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宏让人给姜言安排了住处。
所谓的宿舍，是在一排两层楼之间的其中一栋。
这里的房子紧挨着，一眼看过去。
同样的宿舍楼像是阶梯一样。
一排一排，从上往下。
“这两间屋子就是你和你男朋友的。”
带姜言来的士兵道：“旁边有其他人住，比较安静，不会太吵。”
“好，谢谢大哥。”姜言朝他微微欠身。
“没事。”士兵道：“我叫陈宁，是司博士的保镖。”
说着，陈宁拿出口袋里准备好的临时通行证和饭票给他。
“这里有一份基地的地图，你收好。”
“谢谢。”姜言一一接过。
等到陈宁离开，姜言才拿着钥匙打开其中一间房门。
他进去后反手锁上。
房间比较简陋，一张单人床，一张桌子和椅子。
地上放了一个保温瓶，大概是要自己去接水。
他刚才过来时看到走廊尽头有公共浴室和公共厕所。
姜言根本没准备去，意念一动想进空间，可是失败了。
看来顾淮距离他有些远。
只能等到人回来自己再进去洗澡了。
另一边跟着司宏离开的顾淮，一路上一直听着亲舅舅唠叨。
“你谈着玩玩可以，舅舅不管你，但是你俩没有以后。”
顾淮没有回答，只是冷着一张脸。
“都怪你妈，当时我就说了不要让你去N市那个小破城上大学，她就是不听！”
“这下好了，你和男人搞到一起去了！”
“我爸妈在哪？”顾淮忽然问。
司宏话音一顿，叹了口气领顾淮走进了自己的研究室。
“你先坐一会儿，我把仪器调试一下，当初你妈给你打的抗体有副作用，我看看能不能帮你恢复。”
顾淮看司宏欲言又止，想要追问，但是见司宏已经把仪器打开，只能暂时放一放。
“这仪器是刺激脑电波的？”
司宏点头：“对……我另外几个博士弄出来的。”
顾淮嗯了一声，把手中的盒子打开给他，还有自己前舅妈贾雪的小包。
原本在一旁忙碌的几个研究员立即聚集了过来。
“司博士！”
戴眼镜的中年女人惊叫道：“这是……”
“初级抗体。”司宏看了一眼继续道。
“初级抗体副作用太多，不能乱用，如果可以找到我妹妹丢失的终极抗体，那么用不了多久就可以消灭丧尸。”
中年女人仔细收好一盒的抗体项链。
“不管怎么样，还是要保护好，有司博士您在这里，我们很快就可以制造出大众都可以适用的疫苗。”
司宏爽朗一笑：“你们先研究一下贾雪的资料，我来给我大外甥检查一下。”
“好的。”
其他研究员离开后，司宏让顾淮坐在了一旁椅子上。
一个巨大的头套将顾淮脑袋罩在了里面。
司宏道：“可能会有一些困，困了就闭眼休息。”
“嗯。”顾淮对于以前的记忆并不急。
但司宏既然坚持给他恢复记忆，想来和抗体有关系。
片刻后，顾淮睡着。
司宏摁下一个按钮，只见顾淮坐的椅子上出来手脚铐将他整个人铐在椅子上。
门被推开，先前那位中年女人走进来。
“博士，确定了吗？这仪器可以控制他吗？”
司宏眼神凌厉：“试试看。”
将近五分钟后，仪器忽然响起了警报声。
椅子上的顾淮浑身剧烈抽搐，脖颈上青筋暴起，倏然睁开眼！
湖绿色的瞳孔上蒙上一层浑浊的白膜！
“他！他竟然已经成了丧尸！”
“常晶别慌！先去关掉仪器！”司宏拿过一般放置的电击枪猛地摁在了顾淮身上！
顾淮瞳孔放大，面上肌肉紧绷，身体在椅子上抽搐，嘴中发出痛苦的声音。
“已经关掉！博士，要推入一只自白剂吗？”
“不！”司宏阻止：“自白剂恐怕对于丧尸不起作用。”
“那仪器对他也没有用，是哪一步出了问题吗？”
司宏看着椅子上的人已经慢慢安静下来，嘴里不断在喊着一个人的名字。
“这件事不要传出去，他是我外甥，他不会伤害别人，等一会儿他清醒，告诉他司卉的事情。”
……
姜言在宿舍等到了半夜，从到A市已经过去了六个小时。
顾淮还没回来。
姜言正想拿上钥匙去楼下等一等顾淮，就听到门口传来了一点动静。
他打开门出去，正好看见刚才的送自己来的大哥，陈宁架着顾淮正在开隔壁房门。
听见动静，顾淮晃晃刺痛的脑袋，朝姜言伸出手。
他很狼狈，浑身汗湿透，脚步虚浮，眼神涣散。
“怎么回事？！”
姜言两步过去扶住了顾淮，却没料到他直接顺势抱住了自己。
顾淮依赖地将下巴抵在姜言肩膀上。
“……姜言。”
陈宁：“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博士让我送他回来休息，既然你是他的对象，那就交给你了。”
说完，姜言手里被塞了一把隔壁的钥匙。
姜言：“……”
无奈中，姜言只能抱着比自己高的顾淮跌跌撞撞进屋子。
刚刚关上门，顾淮便揽紧人抵在门上。
“顾淮……唔！”
姜言抬起头就被狠狠吻住了。
顾淮长驱直入，动作凶狠亲吻，粗暴地碾磨姜言的唇。
撕拉！
姜言的上衣被撕破，扣子掉落一地。
“你疯了！”
姜言使劲推开顾淮，朝他脸上扇了一巴掌。
顾淮愣了一下，湖绿色的眸子更显深邃。
他不在意地舔舐去嘴角的血丝。
顾淮笑了起来，一滴眼泪从湖绿的深潭中分离，砸落在地面破碎。
“我想要你。”
只有这样可以确认姜言是自己的。
姜言愣了半两秒，手指攥紧衣领。
他蹙眉道：“今天不行，我没心情。”
“姜言……”
顾淮声音哽咽，眼里浮现难过、痛苦、无助。
姜言只见过顾淮这种模样。
是自己跳下高楼的那一次。
“我爸妈已经死了……”
顾淮喉间哽咽，头发凌乱，眼底满是血丝，他伸手想要去牵姜言。
姜言没有动，任由他小心翼翼牵起自己的手。
“只剩下你。”
顾淮脸颊贴在姜言掌心里。
像一只伤痕累累的凶兽，摊开自己所有的痛苦，只求面前人能给予一丝安慰。
“我只剩下你，别走。”
脑海中碎裂的记忆碎片中总有一个男生在对自己说。
他爱自己。
顾淮把姜言的模样粘贴在记忆里，覆盖住那个看不清楚的男生。
他觉得姜言就是这个人。
顾淮语气里带了不易察觉的祈求。
“言言……你能……爱我吗？”
“能不能，说一句爱我？”
姜言心里一痛，无措地后退两步。
“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