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剑尊他为何抢亲[重生]>第105章 绝处逢生   师兄从不食言,他会回来的。……

  大火焚后的剑神山并非想象中的满地苍凉, 经过几十年的风吹雨打,这片圣洁无上的玄门仙山又慢慢恢复了葱郁,只是立于崖上向下看去, 还能望见曾经殿宇的痕迹。

  碎石杂草之间,隐约闪烁着琉璃瓦的微光。

  萧凉盘腿坐在试剑崖上,衣袂兜着一团风,正两手斜后撑着仰头看天上的血红阵法。

  他并非人躯,感受不到猎猎山风。

  一身白衣的小偶在旁边哭丧着脸, 一遍遍“呜呜呜”地吹着小小玉箫,木头的小手指无法堵住音孔,它即便动作模仿得再像, 吹出来的东西也不忍卒听。

  它实在吹累了,才把手放下叹了口气,萧凉就猛地揪起它的后领,两眸危险地一眯:“叹什么气?一副衰样, 你也想跟着他去追月山庄?”

  小偶点点头,又忙不迭摇摇头,两只眼睛一点光彩也无。

  萧凉把它扔下:“继续吹。”

  “……”小偶在地上打了个滚, 头都摔掉了。他沾了满身草梗尘泥, 颤巍巍爬了起来, 捡起脑袋插在脖颈的洞上,又花了好半天才找到不知道滚哪去了的玉箫, 捧到嘴边继续胡吹。

  萧凉望着崖下的废墟狼藉,想起自己第一次模模糊糊对世界有感知的时候,就是萧倚鹤提着师尊的头颅回到剑神山时,鲜血淋漓了一路。一股莫名的情绪涌入,一点点滋生着他的力量。

  很久之后, 他才明白,这种情绪是痛与恨。但他不明白的是,萧倚鹤为何把它压制在心底?

  又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他借着这双眼睛,看到了血流漂橹的人间,看到了精疲力尽逐渐入魔的萧倚鹤。

  他知道,自己很快就可以控制这具身躯了,这让他感到兴奋。

  可还没等他占据这具身体逍遥,一把利剑直穿脏腑,连着魂魄和这具千载难逢的仙躯一起斩碎。剑上清灵有如千百双手要将他撕裂,他痛得受不了,耗尽了一切力气才终于趁尸身兵解之际,逃窜了一部分出去。

  想到那种剧痛,萧凉不禁咬牙切齿——

  薛玄微,都是因为他,最该死的就是他!若不是他,自己七十年前就已经抢了萧倚鹤的身体了!

  今日得了萧倚鹤的魂魄,他第一个就要把薛玄微的心肝掏出来!他要好好尝尝,这玄门剑首的心肝的味道是不是真的比别人的香甜?

  小偶心如枯槁地吹着玉箫,抬眼看到他咧到耳根的狞笑,吓得一哆嗦,本就呜啦呜啦的箫声吹得更难听了。他宁愿跟着宁无致去打架,也不想待在这里!

  萧凉抬起手,仿佛于虚空中牵住了几根丝线,轻轻一拽,莫名自言自语道:“喂,宁无致,去了这么久难道还没有解决吗?”

  那边久久没有回应,只有空气中微微的震荡。

  萧凉偏了偏头,正纳闷,忽的地上小偶箫声一停,扭头看向了通往崖顶的小径……那里簌簌几声。

  突然“嗡”的一声,萧凉腰际真正的玉箫“知我”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欢快地共鸣起来。萧凉将它一把按住,饶有兴味地看向远处。

  下一刻,一袭雪衣破开草丛:  “哟,在这呢?”

  语气轻松地好似只是来登山访友。

  小偶默默躲到了一块石头后面,只露着两只圆眼睛,滴溜溜地朝两边打量。

  来人一眼就瞧见了扒着石头偷看的小偶,他被这仿佛是自己缩小版的小东西吸引住了,笑着问道:“这也是小傀儡?真可爱,会说话吗?”

  难得听见有人夸它可爱,小偶不禁欢欣起来,抬起两只小手舞了舞:“哇……”

  萧凉视线定在他手边的寸心不昧剑,冷冷一声: “萧倚鹤。”

  小偶卡崩把嘴闭上了。

  萧倚鹤笑盈盈道:“做什么,想我了?那可不行,我道侣要吃醋的。”

  萧凉朝他身后一看:“你一个人就敢来。”

  “一个人足够了。”萧倚鹤推出剑鞘,大有一刻都不想多浪费的气势,“我还赶着回家去吃早饭呢!”

  “呵,你还是这么狂妄。”

  “彼此彼此,你不是比我还不知好歹呢吗?”话音刚落,萧倚鹤御剑而出,卷起山巅一阵狂风,寸心不昧见了知我,也愈加兴奋,仿佛是见了老朋友一般,“好了好了,过会就把知我带回去,好让你们俩也甜甜蜜蜜。”

  “你……”萧凉不及说话,登时抽出玉箫。

  “铿——!”

  剑光映得萧倚鹤的脸庞:“小心一点啊,别打坏了我的萧,这可是我道侣送我的定情信物。我还得带回去邀功的。”

  “萧倚鹤!”萧凉挑开剑锋,旋身撤后,“你我分不出胜负,何不省省力气?我们本为一体,那群道门狗利用你又弃你至此,你难道不想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不如你我联手……”

  萧倚鹤笑嘻嘻将他打断:“没打过怎么知道?再说了,等杀了你,我再去找那群人的麻烦也不迟。就不劳烦你了!”

  萧凉一路闪避,左手轻轻地牵动着什么。

  萧倚鹤一剑刺去:“别白费力气了,他不会回来了!今日的追月山庄已包围得如铁桶一般,就等着你的人自投罗网呢。傀儡宗前车之鉴,断不能再让追月山庄也遭你毒手。”

  萧凉神色微变,他猛地从虚空中拽出一段灵线:“宁无致,回答我!”

  “……”

  萧倚鹤眸底渐生杀意:“当年凤凰血案,你翻遍了傀儡宗,把无致的记忆搅得混乱破碎,就是为了得知那枚剑穗的下落吧?”

  萧凉阴冷地盯过去,那时试剑崖,他是断尾求生,修养了多年才能行动,虽知道有这样一枚由萧倚鹤心血练就的剑穗存在,却不记得他究竟把它交给了谁。

  他也曾偷偷潜入追月山庄,但当时并未发现有关剑穗的蛛丝马迹,而且追月山庄的防卫实在过于严密,他根本无从下手。便转而到了傀儡宗,毕竟萧倚鹤生前最亲近的莫过于宁无致,他若有所托付,宁无致定当是第一人选。

  只可惜,他把傀儡宗上下翻了个遍,甚至一点点捣碎了宁无致的记忆,把他炼成了听命于自己的傀儡,也不曾找到剑穗的痕迹。

  他才确信,宁无致是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宁无致”作为高阶傀儡,虽然有一定的意识,能动能言,但仍然是受限于萧凉这个“主人”的,向来有求必应,有问必答,断不能过了这么久都没有回应,除非……

  石头后的小偶也焦急地探出头来,盯着荡漾着淡淡灵波,但却无人应答的那片虚空。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追月山庄。

  上百道铁狱铜笼咒打在演武场上,四周焚着灼灼的追月灵火,更多的尸块七零八落地散在脚边。一袭黛影静静地伫立在咒法中央,远远望去,容貌淡而不寡,长身玉立,仍是清风淡月一般。

  但走近了就能看到,他浑身狼狈,肩头已经被划破了一道深伤,但并未流出血来,只苍白地翻着皮肉。受伤的那条肩臂无力地垂着,手中扇也断裂了几根扇骨。

  南荣麒欲言又止,宁无双含泪道:“哥哥!你醒醒,我是无双啊!”

  宁无致淡淡扫了他一眼,仍低头看着一直剧烈痉挛的手臂,只有傀儡咒发作的时候才能让他这具死躯感觉到一些疼痛——这是萧凉在召唤他,但他无法回应。

  铁狱铜笼咒专门克制傀儡,可以切断他与萧凉之间的联系。

  宁无双站在阵法边缘,唤着“哥哥”。

  宁无致不解地皱了皱眉头,忽地迈开几步,眼看就要一头撞向灵火高墙。南荣麒惊得手下一抖,那火焰跟着跳了几跳:“无致!别乱动!”

  “他在叫我。”宁无致偏了偏头。

  南荣麒:“无致……”

  宁无致又往前走了一步:“他在叫我。”

  他一脚迈入灵焰当中,南荣麒心惊肉跳,下意识将手一收,把灵焰范围向后撤开了一丈。宁无致看了看脚下,又看了看南荣麒,似乎陷入了迷茫当中,不知他为何如此。

  “轰——”

  远处剑涛一震,薛玄微处理了前山涌来的尸潮,纵剑而回,扔开了已砍至豁口的铁剑,又随手从瘫倒在地上的弟子身上捡起一把,他抬头看向灵焰中的宁无致,眉心不由一蹙。

  “为什么还不动手?”

  宁无双叫道:“他是——”

  薛玄微今日心情并不好,语气也格外重了些:“他不是,他只是一具被人操控的傀儡。宁无致早已死了。”

  宁无双向后一退,两眼湿润起来。

  南荣麒:“……”

  他们知道宁无致的神识已经不在了,他们明明都知道,可是让他们对着这张温柔的熟悉的脸,却实在下不去手。南荣麒想起昨日萧倚鹤曾经吞吞吐吐,说今日突袭追月山庄的恐怕不是一般尸人,让他无论来者何人,都要速战速决。

  萧倚鹤早就料想到了,来的是宁无致。

  南荣麒看着天上愈加猩红的阵法,正见那旋涡疯狂展开——忽地一名弟子踉跄跑了进来:“门主!山下、山下来了更多尸潮大军!我们快顶不住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那心魔只怕已经得知宁无致身陷围剿,难以脱身,知道剑穗恐再难到他手中。倘若他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他得不到,那旁人也休想得到,干脆将所有尸潮派至此处,阻拦他们的行动……那身在剑神山,还等着剑穗救命的萧倚鹤便成了一座孤岛。

  正在此时,东北方向霍然窜起一线金芒,有如直彻天地的巨柱,众人惊讶之下,便看到层云之间隐隐形成一道大阵,伴随着阵阵电闪雷鸣——看那雷云方向,正是起自剑神山!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是生元八卦的死门阵!”

  薛玄微蓦地双眼剧痛,仿佛一根手指探进了眼窝里生搅一般,他单手捂住,颈后霎时出了一片虚汗。

  ——怎么会是死门阵!不是说好的生门阵吗!

  南荣麒心急地登上长剑,此时一低头,看到满目疮痍的追月山庄,和成千上万殷殷望着他的门徒……

  他身为追月山庄门主,此时定不能抛下数千弟子而去,南荣麒眸色一紧,从贴身的衣襟内取出一物,抛给了薛玄微:“速去剑神山碧宵殿,否则倚鹤就危险了!”

  薛玄微忍住眼眶剧痛,将它接下,见是一只锦囊。

  他没空多问,刹那腾起一道飓风,御剑而去!

  南荣麒望着他纵剑如风的背影,只盼望倚鹤不要那么心急……等一等,再等一等。

  -

  试剑崖上。

  死门阵悬于头顶,萧凉眯起眼睛,兀自驱使着归墟眼攫取着大地灵力:“萧倚鹤,你在这里开死门大阵,我若死了,你也别想活!”

  “那就试试。”

  萧倚鹤手中轻掐咒诀,霎时死门阵由金转赤,其下凝出百把利剑,从四面八方将二人所在的崖顶封锁得严严实实,他眺目看向远处,不知是不是错觉,仿佛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闪过天边。

  他低头笑了一下,抚着寸心不昧道:“才两个时辰不见,我就这样想他了呀……”

  寸心不昧仿佛回应一般,散发着和缓的灵光。

  在死门阵的遮蔽下,崖外的天光一点点地暗淡下去,直至最后一线清明也被赤红掩盖,试剑崖顶彻底被一片寂静无风的昏沉所笼罩。

  萧倚鹤抬眸看向心魔,方还弥漫着无限温柔的眉眼瞬间淬上了冰冷的杀意,离开了薛玄微,他便又是那个无所畏惧的萧魔头了。

  他谑笑道:“不好意思了,我着急回家,麻烦你死在这里吧!”

  ——话音刚落,万剑齐发!

  与此同时,薛玄微一剑踏入剑神山,试剑崖的方向倏忽迸射万丈光芒,他瞳孔骤然缩紧,只见无数剑意呼啸而下,齐齐射向崖上一道清瘦身影。

  与此同时,一直剧痛不止的双眼猛地似爆开一般!

  他双目一昏,感觉到那根寄存在萧倚鹤体内的灵脉骤然一断,如剜肉截骨的痛令他跌下云头,视线彻底黑下去之前,他护紧了怀里的锦囊,将所有灵力顺着灵脉输送过去,竭力维系着那根微弱的牵绊。

  他随即一头栽向地面,滚过一段山径后立即拄剑站起,灵脉的断裂令他双目尽渺,鲜血顺着眼眶断续地往下流淌,只能凭着记忆一路往试剑崖去。

  “师兄,等我。”

  薛玄微发了疯地往前走,脸颊被两侧枝桠擦出数条血痕也不敢停留,但越是靠近试剑崖,他心中越是绞痛。整座山崖上都弥漫着残存的剑气,一如七十年前。

  他堪堪登上试剑崖,心尖骤地一刺。

  灵脉断裂之后,那一直联系在两人之间的魂契,也突然寂静了下去。

  “……师兄。”

  无论他怎样呼唤,都再无回应。

  薛玄微身形微微一晃,双目赤红,眼眶盈着滚烫的血色,他寻着寸心不昧的剑意奔上前去,直到咫尺之处,他似感应到什么,脚步蓦地停住。

  在他面前,寸心不昧斜刺在山石之间,支撑着一具千疮百孔的身躯,这具身躯几个时辰前还曾与他缠绵交卧,此时却静静地跪在丛生杂草中,头颈低垂。

  短短的几步,薛玄微像是用尽了一生的力气,眼眶淌下的血顺着脸颊滴落,他突然间害怕师兄见了这血珠会担心,下意识伸手去抹,但一抬起手,就碰到了面前一具尚余温热的身体。

  薛玄微颤声道:“师兄?”

  他立刻凝下心神,一手将萧倚鹤的身躯揽入怀中,一手掐诀施咒,搜寻他崩裂的魂魄。

  没关系的,师兄上一次便可以活过来,这一次也一定可以,不过是时间久一点。而他最不缺的就是漫长的时间,不管这次师兄想修养多久都可以……

  突然,薛玄微怔住了,一张嘴,心底的寒意直往外冒。

  ……试剑崖上竟无半片师兄的残魂。

  他难以置信,再次扩大神识覆盖的范围,掐诀仔细搜寻了一遍。但方圆百里都没有一丝师兄的气息。怀里萧倚鹤的身体一点点变凉,他用尽一切办法,都无法阻止这温度散去。

  他虽然看不到了,但能够感觉到从萧倚鹤衣下缓缓渗出的鲜血,在二人膝下聚成一汪血泊。这时他忽然想起南容麒交给他的锦囊,忙打开来,倒出了一枚赤若烟霞的剑穗。

  恍惚间,他好像记得,湖心岛上有一段时间,萧倚鹤日日靠在窗边,耐心地剪着一条条丝线。那时入魔导致他眼睛已不太好了,一到了晚上便看不大清东西,所以即便是剪丝线,也剪得很慢很慢。

  薛玄微问过他,是要做什么,自己可以代劳。

  萧倚鹤只是笑,道:“世上总有事情是旁人替代不了的。”

  一根根发丝似的丝线,原来结成了这样的剑穗。

  薛玄微抱着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中的慌乱变成越收越紧的双臂。

  不知道过了多久,鼻尖的腥咸味道渐渐地淡了。

  南容麒御剑赶到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他胸腔也随之一空,却并不相信萧倚鹤会食言而肥,抱着一丝希望先四下观望了一圈……他是否正躲在哪里嘲笑他们的哭相?

  直到确认那躺在薛玄微怀里的就是那不守诺的萧倚鹤。

  他走过去探了下萧倚鹤的脉息,指下寂冷一片,怆然道:“萧倚鹤,你起来……”

  ……他明明说过好日子还没过够,不会轻易去死的。

  薛玄微用大袖将怀里人裹住,遮起他一身的伤痕,只露出一片乌黑的尚算干净的发旋。他手中攥着那枚剑穗,仍不懈地往已经冰冷的躯体内灌输灵力。

  像是一抔流沙,灵力进入萧倚鹤的身躯,又迅速流失。

  南容麒哽咽了一下:“玄微,他已经……”

  “在前山,我截住了他发给你的一枚灵讯,”薛玄微抱着他站起来,“他来剑神山之前,高高兴兴地给你传信,说还想吃雪里红馅的饺子,叫我们包好了等他回来。师兄从不食言,他会回来的。”

  一只苍白僵硬的手臂从薛玄微的怀抱里垂落了下来。

  南容麒红着眼眶移开视线:“……”

  薛玄微的眼睛连着头一起作痛,疼得几欲呕吐,他微躬脊背,突然呕出一口血。

  “薛玄微!”

  南容麒这才发现他染血空洞的双目,忙伸手去扶萧倚鹤的尸身。但薛玄微反应极大,一把将怀里人夺过,两人争扯之间,不知是谁的灵力点偏到剑穗上,那剑穗落在地上,忽的灵光一震,欢快地传出一道熟悉的声线:“师弟,早上好呀,我最喜欢师弟啦!”

  两人同时一愣。

  剑穗中继续道:“今天也是特别喜欢师弟的一天呢!师弟还生我的气吗,别气啦,师兄给你唱曲子听……”

  薛玄微将那剑穗抓在手中,如珍如宝地捧着。

  他一遍遍听着这段留言,直到寸心不昧微微震动,剑锋似有感应地转向了某处。南容麒也随即发觉到一道几乎微不可察的呼吸声,低声道:“崖下有人!”

  南容麒一把撑住了踉跄的薛玄微,二人御风而下,落入崖底。

  一抹染血的纤细衣影躺在杂草深处。

  南容麒不禁屏息,颤抖着手拨开了层层丈高杂草,他看了一眼其中那个几乎被血色浸透的人,惊道:“朝惜之?!他怎么在这?”他伸手探了下鼻息,“还有一丝呼吸。”

  朝惜之如今内里是师尊的残魂,又被封了灵力,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耗费如此心力来到剑神山。

  薛玄微皱了皱眉峰,他感受到一种熟悉的气息,立刻侧耳问道:”他身边有什么?“

  南容麒拨开他紧紧环抱着的双手,见到他怀中的东西时,也禁不住有些莫名的激动:“知我,还有……一只小偶?”

  “小偶?什么样的小偶?”薛玄微呼吸一紧,迫不及待地追问。

  南容麒拽了一下,朝惜之半昏迷着,仍本能地攥着小偶,仿佛那是紧紧重要的东西:“一个……一个小倚鹤……”

  此时,朝惜之眼皮轻轻一滚,似微微醒转,他一把握住了身侧薛玄微的手,挣扎着把怀里的小偶往他手里送,呢喃道:“倚鹤,是倚鹤……”

  南容麒压抑着心情:“他说什么?”

  薛玄微接过小偶,一时心头狂跳:“他说……是倚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