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剑尊他为何抢亲[重生]>第51章 佛门净地   总觉得自己像是在亵渎一位圣……

  萧倚鹤站在因若寺山门前, 见信徒如织,俱三步一叩五步一拜。百姓尚且如此,他们两个扮做佛门中人, 若是堂而皇之走上去,似乎对不上戏。

  但要是真让他这样跪上去……萧倚鹤顿时沉默了。

  他抬头望着百十级长阶,一脸绝望,低声对身边人嘀咕:“我现在扮个瘸子,叫他们下来抬我, 还来不来得及?”

  一转头,看见“玄微大师”神色复杂而无言,嘴角紧抿。

  萧倚鹤耸耸鼻子:“那算了。”

  撩开衣摆正要跪, 忽听他道:“抱紧。”

  “啊?”萧倚鹤一恍神,后腰被人揽入臂弯,他整个上半身贴进一袭熏着淡淡梵香的衣袍里,手腕亦被人抓住, 强行按在腰边,倏忽御风而起。

  薛玄微带着他钻入山中,沿着山间无人小径一路飞上, 他步履极稳, 飞速地穿行在枝繁叶茂的山林中, 竟未折触到一枝一叶,就连孤寒山风也被他尽数兜进袖中, 只余被风筛过的体温透过来。

  从这个角度,萧倚鹤只能看见他干净利落的脸侧线条,沿着挺拔的鼻峰落下,似锋利的收笔。

  还未看够,风势稳稳一收, 两侧翠雾拨开,两人落在了一处暗红小门。

  正是因若寺的寺后小门。

  此时门外只有一个头上还冒着青茬的小沙弥,正抱着扫帚打盹,嘴角挂着一串口水。萧倚鹤有些不满地从薛玄微身上撕下来,走到那小沙弥面前,猛地大叫一声:“小师父!”

  “什么!怎么了!”小沙弥吓得一个哆嗦,惊恐万状地举起扫帚挥了两下。

  萧倚鹤一撇嘴,将他扫帚拨开:“小师父,我与师兄途经此地,听闻贵寺方丈高名,特来学经。”

  小沙弥见他青袍长发,尚未剃度,而后面那位却神情冷倨,无悲无喜俨然一副得道高僧的模样,立刻收拢神色,不敢怠慢,合掌施了一礼,问道:“请教二位戒名?”

  萧倚鹤将站得八丈远的“大师”拽过来,笑吟吟道:“我师兄,同微。”

  又指了指自己,自豪道:“我虽只是居士,但打小就跟在同微师兄身侧学习侍奉……师父说我年纪小,允我明年剃度,你叫我同心就行,永结同心的同心。”

  他眼睛弯起,似道月牙。

  小沙弥一怔,佛门中同字辈是最鼎盛的一代,多如牛毛,戒名“同心”的也并非独一个,可他却是第一次听见有人这样介绍这两个字。

  他看了看萧倚鹤,神色复杂,半晌才道:“同微师兄、同心居士,请稍等……”

  ……永结同心。

  四个字声音清脆雀跃,薛玄微面上不动声色,指间的持珠却被用力拨了过去一个,力道之大,险些将紫砂珠捏出裂痕。

  小沙弥得了戒名,便一路小跑入寺去回禀。

  薛玄微看向他,直到手中一直搓揉的佛珠有了别样的温度,没忍住,唤了一声:“同心?”

  “嗯?”萧倚鹤懒得傻站着等,坐在门边的一块石头上,笑着应道,“做什么,好听吗?”

  薛玄微没说话,心底里揣测这名字的由来,同字辈那么多字可以选,他却偏偏取叫同心。永结同心……是刚好这四个字就在嘴边,朗朗上口,还是有什么额外的寓意?

  正心不在焉地望着他一角柔-软衣领出神,寺门里很快响起一串脚步声。

  少顷,那小沙弥便领着一个稍显稳重的方脸秃……和尚,走了出来。

  那人先将“同微”打量了一遍,又转向一旁扑棱兔子似的从山石上跳下来的小居士。不知是不是薛玄微的错觉,这秃驴好似观察“同心”的时间格外长。

  “近日寺中广开经会,方丈特意嘱咐,若有前来论经者,自当好生接待。”方脸和尚生一张弥勒相,笑得十分憨厚,引着他们入寺。

  薛玄微垂首,跟了进去。

  和尚带着他们一路穿花过廊,这因若寺从外面看着实不起眼,内里竟别具风采,绕过一条古朴淡雅的长廊,是一座错落着山石落英的小院,门前栽着一片清秀翠竹。

  院中门户虽旧,但却是这庄严肃穆的庙宇之中,别辟出的一方天地。

  和尚道:“近日经宿者多,只剩下此处,虽离大殿较远,略显简陋,但胜在清幽,两位小师父莫嫌。”

  萧倚鹤自是不能指望他家的“同微大师”开尊口的,便笑说:“师兄常常教导我,欲得净土,当净其心,随其心净,则佛土净。出家人欲长住净土,又岂会在意这些?”

  方脸和尚赞赏地点了点头,命那小沙弥去取来两卷新晒的被褥,铺在房中,又与他二人交谈了几句,说晚间方丈讲经时再来相邀,便要离去。

  萧倚鹤礼数到位,替自家大师将他送出院外。

  行至小竹林前,翠涛飒飒,斑驳光影落在两人肩头,方脸和尚视线从他脸上扫过,在他那对颜色各异的双眸上停留少许。

  许是稀奇吧,萧倚鹤见他一路上已经数次打量自己的眼睛,不由抬手摸了一下,道:“可是觉得我眼睛奇怪?我这眼睛,天生有疾。”

  方脸和尚忙收回视线:“并非如此,居士的眼睛很漂亮。”

  萧倚鹤笑了笑,没有再答,将他送出去后就回了屋子。

  进了房间,将门一关,轻手轻脚走到正伫在窗前,阖目入定状的薛玄微面前,静心等了一会。

  两人自有默契,在他送那秃驴出去的路上,薛玄微已暗中抽-出一缕神识,去探查因若寺。这会儿游-走了一圈,回过神睁开的第一眼,就是快要扑到脸上来的某人,微微吃了一惊。

  他剃发之后,原本埋在发中的小痕迹显露出来,萧倚鹤发现他耳缘上侧竟有一枚小痣,以前从来没发现过,正凑得很近细细观察,见他睫毛突然一动。

  薛玄微下意识转头,脸颊突兀地落下一道柔-软。

  萧倚鹤纯属来不及躲开:“……”但是眼下却不好解释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萧倚鹤讪讪地退了半步,低声问道:“可发现什么了?”

  “尚无异常,或许晚间经会时就能有所发现。”薛玄微一顿,“那秃……和尚,可与你说了什么?”

  萧倚鹤说:“也没有,就是夸我眼睛漂亮。”

  薛玄微闻言也去看他眼睛,莫名其妙地一“嗯”,良久又道:“这寺里古怪的很,若无闲事,莫要出门乱走。待晚间经会后,见到那重九和尚,弄清缘由,我们便离开。”

  萧倚鹤“唔”了一声,已经滚进了新铺的褥子里。

  此时正是别家僧侣做功课的时候,唯有“同心居士”一个,被窗口斜映入的秋日晒得懒洋洋的,舒舒服服地在褥子里卷了一圈。

  薛玄微两厢斟酌,总不能跟他似的,光天化日一起偷懒,叫人看见了心生狐疑,只好静静展开案前纸笔,默写经文。

  萧倚鹤枕着手臂,见他下笔如飞,行云流水,不禁感慨道:“明明最讨厌和尚,却能将佛经倒背如流。人与人的天赋真的不同,不像我……唔!”

  他说着忽地一停,薛玄微久久不听他继续,便抬眼过去。

  不知何故,他将自己脸朝下迈进褥子里了。

  薛玄微疑惑:“……你做什么。”

  萧倚鹤支支吾吾,好一会才伸出一只软绵绵的手,朝他勾了勾,压低声音,盖住骨子里的煎熬,道:“嗯……到时间了。”

  薛玄微静了静,须臾就明白,于是放下纸笔,走过去将已经手脚俱软的他抱了起来,搂在身前,而后便微垂下双眼,任他索取。

  来蓬溪县的一路上,萧倚鹤没少将他呼来唤去,于是熟门熟路地去揭他衣领。

  但目下不知怎的,被他身上混着药香的白佛檀熏得一个恍惚,攥着手里点缀着佛莲的僧袍,总觉得自己像是在亵渎一位圣洁的高僧。

  这个想法一蹦出,就似开了匣子,更是管不住自己的念头了,萧倚鹤一瞬间都已经想到了高僧面色红润,僧袍大开,欲拒却耻的模样。

  越想越远,咕咚一下,喉结微微起落。

  再看向“同微大师”的脖颈,光洁如玉,简直是罪过。

  薛玄微见他迟迟不动,淡淡问道:“怎么,还等我喂?”

  “……”萧倚鹤抬手捂住他的嘴,“别说话,破坏气氛。”

  薛玄微一阵沉默,出息了,哺个精血续命,还要求上气氛了。

  两人正观音坐莲似的对峙着,因着姿势,他们两个几乎是完全地贴合在一起。薛玄微一条膝盖倏然曲起,他本心无意,却不妨嵌入了一隙柔-软当中,旧僧袍柔-软而薄,触感更加明显。

  怀里的小居士也因此微微一僵,捂他嘴的手有些不太从容。

  门外就是佛门净地。

  秋光里,半明半寐的光影如星河入眸,果真是漂亮。薛玄微心下一动,轻轻拨开他的掌心,借机吻了一下,又顺着手臂向上缓缓靠近,再靠近……

  窗外突然一响。

  那送被褥的小沙弥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手里捧着两卷经书,一盘檀香,大大咧咧地喊道:“师叔听闻来了新客人,便叮嘱我将这些送来,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吗?”

  屋里扑通一声。

  沙弥进院,薛玄微猛地想起身处佛门,自己又做僧貌,除却心虚之外,亦不愿他被人看见这幅样子,下意识将萧倚鹤一掌扣了下去。

  某人猝不及防,脑门撞在并不柔软的床板上,发出了清晰的:“咚!”

  薛玄微:“……”

  小沙弥闻声经过窗前,见到床内鼓起一包,而“同微大师”正清清冷冷端坐床沿,面色如冰,掌心端着一册经研读。他左右环顾,“咦”了一声:“同心小师兄怎么了?”

  薛玄微起身接下东西,余光瞥见小幅度在褥中蠕动的身影,又侧身挡住了沙弥窥探的视线,面不改色地平静道:“许是水土不服,病了。”

  小沙弥吓了一跳:“啊?可要叫僧医来看看?”

  薛玄微轻轻遮上半扇窗页:“不必,只是受了山风有些头晕,过会便好了。”

  “哦,好吧……”沙弥被猛然关来的窗险些夹了鼻子,他没能进屋探望,半信半疑地走了。

  关上另半扇窗,薛玄微走回床前,掀开匆匆捂在他身上的被子。见他眼含热泪,两手揉着脑门上一块红印,趴在里头疼出哭腔:“小兔崽子……什么怨什么仇,有必要这么大力吗?”

  薛玄微伸手想碰他,却被他气呼呼挥开。

  任他生了会气,薛玄微才缓缓问:“那还要不要我喂……?”

  萧倚鹤咽了声口水,又委屈又馋,最终还是屈从于对他的渴望:“……要。”

  薛玄微没忍住,嘴角几不可见地扬起一寸,躬身俯首,配合地献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