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君见谷清离桌,便也草草吃完饭,跟上这谷清,拉了拉他轻声说:“谷清,我有话问你,你到我房里来吧。”
何君其实是觉得这段时间,谷清有点没心思在月鸣岭的田野上做事。
然后总是三天两头地瞅不见他人影,虽然知道他是得了道的蜂王,经常会去修炼什么的,但总觉得他还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何君也非常敏感,他感觉谷清跟景行之间忒不对劲。
何君估摸着他两之间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今天就特别想叫他来房间,好好地问清楚。
谷清毕竟是自己硬要招进来做事的,而且谷清这个人有点自命不凡,清高。
他就特怕谷清会跟张家兄弟有什么过节,那就不好了,
如果他俩真有矛盾的话,那自己就要做个和事佬,及时化解掉他俩的误会,也就万事大吉了。
景文本来吃过饭就决定去何君房内,准备好好地搂着自己的小媳妇温存一番。
却不曾想,看到何君拉着谷清叽叽咕咕,然后俩人进了何君的房内。
这可让景文心里顿时不是滋味了,他也不想胡思乱想,毕竟这谷清是自个宝贝小媳妇的救命恩人。
但这一码归一码,这谷清样貌可是拔尖儿的,整个人从里到外总透露出一股子富家子弟才有的骄奢之气。
有时候景文在想,这谷清该不会是哪个王公大臣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吧?
又或许他这么委屈巴巴的在张家住下来,难不成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想到这,景文就有点坐不住,真恨不得长有一双老长的耳朵,能听见何君在房内跟谷清说啥子悄悄话。
而何君一把将谷清拉到房内,开门见山的就问。
“谷清,我可看出这段时间你不太对劲,总心不在焉的,一个劲的往外跑。
还有我觉得你跟景行两人之间是不是发生过啥事,你俩人特别不对盘。”
谷清不由得在心里暗暗感叹这何君心细如发,仅能从细微之处就能够看出他跟景行不对劲。
但若要他说出在月鸣岭山上发生的那件被景行打倒在地,又捆绑在树上丢脸的事,对于高傲的蜂王来说,这可是打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他只是轻描淡写地敷衍。
“嘿嘿,行啊何君,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是,我是看不惯那木头。
他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天天闷葫芦般的,满脸都是欠揍的表情。
我就看不惯他,我总想着好好教训他一顿。”
何君听了蜂王这般无理取闹的话,顿时是哭笑不得。
“你呀你,让我说点你啥好呢?
别总看不惯这个,看不惯那个行不?
景行他就是那木头性格,不苟言笑,但他并不会看轻谁。
你是咋的了?
他一没招你,二没惹你,你倒跟他杠上了。”
谷清……就是他招我惹我,我才硬着头皮挤进来,要跟他杠上。
不过谷清可不会说出来,他反而嬉皮笑脸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景行这木头疙瘩还挺有意思的。
你放心吧,没啥事。
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就是有时候无聊,找他练练手、过过招,好玩呗。”
何君无奈,只得摇头笑笑。
……这谷清真不是一只安分守己的灵虫,唉,是自己想方设法弄进来的,下次还是多看着他点,省的他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这谷清从何君房内出来便准备进景行的房间了。
原来这两天,他压根不愿去月鸣岭山上干活,一门心思的就想找这景行干架。
这景行被他弄得心烦意乱的,就除了饭回来吃,其余时间包括晚上全部待在了自己那木工坊。
而这谷清也不干活了,直接追到了景行的木工坊。
一般情况下,他倒不会太乱来,在景行和学徒认真做木工活的时候,他就在旁边静静地打坐,偶尔也会帮他们递一下木锯、斧子什么的。
他这几天都呆在那,这可不得了,村里便传景行的木工坊来了一个非常非常俊美的男人。
搞得时常有那妇人、大闺女,小媳妇常常往那边走着,有些借故说想看看打些什么家私,其实就是瞧那俊美的谷清去了。
等到景行做好了话,在休息期间周边没什么人了,这谷清就上来挑衅着要跟景行较量较量,还嚷嚷一定要跟景行比出个高低来。
景行这两天被他烦透了,有时候也会拉长个脸,训斥他几句。
“你有意思不?
天天跟着我后头,烦不烦?
何君招你来是做活的,不是让你在这儿悠闲晃荡的。
我也有好多活干,我没那功夫跟你瞎掰扯。
你快些打哪来的就回哪去。”
谷清听了不以为意,还是照样的,该干嘛干嘛。
景行心思这人怎么就跟个二皮狗似的,轰都轰不走,这人还真讨人嫌。
于是景行就当谷清是个透明人,专心干自己的活,不再理会他了。
这会等谷清去推景行房间的门时,才发现门被栓住了。
这可把谷清给气死了,这景行明摆着在赶自己走。
可谷清又好要面子,若他使劲地拍门,定然会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若被其他人知道自己被景行关在门外了,那脸面可挂不住。
这蜂王可不是轻易认输的人,他歪着脑袋想了会,脸上又露出了得意的笑……想把我关在外边,没门。
景行就快被这谷清给烦死了。
因而他一进门就把门给栓住了,然后上床蒙上被子倒头就睡。
却忽然听到窗户边上有响动,他把被子一掀,坐起来一瞧,真给气笑了。
就见谷清正从窗户上爬进来呢。
他爬进来就指着景行的鼻子。
“好小子,竟敢把我关在外头,今天我非要跟你比出个高低来。
快下来,别睡,咱们过过招。
我就不相信了,我还打不过你这愣头小子。”
景行实在是疲乏的很,睡意涌上来。
他从未这么嫌弃一个人,但他真的又不想再跟这混小子折腾下去。
于是乎,他用着一种非常平和商量的口气说:“这样行不?
咱俩也不要互相抬杠了,上次树林那件事儿,算我对不住你,我把你捆在那后来忘记了也没管你,确实是我不对,今后咱俩和好吧,就当兄弟一样。”
谷清当即愣了一愣,他从未见过景行用这么温和的口气跟自己说过话。
景行见谷清没吱声,就当他默许了,为了怕他在烦扰自己,景行大手一伸,捞住他的脖颈就往床上拉。
将他按在旁边。
“别吵了,别吵了,很晚了,睡觉吧。
有什么事等睡一觉睡醒了,精神好了再来解决。”
这景行手伸过来捞住他脖子的时候,那手掌好死不死地又按住了谷清那个死穴,顿时谷清身体又变的酸软,他又毫无力气地瘫在床上了。
谷清心里是崩溃的……这张景行为啥次次都能掐住自己的死穴?
难不成他是自己的克星?
今夜景行的房间里是“热闹”的,那边何君的房间却充满了酸味。
谷清一离开何君的房间,景文就走进去了。
他从后面搂住何君的腰,说出话的语气都是酸酸的。
“君,你跟这谷清有啥话不可以当着大家面来说,还要躲起来,在这里叽叽咕咕,老实告诉我,你跟他说了啥?
虽然谷清是你的救命恩人,我不该问那么多,但他长的太俊了,俊的让我都不放心我的媳妇会不会对他动心?”
何君一听景文说这话,就知道他夫君又吃味儿了。
自从两人表明了心意之后,这景文就变成了一个大醋缸,只要谁跟何君亲密些,热乎些,保管他就跟喝了一坛子醋似的,满嘴都是酸熘熘的味。
何君好笑地转过身,拉起景文的手。
“景文你想哪去了?
我把谷清就当兄弟,就跟童涛、远明他们一样的。
我把他叫进来,是因为他这段时间总是往外走,不认真干活,所以我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景文听了,这才放下心来,抱着自个那可口的媳妇卿卿我我去了……
除了何君房里刚刚经历的醋海波澜,琴儿房里也不平静。
徐慧芝进了琴儿房间,找她问话去了。
因为今天在饭桌上,她见童涛对琴儿非常的照顾,总是挟菜给琴儿吃,并且童涛那个眼神里的深情是个人都看出来了。
女人可能对这摊子事都会敏感些,徐慧芝平时也隐隐感到,这童涛总是会盯着琴儿发呆,走神儿。
另外,只要是琴儿在灶火房,童涛他定会上前殷勤地帮忙,然后琴儿一定会是一副小女儿般娇羞的状态,这两人看上去都让徐慧芝心里升出一点异样……该不是这俩人动了情吧?
只是因为这段时间活太多,事情又忙,就算徐慧芝已经感觉到了,但却还没有找到合适时机,跟琴儿说这事。
饭桌上小容儿的一席话倒引起了徐慧芝特别注意,觉得有必要跟琴儿好好地说说话。
琴儿见徐慧芝进来,便乖巧地问:“娘,怎么这么晚您还不去歇息呢?”
“不急,咱娘俩好久没说体己话了,我进来跟你说说话。”
徐慧芝坐下就很慈爱地望着琴儿,琴儿今年已经十七岁了。
生的也是秀气,性子也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