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穿到史前就爱种田>第41章 不容易

  岁连忙站了起来说:“祭司大人, 我来之前洗过澡,我身上很干净,不用再洗, 我保证以后不和首领大人同桌了,请你息怒。”

  他知道, 祭司在王廷的地位很高,有时甚至是可以对王权有一定限制作用的, 不过一般情况下还是王权至上。

  在兽人部落, 族长的地位远不如祭司,是因为祭司可以让部落快速发展富有,祭司掌控着最核心的各种“技术”。

  异兽王廷已经很先进, 至少和部落对比起来要先进太多, 王廷已经形成文明,各工种都很齐全了,祭司虽然还是很重要,但王权远高于祭司的地位。

  岁知道, 在异兽王廷,唯一的大祭司在“政.治”上的职能有点类似于“大国师”,主要的作用是辅佐王。

  不过祭司还有其他职能, 比如凝聚力、发明创造力等等, 岁觉得王廷的祭司在“信仰”方面有点类似于欧洲中世纪的“主教”, 可以说地位超然。

  岁还知道, 在王廷祭司也分很多等级。

  在王廷, 普通祭司的地位就类似于“神父”, 虽然受人尊敬但总体而言地位很一般, 因为数量太多了,就像随地可见的神父。

  主管一方叫“主祭司”类似于大主教, 有较高的权利,地位最高的则是“大祭司”,只有一位,大祭司在信仰这方面的地位类似于教皇。

  虽然成岁觉得,这样来比喻不太恰当,但基本就这么一个情况。

  为什么他要将大祭司的地位分为政.治.上和信仰上,因为在名义上,大祭司是和王权同等地位的,王权管民众,大祭司管信仰。

  但实际并不是这么一回事,因为王权在大多数时候都高于大祭司,王掌握着实际权利,只有当大祭司掌握实际权利的时候,王权才会真正受到辖制。

  成岁听说,异兽王廷以前有一任王就被大祭司架空了权利,大祭司掌握实际权利,但这种情况很少出现,就像摄政王、大国师在历史上也很少能让皇帝当傀儡一样。

  总之他知道,现在王廷的权利是集中在王手里的,“祭司团队”只负责发明创造以及信仰相关的一切。

  岁心里也很清楚,王廷就是将异兽和兽人分为两类,王廷打心里就不将兽人放在眼里。

  因为他是兽人,他就是低等的,不管他干净不干净,在他首次进入王廷象征至高无上权利和信仰的“白城”时,都必须洗干净,以表达对兽神的尊崇。

  岁知道这些规矩,还知道这些规矩都是王廷的大祭司定下来的,之前翼海还和他说过,清洗干净的具体过程。

  虽然对其他兽人来说,这个洗干净的过程根本不算什么,兽人们还觉得挺新奇,甚至觉得好玩,能像异兽一样被奴隶伺候,是无上的荣耀!

  去过王廷“大白城”的兽人都经历过,他们说起来满是自豪骄傲。

  不过有这种经历的兽人特别少,因为王廷太大,只有进入主建筑“大白城”才必须这样。

  他知道的,进入过大白城的只有金石祭司,以及被王召见过的少数兽人和祭司,去王廷学习的普通祭司都没进入过大白城。

  只有王以及对王位有继承权的异兽,才能修建“白城”居住,异执是正统继承人之一,他当然可以住白城。

  不过异执住的这个小白城和王廷的大白城完全没法比,只能算是大白城的极度缩减版。

  岁觉得,那具体的清洗过程是说出来都要打码的程度,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要洗到,任何地方都不会放过,还是让一群人来洗,就像待宰的羔羊。

  他作为在现代生活过的人,他无法接受这些封.建.迷.信思想,以及他认为这是对人.权和自由的践.踏。

  如果不是逼不得已,他是绝对不想这样的。

  他以为异执住的“小白城”应该没有这么复杂的规矩,只有王廷的大白城才有,早知道要这样,他就不想进来了。

  不过现在进都进来了,如果非要洗,他也没办法拒绝,还是保命要紧,毕竟尊严啥的没命重要,再说别人都觉得是享受,他也可以尽量说服自己。

  他很想得开,真要被拉去洗,他就当自己是一颗菜,或者就当自己是封建王权的享.受.者,被人伺候不也挺爽的。

  这种阿q思想虽然是精神胜利法,但在没法改变现状的情况下,用起来也挺好的,至少可以让自己心态变好。

  精神胜利法是没用,但快乐啊!

  只不过他还是选择装作不知道,毕竟他都没去过王廷,不知道这些规矩才是正常的,表达自己不愿意,就看异执是什么态度了,实在不行就算了。

  他连忙补充说:“祭司大人,我不知道你们的规矩,你不信可以闻闻,我真的很干净,我只是觉得没必要劳烦您。”

  祭司十分严厉道:“岁,王廷的规矩是,只要你是兽人,不管你来之前是否清洗过,首次进入白城,都必须清洗,去除污秽,快跟我走。”

  翼回很尴尬的站在一旁,这时候他再想拉祭司出去已经晚了,只能看异执怎么处理。

  异执沉声道:“旦,这里不是王廷,我的规矩才是规矩,我说不用就是不用。”

  岁很惊讶,他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祭司竟然是“旦”,他听翼海说过,旦以前在王廷就是很厉害的“主祭司”。

  旦在王廷触怒了恩灵,差点被处死,好不容易才逃到这里,因为旦确实有两把刷子,自然就成了这里的大祭司,其他祭司都由旦管理。

  岁看到异执的态度,就知道自己不用去洗了,他当然很高兴。

  旦毫不退让的说:“首领大人,我一定会辅助您坐上王位,将来您是至高无上的王,您不能触怒兽神,这规矩不是王廷定的,是兽神定的,洗干净是对兽神的尊重。”

  异执冷声问:“你辅助我坐上王位?你要你帮?在我这里,你要做的事,只有祭祀兽神,帮大家看病,其他不用你管。”

  旦坚定地说:“首领大人,祭司的权利是兽神赋予的,不是您,兽神定的所有规矩都不能改!”

  岁实在想不通,这个旦怎么就这么“头铁”,在王廷不听恩灵的话,就差点死了,现在到异执这里来,又不听异执的话,他是真不怕死啊。

  不过他又想到,无论在任何时代,这种跟信仰有关的“神职人员”最基本的素养大概就是不怕死,为了信仰别说死,啥也不怕。

  岁能看出,异执现在是真的怒了,即便异执带着面具,他都能从异执周身散发出的超强大气场感受到,偌大的白城仿佛都被冰罩住了。

  他也知道,旦真正触怒异执的原因,不是旦坚持要他去洗干净,而是旦在用兽神赋予祭司的权利挑战异执的王权,这不找死吗!

  旦严厉道:“岁,跟我走。”

  岁正要走,异执柔声说:“岁,不用去,也不用怕,今天,我会让你知道,在这里,你只需要听我的话,我永远都能保证你的安全。”

  异执沉声道:“旦,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去做你该做的事,现在马上离开这里,我不召你,别出现在我面前。”

  旦却说:“首领大人,岁是用什么办法蛊惑了您?我早就听说这个岁会很多奇怪的东西,岁一定是被邪气上身了,让我用桦树条打他一顿,就能赶走他身体里的邪气。”

  岁:……你这个祭司,我招你惹你了,你就要打我?!拜托你,搞搞清楚,你真正惹怒异执的原因是你挑战他的权利,异执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你还来劲了?

  他不知道为啥祭司们都认为用树枝抽打,就能把人打正常?!

  之前他痴傻的时候,燧刃也是让羽每天用树枝打他,把他的痴傻打走,他就会变聪明,幸好羽不信这种方法,饶和绛初也不信,他才没挨打。

  不过他又想到,古代驱鬼也是抽打被鬼上身的人,看来任何时代,只要和鬼神联系起来,就少不了用这种神神叨叨的方法伤害人。

  对此,他只想说:封.建.迷.信要不得!

  异执只是给翼回使了一个眼神,翼回便从黑袍中取出一颗白色的药膏,并对旦说:“祭司大人,你自己吃,还是我喂您?”

  岁以为这是会致人死亡的“毒药”,他知道王廷已经会制毒,异执没折磨他,直接赐毒,也算是全了他作为祭司的体面。

  这个旦咋就不明白,王最厌恶的就是祭司用兽神赋予的权利挑战王权,这是底线,碰触就死。

  旦接过药,一口吞下,笑着说:“你们不用给我吃药,我不会变回兽形反抗,再说,我只是祭司,我打不过这里的任何人。”

  岁这才知道,这不是毒药,只是抑制变回兽形的药而已。

  异执下令:“带他下去,就用桦树条打到他认错为止,召集所有的祭司来看,告诉他们,在这里,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翼回惊愕不已,连忙问“首领大人,您真要对祭司用桦树条?祭司大人旦还是异兽。”

  异执沉声说:“你也认为兽人和异兽不一样?能对兽人用的,就不能对异兽用?在我这里,兽人和异兽一样!”

  岁以前就听翼海说过,用桦树条抽都是要脱.光的,因为桦树条很细很柔韧,穿着衣服根本打不痛,只有直接打在肉上才最痛,又不会把人打坏。

  桦树条只会用来抽犯错的兽人,或者祭司认为被邪气入侵的兽人,总之不会用来打异兽,更不会用来打祭司。

  普通兽人在王廷的地位很低,也就比奴隶好一点,王廷和异兽都认为,用桦树条是对兽人的怜悯,因为打不坏。

  这种方法也可以让兽人知道,他们以前在部落都是光着的,是王廷为他们提供了优越的生活,他们就得对王廷绝对服从,否则就滚回去过衣服都没得穿的日子。

  翼回连忙说:“首领大人,我没有这个意思,兽人和异兽当然是一样的!”

  他也是兽人,翼回当然希望兽人和异兽一样,但他觉得,以后异执当上了王,要改变王廷将异兽和兽人分为两类的做法,都将很困难。

  翼回深刻明白,旦要打任何人都行,唯独不能是岁,旦还想用桦树条脱.光了打岁,异执能不生气?异执没有马上把旦活剥了,都只是怕吓到了岁而已。

  他也知道,异执并不是故意要羞.辱.旦,单纯就是要用旦想用来教训岁的方法,教训旦而已。

  岁都感到特别惊讶,他没想到,异执竟然认为,异兽和兽人是一样的,这完全不符合王廷现有的意识形态啊。

  不过他转念一想,异执在王廷时一直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根本就没和人接触过,异执当然不会被王廷的意识形态所影响。

  但岁还是想不通,改变意识形态的东西对异执并没有任何好处,也不利于团结所有异兽为他所用,甚至可能让异兽都抵制他成为新王。

  岁只能这样解释:异执就是太强大,他想干嘛就干嘛,他根本不需要其他异兽帮忙,其他为恩灵所用的异兽也不可能帮他。

  他仔细看着旦,这个祭司看上去也很年轻,应该不到三十岁,是个长相十分儒雅的男人,就是那种一看就很有智慧的人,简称长了一张标准祭司脸。

  翼回蹲下来说:“祭司大人,跟我走吧。”

  直到现在,旦还不敢相信,异执居然敢这样对祭司,恩灵的手段也很残忍,但他没想到异执小小年纪其狠戾竟丝毫不输恩灵。

  即便如此,他也不后悔这样做,为了兽神的尊崇,为了维护兽神定下的规矩,受再多的屈辱又算得了什么!

  但他还是感到无比的羞.愤和惧怕,这样的屈辱还不如直接杀了他,对主祭司而言,被这样惩罚比死可怕的多。

  旦被翼回强行带了出去,却还在不停怒骂:“异执,我是兽神指定的主祭司,你不能这样对我,你敢这样对我,兽神会对你降下最严厉的神罚,你会死的很惨……”

  岁知道,旦这样辱骂异执,就是为了彻底激怒异执,让异执直接下令杀了他。

  随着翼回和旦越走愈远,他们很快就再也听不到任何辱.骂.声。

  异执安抚道:“岁,这都是他应受的惩罚,我从来不认为兽人和异兽有什么不同,你不用怕,有我在,谁也动不了你。”

  岁连忙表忠心:“首领大人,我没什么好怕的,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违抗你,我也知道,您是王,即便是祭司也不能违逆你。”

  异执问道:“岁,你新做的食物很好吃,想要什么奖励?”

  岁笑着说:“那我就要金石吧,谢谢您,首领大人。”

  异执说道:“不用谢我,这是你应得的。”

  没一会儿,翼回就来复命了,异执简单交代了几句,翼回便领着岁往外走去。

  翼回带着他从原路返回,他照样四处看着,他想看看旦在哪里受罚,当然没看到。

  岁觉得,旦肯定无法接受,被自己管辖的那么多祭司看着受罚,还是这么屈.辱的惩罚方式。

  他能想到,旦绝不会认错,但桦树条又打不死人,他不知道最终会以哪种方式收场。

  走到地下通道时,翼回轻声说:“岁,你别害怕,这个祭司是犯了首领大人的忌讳才被惩罚,首领大人已经对他很宽容了。”

  岁笑着说:“你就放心吧,我一点儿也不怕,而且我很惜命、很知趣的,绝不会顶撞首领大人。”

  翼回连忙解释:“岁,我的意思是,你做的食物很好吃,首领大人喜欢,无论你做什么说什么都行,而且首领大人只会惩罚分部的人,不会管兽人部落。”

  岁应着好,心里想的却是,反正我不惹事,不做任何让异执不高兴的事就行。

  翼回还是像往常一样,将岁送到了大洞穴的外面。

  岁从随身携带的兽皮袋里拿出一个木盒子,里面紧紧的放着十多个驴肉火烧,并说:“这些给你和翼海,可好吃了,你们也尝尝。”

  翼回郑重的接了过来,愧疚的说:“岁,你上次给我们的手撕兔很好吃,这次又给我们,你帮忙,我们都还没机会好好感谢你。”

  岁连忙说:“我们是朋友啊,这些都是应该的。”

  翼海从黑袍里拿出一小袋金石,说道:“岁,这是首领大人赏你的。”

  岁打开一看,里面足足有十多个金石,他惊道:“这也太多了!”

  翼回笑着说:“你就安心收着吧,你绝对值得这些赏赐,王廷的食官都做不出这么好吃的东西。”

  岁轻声道:“翼回,我想请你帮个忙,这些金石你帮我收着,有翼龙去王廷送东西或者拿东西,就麻烦你帮我给翼龙,请翼龙捎给盈。”

  翼回拿出其中六颗,说:“先送这些就够了,王廷的祭司一月都才领一颗银石,一颗金石可换十颗银石,这么多相当于祭司好几年领的例石了,送太多反而不好,王廷很复杂,总有人为了钱命都不要。”

  岁不太了解王廷的货币制度,翼回这么一解释,他就清楚了,俗话说“钱是万.恶.之.源”,他很赞同一次性不要送太多。

  他知道,祭司的“工资”在王廷算高的了,一颗银石也许就相当于现代的两三万,祭司一年赚个二三十万不过分,那六颗金石就百万左右了,确实算一笔巨款!

  岁连忙说:“翼回,谢谢你提醒我,那麻烦你再让翼龙提醒盈,不要让人知道她有这么多金石。”

  翼回解释道:“这也不算太多,盈是祭司,和她接触的人都特别富有,不会为了这点金石做傻事,偷盗在王廷是重罪。”

  岁听后,也就完全放心了。

  随后他便让鸣鹰带着飞回了大虎部落,鸣鹰一路上都在不停的说着:“岁,我今天算是长见识了,异兽可以变好几种兽形,紫的兽形都好厉害……”

  听了鸣鹰说的,岁才知道,紫竟然有巨蟒、迅猛龙、翼龙三种兽形,要知道一般异兽只有两种兽形,三种就是特别厉害的了!

  岁知道,虽然异兽能变两种兽形,但通常都只有一个兽形是猛兽,另外一个会是比较弱的,比如主兽形是巨蟒,次兽形就会是巨鸟这种攻击性比较弱的。

  紫有三种兽形就已经特别厉害,三种还都是猛兽,那就真是顶级异兽!

  翼回送走岁后,立即就回到了异执的身边,并说:“首领大人,我刚才顺便去看过了,已经打的浑身是血,但他还是不松口。”

  异执问道:“其他祭司怎么说?”

  翼回连忙说:“所有祭司都表示,他们只遵循您定的规矩。但他们都给旦求情了,希望您看在旦以前是主祭司,饶他一回。”

  异执冷声道:“祭司骨头都硬,今天就这样。告诉旦,我要他提高三部族食物产量,他做不到,就杀了,留着也没用。”

  翼回领命而去,他知道旦虽然现在恨不得马上就死,但旦更想做出一番成绩,更想当闻名全大陆的祭司,想等异执当上王,成为王廷唯一的大祭司。

  异执的这个命令,旦会竭尽全力去完成,因为这不仅是异执的命令,也是他自己想做成的事,没有祭司能拒绝“功成名就”的诱惑。

  祭司不怕死,祭司只怕一事无成,他们不允许自己浪费兽神赋予的聪明和智慧。

  随后一段时间,岁都在忙地里的活儿,主要是天太热,得时常去灌溉庄稼,光是每天挑水洇地都要忙活大半天。

  现在还没必要修水利灌溉,因为他们种的地并不多,又没种稻子这种需要大量灌溉的粮食,等这批粮食丰收后,全部落开始大批量种植,再修水利也不迟。

  岁倒是想种稻子,但他根本不知道哪里有野生稻子,他向翼海兄弟打听过,就连他们都不知道稻子是什么,证明王廷也没有这种作物。

  如果这批粮食丰收了,特别是麦子丰收了,岁会主动告诉异执,怎么提高稳定麦子的产量。

  因为王廷的麦子种和巨狼部落的麦子种不一样,他这次种植就采用了杂交种植的方法,如果每块地里的产量都很高很稳定,就证明他的方法没错。

  他之所以要主动告诉异执,帮助异执收复的三部族提高粮食产量,是因为异执给了他太多的赏赐,远超他送去的食物的价值,他必须回馈异执才安心。

  岁这边如火如荼的发展着大虎部落,盈那边就没那么顺利了。

  盈最初来到王廷的豪情壮志,虽然还没被消耗殆尽,但也差不多了,她怎么都没想到,来王廷学习和做事的差别这么大!

  之前她来王廷学习,和她一起学习的都是兽人部落的祭司,大家的关系很好,没有任何歧视和贬低,因为她很聪明学得快,大家还会讨好她,私下再找她补学。

  但是现在,和她一起做事的全是王廷的祭司,这些祭司都是异兽,他们打心底里就看不起来自兽人部落的祭司。

  她知道,另外两个兽人部落的金石祭司也在这里做事,但他们分在另外的地方,她几乎很少能见到他们,平时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更恼火的是,她现在还不是正式的祭司,只是祭司学徒。

  虽然王廷看在兽人部落穷,给了兽人部落来的祭司优待,让他们领的都是正式祭司的例石,但却没有正式祭司的尊崇,谁都可以“踩一脚”。

  盈才知道,在王廷做事这么难,她心想,果然给王廷送东西来学,和要领走王廷的东西,是完全不一样的。

  王廷给祭司学徒安排的住处,是四个人一起住,她和另外三个祭司学徒一起住,这三个学徒都是异兽,她们几乎不会和她说话,仿佛和她说话都是降低身份。

  她们住的房间也不大,就四张木床,四幅桌椅,还有四个柜子放各自的物品,吃饭都在王廷的大食厅。

  盈忙完事情后,独自吃完饭回到住处,王廷将学徒们住的房间叫“学徒房”。

  另外三人都回来了,她主动和她们说话:“今天天气真好,下午忙完你们还有其他事吗,我们一起去坊间玩?”

  三人完全没有搭理她,就仿佛她们都是聋的。

  盈最初会觉得很尴尬,特别是在人很多的地方,她主动和她们说话,她们也从来装作没听见,周围的人还会嘲笑她:

  “兽人部落来的学徒也配和异兽学徒说话?真是没点眼色,自找没趣。”

  “王廷就不该让兽人部落的人当祭司学徒,兽人全都是光着跑来跑去的野兽,他们愚蠢又野蛮。”

  “这些兽人学徒还妄想和异□□朋友,他们真是妄想,兽人和异兽完全不一样,他们也配?和他们说话,都怕脏了嘴。”

  “要说我,被分到和兽人学徒同住的异兽学徒那才叫惨,天天被臭的睡不着吧,我听说兽人从不洗澡。”

  “如果让我和兽人住一起,我可不愿意,花再多的金石,我也要换房间!”

  ……

  盈知道异兽看不起兽人,她也知道和她同住的异兽都想赶她走,她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尽量和她们说话,也许彼此熟起来就会好一点。

  即便她们完全不搭理她,现在她也不会觉得尴尬了。

  她自顾自说着:“我知道,你们每次出去都要买很多东西,我给你们拿东西怎么样,我力气大,你们买再多,我都拿得动!”

  盈觉得,只要自己对她们有用,慢慢应该就能改变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就算改变不了,对她们有用,至少她们就不会再想方设法赶走自己。

  其中一个学徒冷声说:“兽人其他没什么用,力气大倒是真的,你就跟我们去吧,但你只能装作是我们的奴隶,不能穿白袍出去,得穿奴隶的麻衣。”

  盈笑道:“那不行,我不是奴隶,你们就让我穿白袍吧,有穿白袍的祭司学徒帮你们拿东西,更有面子,不是吗?”

  三人互相交换了眼色,最后说:“行吧,但你全程不能和我们说话,和兽人交朋友,我们会被笑话死的。”

  盈连忙保证:“我绝不和你们说话,我就负责帮你们拿东西。”

  其中一个学徒又说:“兽人部落都不用钱,你就只有王廷赏的唯一的那个金石吧,我们不会白让你拿东西,会赏你银石的,想买什么就买点吧,别太贵都行。”

  盈连忙说:“我不要,我没什么买的。”

  另外一个学徒笑道:“拿着吧,干活拿钱不丢人,不给你钱,倒好像你是我们的朋友一样,是我们雇你拿东西。”

  盈也当然也就不再说什么。

  ……

  当天很晚,盈才回到住处,三人齐刷刷从床上坐起来,笑话她:

  “哟,回来啦,桦树条抽人痛是痛,但打不坏,谁让你弄丢了我们那么贵重的东西,大祭司只是打你一顿,没赶你走已经很仁慈了。”

  “我们的东西你也敢偷,原本该赶你回去,偷盗可是重罪,也不知道大祭司怎么就相信不是你偷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谁让你穷,没钱赔我们,只能挨顿打,你自己也愿意挨打,不愿意赔钱。大祭司本来都不想打你,谁让你赔不起。”

  “也不知道大祭司怎么就这么护着你,要是我们犯这么大错,早就被赶走了,谁说情都没用,你居然就只是挨顿打。”

  “被桦树条抽也是你的福气,桦树条能抽走兽人的愚蠢和野蛮。”

  “喂,你是不是和大祭司有什么关系?”

  “呵呵,她能和大祭司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大祭司仁慈,可怜她是从兽人部落来的,没见过世面,可怜她穷疯了。”

  “喂,你身上的伤肯定很痛,要不要上点药?我有最好的伤药,保证上了就不痛,你不上药,晚上肯定痛到睡不着,明天精神不好,可是会扣钱的。”

  ……

  盈完全没有搭理她们。

  如果不是大祭司帮她,今天她就会被赶回去,这么快就被王廷赶走,她会沦为所有部落的笑话。

  就算在这里再艰难,她也必须撑到冬季过后,必须是她自己请求离开,而不是因为犯事被王廷赶走。

  只要是犯事被赶走的,以后就再也不能来王廷学习,这是部落和她都不能承受的结果。

  经过今天的事,她也终于明白,再也不要奢望和异兽成为朋友,少和他们接触才是最安全的。

  她也知道,大祭司之所以会帮她,是因为大祭司特别喜欢吃岁做的驴肉火烧和手撕兔,她把带的几乎都给了大祭司。

  如果没有这两样好吃的,她就被赶走了,她没想到岁做的好吃的用处竟然这么大。

  三个异兽学徒见盈不搭理她们,也就不再说什么,就是没把盈赶走,让她们感到很遗憾。

  盈和衣趴在床上,她的身后很痛,连动一下都痛到不得不吸气。

  她很想大虎部落,很想岁和羽,想到忍不住流眼泪,但她不能哭出来,不能让她们看笑话。

  另外一边,大虎部落当然不知道盈在王廷做事这么艰难,就连羽都没想到会这样,因为王廷对去学习的祭司很好。

  岁也只能想到,在哪里赚钱都不容易,盈现在是去王廷做事领工资的,不是去王廷学习,必然比会以前难,他才想方设法给盈送去金石。

  他希望冬天快点到来,他很想去王廷看看盈,他知道盈一定很想家、很想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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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留言的前20位小天使也都有红包,么么哒

  盈可太难了,岁知道盈受了这么多苦,他会心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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