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一回想起刚才闻斜的那双眼睛,就说不出话来了。

  有点……吓人。

  被那双眼睛看着,他总有一种那人想把自己拆了吞吃入腹的感觉。

  江牧抿了抿唇。

  而且,这是他第一次,直面别人对他的谷欠望。

  当初他红衣一剑名声在外的时候,不少人对他表达过那方面的意思,男的女的都有。

  但是对付那些人,只要他冷着脸不搭话就行了,没有一个像那兔崽子一样,不停地往他面前凑就算了,还……

  这么不要脸。

  江牧面无表情地暗骂了一声,可藏在发间的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红了。

  这客栈可能平时也没什么人来,被子都带着一丝夹杂着潮气的霉味,按理说这被子盖在身上应该是极其不舒服的,但是江牧现在却恨不得把自己整个埋在被子里。

  艹……

  艹!

  狗东西。

  他胡思乱想着,连什么时候闻斜起了身,去沐浴了都不知道,直到听到了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他才回过了神来。

  那狗东西估计是不知道他睡没睡,试探着轻声喊了一句:“师尊?”

  江牧心里一跳,竟然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装睡。

  ……这真的不是他怂,实在是真的……

  太尴尬了。

  尴尬得他头皮发麻。

  这种感觉,让他下意识地就想到了当初他听一位好友讲的,学院里一群师兄弟半夜没事干起来脱了裤子比大小,结果有一个比到一半起了反应一样。

  当初他听着只觉得好笑,但是现在,他好像懂了那种感觉。

  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现在是真的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塞进去,最后再朝着那混账东西大喊一句:“你不要过来了”。

  可真是奇了怪了。

  明明干坏事的人又不是他。

  闻斜走过来的时候还真以为他师尊已经睡了,看到他半湿的头发还轻轻叹了口气。

  这人是真的不会照顾自己。

  结果他刚想催动周围的灵力,帮他把头发烘干,这才刚捏起他的一缕湿发呢,就瞥见他师尊的眼尾染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红,睫毛都在轻轻地颤抖。

  他的动作顿了顿,这是……

  装的?

  闻斜无声地笑了笑,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先帮他把头发给烘干了。

  他的小师尊,在这方面就真的跟张白纸一样。

  这个时候装睡,不就是把便宜送到他面前让他占吗?

  不过——闻斜看了一眼他身上盖的被子,皱了皱眉,动作很轻地把被子撤了下来,又从储物袋里重新拿了一床出来。

  那被子不太行,他师尊应该睡不习惯的。

  他轻轻地给江牧盖上,然后看了看他的反应,唇角微微向上勾了勾。

  耳朵好像更红了点。

  他的目光极为克制,又极为放肆地从江牧露出来的肌肤上划过,那种灼热的感觉江牧闭着眼睛都感觉到了。

  他心里想骂人,却又估计着还在装睡,只好咬着牙保持不动。

  闻斜轻笑了一声,坐在床尾,伸手握住了他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