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个可笑的梦!

  望着玉淮星手里的围巾,顾辞念眉心微蹙。

  “谁的?”

  ……

  翌日学校教室里传来一片哄笑声,经常会跟在顾辞念身边那个男生「啧」了声。

  “之前玉淮星上赶着求草,这次你们猜怎么着?”他脸上露出嘲讽的笑,“他之前求草的那个男的过来了,听到他讲了当时的细节真他/妈绝了!玉淮星果然就是个婊/子!”

  旁边听他讲的那群人是整天和他混在一起的不学无术稍微有些钱的所谓公子哥,林祥在讲着他们也跟着露出笑意。

  “我就说他够贱的,只是现在顾少还在新鲜阶段我们搞不了他,不然这个破鞋能这么得意?”

  “今天请假八成是害怕这件事东窗事发吧,顾少知道怕是能弄死他,毕竟顾少可容不得自己的玩具犯贱。”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嘲讽,聊得正欢。

  而另一边,林翔所说的那个玉淮星求草的那个男的金鸣此刻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笑得一脸恶心,嘴里低喃着什么,被掠过的寒风给盖住了。

  破旧的屋子前,玉淮星刚打开门忽然被一只手捂住嘴把他推进屋里,门直接被锁上。

  “玉淮星,你让我好找!”

  刚才被压到墙壁上他的肩膀被狠狠地撞了下,顾不得肩上的疼痛,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玉淮星胃本能地抽搐下。

  他拧了拧眉脑海忽然闪过一些记忆。

  “金鸣?”

  “看来你还记得我嘛,宝贝,想我了吗?”金鸣手摸上玉淮星的腰,语气甚至恶心,“上次你砸了我就跑我可是很伤心啊,在A城没能上你想得我真是夜不能寐——”

  听着这些恶心的话,前世的记忆一点一点鲜明的闪过,仿佛再次在他眼前重现。

  胃又一阵翻腾,哪怕隔了十年,再次重活一世,以前那些恶心的感觉在听到金鸣的声音时还是如万千蚂蚁爬过,作呕的让他反胃。

  “原以为你在这会混不下去最终会哭着求我,没想到找到人罩了?”金鸣的手伸入玉淮星的衣服里,他的手触碰到玉淮星皮肤的瞬间,玉淮星胃里一阵翻腾。

  “皮肤真他/妈滑,不愧是天生欠艹的婊/子!”金鸣另一只手抓着玉淮星的头发用力往后扯,玉淮星的头被强迫往后仰,“艹,之前还在跟我装清纯,来到这边主动张大双腿求草是吧!被上过多少次了?贱/货!”

  吃痛的蹙紧眉,玉淮星听着金鸣的话他忽而嗤笑道:“你这大老远从A城赶过来就是为了说这番话?”

  金鸣从没见过玉淮星这副模样,以前的玉淮星软弱的任人宰割,他一时间愣住了。

  余光瞥见旁边桌子上的台灯,屋子小这个距离他刚好可以拿到,玉淮星趁着金鸣愣神的瞬间手拿起台灯直接反手朝他头上砸。

  金鸣怔了一下,看着滴在地上的血液心里的震惊瞬间被恼怒所取代,想起自己之前在医院缝的五针他捂着自己正在流血的侧头骂道:“妈/的!你个婊/子竟然又敢砸我!”

  他上前就要去抓玉淮星,却被玉淮星先一步一脚踹在金鸣胸口上,然后趁机又补了一个台灯。

  由于力量悬殊,他知道自己刚才踹的那一脚并不能起到很大作用,再补了台灯之后他拿出抽屉的绳子把金鸣绑起来。

  “我不仅敢砸你,我还敢杀了你信不信?”看着金鸣脸上的血,他长睫撩起,忽而笑道,“托你的福我才会被扔在这,看到我没被饿死冻死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可我怎么能死呢?”他漂亮的眼睛轻眨,看着金鸣时却甚至无辜,“没看到你死我都不敢先死,死也得拉一个垫背的不是?”

  在学校金鸣三番四次羞辱他,本就遭受的校园暴力因为金鸣的缘故愈加严重。

  在金鸣想对他用强时,他想起来忽然有些后悔当时砸破了金鸣的脑袋逃跑,那时候他就该再在金鸣头上再砸几下,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可没关系,现在不正是机会嘛?

  站着用力狠狠地踹了金鸣一脚,金鸣被绑住躺在地上,玉淮星这一脚力气很大他疼的嚎叫起来。

  “啊!操/你丫的你个婊/子!”

  玉淮星眉眼微弯,妩媚的像是罂粟的花精灵,魅惑的能把人的魂都勾了去。

  拉开自己大衣的拉链,他把里面那件衬衣上面的扣子解开两个然后把衬衣揉皱,从下面撕开一块。

  把撕出来的那块破布拿在手里,他抬眸看了眼金鸣,金鸣现在还在一边挣扎着手上的绳子一边谩骂。

  他眉心皱紧,像是嫌金鸣吵似的把那块布塞进金鸣嘴里,狭小的屋子终于安静了下来。

  看着在地上扑腾怒瞪着自己的金鸣,玉淮星慢慢拉起自己的衣袖,在手臂上掐了几下。

  他的皮肤白皙细腻,由于体质的原因碰一下都会有明显的痕迹,现在被掐了肤白如雪的皮肤瞬间一片红印,看着惨不忍睹。

  从抽屉里拿出小刀,玉淮星不紧不慢地在自己手上割划了几下,看着滴落流下来的鲜血,他拿起手机拨打了110.

  通话时他哽咽了好几下,挂完电话他看向被他绑住塞住嘴的金鸣,无辜又单纯地浅笑了下。

  随后他扯开塞在金鸣嘴里的布,好听的声音说道:“以前欠下的,连同这次一起还了吧?”

  “玉淮星你个婊/子你敢诬陷我!老子跟你没完!老子迟早要弄死你,把你操/死你个贱/货!”金鸣骂完忽然大笑,“报警又能怎样?你以为警察能奈何得了我?在A城还没受够教训?”

  对于玉淮星刚才的行为金鸣是真的一点也不怕,甚至觉得他不自量力,到时候他一定要弄死玉淮星,把他玩够了再赏给他那些跟班。

  他家有点小势力,之前那件事他父母能把责任全部推给玉淮星还把他弄到了锦城就足以证明。

  只是他父母把玉淮星扔在锦城时他那时候在住院,不然他肯定把玉淮星锁起来,狠狠地弄他,玩个够本!

  “是呢……”玉淮星脸色始终平静,他看着金鸣微微一笑,“这可怎么办呢?”

  拿起地上的刀子,他望着上面的血迹又看向金鸣,金鸣被玉淮星这一举动吓到了,现在的玉淮星有些不正常,和以前完全不同,说不定真的会发疯往自己身上捅刀子!

  瞥见金鸣脸上的惊恐,玉淮星忍不住笑了:“瞧把你吓得,虽然这个计划听上去不错,可是我更不想沾到你恶心的血啊。”

  他蹲下来,静静地欣赏着金鸣惊恐转为恼怒的表情转换,微微侧头,看起来很是乖巧。

  抿了抿唇,他叹了口气道:“那会让我做噩梦的。”

  话音落下没多久,门口传来警笛声。

  在同一时刻,他的手机震动起来,看着上面的备注他长睫微垂,抬起眼眸时眼底浮现了笑意。

  ……

  涂炎到班里看到桌子上和抽屉里都没有围巾,坐下时不由得轻笑了下。

  “炎哥你今天心情好像很好啊。”同桌说道。

  涂炎「嗯」了声:“没被人送礼物,心情还可以。”

  虽然那条围巾他用过,算不得礼物。

  同桌震惊:“还有人会退炎哥你的礼物?!”

  涂炎和顾辞念是学校的两大风云人物,追着涂炎跑的人不比顾辞念少,现在听到这番话同桌在惊掉下巴的同时也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不是,等等!礼物……”同桌很懂事的若有所思,“终于有人能入炎哥你的眼了?!”

  入眼?倒也不算,只是觉得那只漂亮的兔子有点可爱罢了。

  玉淮星总会躲着人群,仿佛要把自己隐藏起来,可是面对顾辞念时总会软得一塌糊涂,那样胆小怯懦的人露出自己的笑容时,就像是一直警惕着的兔子肯让人摸它的耳朵一样。

  “炎哥炎哥,是谁啊?校花你都看不上还有谁能入你的眼啊?难道不是我们学校的?”同桌喋喋不休的尤为好奇,“可锦城就算我们一中美女多,一中的美女炎哥你都看不上更不可能看上别的学校的吧?”

  涂炎拿出书,但笑不语。

  同桌被涂炎这样的态度弄得更为好奇,但是又不好继续追问,只好转到论坛想追寻一些蛛丝马迹。

  毕竟论坛人才辈出,一旦发生什么肯定有人率先察觉。

  于是他兴冲冲地点开论坛,帖子倒是更新的迅速,好些新帖飘在首页,只是似乎都无关涂炎,全都是顾辞念的。

  他随手点进一直飘在首页第一的hot帖,主楼传来土拨鼠嚎叫,他往下拖,一楼也是楼主发的,是一张照片。

  顾辞念的照片。

  照片上的顾辞念散漫的靠在栏杆上,低着头看手机,嘴角微微勾起,修长的指尖落在手机屏幕上。

  同桌对这种事见怪不怪,学校的两大耀眼系帅哥周围总会聚集些土拨鼠,没有反而奇怪。

  身为涂炎的同桌他更是早已习惯。

  他刚想退出这个尖叫帖,瞥见顾辞念脖子上的围巾忽然停住动作,呆愣了几秒他自言道:“不是吧?!”

  顾辞念脖子上的围巾和涂炎同款,可是他们以前似乎因为什么事一直是井水不犯河水,用的东西更不可能相同。

  那顾辞念脖子上的围巾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顾辞念不知道涂炎也有一条,所以才会戴?

  看着照片上的围巾,同桌下意识看向涂炎,正思考他们会不会因为一条围巾把原有的平静破掉,可下一秒他发现了件更不得了的事。

  他一脸震惊地看向涂炎,仅仅看了一秒又立马心跳剧烈的收回视线。

  夭寿,他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放学后学生陆陆续续的离开,涂炎长腿一迈刚准备要走,他的手机忽然震动下。

  号码是陌生号码,他盯着看了几秒,还是点开了。

  看着上面的信息,他静了几秒把手机收起来,抬脚朝校门走去离开了学校。

  另一边。

  漫天的雪花里,寒风刮过带着刺骨的寒,血液在玉淮星身下渗出逐渐蔓延开。

  东风把他身上仅有的温度给吹散,周遭只剩下冷风在哀嚎。

  顾辞念猛然睁开眼,他急促地呼吸了下捏了捏眉心,烦躁道:“真是个可笑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