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言被这突如其来的一脚惊的抖了一下。
然而奇怪的是，这一脚过后，就安静了下来。
这个时候，经常看恐怖片的姜言已经琢磨到了这个套路。
要么这只东西正趴在地面往里看。
要么就是正趴在隔间的门板上方低头往里看。
反正自己他妈低头或者抬头都注定会被吓一跳。
姜言瘪嘴。
早知道就缠着大腿来陪自己上厕所了。
厕所里没有的灯，刚才发现不对时姜言早就把灯给关了。
眼睛适应了黑暗后还是可以隐隐约约看到一些东西。
就比如此刻他的余光已经发现了那只东西趴在隔间板上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
高级丧尸，能高级到哪里去？
他们的乐趣应该就是早就发现食物但是就是不急着吃你，非要先和你玩个游戏。
姜言也不知道，吓死的人……肉会比较劲道吗？
如此僵持了至少有十分钟。
姜言一动不动。
那玩意儿也一动不动。
想吓老子？
哎！老子就是不看你！
气死你气死你气死你！
又是五分钟过去了。
终于，趴在门板上的东西忍不住了。
“你能不能看看我？”
沈荷一口小奶音，尖牙外露。
姜言手电筒顺势打开照过去。
“扎眼！关掉！”沈荷生气道。
姜言直接开门出去，等着沈荷下来。
结果又是三分钟，姜言烦了。
“你怎么还不下来？业务不熟练啊！”
“我下不来了！你抱我一下！”
姜言：“……”
“你刚才是他妈怎么上去的？”
姜言都傻了，走到第二间蹲厕踢开门。
“踩着拖把杆啊！”沈荷双臂死死扒拉着门板，身体肉眼可见往下滑。
姜言大概知道这娃子怎么被困到管道里去了。
想来这傻娃子也是急着干饭，所以爬进有人类藏着的管道里，干完饭才发现下不来了。
说被困三天，还不如说是饿了三天。
姜言嗤笑一声，不准备出手。
“装什么装，一个高级丧尸又摔不死，自己滚下来。”
沈荷羊角辫都气歪了。
“你等着！我下去咬死你！”
“嘁，就你也只能对付对付裴航那种一脸肾虚的货色了。”
姜言把玩着杀手刀，玫瑰花亲昵地摩擦在他掌心。
“我即使受伤，对付你这种小丧尸也不在话下！”
“哈！吹牛逼！”沈荷尖牙磨的咯吱咯吱响，仿佛已经叼了一块姜言的肉，面色有些许狰狞。
高级丧尸是有强大的执念才会变成高级丧尸。
除此之外，也就只有顾淮这种丧尸王咬一口才能变成高级丧尸。
这小女孩是要有多大的执念？
扑通！
姜言抬眼看过去，沈荷已经从门板上掉下来，并且精准狠一屁股坐进了蹲厕中。
两人大眼瞪小眼愣了片刻。
姜言扑哧笑出声。
沈荷外露的尖牙上还挂着碎肉，听见姜言嘲笑，原本可爱的小脸上凸起道道青筋。
小女孩暴怒，猛地蹿了出去大张着嘴想要咬死面前这个不知死活的人类！
“滚！”姜言一脚踹开扑上来的小女孩。
并且毫不留情用一边的拖把杆抵在沈荷脖子上，将她死死压制在地面。
沈荷呲牙咧嘴想要抓挠姜言。
“安静点。”姜言把刀尖抵在她的太阳穴。
沈荷立即安分下来，并且收回了一嘴的尖牙。
圆圆的眼睛湿漉漉地看着姜言。
“大哥哥，不要杀我。”
“别在我这里装啊，你演技不太行。”
沈荷可怜兮兮瘪嘴要哭。
姜言特别温柔地对她笑了笑。
“商量个事呗？”
沈荷眨眨眼。
姜言轻声咳了一声：“你呢，去吃我男朋友行吗？”
小女孩神色迷茫。
姜言连忙解释：“我男朋友就是把你从管道抱下来那个，绿眼睛的大帅逼。”
沈荷恍然大悟，随即连忙摇头：“不行的！我害怕他！他很厉害！！！”
“啧，你怎么这么不求上进呢！”
姜言手下又用了点力气，语气危险道：
“他可是丧尸王啊，你把他杀了，然后吃掉他的心脏，这样一来你就会成为丧尸王哦……”
看到小女孩眼底渐渐发亮。
姜言再接再厉：“成为丧尸王有什么待遇你知道吗？”
小女孩摇摇头。
“你想啊，等你成了丧尸王，那以后丧尸都害怕你，会说话的丧尸也害怕你，你可以命令他们给你抓人吃啊……”
“真的吗？！”沈荷一脸激动。
“真的！”姜言说：“你刚才已经吃了一个人了，这会儿也吃不下去了吧？”
“放长线钓大鱼知道吗？想要以后不缺吃喝，你就去杀了那个丧尸王……得到他的心脏，你就可以代替他的位置。”
“还能这样子？！”
“那可不，心动不？”
“嗯嗯！”沈荷连忙点点头。
“那就去吧。”
姜言轻轻一笑，松开对她的钳制，并且帮女孩抚平衣摆褶皱。
“去吧，加油，祝你成为丧尸王！”
沈荷立马冲了出去。
姜言缓缓起身，嘴角上扬，眼神冰冷。
他是骗沈荷的。
怎么可能吃掉心脏就成为丧尸王。
这又不是什么玄幻小说。
姜言快步回去，只见沈荷已经跑进服装店，即将扑上去！
沈荷尖利的指甲泛起寒光，她瞄准了顾淮的心脏！
姜言僵在原地，紧张地握紧了拳头。
对不起顾淮。
我真的想回家。
回家的路是用顾淮的命来铺的。
姜言不敢想，也不想去想自己以后会有多愧疚。
他有家人，有宠他的三个哥哥和大姐，他从小顺风顺水，被家里捧在手心里长大。
如果说一直回不去，姜言不敢想象。
爷爷的身体不好，有心脏病，如果知道自己出了事，伤心过度怎么办。
从小他就是被爷爷在军区带大的，枪法也是爷爷一步一步手把手教的。
他也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生活。
而且，他的世界，没有丧尸。
而且……不需要担心自己什么时候死掉，华夏的法律约束着华夏人。
他永远也不会再接触到，那一次被外国人打死田明那样——残忍的杀戮。
必须回家，姜言眼神坚定。
他必须要回家！
同一时间，眼见沈荷的手已经触碰到了顾淮的衣服。
姜言的心脏仿佛也被一只手紧紧攥住，这一刻他并没有察觉自己竟然在发抖。
啪！
沈荷被狠狠扔了出去！摔在另一间服装店的玻璃上！
玻璃应声破碎，沈荷整个人被甩进了衣服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