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霸总穿成农家夫郎>第三十七章 

  搬家的日子定在两日后。

  这几天顾风檐和霍端根本无暇顾及药材生意和处理, 只得叫正好空闲的叶山和叶必先来帮着收拾。

  叶山话不多,做事稳妥,学东西也快, 顾风檐就将简单的药材炮制方法交给了他, 再加上梁成则每日定点来一阵子, 倒也做得挺好。

  叶必先就主要负责去隔壁村江家接药材。

  两人上手快, 再加上有霍秀玲和江雪瑞两个老手帮衬着,基本上就没叫霍端和顾风檐操心。

  霍家老房子里东西不怎么多, 却也叫他们用马车搬了两趟,直到正式搬去县里前一天, 才总算是收拾完了。

  “二蛋和檐哥儿有本事,这回总算是好了,把你爹接到县里去好好修养着,他也劳累了大半辈子了。”来送药材的村民都听说了霍家要搬家的事,卖完了药材便留下恭喜几句。

  说话的人是上回见过的薛大家的媳妇。

  天气好,顾风檐赶在搬走前想把屋里被褥都晒晒,这会儿正在往竹竿上挂被褥, 薛大家的见了, 忙去帮忙。

  “谢谢嫂子。”被子顺利地挂上去,顾风檐笑道。

  薛大家的把篮子挎回臂弯里,摆手,

  “跟我客气作甚,以后到了先县里发达了不忘了回来看看阿嫂就是……你们这一走, 有啥事我们也帮衬不上,万万要保重, 好好照顾你阿爹。”

  顾风檐心里感动, 连连答应了,“阿嫂放心,生意还在村里,我和霍端平日还都是待在村里。阿爹那边我们商量着雇几个人照顾着,平日里说说话也好。”

  薛大家的听着笑了笑,“那敢情好,以后有什么需要帮衬的地方,只管跟我和你薛大哥说就是……”

  顾风檐又笑着答应了。

  院里来卖药材的村民都走光了,薛大家的看着天色,便跟顾风檐说了声也要回去。

  “阿嫂坐,薛大哥和我姑爹不是去隔壁村了,等他们回来一道吃了饭再回去,也免得您回去再费神做饭。”顾风檐把被子扯开,又开始洗泡好的衣服。

  “你说得倒也方便,我回去却还有件事要办……”薛大家的摆手,四处看了一圈才跟他低声道,“早间,刘里正家来人了,说是有人来娉景哥儿,里正一个汉子,景哥儿他娘又是个绵软性子,只叫我过去帮着相看……只怕这会儿将等着呢,我得赶紧回去了。”

  景哥儿正当十七岁,能出阁的时候,薛家离刘家又近,从小都是知根知底看着长大的,为此,薛嫂子去帮着相看也在理。

  但顾风檐闻言却愣住了。他错愕道:“怎地这么快?嫂子可知是哪儿的人?里正夫妇怎么想的?”

  “嗨,还快什么,景哥儿再有两月都十八了,为着娘胎里的不足之症,本就比别人晚了许多,再耽搁下去怎么得了?”薛大家的说完,瞧顾风檐脸色似乎很严肃,便寻思着道,“你问这些做什么?莫不是家里有哥哥瞧上了景哥儿不成?”

  不然怎么说她眼光毒辣,竟是一眼就瞧出了关窍了。

  顾风檐点了点头,“还没定数不敢乱说,怕坏了景哥名声……我求阿嫂件事情,下午等那边人走了,不管定没定,都请阿嫂捎个口信知会我,日后请您喝喜酒。”

  薛大家的也知道他不是开玩笑的,严肃道:“成,阿嫂也不多问,这事儿就烂在我肚子里了。”

  又笑开了,“缘分到了,再请我喝喜酒便是。”

  顾风檐笑着答应,把人送出了门。

  这头江雪瑞和霍秀玲正将东西往屋里收拾。

  “姑母,你们收拾完也就别忙活了,坐着休息吧,我正好也有事跟您说。”顾风檐走了过去,说道。

  江雪瑞听见了,便主动将东西收去堂屋避开。

  霍秀玲才擦了擦手问,“啥事儿啊?你说。”

  顾风檐并不知道刘家父母那边是怎么个想法,但一想叶山和刘景玉情投意合,若是就这么错过了,未免可惜。

  “方才遇到薛家大嫂,聊了几句,听她说今日有人来刘家娉景哥儿……”他蹙眉道,“大山哥那边怎么想的,姑母没问?”

  刘景玉到底是个哥儿,没有倒过来贴叶山的道理,叶山要是再支支吾吾不主动去争取,只怕真得眼睁睁看心上人另嫁他人了。

  霍秀玲听完,颇为急切,“这可如何是好!大山一问起来只管埋头,我和你姑爹本来商量着要把这事给定下来的……可是家里穷,总怕委屈了景哥儿。”

  顾风檐听这意思,叶家也是支持叶山和刘景玉的。刘家那边只有刘景玉这么一个孩子,总归多疼些,不愿他受苦。

  叶山要是能有份稳定的生计,能赚钱养家,加上刘景玉愿意,刘家父母估计也没什么意见。

  关键就在叶山。

  顾风檐想了想,道,“姑母去给大山哥说说吧,看他究竟怎么想的,别耽搁了景哥儿。”

  霍秀玲也觉得叶山既然钟意人家景哥儿就不能这么一直拖着,总该有点作为。

  “你说的是,我这就找大山说去,一个汉子家的,这么唯唯诺诺能成什么事!莫非还要人家景哥儿来倒贴他不成!”她蹙眉,恨铁不成钢道。

  江雪瑞掐着两人说完的时间出来,说要回去。顾风檐便对霍秀玲说,“姑母别生气,我去送送瑞哥儿。”

  他把江雪瑞送出院门,又邀他和沈卓后天来县里参加乔迁宴,才去灶房看看霍秀玲他们谈得如何。

  霍端也在。

  叶山坐在灶台前神色无措,霍秀玲在一边说着。

  “阿娘跟你说了,你要是对人家景哥儿有意,我和你爹就去刘家把这事定了,咱家虽然比不得那些家底厚的,但就算是豁出去家底也不委屈景哥儿,”霍秀玲说着,神色殷殷,“唉,你也老大不小了,阿娘知道你不是没担当的人……阿娘只问你,愿是不愿意?”

  叶山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嘴巴张了张,眼神坚定,“阿娘说得我都知道,我钟意景哥儿,若是能跟他结为夫妇,白首偕老,那便此生无憾了……”

  霍秀玲听他这么说,正要开口,叶山又将头低下,颇为丧气,“可是阿娘,里正叔婶就那么一个孩子,咱家里比不得他们家,我又没有稳定的来钱活计……这么着叫景哥儿过来不是受苦的嘛,我舍不得他受苦。”

  叶山平日里看着大大咧咧,又老实,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人都道他懦弱,此刻却才知道,其实他心里想的不比别人少。

  对比起叶山这种三思而后行的人,那种嘴上说说显得可怕极了。

  霍秀玲颇为震惊,他从没想到叶山这个闷葫芦,想的能这么细。

  “你能想到这层就好,只盼刘家那边没同意来下聘的人……”她叹了口气道。

  叶山听说了今日有人求娶景哥儿,嘴唇白的发抖,手掌紧紧扣着膝盖。

  顾风檐思考着,拉着霍端道:“霍总,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咱不如帮你哥哥一把?”

  “你有办法?”霍端声音平淡,不动声色地避开顾风檐欲拉他衣袖的手。

  顾风檐并未放在心上,“咱们明天搬到县里去,生意上正好需要人在村里照顾着,你哥人挺踏实,不如就拉他入伙,我把炮制药材的方法交给他,也省事。”

  霍端点头,“好办法。”

  “是吧,你跟他们说吧,我不方便。”顾风檐含笑仰头看霍端。

  他竟还能笑得出来,霍端恨的牙痒痒,又想到上回他那幅样子,魂又丢了。

  小腿肚都还是他磨蹭时的触感……

  他猛然回神,别开眼清了清嗓子道:“姑母,不如就叫大山哥跟我们合伙吧……搬去县里后,我们回来也麻烦,不如就把村里的生意交给大山哥照料,有个正经谋生活计,刘家也放心些。”

  霍秀玲听了,忙到道:“真的?若是大山能跟你们合伙,那届时去提亲倒也多了一份保障……”

  她看着神色突然明亮的叶山,“只是这孩子老实,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他们这药材生意,河清村谁人不知赚钱,毕竟都能在县里买宅子了。

  不过顾风檐和霍端虽然开口同意了,霍秀玲却也担心他们是看在亲戚情分上的,总怕叶山做不来反倒把生意弄砸了。

  叶山也挠挠头道:“谢谢二蛋和檐哥儿,但我还是另谋他路吧,我这笨手笨脚的别反过来麻烦你们。”

  顾风檐笑了笑,“大山哥,姑母,你们不必担心这个,我和霍端商量好了才敢开这个口的。大山哥做事认真我们都知道。”

  叶山和霍秀玲听完才应下了,只给他们道谢,霍秀玲反复叫叶山好好做工……

  一家子人都为叶山的婚事着急着,就这么坐立不安等到了下午,薛大跟叶必先回来了,薛大还带着家里人的口信,只说是景哥儿不喜欢那人,不愿意,也就作罢了。

  叶山听到这个消息,几乎是从凳子上跳起来的,满脸喜色。

  过了会儿,当霍秀玲和叶必先商量着去提亲的时候他却又紧张不安的。

  按照礼制,对方是哥儿,下聘礼便与姑娘不同,农户虽不讲究三书六聘,但最起码得规矩还是要守,比如给哥儿的一对耳坠,还有糯米、礼钱、剪刀、算盘、一对大雁。

  叶必先夫妇商量着耳环就把叶家先祖传下来的那对送过去,大雁等物县里能买,这会儿叫人去,赶着天黑就能回来……

  霍阿爹和叶家夫妇商量好了又跟霍端顾风檐借了十贯银子,自己家里又拿出十贯……手忙脚乱地,总算是有了个头绪。

  顾风檐他们能帮的忙都帮了,也没什么事儿了,只等着明天叶山能传来好消息。

  霍家要搬家便起的特别早,东西差不多都已经收拾好了,牙行雇的人把县里的宅子打扫的干净,过去就能入住。

  只在老院子里吃了顿朝食,带着霍阿爹,他们便驱赶马车往县里去。

  临走时霍阿爹万般不舍,房前屋后都转了一大圈,对着院门抹眼泪。

  “半截入土的人,这么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了。”霍阿爹今日穿的是顾风檐他们买的细布衣服,生活质量猛地提高,反倒叫劳累了一辈子的他无所适从。

  顾风檐去扶霍阿爹,“怎么回不来,有了马车,你想回来说一声就是,这院子也要留着放药材呢。”

  “阿爹最近眼泪多了些。”他打趣道。

  霍阿爹擦了擦眼泪,终于笑了笑,“是,苦了一辈子也该我享享清福了。”

  一家子到了村口,上了马车,正欲驱赶,却见霍秀玲匆匆忙忙地过来了。

  “姑母。”霍端坐在车辕上叫了一声。

  霍秀玲才走过来,顾风狂檐问他叶山和景哥儿的事怎么样了。

  霍秀玲笑得合不拢嘴。

  今天一大早的,叶家就去里正家提了亲,刘正山很诧异,本来是同意的,也就是怕景哥儿去了吃苦,叶山却是个执着的人,只跪下十分诚恳地求刘正山。

  景哥儿一看他跪下,当即就心疼的红了眼,刘家二老才知道景哥儿也是有意,又看叶山态度好有上进心,便同意了。

  婚期就定在下个月中。

  顾风檐听完,也跟着高兴,“届时一定来喝哥哥和小哥哥的喜酒。”

  霍秀玲还忙着筹备这事儿呢,也就不多说,只答应了明日来县里看他们的新宅子便急急忙忙地回家安排了。

  ……

  新宅子大,顾风檐和霍端把霍阿爹安排在了靠近花园的一间里,平时他乐于种菜看管鸡鸭也方便。

  他和霍端分别选择了另两间,隔着庭院相向而对。

  到新宅子之后领着霍阿爹四处熟悉熟悉,已经天黑了。

  一家子各自回房歇下。

  次日依旧早起,东福楼李掌柜听说了他们搬新家的事,便提出帮他们做乔迁宴,只用付个菜钱就是。

  来的是赵大师傅的徒弟,手艺精湛,一下子就料理出了三四桌子筵席。

  顾风檐和霍端只请了村里关系近的,三四桌子也就够了。

  江雪瑞和沈卓来得早,帮着收拾。叶家来得是叶山和叶宝。

  叶宝刚进门,看见顾风檐就飞奔过来抱着他大腿软软糯糯地撒娇,“檐哥哥。”

  顾风檐便抱着他找糖吃,又开门迎了回客。

  来的确实刘正山的媳妇和景哥儿。

  景哥儿一向不怎么出门,顾风檐错愕……说起来刘景玉现在算他的新嫂子。

  “冯婶子,景哥儿快进来,”他招呼两人,“身子还好吧?”

  冯爱花把手里乔迁礼送上来,道,“本是带他来县里瞧病的,这不是下月就要成亲了,就顺道过来了,倒是麻烦你们了。”

  顾风檐接了笑道,“日后都是一家子了,哪里麻烦,冯婶客气,快带着景哥儿里面坐。”

  怀里叶宝吃着糖,手里还攥着,瞧见了景哥儿一下子挣扎到地上,跑过去把人一把抱住,摊开手,“小哥哥吃糖。”

  小哥哥多是对哥哥的夫郎的称呼,叶宝屁大点儿人古灵精怪的,比谁知道的多。

  刘景玉当即红了脸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

  顾风檐正想开口给他解围,却见叶山把叶宝一拉,“别烦他,自己玩去。”

  耳朵尖通红几乎不敢看刘景玉,又朝冯爱花打了个招呼,“冯……岳母大人。”

  冯爱花笑着点头,定了亲的也就不避讳那么多,冯爱花直接到后厨帮忙去了,顾风檐也把叶宝拉过来叫俩人说说话。

  走远了他才回头看,叶山和刘景玉红着脸,站在廊下,一个高大一个纤细,跟一对璧人似的。

  他收回目光,隔着花木又看见了霍端站在不远处望过来,长身伟岸,一双长腿无处安放。

  霍家的基因是真的好,全家都没有一个丑人……可惜不解风情,呆傻也是一脉相传的,顾风檐心想。

  ……

  一院子人在小花园落座,花木扶疏,还有点儿凉风。

  顾风檐和霍端作为主人坐在一起,对面就是刘景玉和叶山。

  俩个人似乎都很不好意思,红着脸,时不时小声交流一句,笑一下,一股子蜜里调油的味道。

  叶山很会照顾人,席间遇到刘景玉不吃的,不能吃的,他都细细挑出来,一道清蒸鱼上来,刘景玉爱吃,他硬是自己一筷子没吃,只顾给刘景玉挑刺了。

  顾风檐不忍再看了一顿饭吃得意兴阑珊。

  霍端也好不到哪儿去,平时没怎么在意,这会儿叫叶山俩人一衬,他才发现,自己和顾风檐似乎从没如此亲密过。

  他撩拨他,对他好,却从不逾距,点到为止。

  霍端吃不透他怎么想的,心里烦躁无比……

  席间霍端敬酒,他酒量实在是不怎么样,一顿饭吃到下午,他已经有些迷糊了,看人都带重影……却还在一杯一杯喝。

  顾风檐不知他怎么了,就先把人带到透风的水榭里休息。

  自己带着其他人看了宅子,又送走了人,才拿着毯子,煮了醒酒汤带过来。

  霍端趴在栏杆上安安静静看底下的几尾鱼。

  这时候天已经开始暗了,光线暖黄。顾风檐觉得他背影十分寂寞,走过去把毯子搭在他背上,笑道:“霍总,我才知道你酒量这么差。”

  霍端回头,眼神朦胧,却还没醉全,“我还成,吹了风好多了,人都送走了?”

  顾风檐给他递醒酒汤,“嗯,喝点儿吧,省得明天头疼。”

  “辛苦你,”霍端把一碗汤喝下去,胃里不适感消散大半,脑子也清醒了。

  两人静静地坐着能听见树叶落下的声音,天不知不觉已经黑透了。

  顾风檐起身点燃风灯,他今日穿的是一件绛红色的博袖宽袍,衬得他白生生的……挽袖点灯时,一截小臂露在外面,上头一颗褐色亦或是红色的痣亮的灼眼。

  霍端喉咙上下滚了滚,装着醉意,眼神朦胧,“顾少,你真好看……”

  顾风檐手腕顿住,以为他醉的不清了,笑了笑,“还说你没醉?”

  他把手摸上霍端的额头,垂眸含笑,“我扶你回屋休息吧。”

  “你真好看。”霍端握住他手腕,醉态朦胧的眼这刻亮的像是天上的星星。

  对视着,不知是不是错觉,顾风檐从他眼中看见了一种近乎疯狂的痴迷。

  像是异教徒对邪神的信仰。

  他啼笑皆非,低头靠近霍端,手摸到他侧脸,“今儿怎么了?酒壮怂人胆?”

  呼吸交缠着,几绺乌发落到霍端衣襟里,搔的心痒难耐。

  顾风檐真是好看极了,漂亮极了,霍端这刻既不想揉碎他,也不想毁灭他。

  只想把他藏起来,捂在掌心……只想爱他。

  是的,爱。

  这是种奇妙的感觉,快乐又痛苦,甜蜜又苦涩,他想把顾风檐死死抱紧怀里……可这远远不够。

  需要更亲密,亲密到毫无一丝空隙。

  顾风檐盯着他黑沉沉的眸子,抚摸到高耸的鼻梁,声音犹如潮湿的春水,“是不是?回答我啊,霍总。”

  霍端疯了,理智溃不成军。

  他像头莽撞的野兽,头一回尝到肉的滋味。

  他仰头,鼻尖触碰顾风檐的鼻尖,距离近的不能再近,“阿檐,我想亲你,可以吗?”

  顾风檐没来得及反应,霍端已经把他扯了下来,双膝跪在石凳上。

  顾风檐吓了一跳,瞳孔放大,“你——”

  “我要亲你了。”霍端掐着他腰,声音喑哑,根本不给他思考回答。

  温热的,柔软的,直直撞入。

  它们厮缠,纠葛,互相磕碰,几乎要把彼此拆吃入腹。

  霍端毫无章法,生涩的,炙热的,浑身都在燃烧。顾风檐大脑一片空白,嘴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

  霍端说要亲他?

  霍端刚才叫他什么……他已经没办法思考了,软成了春水,闭眼沉醉其中。

  不知今夕何夕。

  作者有话说:

  晚了一点,但是够粗长!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