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万人嫌炮灰受重生后>第九十六章 晋江独家发表

  翠绿的竹林间,横七竖八地窜着竹枝,两个青年顺着水流山壁走,步履渐渐加快,周遭只剩下脚踩黄叶与水流潺潺的细微声音。

  忽的,顾经闲站定,抬头直视炙热的火球:“还有一小段路,就快到了。”

  在进竹林后,顾经闲就已经将计划全盘托出。

  竹林内部很大,甚至连接着他们一开始来时见到的溶洞,他们现在的目的地就是溶洞,那个被工作人员一再强调不要进去的地方。

  “嗯。”时怀应声,手里紧紧攥着通讯器。

  通身漆黑的通讯器在细白的指缝间露出,屏幕上不再是之前的通讯界面,上面是被一条条横横竖竖的直线,赫然将屏幕分割成了一个个小方格子,而正中央有一个红点,红点的东南方正有两个红点一点点地逼近,它们之间的距离缩短的速度越来越快。

  ……

  已经休息了半个多小时的两个高中生跃跃欲试地想要继续探索北部的神秘,他们误打误撞地进了竹林,碰见了给何康阳温馨提示的工作人员,只这次,工作人员在温馨提示时,有两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穿着蓝色制服。

  “打扰一下,我们是警察,这里已经被封锁,禁止入内。”其中一个白白净净的警官扬着唇,亲切地开口。

  高中生纳闷地问:“封锁?为什么?”

  就连工作人员也是一脸奇怪的表情:“我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我怎么不知道这里封锁了?刚刚还进去了好几个人呢。”

  另一个戴着细边眼镜的,看着斯斯文文的警官脸上稍显冷淡,说:“里面正在进行一件案子的追查,这是封锁令。”

  ——

  何康阳顺着红点来到后,迎接他的并不是混战后的凌乱场面,而是一个巨大无比,似是能吞噬一切的纯黑洞口。

  他看着旁边凹凸不平的山壁,神色犹豫。

  这个应该就是竹林口工作人员特地交代过不得进入的溶洞。

  连他都被交代过,时怀顾经闲不可能不知道这里不能进去,可是……

  何康阳看着红点还在一点点地往里移动,深深吸了一口气,毅然决然地进去了。

  而已经跟何康阳报告的两个男子也紧随其后进入溶洞。

  他们其实并没有跟上目标人物,只是防止何康阳在他们行动时给他们通讯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提前打好招呼后,就开了静音,认真跟进。

  他们也没想到自己能比何康阳来得慢。

  高个男看着黑漆漆的溶洞,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他们进溶洞干什么?不知道这里没有开发完全?”

  矮个男没回答,两人继续前进。

  不过也幸好他们的包里带了夜视镜,否则还真不好走。

  而前边,被他们嫌弃的何康阳的前进速度慢了下来,虽比那两人快了十分钟左右,现在却也已经快被他们追上了,只他不知道,他还以为那两人早进去了。

  何康阳一边打着手电筒走,一边看着越来越远的红点,心中破口大骂,什么路不走,非得走这个什么破溶洞!

  很突兀的,他听见了身后有什么动静,踢踢踏踏,听不太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脚步声。

  越来越近了。

  何康阳往后望去,那里漆黑黑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除了他们,竟然还有人进来?

  何康阳本想不予理会,继续往前走,可电光石火间,他的脑海里浮现了一个极为恐怖的猜测。

  为什么时怀和顾经闲会专门挑溶洞进来?

  为什么这么漆黑的情况下,显示器中的红点移动速度仍旧不变?就算是用手电筒,那他们的移动速度也是快得异常的,这个溶洞藏着未知,他们一路往里,不带一点停歇,难不成是为了引谁进去?

  加之那两个人不是说已经看到时怀他们了么?那么时怀他们还能移动得这么快,很有可能是在被追击,那么他身后的声音是……

  何康阳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脑袋低垂着。

  几秒后,他借着手电筒的亮光,又倒退了回去,到了他刚才摸到的那处凹进去的狭窄缝隙。

  那里可以藏人,他倒是要看看来的人究竟是不是顾经闲的人,如果是……

  何康阳一面沉思,一面往回走到了那个石缝中,却不料,他的思绪在进去的一瞬间被打乱了。

  一道巨力将他拉了进去,他甚至来不及喊,口鼻就被死死捂住,脖颈处传来一阵的细微的针扎疼痛感。

  “不知道这个麻醉针的时效有多久,要不再打一针?”一个青年的气音极低地在石缝中响起,已经失去意识的何康阳听不见,这道声音的主人正是他心心念念的时怀。

  这道逼仄的石缝中,里面竟大有乾坤,硬生生塞进了三个成年男子。

  顾经闲想了想,摇摇头:“不必。”

  而外头脚步声越来越大,在这有寂静有回音的溶洞中显得格外震动,哪怕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的时怀,仍旧忍不住放弱了呼吸,竭力让自己的存在感降低。

  夜视镜中清晰地倒映着来者不善的二人,那两人也带着夜视镜,他们专心于追击红点,一点注意力都没有分布在那隐于黑暗的石缝。

  直到二人远去,顾经闲才将已经被麻醉了的何康阳给拖了出来,夜视镜下的两只狭长眼眸有些戏谑:“这家伙送上门来不意外,送到面前来倒是挺意外的,不过这下倒是可以更省事了,一锅端。”

  “让他当个人体护垫好了,如果幸运的话,还能上法庭见到他。”顾经闲笑着说,眼眸中闪烁着时怀没有看见的浓稠恶意。

  时怀不知道顾经闲说的幸运是什么意思,只低头往外看,点头:“现在可以开始了,应该没有人会再进来溶洞里。”

  “嗯,应该早就有人通知了。”

  ……

  一直沿着红点走的两个人也慢慢察觉出了不对劲来,怎么这个红点走得这么快?

  稍矮的男子停下脚步来,心生疑惑,又再次确认了一次红点的位置。

  他微微拉开了夜视镜,低头看着漆黑中发着微光的屏幕。

  令人惊恐的事在一呼一吸间发生。

  原先在他们前面的红点,竟然顷刻间消失后,出现在了他们的后方!

  他身旁的那个高个男也发现了这诡异事件,漆黑的溶洞里,气氛一时间十分凝滞。



  高个男见他的队友久久不语,有些着急地问:“现在怎么办?他们怎么在后面去了?”

  矮个男收起了显示器,目光平静,重新戴上了夜视镜,扭头往回去:“回去。”

  “啊?可是他们……这很明显不对劲啊……”

  “那你想怎样?接了任务不做,白浪费这么多的时间?”矮个男比之身旁的人虽身高不占优势,可他身上的气息却十分稳重,甚至现在已然添了几分肃杀之气,“既然他们想让我们过去,那我们就过去好了,还能怕两个毛都没长齐的大学生?”

  高个男还想说些什么,见对方越走越快,也只能无奈跟上。

  眼看着就要离红点越来越近,矮个男终于放慢了脚步。

  “咔哒——”

  矮个男掏出了手.枪,上了膛,耳朵专注着周围的情况,瘦小的身材靠着洞壁一步一步缓慢地挪移着。

  在一个不远转角处,男子停了下来,安静地倾听着。

  “你的脚还好吧?准备出去了,别担心,已经通知人来接我们了。”

  是一个青年的声音,如果没有记错的话,是他们任务中的一个目标人物。

  矮个男伺机而动,步伐愈发小心翼翼地往前去。

  他垂下眼,看着手里沉甸甸的手.枪,要换成麻醉针的念头一闪而过,就被他给死死压下去了。

  反正都是要死的,用手.枪和用麻醉针有什么区别呢?他们既然敢戏耍自己,那想必还是有一定的后手,不可以懈怠。

  越来越逼近转角处了,他举着手.枪,夜视镜下的眼睛骤然凝紧。

  男人猛地一个跨步,露出半个身子去,左手握着枪柄,打算就这样伏击对方,却不料夜视镜下的视野里,哪里有人?

  不好——

  男人脑海中的警铃刺耳地拉响,他想转身让身后的人赶紧走,却不曾想只转了半个身子,后脑勺就被一个圆圆的东西抵上。

  “别动。”是一个相当陌生的男声,矮个男不敢轻举妄动,“丢下你的手.枪。”

  矮个男没有动弹,身后那个圆东西用力地顶了顶,做出了威胁性的动作。

  “别激动啊,我马上丢、马上丢……”矮个男赔笑着,慢慢弓下腰来,拿着枪的手伏低,眼见就要放在地上。

  只见突起变故,他弓下来的腰发狠一扭,整个人扭过头来,举着枪往身后开!

  “嘭——”

  “噗。”

  两道声音。

  肉.体被子弹破开,血液从窟窿里汩汩流出,黑色的风衣的颜色只是深了些,在这里根本看不出来。

  “果然还是不安分啊。”那个陌生的声音似乎完全没有中弹的疼痛,反而笑嘻嘻的。

  而麻醉针早已经在变故起时打进了矮个男的脖颈处。

  矮个男在失去意识前,清晰地看见身后的竟然是两个人,其中一个竟然还是他们老板派来监督他们的何先生!

  更可恶的是,他以为身后人手持.枪.支,结果竟然只是麻醉枪……

  矮个男在巨大的怨愤中陷入无尽的黑暗。

  何奕南推开了挡在他前面的何康阳,弯下腰,用干净的手帕捡起那把手.枪,将弹夹里的所有子弹通通拿了出来,一边拿,还一边兴致盎然道:“不错不错,人证物证都在。”

  而本来应该在矮个男身后的高个男则是被他们绑在了另一头,听见那声巨大的开枪声响,以为矮个男已经被他们杀了,吓得抖得不行,被五花八绑的他立刻留下了眼泪:“大哥们、大哥们你们听我说,这个不是我想干的,我只是一个工具人罢了,都是那个人逼我干的!我不干我那八个月大的孩子就没得救了!请你们原谅我,不要杀我!孩子还等着我回家呢!”

  何奕南回来就看见了这幅场景,时怀和顾经闲打开了手电筒,照在那个痛哭流涕的男人脸上,对方一边求饶,一边声泪俱下地忏悔。

  何奕南噗嗤笑了声,这就是他们需要留下这个高个男的原因,够蠢,可以利用。

  他对着时怀他们语气轻松道:“好了,任务完美收工,现在等人来接我们就行。”

  “这位先生,您说您有苦衷是吧?”时怀弯了弯眼,离高个男的脸近了些,他扬了扬下巴,示意高个男看何奕南,“那边是一个律师,如果你愿意自动供出这次谋杀的主谋与帮凶,那么我们也许能帮你减轻一下刑罚。”

  “正如你自己所说的那样,你不过是个工具人,我们也不是很想跟您纠缠,只要您愿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出堂作证,那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女儿了。”

  高个男被他说得有些心动,他本就摇摆不定,来的一路上都是犹犹豫豫的,主心骨在于矮个男,现在矮个男“死了”,他认为自己也必然会被雇主抛弃,既然如此,当然是他先负雇主好了!

  可高个男虽容易摇摆墙头草,但也不是完完全全信任时怀的,他犹犹豫豫地开口:“这个当然没问题,但是,如果我被报复了……”

  “只要锤死他们,让他们被判死刑,不就行了?”何奕南淡淡开口,脸上的表情从容不迫,居高临下地看着男子,旋即缓缓拉开了一个笑容,“还是说,你打算在法庭上反咬我们一口啊?”

  高个男连连摇头,嘴上否认着,却还是支支吾吾的。

  时怀似乎有些不耐烦了,手电筒猛地对着他的眼睛照,将他闪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时怀照了好几秒才说:“哎呀,抱歉,我是想让你看这个。”

  高个男眨了好几下眼睛,才能够再次正常视物,而怼到他眼前的是手机屏幕,屏幕里的是录音。

  “要么录音,一句假话没有的如实说。”时怀晃了晃手机,将他提了起来,让他跳着去前面躺着两个人那里看,“要么就死,你也看到这两个人的下场了吧?他们就是宁死不屈的。”

  “反正溶洞里本来就是明令禁止进入的,那在完全开发后才发现这里有三具尸体也很正常吧?”

  高个男的唇霎时间白了,唇瓣在疯狂抖,心理防线在闻到空气中若隐若现浮动的血腥味后瞬间破防,近乎是带着哭腔叫喊道:“我说、我说!别杀我——”

  时怀这才满意地打开了录音,让高个男将莫比、何康阳以及莫伦的一切罪行说了出来。

  何奕南在一边听,一边观察他的神色,防止他撒谎。

  果不其然,在说到莫比联系之后的事情,这人的神色就有些奇怪,何奕南便不慌不忙打断他:“你确定你说的是真的么?”

  高个男一顿,看着何奕南的双眼,却发现对方正沉沉地望着他,那双眼似乎洞悉了一切,谎言无处可逃。

  “我、我……”高个男开始结巴,连真话都有些说不出口来,最后一咬牙,才说,“莫比联系我之后,确实威胁我的家人了,他当时让我,让我不要紧张,只要我杀了时怀先生,我的孩子就能……”

  录音还在继续。

  一直充当着空气的顾经闲此刻终于动了,他走到何奕南身旁,低声问:“绷带带了没?”

  何奕南点头,头也没回地从身上掏出一卷绷带来给顾经闲。

  在来之前顾经闲就让他带绷带,是为了防止他们意外受伤,临时治疗用的。

  何奕南突然察觉出不对来,顾经闲这货都没有正面碰上持枪男,要绷带来干嘛?

  “你受伤了?”何奕南皱着眉问,正想好好看看顾经闲是不是哪里磕着碰着了,结果却被顾经闲给扭回头去。

  顾经闲:“别管那么多,继续盯着。”

  何奕南也不多疑心,随着他去了。

  溶洞里黑得不行,只有时怀那里的一点亮光,何奕南站在那里,身后投出了一大片的阴影,阴影之下,两个躯体正直直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顾经闲蹲下身来,绷带缠了两圈在四指上,随即缓缓抽开,将躺在地上的何康阳翻过身来。

  环境实在是太暗了,只能闻见隐隐的血腥味,没有办法确定伤口在哪里。

  顾经闲也一副淡然的模样,一丝不急,一点点地摁着何康阳的躯体,似乎在确定伤口在哪里。

  时间距离何康阳中麻醉针过去了好一段时间,被麻痹的神经正在渐渐苏醒,何康阳紧阖的双目渐渐睁开,他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身上重重地按来按去,力道大得让他喉间都泛起了痒意。

  浑身都好痛,被按过的地方也好痛,估计都紫了,是谁这么大力地在按他?

  何康阳眼前还是很黑,看不太清楚,只能微微感受到有亮光的存在,还有回荡在溶洞,萦绕他心间许久的,时怀的声音。

  他极力地睁开双眼,想看一看时怀,眼皮却始终被疲惫感死死压住。

  何康阳正打算眨两下眼睛时,肩膀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像是一只大手狠狠撕扯开他的肩胛处,他感受到自己的体力随着那股狠力飞速地在消散!

  是什么人……

  何康阳竭尽全力,仍旧没有办法看清楚是谁在他的肩膀处为非作歹,只能够吃痛地哼出一声痛哼。

  “看来清醒了。”略带笑意的声音在何康阳的耳畔边响起。

  何康阳心中大悸,紧随着,他肩胛处的疼痛以好几倍在增长。

  “跟过来想英雄救美?”顾经闲轻轻哼笑一声,肉与肉之间的血渍声在何康阳耳边清晰地在摩擦。

  他将何康阳此次的来意一语道破。

  何康阳痛得整个脸都皱成一团,还没有完全苏醒的身躯也疼得一抖一抖的。

  “还在我恋人面前用小号搬弄是非,挑拨离间?”

  “那年雪崩想致我恋人于死地?”

  “还有借刀杀人,以莫伦的名义杀掉我上一世的恋人?”

  “啊——”何康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被碾磨得错位粉碎了,眼睛里痛出了几滴泪来,那张与时怀相似的脸此刻扭曲得不成样子,一丝美感都没有,有的只是与上一世的何康阳相像的,丑陋歹毒的心肠。

  此时此刻,何康阳只觉得自己痛得死去活来,双目本就看不清,如今连睁开的力气也失去了,双耳轰鸣,头脑发蒙。

  巨大的昏黑溶洞中,正在进行审判。

  时怀一件一件地聆听着罪犯的招供。

  顾经闲一件一件地细数何康阳的罪名。

  以手电筒照耀出的亮光为界,一明一暗,各执一场审判。

  ——

  还在焦头烂额关于“绯熊”高层人员被踢的事的莫比在家里坐着,正想着怎么把这个他们安插在“绯熊”的卧底再插回去时,门铃一响,他一开门,就有两个警察将他卧倒。

  “干什么!干什么!?我是良民!你们这是私闯民宅!我要举报你们!”莫比瞪大了眼睛,不爽地嚷嚷着。

  谁知,门外站着的警官漫步走进来,嚼着口香糖,问:“你是莫比吧?”

  莫比心神不宁,预感有大事发生,硬着头皮回答:“我是,怎么了?”

  警官点点头,居高临下道:“那就没错了,抓走!”

  “喂、喂!理由呢!你们这群任意妄为的警察,我要投诉你们!!”

  “这位先生,你最好闭上你的嘴哦,不然罪加一等。”警察吊儿郎当地吹了一个大大的泡泡,“啵”的一声破了,似笑非笑道,“你家莫伦先生也准备被逮住了哦。”

  “你什么意思?!”

  “啊,洗钱罪、走私罪、贩卖毒品罪、金融诈骗罪、侵犯商业秘密罪……不知道先生是否觉得耳熟呢?”警察笑嘻嘻地说着,旋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对了,还有就是故意杀人未遂罪。”

  被按押的莫比呼吸滞住,嘴巴开开合合,却失声说不出半个字来。

  等到他被压上警车后,他才垂下头来,模样颓丧,因为他知道,那个警察说的每一项罪名,他们都有涉及到。

  他们暴露了。

  大势已去。

  ……

  何奕南走出医院门口,看到已经在等他的顾经闲,开门弯腰进车里去。

  他做好后,才啧啧两声,重新打量坐在驾驶座上的自家外甥,还相当淡定,甚至人模狗样地换了一件崭新的衣服来接他。

  “你小子,把那何康阳折磨得不行吧?医生做完手术出来的时候,还问他是不是被虐待了,两处肩膀没有一点完好的。”

  顾经闲眼也不眨一下道:“那是他自己清醒后想跑,结果看不见,自己撞到洞壁上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还好心给他缠绷带了,别狗咬吕洞宾。”

  何康阳哼了两声,好笑地看着他:“你撞洞壁能把肩膀撞得血肉模糊?”

  顾经闲耸耸肩膀:“谁知道呢?”

  “何康阳的双腿似乎废了,也是你干的?”

  车子停下,在等红绿灯,顾经闲掩嘴打了个哈欠,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这是被那个杀手用枪打中的关我什么事?”

  矮个杀手只开了一枪,而何康阳身上中了三弹。

  可就连何奕南也不知道顾经闲是什么时候动手的,等到何康阳奄奄一息差点死了的时候,顾经闲才将人丢给姗姗来迟的警察。

  那个警察是何奕南师兄的学生,过来帮忙的,接过何康阳之后被何康阳的血渍沾染了全身,都吓得说话不太利落了。

  何奕南见顾经闲不承认,只轻轻摇头叹气,嘴角却带着笑:“算了,人没死就行,反正是那个杀手做的,跟我们小怀心中清清白白世无双的顾经闲公子可没有关系。”

  顾经闲淡淡看了他一眼,已经亮起绿灯,拉下手刹,黑色奥迪离开在了马路的监控下。

  ……

  丁酉年,一起案件的审理轰动全国,由于涉及到与他国相关,并不对外公开审理,可大众还是知道是关于什么罪名的。

  一项一项罪名叠加,简直触目惊心!

  网友们向来是凑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对该案件进行自我臆测与推断,甚至已经有人编排出一段相当惊心动魄的故事来,为这起案件吸引了更多的关注度。

  还有导演想要借此事作为背景拍一部电影,只是可惜没有得到授权。

  犯罪人员涉及到X国的上层人士,那边已经派人过来协调,要求审理此案的法官从轻处理,拒绝一审判决的死刑。

  然而铁面无私的法官不予理会,双目坚定地一锤定音:“驳回上诉,维持原判!”

  莫伦,死刑。

  莫比,死刑。

  何康阳,十七年有期徒刑。

  李贡宁,十二年有期徒刑。

  张宏华,六年有期徒刑。

  ……

  时怀走出法庭,八月份的骄阳洒落了一地的金黄,他抬头远远眺望着远处,形状姣好的唇瓣含着笑。

  天气真好啊,日光不被乌云所遮掩,清风不被高墙所遮挡,两世的黑暗终究被驱散,迎来了久违的,必来的曙光。

  顾经闲比他后出,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眉眼中带着对眼前人浓浓的爱意与愉悦。

  时怀也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过去,发现是自家恋人后,三步作两步地到顾经闲面前,一下跃起,两条手臂牢牢挂在顾经闲的脖颈上环着,好看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

  他凑近到顾经闲的耳朵边,气音从唇缝中出来,丝丝缕缕地吹动着顾经闲耳廓边的碎发,徐徐飘动。

  他亲昵道:“顾哥哥,户口本我已经带在身上啦,说好的民政局和洞房花烛夜呢?”

  还顺带在顾经闲脸上偷了个香,随后嘻嘻窃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了两本红红的户口本,眼中似有着熠熠星辉。

  “我知道,你看你后面。”顾经闲也笑得开心,眼神睨向他的身后。

  时怀挂在顾经闲身上,回首一看,发现他身后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何奕南、陆柏易,以及其他社员,班上的同学,就连之前时怀去探望顾经闲实验室看见的师兄师姐和教授都来了!

  时怀两眼呆呆的,像是吃叶子吃到一半被毒性毒傻了的考拉一般,看起来蠢萌蠢萌的。

  何奕南将顾经闲买来的玫瑰扎在时怀怀中,拍了拍时怀的脑袋:“走吧,你们领完证,就得准备婚礼了,还在紧急筹办中,估计三天后才能好,我们这群亲友就先目送你们到民政局了。”

  “目送?”时怀重复道,带着疑惑。

  何奕南挑眉:“不然这么多人,你觉得车塞得进去?我们先去酒店等你们,今天可是值得庆祝的一天。”

  “先说好啊,这场酒席可不能算作是你们的婚席,你们到时还得再请我们一次。”

  时怀想跟何奕南说些什么,哪想顾经闲已经等不及了,抱着时怀,拨开何奕南:“好了好了,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现在已经四点了,等会儿民政局都关门了!”

  于是,一群亲友还没来得及和时怀聊聊天,时怀就被顾经闲扛着,塞进了车里,风风火火地去民政局扯证去了。

  “这家伙真猴急。”

  “就是,等今晚我们别让他们这么早回去,顾经闲这家伙肯定想早点回去占小怀的便宜。”

  “言之有理言之有理。”

  “这不太好吧,会不会被顾哥打啊……”

  “怕什么!我们一群人,还能打不过么?”

  “……这,确实难说……顾哥当年参加过省级拳击的……”

  “草,幸好你说了,不然你可就得在急救室见到我了。”

  一群人哄得笑成一片,和风习习,打着旋扫过众人脸上洋溢出来的,压都压不下去的笑颜。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番外,立刻码,交代一下之后的剧情以及艾尔西的番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