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病美人太孙怀崽了(重生)>第30章 宫变(二)

  只见季茗笙往前的瞬间,  一支箭不知从何处破空而来。

  也许是对于危险的本能反应,任秋鸿听到声音的瞬间便伸手去拽季茗笙,想让季茗笙为自己挡箭。

  可顾涔观的速度比任秋鸿更快,  不等任秋鸿动作便已经将季茗笙一把拽进怀里,  又托着对方就这样连连后退好几步拉开距离。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  任秋鸿眼睁睁看着季茗笙被顾涔观带走,内心一股莫名的情绪仿佛烟花一般炸开,  让他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不知为何会有的名为不甘心的情绪。

  明明他只是把季茗笙当作人质,人质被带走的时候他应该想办法挽回眼前局面,而不是因为原本被强迫着待在自己怀里的人丢掉而不甘心。

  季茗笙回过头的时候刚好对上任秋鸿那偏执癫狂的眼神,  虽是略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躲到了顾涔观身后,尽量不让自己给对方添麻烦。

  任秋鸿瞧着很是不对劲,人是中了箭,  但因为任秋鸿的身手其实也不差,  那箭并没有伤到要害之处。可就算没有伤到要害之处,总归是身上插着箭,  他却像是没发现那箭一般持刀便要朝顾涔观冲过来。

  顾涔观这边人那么多,  任秋鸿孤身一人往这边冲,  怎么看都是不明智的选择。

  可顾涔观却是拽着他一块儿往后退,单手按在刀柄上,在任秋鸿接近瞬间将刀拔出来抵挡住对方的攻势,随后又单手一翻轻轻一推,将对方的攻势尽数化解。

  化解之后却又不追击,  只一边躲着一边与任秋鸿过招,一点点将人诱到了自己这边。

  任秋鸿那边的人都震惊地看着他,有人甚至开始喊他快些回来,  可任秋鸿就像是听不见一般,只红着眼睛扑向顾涔观。

  顾涔观瞧着游刃有余,接招中途还能分神去吩咐身边的人找机会把任秋鸿的部下也解决了。

  都不怕被任秋鸿听到,只管逗狗一般与任秋鸿过招,却不杀他,只每一次都在他身上留下些许不算很致命但肯定也很疼的伤口。

  季茗笙不明白他的用意,不该是速战速决最好吗,为什么还要这般与任秋鸿过招。

  而任秋鸿像是真的不知道痛,只双目赤红追着顾涔观杀,仿佛只要带走顾涔观一个人就万事大吉了一般。

  顾涔观许是早就猜到任秋鸿会这样,往他身上捅了一刀的时候还在笑,甚至分出心神来与他说说话。

  “任秋鸿,你究竟是重生回来的,还是前世执念让今生的你得知前世之死?”顾涔观对这一点还是颇为好奇的,便笑着问了任秋鸿这个问题。

  可任秋鸿半点与他说话的想法都没有,只管疯狗一样追着顾涔观咬,不管自己受多少伤,只要能给顾涔观致命一击便好了。

  然而,任秋鸿身上的伤越来越多,到后面几乎没有力气站起来,只能用刀撑着地面硬撑着让自己不完全倒下。

  顾涔观俯视着任秋鸿,刀抵在任秋鸿的手腕上,重重一刀下去,刚好是不让他的手完全断掉却又失了所有握刀力气的程度。

  身后不远处是任秋鸿那些部下丢下武器投降的叮当声,是皇上带着朱利从暗道里走出来的脚步声。

  季茗笙看着地上几乎满身是血却依旧在笑的任秋鸿,只觉得这人全然就是个疯子,可他抬眼朝顾涔观看去,突然就想到前世自己死后,顾涔观是不是也几近疯魔,所以才会那般对待杀死自己的任秋鸿。

  这个问题其实季茗笙早就问过,但顾涔观想是不想让季茗笙知道自己前世可怖模样,一直没将话说明白,只说虐杀了任秋鸿,可细节一些的事情他全然不知道。

  比如前世的顾涔观难不难过,痛不痛苦,之后的日子都是怎么过来的。

  这些事情,顾涔观从来没肯告诉他。

  皇上走出来的瞬间,季茗笙突然又想到一件事。

  虽说谋逆,但任秋鸿如今的身份仍然是皇子,顾涔观这般动用私刑处置他实在是不妥。

  一想到这个,季茗笙便想去皇上身边为顾涔观辩解一二。

  可不等他走过去说什么,皇上已经带着朱利过来,朝他一抬手示意他什么都不用说,又点了下头,仿佛在说自己都知道。

  而就是这个时候顾涔观招手让人去请太医,又蹲下身对地上的任秋鸿说:“北夏的皇子,却装成我大梁流落在外的皇子,说不是为了窃取大梁机密给你母国,怕是没有人相信。”

  任秋鸿盯着顾涔观看了好一会,也不管自己身上还在流血,便状似癫狂地笑了起来。

  他说:“我是来干什么的,你不是最清楚吗?”

  顾涔观冷笑一声,刚想再说什么,便瞧见华远持弓走过来。

  他明白现在怕是人家的家事了,也没多嘴,只站起身拉着季茗笙往旁边走一些。

  季茗笙则是有些惊讶,他头一回见华远持弓,更没想到方才那一箭是华远射的。

  但最让他没想到的,是世外高人般的华远竟然会参与到他们大梁与北夏的纷争当中。

  原以为这样的江湖人都应该是不管这些事的,没想竟然不仅管了,如今想还是要与任秋鸿这个对手说什么。

  可季茗笙万万没想到的是,华远竟然也是北夏的皇子。

  他们二人,都是北夏流落在外的皇子。

  一个是母亲被杀,自己被对方的母亲故意丢掉,一个则是怀上孩子之后带着孩子嫁给了英国公。

  这么说来英国公家还真是倒霉,碰上这么一对母子,竟是白白丢了性命。

  季茗笙垂眸想着,被顾涔观拽了一下衣袖的时候才抬头去看他,却瞧见他给自己使了下眼色,叫季茗笙看看皇上。

  季茗笙这才朝皇上那儿看去,正好瞧见皇上的神色有些不对,眉眼间像是带上了浓浓的后悔之色。

  他明白是在为任贵妃和英国公的死感到愧疚,但那时候任秋鸿拿出来的证据实在是直接将英国公家定了死罪,皇上不过是受了任秋鸿欺骗,也不是故意杀害无辜。

  季茗笙看皇上有些难过,一步步走到他身边去,拉了拉他的衣袖,喊了一声:“爷爷。”

  皇上听见季茗笙的声音,回过神后转头的动作有些迟缓,看了季茗笙一眼后方才应道:“诶,爷爷在呢。”

  那边的华远还在跟任秋鸿对峙,瞧着那模样像是要杀了任秋鸿。

  顾涔观看季茗笙还在安慰皇上,想二人该是无暇顾及这边,便只能自己上前去阻止华远,让他不必急着现在杀他。

  “你还要那样杀我第二次吗?”任秋鸿听见顾涔观劝华远的声音,恨恨地看着他,咬着牙问出这句话。

  顾涔观挑了下眉,心说不杀你难道等着你杀了我还抢我家太孙吗?

  只不过顾涔观面上当然不可能这样说,他只是凉凉卡呢任秋鸿一眼,摆摆手让人过来挑断任秋鸿的脚筋再押入牢中。

  华远看着任秋鸿被拖走的背影,转头看了皇上一眼,问:“皇上不管你?”

  顾涔观收刀入鞘,看都没看任秋鸿一眼,只转头去看自家太孙,随口应了一句:“皇上让我全权负责。”

  华远也顺着对方的目光看向季茗笙,瞧着季茗笙小心安慰皇上的模样,突然就想起当初自己救下对方的时候,随口感叹一句:“你也是命好,碰上这么个太孙,还那样喜欢你。”

  顾涔观笑着摇摇头,说:“我的命不好,他也是。但我们呢,最喜欢的事就是……逆天而行。”

  华远听不明白顾涔观的意思,却鬼使神差地看了一眼任秋鸿被拖走的方向,虽自己也不明白为何会浮现这样的想法,但仍旧是一瞬间好像明白对方这个说法。

  季茗笙安慰了皇上一会便与皇上聊起一些琐事来,一边进屋去一边摸摸自己的肚子,心中想着这孩子如今这般也算是见过些许风浪了。

  皇上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他的肚子一眼,嘱咐他千万小心,本就身子不好,莫要再出什么岔子。

  没多久皇后和太子妃便被接了回来,他们比皇上跑得远一些,倒是没顺着暗道重新回来,而是坐着顾涔观派去的马车回宫的。

  一回来瞧见季茗笙,太子妃连忙拉着人左看看右看看,生怕自家怀着孕的儿子在这场宫变中出个什么事。

  众人也觉得十分不放心,都看向华远,又因为知道了对方北夏皇子的身份不敢再要求什么。

  季茗笙却是坦荡,只问华先生还肯不肯给他看病。

  华远原本淡下去的笑意重新挂上脸,如初见一般勾起唇朝对方露出一个笑,说:“自然可以,我可没打算当什么劳什子皇子,给你一个人看病就好了。”

  这话说得有那么几分暧昧,听得顾涔观都皱起眉来,还是季茗笙摇摇头,说:“你不如学学神医,四处走走,给谁都看病,哪天空了再来看看我就是了。”

  华远抬手的动作一顿,但还是装作没事人一般随意应了一句:“也是,左右太孙身边已经有一个了。”

  季茗笙知道他在说谁,抬头与顾涔观对视一眼,笑着说:“一个就够了。”

  顾涔观也笑起来,搬了张凳子往季茗笙身旁挤,从华远那边朝他们看来,只感觉到十二分的般配。

  谁都拆不开,确实可以说是彼此之间的唯一。

  华远就这样看着他们二人,突然说了句:“等你生下孩子之后调养好身子,我便听你的,学学师父出去四处走走。”

  季茗笙听着他的话,本想说自己只是随口一提,他原本那样不就很像神医了吗。可季茗笙的话根本没说出口,便被顾涔观拽了拽袖子,转头看去的时候只瞧见对方摇了摇头,便明白自己后边的话不是很合适说出口。

  季茗笙没再多话,只是点点头便坐在那儿不说话,等他终于想抛出话题来让大家不再那般沉浸在后怕当中的时候,却是被皇上赶回了东宫。

  连带着顾涔观也被赶了回来,只说让他们好好儿休息,其他事情自有皇上皇后处理,再不济还有太子妃,让他安心养胎就是了。

  季茗笙也没办法,只能听他们的话待在了东宫。

  之后几日,听说一切都处理妥当了,季茗笙便想着出去走走。

  没想在临出门的时候却是让太子妃拦了下来,说是不知道东宫之外还有没有任秋鸿余党与北夏细作,不敢让他出门。

  季茗笙虽说觉得不可能还有,但太子妃也是担心自己,他不可能拂了太子妃的好意,便提出孕夫也不能完全不走动。

  没想太子妃直接跟他说,你在东宫里头转圈吧。

  说话的时候顾涔观就在一旁,憋笑憋得面目扭曲,又因为太子妃那泼辣性格,他没敢真的笑出声,只能就那样憋着。

  等太子妃一走,季茗笙听见身后人噗嗤一声笑出来,气得转头便瞪了对方一眼,骂了一句:“还笑呢!”

  顾涔观被对方一说,连忙收拾脸上神色,做出严肃状,点着头说:“不笑了,夫君不让笑,我自然不敢笑。”

  他们从前在床上的时候偶尔到了兴头上也会说几声这样的称呼当玩笑,但那都是在床上的话,根本做不得真,季茗笙哪里能想到顾涔观回拿到这时候来玩笑。

  一下让季茗笙想起当时几乎要被弄晕过去的事儿,脸上一红,一副恶狠狠的模样轻轻踩了顾涔观一脚。

  顾涔观也不敢真的不痛,只能装作十分痛的模样逗季茗笙笑。

  季茗笙知道对方是装的,还装得像模像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见季茗笙高兴了,顾涔观也不再玩闹,只带着他在东宫里头走了走,瞧着差不多了便赶紧将人扶进去歇着。

  季茗笙也没说什么,与对方一块儿待着他便十分高兴,只是被发现怀孕之后许多平常做的事都不能做,他实在有些无聊。

  皇上那边下了死命令,他生下孩子之前不许他接触政务,以免太过投入累着自己,顾涔观自然也是不敢给他碰这些的,只能找些话本之类的来给他当乐子。

  季茗笙看着顾涔观拿过来的话本,突然想起顾涔观还扮做女子的那段时间,似乎也是每天待在东宫里看话本。

  他突然就有些心疼,想着顾涔观当时会不会也很无聊,实在是让他有些心疼。

  但这份心疼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季茗笙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顾涔观之后,这份心疼碎得根本是连渣都不剩。

  顾涔观说:“不用上朝,也不用被派去外边办一些很不好办的事,每天吃吃东西看看话本,等时间差不多了就能看到喜欢的人回家。”

  季茗笙听到这里便知道对方根本不觉得无聊,根本不是需要他心疼的,顾涔观根本是过得十分快乐。

  不等季茗笙说点什么,便听见顾涔观继续往下说,他瞧着还有些怀念那时候的日子。

  他说:“你想想,在屋里找许多事情打发时间看起来好像很不好,但一切的无聊等待都是为了某个时刻往窗外一瞧就能看见喜欢的人回来,其实也不是很差。”

  季茗笙愣了一下,朝他看了一眼,脑海中就着对方的话勾勒出一副顾涔观靠在窗边百无聊赖地打发时间,突然发现季茗笙回来了,连眼睛都亮了起来,直跑出去找他的画面。

  这么一说,似乎也不是很差。

  顾涔观猜到季茗笙在想什么,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眉心,轻笑一声:“不过,如今这样你我二人日日待在一起,似乎要更好一些。”

  季茗笙被对方说得笑起来,连说还干不干活了,成天想着腻在一起。

  顾涔观点点头,先是说季茗笙说得有道理,再看一眼季茗笙的肚子,突然就有些愁眉苦脸。

  季茗笙挑了下眉,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愁眉苦脸的,还没问呢,便听见对方在那呢喃着:“这会儿还是夫夫二人如胶似漆,果断是日便有个小麻烦精来不让两个爹亲热了。”

  季茗笙听得锤了他一下,骂道:“有你这么说自己孩子吗!”

  顾涔观连说太孙骂得对,没过一会又开始嘀嘀咕咕担心季茗笙到时候满心都是这小屁孩,根本没有他这个人。

  季茗笙拿他没办法,只能拉着人往床上坐下,勾着对方的脖子在他唇上亲了亲,说:“便是有十个孩子,你在我心里也是十分重要的。”

  顾涔观喉结动了动,又怕伤了对方没敢动作,只啃着对方的嘴唇,又想说点什么骗得对方主动来亲自己。

  但他还没机会付诸行动,便被季茗笙一个眼刀制止了后边的所有行动。

  什么主动来亲,季茗笙不主动亲他还能不亲了吗,那他主动亲也一样是亲。

  顾涔观笑着给自己的退缩找理由,随后搂着人又蹭了一会,在对方昏昏欲睡当中又哄了一会,方才翻身下了床。

  他到天牢里去见了任秋鸿,看这样眼前正在养伤的人,他冷笑一声,便想着是否再找些法子来折磨他。

  可到了这个时候,顾涔观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折磨任秋鸿的兴致,不过是想着报对方拿季茗笙当人质的仇罢了。

  但这一世的任秋鸿什么都没得到也什么都没能做成,折磨这个任秋鸿实在是让顾涔观有些兴趣缺缺。

  没了恨意支撑,他也不再是前世那般可怖的人。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顾涔观转头一瞧便看见小安子跟着他来了天牢。

  想也是季茗笙睡得浅,他一走便发现人离开了,聪明如季茗笙当然能猜到他是来天牢的,让小安子过来也不是那样让顾涔观感到意外。

  只是他在想,最是和善的太孙会让他放过任秋鸿吗?

  如果是让他放过任秋鸿,会用什么样的理由?

  上辈子已经报过仇了?这辈子的任秋鸿其实还什么都没有做?这般欺负任秋鸿与任秋鸿没有区别?

  顾涔观做了许多许多假设,却没想到季茗笙让小安子带来的命令,竟然是直接杀了任秋鸿。

  “太孙说了,折磨他这样的事儿从前早做过了,如今太孙妃也消了气,直接让这厮赶紧到地下去跟阎王爷算算这辈子造了多少孽就是了。”小安子一边说着一边观察顾涔观的神色,见对方并没有生气,松了口气之余也更是放松下来。

  “造了多少孽,他要这么说,那我不是……算了,回去我自己问他。”顾涔观笑着说了这话,瞥了任秋鸿一眼,先让人去禀了皇上,得了皇上准许方才叫人动手。

  前世的任秋鸿便十分狡猾,中途不是没想过逃跑,有一回甚至叫他逃到了外边去,但中途还是叫顾涔观抓了回来。

  遂这一回杀死任秋鸿,顾涔观还是盯了个全程,直到确定任秋鸿真的死了之后方才放心回了东宫。

  回去的时候东宫已经备好了晚膳,太子妃被皇后喊去一块儿吃饭,便只有季茗笙等着顾涔观回来。

  进院门的时候天还没有全然暗下来,顾涔观一抬眼便瞧见半开着的那扇窗旁的季茗笙,突然想起自己与季茗笙说的话,心中一喜,更是加快了脚步。

  季茗笙也瞧见了他,站起身往外走去,还没出门呢,便被人抱了个满怀。

  顾涔观小心地抱着季茗笙,又怕压着他的肚子又想将人揉入骨血中,但最后还是心疼对方只是轻轻抱着人。

  一旁的小安子看着他们二人,恍惚回想起很多年前这两位小主子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面上还小心地观察自己的新玩伴,但心底其实早已经接受了对方。

  那时候他二人的每一个小动作都让小安子觉得两位小主子以后定然是最要好的,如今也差不离,虽说这个要好变成了在一块,但并不妨碍小安子觉得两位主子天生就该在一块。

  又过了一段时间,季茗笙没算着月份,一直是太子妃和华远仔仔细细算着月份,又讨论着约莫什么时候生。

  至于皇上和顾涔观,一边担心季茗笙到时候被这小孩折磨得不行,一边拿着笔讨论给孩子起什么名字。

  姜世杰被派出去那么几个月,没想到京城发生了那样的大事,一回来还当会有许多事要处理,没想回来之后发现最大的事就是太孙生孩子。

  每一个人都再让他将其他事往后放放,一块儿为太孙生孩子紧张,听得姜世杰以为朝堂上每个人都坏了脑子。

  可这样想之后,姜世杰也开始紧张季茗笙,生怕他那身子在生孩子途中就撑不过去了。

  这个想法后来叫顾涔观得知,还白了他一眼,说他这乌鸦嘴还好没开过光,季茗笙好好儿将孩子生了下来。

  并没有让朝臣们高兴,孩子是个男孩,等皇上百年之后,这孩子就是皇太子。

  朝臣们再没有理由让太孙跟旁人生个儿子,只能在季茗笙被按着补好身子出来之后每天看太孙夫夫闪瞎每个人的眼睛。

  可其中不少人竟然还觉得这对夫夫很是不错,皇上每回瞧见二人的一些小动作也是象征性瞪一眼过后便笑起来。

  一切都与季茗笙刚重生时想过的好日子没什么不同,唯一不同的也就只有顾涔观和这个孩子了。

  刚重生那会,季茗笙也没想到会有男人生子这样的怪事,更没想到前世没敢太过接近自己的顾涔观竟然那么喜欢自己。

  太子当年栽的梅树开了花,太子妃抱着孙子在屋檐下逗他玩,季茗笙靠着顾涔观一块儿站在树下,抬眼去看那红梅。

  “你说爹在天上知道咱俩的事吗?”季茗笙脑海中不免想起当时太子与太子妃一块儿栽下这梅树的模样,低声呢喃着这话。

  “肯定知道,瞧咱爹有了孙子不高兴得让他栽的树都开花了吗?”顾涔观笑着说些半开玩笑的话。

  可季茗笙这回却没反驳他,只是看着那红梅眨了眨眼,突然就有了个主意:“涔观,咱俩也一块儿种下一棵树,就像爹娘那样,好不好?”

  顾涔观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树上那被白雪衬得更为红艳的红梅,点了下头。

  那边的太子妃不知道他们在聊什么,只喊着外头冷,叫他们快些进屋来吃口热乎的饺子。

  树下二人相视一笑,转身一边应着一边加快脚步进屋去。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还有番外

  古耽接档文《影卫他不当替身了》应该是10.18开,放一下接档文文案,喜欢的话可以点进专栏收藏一下

  古耽接档文《影卫他不当替身了》文案:

  十年前,段南风被摄政王齐昭捡回王府,被齐昭亲手教养到十六岁,成了他身边最得力的影卫。

  原以为他们之间只是主仆,可后来齐昭拥他入怀,轻吻他的眉眼,邀他同床共枕。

  段南风以为自己是不同的。

  直到他做了一场梦,发现自己只是一本古早狗血文里的炮灰替身。

  他与齐昭的白月光眉眼间有些相似,这才是齐昭与他温存的理由。

  而书中的自己在齐昭身边当了三年替身,最后却被齐昭亲手推出去。

  齐昭放弃了他,选了书中的白月光。

  段南风醒来之后惊惧交加,在承受饮酒认错人的齐昭之后更确定那梦境乃是真实,连夜收拾细软逃得远远的。

  以为自己能就此远离齐昭,却在好不容易安顿下来时发现自己嗜睡、呕吐、食欲不振……

  他以为是病了,可请来的郎中却惊恐地看着他。

  “这位公子,你,你这是喜脉!”

  ***

  十年前的齐昭以为自己只是捡回来一把刀,等人长到十六岁才发现捡回来的是个小美人。

  小美人听话,让他解开衣带便解,让他跪到脚边便跪,无论如何恶劣的要求,他永远不会有半句怨言。

  齐昭疼极了这个对外狠厉,面对他却听话得不行的小美人。

  可有一天这个小美人却不再听话,不仅敢推开他,还敢从他身边逃开。

  人走之后,齐昭才发现自己不能忍受对方离去,他爱极了段南风。

  所以他几乎将大齐翻了过来,只为将人给找回来。

  他想,等找到了人,一定好好地“罚一罚”。

  可齐昭真的找到段南风的时候,看着对方那大起来的肚子和带着怨气的眼睛,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将人好好儿带回去,好好儿求对方原谅自己,搂着对方的腰承诺往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