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角落里的柳可，看着腻腻歪歪的两人。
敢怒不敢言。
两人临下车前，才想起还有柳可这么个人。
姜言转头朝他温和地笑了下。
“一起吗兄弟？”
柳可犹犹豫豫，担心自己下去后这一对恶人把自己给扔下。
顾淮不耐烦啧了一声，柳可连忙点头。
姜言憋笑。
合着说怂就怂的不止自己一个。
顾淮锁了车拉起姜言直接踏进这里的爸爸驿站。
跟逛自己家似的，无比自然。
黑暗中两只丧尸听见动静嘶嚎着冲过来。
顾淮直接干脆利落两下把丧尸脖子给拧断。
看的姜言打了个冷颤，感觉自己脖子有点凉。
真特么不愧是站在顶端的男人。
进去搜罗了一圈，姜言麻了。
这里明显早就被人洗劫过，快递全部被拆开，吃的全部被人拿走。
地上扔下的大多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顾淮翻完驿站的抽屉，两手空空走到姜言面前。
“去旁边生鲜超市看看。”
“估计也没有食物了。”姜言揉揉胃。
他空间里倒是非常全，就连泡面的口味都非常齐全！
但是进不去啊……
顾淮把他看的实在是太严了。
看傻蛋不说话，顾淮以为他又低血糖，于是低声用堪称有些温和的语气道：
“去椅子上坐一会儿，我去旁边看看。”
“好啊。”
姜言顺势装的弱不禁风，整个人靠在顾淮身上。
“顾淮哥哥扶我去椅子好不好？我头晕～”
姜傻蛋宛如林妹妹，柔柔弱弱的戏也信手拈来。
顾淮没说什么，直接一把横抱起他，两步过去把人放在椅子上。
在顾淮转身准备离开时，姜言拉着他的衣角，依依不舍。
“顾淮哥哥，你可要早点回来啊……”
“嗯。”
顾淮刚转身，又被牵住了手指。
姜言小小声说别人坏话。
“你把柳可也带上吧，他看我眼神太不友好了，我害怕……”
“好。”
顾淮手掌轻轻摁了下男生头顶，离开时冷冷淡淡喊上柳可。
出去时还把卷闸门拉下来，给姜言留了一只手电筒。
姜言听着声音，踮起脚走到门边听两人脚步声远去，无声一笑，倏然消失在原地。
一进空间，姜言捋起袖子就开始干饭。
从地上杂乱堆成堆的零食里拿出各种肉松夹心面包。
男生盘腿坐在地面，一手面包，另一手抱了一瓶一升的酸奶。
“艾玛，香！”
姜言腮帮子鼓起，狼吞虎咽塞着面包，一口下去觉得噎，又抱起酸奶吨吨吨干了半瓶下去。
嗝……
姜言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嗝。
是顾淮看见都会嫌弃的那种。
姜言揉揉肚皮，感觉还缺点啥。
他现在饿的非常快，特别是每次被顾淮这样那样以后，会很饿。
而且吃下去那么多的东西，体重也不会涨。
姜言虽有疑惑，但毕竟不是医生，在身体没有其他问题的情况下，就暂时没有拒绝这种每天打架的事情。
“再吃一点吧，饥一顿饱一顿的，我太辛苦了！”
姜言罪恶的小手伸向辣条，拆了两袋。
又突发奇想拿了几片吐司面包片给自己diy了一个辣条三明治。
吃完三袋肉松面包，一袋吐司面包，两袋辣条，一桶酸奶。
姜言还给自己加了个饭后甜点。
草莓味布丁。
临走离开空间时嘴里还叼了一根儿童奶糖。
出来空间，顾淮还没回来。
姜言盘腿窝在椅子里，肩上还披着顾淮的外套。
这只丧尸王吧，帅哥包袱还挺重。
每天漱牙洗脸，并且要用水冲一次澡。
当然姜言觉得自己也是个爱干净的帅哥。
每天洗澡刷牙从不落下。
刚才吃完饭还喝了一瓶茉莉清茶，嘴里还残留着诱人的芬芳～
姜言把顾淮的外套罩自己脸上，鼻尖轻嗅属于顾淮外套上的木质香气。
如果按照原文末世前的顾淮。
他也是一个腐书网出身的孩子。
成绩优异，不过家里貌似管的严，从小没什么朋友，性格孤僻。
从小到大就大学就谈过那一个男朋友。
原文中描述他的只有两行字，连作者都不给起名字的初恋。
姜言细细想了一下原文中提起顾淮初恋的只言片语。
只知道，顾淮好像是很爱那个男生吧？
要不然怎么会因为他死后，选择和全世界为敌呢？
他的初恋貌似是被人害死的。
连尸体都没有留下。
这种没有见到最后一面的戏码。
好像……有点可怜？
姜言自嘲一笑。
心里笑话自己。
姜言啊姜言，你自己都是一个回不了家的人，还有心思去可怜别人。
仔细想来，他和顾淮其实是差不多的人。
一个是真的没有家了，一个是很难回家。
姜言眼眶微微发红，他想家人了。
“爷爷，哥，大姐……”
刷啦一声，卷闸门被人从外面拉开。
姜言连忙捏起袖子擦干净脸上泪痕。
顾淮打着手电走了进来。
“这里的食物全部被人拿走了。”
“啊？是吗？”姜言挠挠头，乖巧一笑。
“那我把车上的压缩饼干吃了算了，那玩意两袋就饱了。”
顾淮意外地挑挑眉。
平常姜言是个非常挑食的人，像这种难吃又噎人的压缩饼干他从来不吃。
每次没有零食了，就会哼哼唧唧让自己去找。
有时不想去，傻蛋还知道色诱。
现在这么乖，很让人意外。
顾淮俯身，凑近姜言。
手指抬起男生的下巴。
姜言细白的脖颈间那一圈红痕还没下去。
这是上一次一天两夜顾淮手掌留下的。
在这种事上，顾淮有些病态，控制欲十分强。
“怎么？哭过？”
顾淮指腹擦过男生还有些湿润的眸子。
姜言吸吸鼻子，可怜巴巴道：“我是饿的……”
其实是他妈吃撑了。
而且喝的酸奶有些多，晃荡两下还能听见水声。
顾淮嗤笑一声。
“没出息。”
姜言手指搭上顾淮肩膀，发现衣服已经被雨淋透了，于是双手捂在顾淮冰冷的耳朵上。
“好冰，不要动，我给你暖暖。”
顾淮就这样俯身看着面前人。
丧尸身上其实没什么温度，要比普通人的体温低至少四五度。
姜言的手很热，就像他这个人一样。
咋咋呼呼，又娇气，脾气又差。
但笑起来还挺，暖和的。
顾淮心里默默地想。
是暖和，姜言是个暖和的人。
不论哪里，都很暖和。
但他却没发现，姜言垂下的眼中，有一抹算计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