汤勺起一勺吹到适宜温度喂他,内心的雀跃没能立刻压下来。
一顿饭吃完,顾辞念前所未有的满足。
“你先去洗澡。”玉淮星抱了顾辞念一下,很软的在他怀里蹭了蹭,“念哥。”
顾辞念身体怔住,「念哥」这个称呼自从玉淮星生日以来就没有叫过,他不仅对自己笑,还叫自己念哥。
“去吧。”玉淮星抱着他,扬起小脸对他笑。
他整个人都有点飘忽,俯身在玉淮星的唇上亲了亲点头。
浴室里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顾辞念还在因为刚才的事有些飘忽,可是心里总会伴随着一些不安。
快速洗完澡出去,房间里没有玉淮星的身影,他喊了几声也没人应答,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立刻跑下楼去找,楼下也没有玉淮星的影子。
屋子里回荡着他的喊声,他忽然想到什么快速奔上楼跑回房间,一进门他就顿住了。
放在床边桌子上的电脑和剧本不见了。
“玉淮星!”
他咬着牙怒喊,拿起手机给玉淮星打电话。
响了几秒,电话被接通:“玉淮星你在哪!”
手机里传来呼啸而过的风声,周围寂静的能听见狂风一阵阵地怒吼,光听声音都能感受到凌寒的冷意。
不安和恐惧占据了顾辞念的心头,脑海闪过鲜红的血色,他大脑忽然「嗡」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行动,他什么也顾不得箭步下楼冲向门外,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雪。
鹅毛一般的大雪纷纷扬扬飘落,周围寂静的让人害怕,他拼命往前跑,手里紧紧攥着没有挂断的电话。
刺骨的寒风刮过,分不清是电话里传来的还是从他耳边刮过的,恐惧从心脏开始蔓延,化为一颗颗尖锐的冰粒,全部砸进他的胸腔里。
“再见。”
手机里传来一声平静又毫无生气的声音,顾辞念把手机拿到耳边,他拼命喊道:“玉淮星你在说什么?什么再见?你在哪,等着我,我去找你!你别——”
话音未落,忽然「砰」一声,鲜红的血液飞溅而出,玉淮星从空中缓缓坠落。
这一刻时间仿佛放慢了无数倍,他能清楚看见那些血是如何从玉淮星身体飞溅而出,在玉淮星坠落在地上时,滚烫的血液渗出,蔓延开成了一片血海。
玉淮星平静地看着天空上飘落的雪花,嘴角弯起浅浅的笑意,没有任何留恋地闭上了眼睛。
他疯了一样跑过去,可是眼前的一切像是一抹幻影,瞬间在他眼前消失。
“星星!”
一声响亮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顾辞念猛地睁开眼睛,四周被白炽灯映照显得空旷又冷清。
顾辞念惊魂未定地起身,第一时间朝床边的桌子奔去,看见桌上的电脑和剧本还在他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疼痛传来他紧绷的身体稍微放松,脱力地撑着桌子,嘴里低声自喃:“还在,他没有离开,是梦……太好了,那只是梦……”
手指摸上电脑,触碰到的冰凉触感并没有消去他心里的恐惧与不安,他已经记不得第几次梦到玉淮星倒在血泊那一幕,每次见到血泊里的玉淮星,即使在梦里他也能感受到蚀骨的痛。
气息滚烫,他紧紧捂着自己抽疼的心脏,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他撑在桌面的那只手上。
重重地呼吸着,心脏传来的刺疼让他难以呼吸,想起什么他急忙去找手机。
打开手机他不用翻通讯录,直接在拨号键上打出一串数字拨出去,脸上蕴着急切。
响了很久,对方一直没有接听,又过了会儿传来系统播报的声音:“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刚才稍微缓了下的不安全数涌上,他有些惊慌地再次拨打,可是却始终没人接。
不安像是无数密密麻麻带着尖利牙齿的虫蚁,一点一点爬上他的心脏,啃噬着他心脏最深处。
他边拨打着电话边焦急地往停车场走去,在他正准备开门上车时电话接通了。
“星星?”
“有事?”
听着这声「有事」,即使玉淮星的语气平淡又冷漠,可是他紧张不安的思绪却因此得到缓解。
他松了一大口气,倚着车身,紧握着手机问道:“星星,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那边静默几秒,玉淮星说道:“不用,没有其他事我挂了。”
顾辞念赶忙叫住:“等等!”
玉淮星那边等着,他低声道:“我想多听听你的声音。”
沉默片刻,手机传来「嘟嘟」声——玉淮星把电话挂了。
顾辞念放下手,拿着手机的手垂下,微微发紧。
他低下眼,忽然抬起胳膊用力一摔,手机瞬间被他摔得屏幕四分五裂。
刚摔没两分钟他急忙捡起手机跑上楼,在书房找出新的备用手机,拔出手机卡换去新的手机里。
他怕玉淮星找他手机打不通。
——
“玉先生你不用担心,顾总只是有事出去了。”张秘书给玉淮星倒了一杯水。
刚才玉淮星因为打不通顾辞银电话,张秘书的电话虽然接通了但是话没说完就被挂断他很是担心所以过来了。
听完张秘书的解释他才知道顾辞银只是有事出去,没接电话可能是因为手机没电了。
“谢谢。”玉淮星接过水杯,对张秘书道,“我知道了,张秘书你先去忙吧。”
张秘书走后他坐在沙发上往椅背上靠,缓缓松了口气。
顾辞银没事就好,他还以为会重现上辈子那件事。
看到的那条新闻的照片里那个背影他一开始觉得眼熟,后来终于想起为什么觉得熟悉——那是上辈子在顾辞银死后残忍把害死顾辞银那些人分尸的那个男人。
上次在医院那个男人看自己的眼神他始终记得,他记得张秘书喊那个男人为「闵先生」。
那个男人身上带着危险的气息,男人回头瞥他的一眼玉淮星不知道用什么去形容,就像是刀尖上散发的寒光,恐惧又渗人。
这样的男人不可能会因为别人有所动触,可是在顾辞银死后却活活把那些还是顾辞银的人活活折磨致死,甚至还分了尸。
玉淮星喝了口水,手机忽然震动了下。
他瞥了眼,看见屏幕上显示顾辞念刚发过来的未读信息。
慢慢放下杯子,他没有点开手机查看那条未读信息,而是拿着手机回了在顾辞银家里他的房间。
在浴室洗完澡出来,他想继续画完那张画稿时才发现自己忘记带电脑了。
叹了口气,他当时以为顾辞银会出事急着赶来,怎么可能会带电脑。
擦着头发往阳台走去,他的手机又震动起来。
看到上面的备注,他接通道:“喂,子淮?”
方子淮问道:“星星哥你吃饭了吗,你在干什么?”
玉淮星是晚饭前看到新闻的,过来后他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半碗粥。
“吃了,你呢?”玉淮星道。
方子淮叹了口气:“还没吃,星星哥我请你吃东西吧?”
接着他提议道:“虽然你吃了饭,但是吃点饭后甜点也不错啊。”
玉淮星现在有些累,他没胃口也不想出去,婉拒了方子淮。
“那好吧。”方子淮很可惜道,“那星星哥你陪我说会话吧。”
两人聊着,大部分是方子淮在讲,玉淮星在听,偶尔给一些回应。
挂完电话后方子淮倚靠着沙发背,他仰着头望着了眼天花板,嘴里喃喃:“没关系,这辈子我还有很多时间。”
一道闪电掠过,外面忽然「轰隆」一声,顷刻间下起了瓢泼大雨。
玉淮星放下手机看着外面倾落下来的雨幕,走到落地窗边看着砸落在树叶上的雨珠。
雨水砸到落叶上,溅起星星点点的水滴,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吵,可是玉淮星却觉得很平静。
他的头靠在落地窗上,玻璃冰凉的触感传来,带些丝丝冷意。
雨水倾斜砸落,泼向落地窗流下一条又一条弯弯曲曲的水痕,玻璃传来雨水撞击的微微震动。
——
同一时间,在顾辞念家里。
顾辞旭试图夺过顾辞念手里的酒瓶,却被顾辞念一个眼神吓得没敢动。
“哥……你别再喝了。”
顾辞旭过来送东西时进来就看到客厅散落着好几个酒瓶,顾辞念坐在沙发上,一条长腿曲起,另一条长腿随意搭在地毯上。
他手里还拎着一瓶烈酒,也许是他刚喝了一口,红褐色的烈酒在瓶子里晃了晃。
靠在沙发椅背上,顾辞念仰头对着酒瓶又喝了一大口。
听到顾辞旭进来的声音,他才稍微抬起眼偏过头看了眼顾辞旭。
平常整齐的衬衣上面的扣子被扯开,衣袖被随意挽在手肘的三分之一处。
顾辞念看清来人时连眼神都收了回去,仰起头又喝了一口酒,望向外面不见减的雨势,慢慢低下眼。
“哥,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顾辞旭问道。
顾辞念没应声,甚至连头都没有转过去,依旧看着外面的雨喝着酒。
原本还剩一大瓶的酒现在已经没了一半。
顾辞旭叹了口气,走到沙发旁小声询问:“哥,星星呢,他睡了吗?”
提到玉淮星,顾辞念偏过头看了眼顾辞旭一眼,哑声道:“他,去找顾辞银了。”
“星星去找银哥……了?”顾辞旭悻悻地看了顾辞念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要说什么。
不管对那方面还是对感情都有洁癖的顾辞念,竟然会容忍玉淮星和其他人有关系……
看来他哥是真的很喜欢星星,不然也不可能会为了他一再降低自己的底线。
可现在玉淮星和顾辞念的关系很复杂,虽然顾辞念是他哥哥,可是他私心更希望玉淮星能和顾辞银在一起。
至少顾辞银很体贴温柔,玉淮星肯定不会受到委屈。
这话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他可不敢说出来,不然今晚他怕自己不能活着出去。
“去找顾辞银了……去找顾辞银了……”顾辞念低喃重复着,他忽然哼笑了声,抬起手一砸,酒瓶在墙壁上瞬间碎裂,没喝完的酒和玻璃碎片全部洒落在地上。
看着一片狼藉。
“他/妈的顾辞银有什么好!”
顾辞念捏紧拳头,那双凌厉的眼眸在灯光的映照下蕴着戾气,犹如嵌着千年寒冰,只一眼就让顾辞旭不禁打了个寒颤。
去酒柜又拿了一瓶酒出来,开了那瓶酒顾辞念喝了口,他原地转了圈,看着这诺大的客厅,闭上眼睛轻哼了声。
以前他从来不知道等待一个人的心情,现在在家等着玉淮星,他忽然明白了上辈子玉淮星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家等他了。
顾辞旭看见那么多酒瓶,他悻悻劝道:“哥……你别再喝了。”
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见到顾辞念酗酒,以前顾辞念从来不在乎任何人,更不会为了什么事酗酒,可现在他却因为玉淮星酗酒。
顾辞念仿若没听到似的走到院子前,他看着院子里的红玫瑰,小声的犹如自言自语道:“他说他不喜欢红玫瑰。”
厚重的雨声砸落,在一片雨声中依旧听得见顾辞念的笑声。
他轻嗤一声,不知道是看不得眼前的红玫瑰还是在嘲笑现在的自己。
“因为我他才会喜欢红玫瑰,可他现在却说最讨厌红玫瑰。”
话音刚落,顾辞念忽然发狠似的冲出去把那些开得正艳丽的红玫瑰全部用力毁掉,漂亮的玫瑰花瞬间七零八落残败不堪。
“哥,你干什么呀!”
顾辞旭赶紧上前拉住顾辞念的手:“哥你再不开心也不该拿花来出气啊!”
顾辞念甩开顾辞旭的手:“他不喜欢红玫瑰,那我就把红玫瑰全部毁掉,换成他喜欢的花!”
“可是……”想起什么他的动作忽然一顿,望着地上残败的红玫瑰,他低下眼,“可是他不想告诉我他喜欢什么花。”
踩着被他弄落在地上的红玫瑰,他走到罩着院子的玻璃罩边上,看着外面的大雨,不知道在想什么。
翌日雨停了,空气还带着未散的潮湿,玉淮星早上收拾好准备去片场。
昨晚他半夜醒了之后就没有再睡,坐在床上看着外面的雨逐渐越来越小,最后雨停。
和顾辞念在一起也许是上辈子的习惯,也也许是他身上的体温高所以他能睡个好觉,现在他自己睡,半夜又如往常一样在小时候的记忆里惊醒,身体也是冷的。
醒了之后他就很难入睡,身体冰凉的根本无法入睡。
顾辞银今天没有回来,玉淮星给顾辞银发了条信息准备出门,信息刚发出去他就收到顾辞念发来的信息。
【星星,醒了给我发信息或者打电话。】
【待会可能会下雨。】
【我送你去片场。】
去到片场玉淮星跟方子淮道谢,他临出门时毫无预兆又下起了大雨,正巧碰见在晨跑躲雨的方子淮。
“子淮你怎么会过去那边晨跑?”玉淮星问。
方子淮下了车给玉淮星撑伞,扬起笑容道:“前些天和同学过来这边玩就顺便在这边住下了。”
方家的家境还可以,玉淮星并没有觉得疑惑。
进去片场还没去到更衣室玉淮星忽然停住脚步,正在和玉淮星说话的方子淮朝玉淮星的视线看去,望见站在休息室前脸色阴沉的顾辞念。
顾辞念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打湿,有些凌乱的头发滴着水,即使看上去颓丧又满身戾气,却也帅的让人忍不住多看一眼。
方子淮望见顾辞念拧了下眉,很快他又展开恢复刚才的模样,搂着玉淮星的肩膀,他道:“星星哥你先去更衣室——”
话还没说完,顾辞念一个箭步上前,像一头沉默的猛兽蕴着满身戾气拉着玉淮星的手把他扯向自己身边。
豆大的雨珠砸在雨伞上,雨珠蹦跳着溅出细小的水滴,顾辞念在把玉淮星拉向自己身边时另一只手夺过方子淮手里的伞倾向玉淮星,挡在他头顶上。
“顾辞念快放开星星哥!”
“顾辞念你想干什么!”
顾辞念一言不发,直接用伞撑着玉淮星紧握着他的手把他拽向片场另一边。
去到停车的片场侧门,顾辞念开车门把玉淮星塞进车,然后把手里方子淮的伞毫不犹豫地扔在一边。
强硬地给玉淮星系好安全带,他启动车子时还特意往回倒了下车,把那把淡黄色的伞直接压断伞骨。
伞被车轮碾过,沾上泥土已然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车子飞快行驶,顾辞念开车回到家后从车里拿出自己的伞开了车门下车,开了玉淮星那边的车门他一手撑着伞另一只手单手托着玉淮星把他抱起来往屋里走去。
一路上,玉淮星始终不发一言。
看着关上的房门,他才稍微抬眼看着顾辞念。
顾辞念身上的衣服被雨水淋湿贴在皮肤上,宽厚的胸腔上下起伏,那双深邃的眼眸眼神阴冷如寒冰。
“顾辞念你又犯病了吗?”玉淮星淡淡开口。
“是,我又犯病了!”顾辞念紧握着双拳,他冷笑一声寒声道,“你昨晚要在顾辞银那里过夜我什么都没有说,早上因为知道可能会下雨特意赶过去想送你去片场,可你却和方子淮那个绿茶男在卿卿我我?”
顾辞念矮下身,他和玉淮星的距离挨得很近,高挺的鼻梁几乎贴着玉淮星的鼻尖,狭长凌厉的眼眸像是嵌着千年寒冰。
“玉淮星……”顾辞念手抚上玉淮星眼底的一抹青色,他深吸一口气轻嗤一声说道,“你昨晚和顾辞银在温存时你知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笑了一声,他眼眶赤红,那双凌厉的眼眸此刻却像是含满委屈:“我他妈在亲手给你种花!”
雨水滴滴答答,透过朦胧的雨雾能看见院子里往常艳红张扬的红玫瑰已经全然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低调漂亮的香槟玫瑰。
作者有话说:
顾:猛虎委屈?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