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谢清华没有想起当年救人的事,  主要是当年救完人他差点因高烧肺炎而死,在医院里渡过了漫长的一个多月,时间一久,  他自己都完看救人的事,  毕竟家长一直教导他的是施恩不图报。

 

 

  好嘛,他是不图报,结果被人不要脸的吃了人血馒头。

 

 

  想到这,  谢清华黑着一张脸站了起来。

 

 

  现在他可算知道沈濯一直跟自己说的容忍薛家,  容忍薛子霁是怎么回事了,  搞了半天,吃的还是自己的红利,  想明白这一点,  他就恶心得想吐,  这薛家也太不要脸了,  冒名顶替还敢狭恩以报。

 

 

  “清华,  怎么了?”

 

 

  就在谢清华愤愤不平时,进屋的李景华见谢清华的脸色不对问了一句,当然,  问完他也看到了电视上正在播报的是什么,对于沈濯陷入舆论的事,  他知道,也参与了压制,但背后浑水摸鱼算计的人实在是太多,  除了明面上的薛家,还有利益牵扯者,所以事件才会一经发酵就势如燎原。

 

 

  “清华,你别担心,  再过一天这个事我们就能压下去了。”以为谢清华担心沈濯会因舆论放过薛氏集团,李景华赶紧代为解释了一句。

 

 

  看着误会的李景华,谢清华并没有解释,而是直接问:“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清华,你是在关心我吗?”就在李景华打算回答谢清华时,一道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同时沈濯那高大的身影也进了客厅。

 

 

  看着自信过头的沈濯,谢清华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不屑的白眼。

 

 

  心中甜蜜的沈濯完全不在乎谢清华的白眼,反正他把对方刚刚的问话当作对自己的关心,于是开心地汇报了一下自己直接下来的计划,“清华,这么多年薛氏集团从我这里得到的所有好处我方都已经整理完毕,只等一会就放出去给媒体,我相信公道自在人心。”

 

 

  其实沈濯对这两天的舆论一点都不担心。

 

 

  毕竟前一世就经历过这么一出,早就防着的他在拥有了前世记忆后就已经让人在统计薛家这么多年来从沈家得到的好处,今生,他就要让所有人看看,到底是他对救命之恩仁至义尽还是薛家贪得无厌。

 

 

  看着智珠在握的沈濯,谢清华想了想直接上了楼。

 

 

  看着一言不发就上楼的谢清华,沈濯与李景华对视了一眼,他们非常确定谢清华是有话要说,所以,等呗。

 

 

  谢清华并没有让沈濯两人多等,五分钟后,他拿着一本厚厚的相册下了楼。

 

 

  看着谢清华手里的相册,沈濯与李景华都挺惊讶。

 

 

  “看看。”把相册扔向沈濯,谢清华坐在沙发上接着看起了电视,他看的是重播剪辑完整版,里面包括了当年救人事件的起因与最终沈濯是怎么无情对待恩人家族的所有相关信息,这样的东西里除了救命恩人是假,其他都是真。

 

 

  这也是为什么沈濯没有在第一时间就压下去的原因,他就是要让薛家先狂,狂到极致就是他出手之时。

 

 

  蛇打七寸,一击毙命。

 

 

  谢清华懒得搭理沈濯,沈濯却在第一时间就翻开了谢清华扔来的相册,在看清相册里的第一张照片时,他的瞳孔激烈地收缩起来,可见他此时的内心遭到了怎样的冲突与惊吓。

 

 

  “这,这!!!”

 

 

  就在沈濯震惊到无法发声时,跟着看向相册的李景华指着照片上的小男孩惊骇的大叫起来,十几秒钟后,他手忙脚乱地抢过谢清华手里的遥控器开始倒播电视,当电视上出现一张清晰而泛黄的照片时,这个平时用词还算是讲究的男人直接爆了粗口,“我他妈艹!”

 

 

  双手抱胸,谢清华一脸讽刺地看着有眼无珠的沈濯。

 

 

  救命恩人都能搞错,这可真是眼瞎得够厉害。

 

 

  “清华,你...你才是当年救过沈濯的人!”最终,李景华喘匀了气,说出了让沈濯震惊到现在都没有说出口的事实,“你当年为什么没有说是你救的沈濯。”说到这,李景华‘怜惜’地看了一眼双手暴起青筋的沈濯。

 

 

  “我为什么要说?”

 

 

  冷笑一声,谢清华上下打量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李景华:呵!这些豪门权贵,还以为人人都等着被报恩呢。

 

 

  切,小人嘴脸。

 

 

  看着谢清华眼里的不屑,李景华尴尬地挠了挠脑门,道歉道:“对不起,确实是沈濯自己的问题,是他当年有眼无珠认错了救命恩人。”说完这话,他看着谢清华好奇的问道:“当年,沈家来找救沈濯的人,动静挺大,你怎么不好奇?”

 

 

  听李景华这样问,刚刚平复心情的沈濯也把目光对准了谢清华,作为当年的当事人,他最想搞清楚原由。

 

 

  “我来解释吧。”就在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在谢清华脸上时,谢军进门了,他刚刚也在电视上看到了回播的新闻,看着照片里明显是自家侄儿的救人者,他知道有人冒名顶替了。

 

 

  “小叔。”看到谢军,谢清华立刻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给其让了一个坐,有人代为解释,他就懒得开口了。

 

 

  “叔,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但请你告诉我当年最真实的情况。”要说最激动的人是谁,当然是沈濯,在证据面前,他恨当年的自己有眼无珠,但也庆幸谢清华才是自己真正的救命恩人。

 

 

  这样一来,他对薛家的打击也就更正大光明。

 

 

  面对几双求解的眼睛,谢军开口了,“十三年前的夏天,清华嫌天气太热,一人偷偷去河里玩水,然后被开闸的水流冲到了下游村子,那个村离谢家村有点远,所以我们完全不知道。”

 

 

  “后来呢?”听到谢清华当年面临的危险,沈濯与李景华都紧张起来。

 

 

  “清华水性不错,人虽被冲到了下游,但并没有什么事,就在他好不容易爬上岸时,看到了河里还有人,出于救人的热心,他下水把人救了起来,人是救起来了,但他也因为救人肺部呛了水,回到家就一病不起,家人把他送到了医院,住了一个多月的院,病危通知都下了好几次,要不是清华自己坚强地挺了过来,你们眼前也就不会再有清华这个人。”

 

 

  说到这,谢军看向沈濯的目光很严肃,“沈濯,清华救人的事当时没说,我们也都不知道,就算是知道,我们也只会心疼自家的孩子,不会在乎什么救命之恩不救命之恩。”

 

 

  “对不起,小叔,是我们狭隘了。”沈濯真诚道歉。

 

 

  听到沈濯叫谢军小叔,谢清华被惊到了,他更受惊的是小叔居然没有反对这个称呼,要知道小叔也就比沈濯大了七八岁,七八岁,真的!完全!没有必要按两代人来相处,他不习惯!

 

 

  可看着谢军的脸色,不想让小叔担心的谢清华最终咽下了苦果,转移话题道:“我不想让某些人吃我的人血馒头。”

 

 

  谢清华一开口,沈濯就明白真正意思,于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清华,你放心,我马上着手去安排。”对于被骗了十三年的事,别说谢清华不满意,他这个被骗者更不满意。

 

 

  沈濯的能力谢清华还是知道的,把相册交给沈濯他就撒手不管了。

 

 

  今天周六,堂弟回家,他打算带堂弟去金珠湖抓鱼玩,当然,他这一行肯定不仅仅只有他跟谢青云,自从上次他在金珠湖差点出事,他就不敢再随意支开保护自己的保镖。

 

 

  半小时后,谢清华带着堂弟与大黄开开心心去了金珠湖,沈濯与李景华则对薛家迅速行动起来。

 

 

  薛氏集团,就在薛穆慷慨激昂向股东与高层们展望着薛氏集团下一步的前进方向时,会议室的门被大力地推了开来,看着以雷霆为首的一纵公安干警,所有人都震惊地站了起来。

 

 

  什么意思!

 

 

  雷霆先是向薛穆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证件,然后接过同事递来的由检察机关签发的逮捕文件对薛穆晃了晃,“薛穆,你方故意冒充沈濯救命恩人十几年来让沈氏集团蒙受了巨大损失,按照沈氏集团上交的证据,因牵扯到的数额实在是巨大,你已经构成了诈骗罪,现在依法对你实施拘捕。”

 

 

  说完,一挥手,一纵公安上前压住了薛穆。

 

 

  “雷霆,你瞎说什么,我们什么时候冒充沈濯的救命恩人了,我家子霁本来就是沈濯的救命恩人。”被控制住,薛穆立刻暴怒起来。

 

 

  “薛董,我们只是执行人,有什么您请跟检察机关说。”

 

 

  “沈濯,是不是沈濯诬陷我,是他,一定是他,他这是故意陷害我。”眼见着众目睽睽之下要被带走了,此时的薛穆也不讲什么面子不面子,而是怒气腾腾把矛头对准了沈濯,“沈濯不就是想吞并我们薛氏集团吗?说什么子霁的救命之恩是假,真是太不地道,也太不要脸了!”

 

 

  就在薛穆怒数沈濯的不是时,一道颤抖的声音突然响起,“薛董!”

 

 

  顺着律师的声音,薛穆把目光移了过去,然后他就看到了大屏幕上新出现的内容,照片,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出现在了大屏幕上,照片上的小孩由孩童到少年,再由少年成长为挺拔俊美的青年,最终,那张脸定格了,那是一个与薛子霁略微有些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青年。

 

 

  看着青年那张熟悉的脸庞,所有的辩驳都消失在了薛穆的嘴里。

 

 

  最铁的证据证明了薛家薛子霁造假沈濯的救命之恩。

 

 

  一石激起千层浪!

 

 

  原本舆论有多鄙视沈濯,现在就因真实的证据而对薛家有多鄙视,人人都讨厌被愚弄,事件在新的证据下反转,之前网络与现实有多少人站队薛家,现在就有多少人狂踩薛家。

 

 

  薛穆是被失魂落魄带走的,而薛氏集团高层也因这意外的一幕争论起来,大家都在极力想办法救薛氏集团。

 

 

  就在薛穆被从公司带走时,还在医院休养的薛子霁也接到了逮捕文件,作为造假的救人的当事人,他的罪名并不轻,但幸好他才动完心脏手术没有几天,在医生提交的病例证明下他才没有被拷上手铐带走。

 

 

  就算是人没有被立刻带走,但他的人身自由也由警察接手了。

 

 

  安静的病房里,随着心跳监护机那均匀的声音,薛子霁睁开了双眼,摸着健康跳动的心脏,他缓缓露出了一个笑容,从今以后,他就是正常人了,正常人可以跑可以跳,也可以随意大喊大叫。

 

 

  就在他露出满意笑容的时候,病房门被推了开来。

 

 

  听到有人进来,薛子霁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进门的是两个护士,因为薛子霁刚做完心脏手术没多久,还需要每天定时上药护理,现在正是护理时间。

 

 

  “没想到他居然是这样的人,啧啧...”一个护士一边换吊水,一边对着双眼紧闭的薛子霁不屑的撇了撇嘴。

 

 

  另一个准备给薛子霁量体温的护士也接过了话头,“对啊,当时网上曝出来的时候我还真心实意为这人同情过,没想到居然是假的,假冒的救命恩人,用恩情要挟了沈先生那么多年,整个家族都是人家沈家扶持起来的,得了那么多的好处还恶人先告状,真是太不要脸了。”

 

 

  说起来,这位护士就是一肚子的火。

 

 

  她脾气本就比较耿直,最开始网上爆出沈濯恩将仇报的时候,她是真的讨厌过沈濯,哪怕沈濯长得好,家世好,可再好也抵不过人品有问题,自此她站在薛家这一方谴责过沈濯无情,也谴责过沈氏集团以大欺小,结果倒好,最终根本就是薛家贪得无厌算计人。

 

 

  想到网络上沈氏集团公布的历年来帮助过薛氏集团的利益数据,她这个小小的平民百姓真的是目瞪口呆。

 

 

  自此也让网民们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薛家凭着沈濯救命恩人这个法宝从沈家吸了多少血,如果没有沈濯,如果没有沈家,薛家根本就不可能跻身上流社会,也不会成为京城里的豪门。

 

 

  看着冒名顶替的造假者薛子霁,护士一边忙活手里的事,一边把网上对薛子霁的谩骂说了出来。

 

 

  她这也算是间接发泄了看错人的怒火。

 

 

  听着两个护士的对话,刚刚还心情飞扬的薛子霁气得差点蹦起了来,要不是顾念来之不易的健康心脏,要不是不想暴露自己偷听的事,他肯定会立刻睁眼呵斥护士们胡说八道。

 

 

  什么叫做他假冒沈濯的救命恩人,他本来就是好吗!

 

 

  想到为了谢清华而对自己绝情的沈濯,刚刚还气愤不已的薛子霁立刻气消,算了,不跟一般人计较,他此时正开心,开心于沈大哥再喜欢谢清华又能怎样,谢清华的心脏此时已经在他的胸腔里落地生根,从今以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那个叫做谢清华的人。

 

 

  这样一想,刚刚还身形僵硬的薛子霁立刻开心地舒展了身子。

 

 

  就在薛子霁以为谢清华已经死了的时候,谢清华正跟堂弟泛舟金珠湖。

 

 

  “哥,这里的景太美了,我都想毕业后来湖边修栋楼给爸妈养老,到时候我们天天下湖抓鱼吃。”刚刚才吃过金珠湖的鱼,谢青云可算是知道金珠湖的鱼到底有多好吃,为了能吃上这口美食,才十几岁的他就开始考虑养老的问题。

 

 

  懒洋洋地靠在船舷上,谢清华把双脚伸在湖里一边踢着水玩,一边回答谢青云的话,“出息!想在湖边修楼房还不容易,说,你喜欢哪,哥划给你,你爱建成什么样就建成什么样,只要你喜欢就行。”

 

 

  看着谢清华这么大方,谢青云立刻滚过来挨着谢清华一起踢水,“哥,据说这周围的山地全都是你的!”

 

 

  “是,都是哥的。”

 

 

  对于拥有金珠湖地盘的事,谢清华一点都没打算对堂弟隐瞒,他至今还记得,上一世的自己死后,堂弟只身一人冲进薛家用刀砍伤了薛子徽,少年抛弃了前程,他在用自己的能力给哥哥报仇,这一切,要不是谢青云死后的灵魂一直跟在小叔身后飘荡了二十多年,他也不会知道小叔一家为自己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堂弟因为伤了人被抓进了大牢,还没等到谢军想到办法救人就被所谓的权贵人士以意外弄死。

 

 

  所以,前一世的堂弟也只是比自己晚死了一个多月。

 

 

  看着堂弟今生那稚嫩的脸庞,谢清华忍不住伸手使劲揉了揉堂弟的脑袋,温热的、活蹦乱跳的堂弟真好。

 

 

  “哥,别乱揉我的头发,你不知道男不摸头吗?”被欺负,谢青云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对着谢清华吱哇乱叫,叫完又挨着谢清华神秘兮兮的小声问:“哥,你是不是发财了?”

 

 

  奇怪地看了谢青云一眼,谢清华问:“为什么这么说?”

 

 

  “哥,你要是不发财咱们怎么能坐这么好的游艇,怎么有这么多人保护咱们?”说这话的时候,谢青云小心地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保镖头子,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很危险,招惹不得。

 

 

  听了谢青云有理有据的分析,谢清华一时之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他总不能说享受的一切都是沈濯自愿供给的吧,如果他真要这么说,一定得不到堂弟的崇拜,说不定还是鄙视,想了想,他最终只能这样回答道:“我帮国家做了点事,国家给了点奖金。”上交国家黄金带的具体信息绝对算得上是为国家做了点事,所以这绝对绝对不是谎言。

 

 

  “真的!”惊喜地看着谢清华,谢青云的眼里是满满的崇拜。

 

 

  “当然是真的,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关于黄金带的相关信息他已经交给了沈濯,他相信沈濯也交给了国家,那么国家以后一定会做出相应的表彰,这点,谢清华完全敢肯定。

 

 

  “哥,你太厉害了。”竖着大拇指,谢青云对谢清华的崇拜又深了一丝。

 

 

  “好好学习,以后你也要做一个对国家有用的人。”帮堂弟捋顺乱糟糟的头毛,谢清华笑得很温和。

 

 

  “必须的,我爸可是退伍军人,以后我也要报效国家!”挺着胸部,谢青云述说着豪情壮志,只是在说完这句话后,他的性格立刻原形毕露,“哥,为了庆贺,我决定下水再抓一点鱼回去孝敬爸妈,咱们不能只顾自己享受。”

 

 

  说完这话,他也不等谢清华回答,而是直接一个翻身就跳进了湖里。

 

 

  见到谢青云下水,不用谢清华提醒,一个保镖很机警的跟着下了水。

 

 

  看着水面上的涟漪,谢清华的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好像有点装逼过头了,如果堂弟以后接着关心国家大事,他该怎么圆谎哟,这样一想,他脸上的愁苦更甚了,好希望国家快点搞定黄金带还他安宁,至于之前暗中买自己命的人,他想沈濯的那张黑卡应该是够花了。

 

 

  薛穆完了,从他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带走时就完了,再加上沈濯的人手在暗中推波助澜,不到五分钟,网络上就全面爆发了他被捕的消息,瞬间,薛氏集团的股价立刻呈断崖式跌落。

 

 

  看着疯狂跌落的股价,再看着争论了半天也想不出办法的众人,敞亮的会议室里,所有薛氏集团高层脸色都是一片灰败。

 

 

  完了,薛氏集团完了!

 

 

  “所有办法都想过了,沈濯不肯放手,盟友又没有一个肯出面相救,算了,就这样,散了吧。”一声叹息,薛氏集团的第二股东蹒跚着站起身,然后神思恍惚的离开了薛氏集团。

 

 

  树倒猢狲散,在人力不可为时,那就顺其自然。

 

 

  第二大股东走了,其他原本就不怎么管事的股东也陆续离开,至于副总裁与人事总监这些高层,他们本就是高级打工人,东家倒闭,大不了再换一家,一声叹息,他们也神色黯然地离开了。

 

 

  转眼之间,整个会议室安静下来,只剩下薛氏集团的首席律师。

 

 

  看着空荡荡的会议室,汪斯年一脸的灰败,就在他也打算离开时,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听着熟悉的铃声,他在第一时间就接起了电话,“大少,你在哪!”此时他的眼里正冒着一丝希望之光。

 

 

  他希望薛子徽能带领着薛氏集团重振光明。

 

 

  “舅舅,我刚回家,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紧急关头,薛子徽叫出了只有两人在一起时才会叫出的称呼。

 

 

  “你等我,哪都不要去,我马上过去。”

 

 

  到了这个时候,汪斯年也顾不得隐藏一直隐藏的身份了,他交代了一声,立刻拿着公文包就开车去了薛家大宅,在薛家大宅,他看着脸色惨白得如同厉鬼的薛子徽,震惊之余,他怒吼道:“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换了我的心脏!”阴沉着脸,薛子徽的话语里透着森寒。

 

 

  “换心!”听到薛子徽的话,汪斯年立刻想到了刚刚才做了换心手术的薛子霁,脸色一变,浑身颤抖起来,“是...是薛子霁动的手?”

 

 

  阴阴地看着自家舅舅,薛子徽露出一个嗜血的笑,“一定是他,不仅是他,我上次被暗算的主使者也是他。”别看他被发配了,但他一直动用着自己的人手在暗查生日宴上被暗算的事,有沈濯给谢清华扫尾,他当然就查到了薛子霁的身上。

 

 

  “保镖呢,保护你的保镖呢!”

 

 

  一把掀开薛子徽的衣服,在看清薛子徽胸膛上那个狰狞的‘蜈蚣’时,汪斯年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愤怒。

 

 

  “我醒来的时候一个都不见。”说起这,薛子徽也是又惊又怒。

 

 

  他被背叛了!

 

 

  “报警,立刻报警。”青筋在汪斯年的手上一根根暴起,想到姐姐临死前对自己的重托,他觉得对不起早死的姐姐,也对不起被他看大的外甥,这样一想,他直接掏出了手机。

 

 

  就在此时,一只清白的手抓了汪斯年的手。

 

 

  感受着覆盖在自己手上的那只手温度,汪斯年心一颤,看向了薛子徽,“子徽,你说实话,你是不是参与了谋算谢清华。”刚刚是太着急了,着急到他现在才想明白问题的关键。

 

 

  “是。”面对一心为自己的舅舅,薛子徽并没有隐瞒。

 

 

  倒吸一口凉气,汪斯年的眼里闪过惊恐,“所以,你这是被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了,是被沈濯报复了吗!”

 

 

  “嗯!”

 

 

  用力的闭了闭眼,再睁眼,薛子徽的眼里也闪过惊惧,闪过悔恨,终于,他知道世界上有些人惹得,有些人惹不得。

 

 

  就在薛子徽万分后悔招惹谢清华时,此时的谢清华正在被人伺候,下午的游玩实在是太开心,开心到忍不住在堂弟的怂恿下喝了一点点酒,结果倒好,他醉了,醉了!当然就需要人伺候。

 

 

  而伺候他的人正是沈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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