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凭着自己手指上那米粒大小的伤口, 讹的程长夜不得不答应陪他上山去捉兔子,池迟这才又高兴起来。
本身山路就难走,更何况又下了雪, 程长夜给池迟裹了一件又一件大棉袄才把人领出了家门,要不是池迟不愿意, 程长夜就拿根绳子把池迟绑在身上,带他上去了。
池迟一路上还絮絮叨叨的, “等今天那只咬我的小鸡长大了,它每天下的单都要我来捡!”
程长夜犹豫了一会儿, 还是没告诉池迟那是一只公鸡。
因为是池迟一时兴起,程长夜也没来得及在山上放套,池迟被程长夜拉的手, 恨不得什么都仔细摸摸看看。
“咱们能抓得着兔子吗?”池迟一路走上山, 越看越没信心, 山上只有光秃秃的地和雪,其他什么动物都没见着, 他有些担忧的看着程长夜。
程长夜伸手帮他理了理帽子, 池迟一路兴奋着要抓兔子, 脸上冻的红扑扑的,“没事,冬天兔子腿短, 跑不快的。”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池迟的腿。
池迟立马伸手捏程长夜的脸,语气凶巴巴的, “你说兔子腿短, 你看我干嘛?”
不等人开口, 自己就先心虚的补了一句, “我可高了, 在我这个年龄我就算是最高的了!”
“更何况,我还能长呢!”
程长夜沉吟了一下,在池迟准备暴起揍他的时候,终于慢悠悠的开口,“嗯,肯定还会长。”
池迟这才心满意足的原谅了他,山上草叶都枯黄了,池迟猛地看见什么动了一下。
定睛一看,“兔子,程长夜,我们快抓兔子。”
小兔子十分谨慎的在雪地里左嗅嗅右嗅嗅的走着,池迟压低声音,弯着腰,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挪着。
好不容易那兔子背对着他不动了,池迟舔了下唇,抓住时机往前一扑,兔子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猛地向前窜了一步,池迟直接扑了个空。
眼前的少年一脸茫然的趴在地上,幸好雪还算厚,没有受伤,衣服上还沾了点枯黄的叶子,程长夜忙笑着把人拉起来。
兔子早窜没影了,池迟一脸委屈的看他,“这就是你说的跑不快?”
程长夜一点一点帮他把衣服上的雪拍干净,池迟撅着嘴,“不管,今天一定要抓兔子回去!”
“好,抓。”
程长夜一一应下,把人牵好,池迟拉着他的手晃悠着,说着他的宏伟蓝图,“就抓刚才跑掉的那只,煎炒煮炸,样样不能少。”
池迟手心被暖着,偷偷看程长夜,这人真是的,随时随地都想要贴着他,池迟也顾不得什么抓兔子了,程长夜的头发被纷纷扬扬的雪花盖着。
池迟笑着看他,“程长夜,你现在怎么就变白头发了?”
“看来我要去重新找一个…”话还没说完,程长夜的脸色就沉了下来,池迟笑嘻嘻的在他脸上叭唧亲了一口,“不过想想,还是你最好了。”
程长夜心里软乎的不行,只觉得这一辈子所有的爱意现在都堆满了,只能给眼前这人。
程长夜还没感动完,池迟又找到什么好玩的,开口,“程长夜,我知道怎么能让咱们白头了!”
“你别想把帽子摘下来。”程长夜话音刚落,池迟猛地往旁边树上踹了一脚,大块的雪从树枝上掉了下来,砸的他俩满头满脸都是,池迟还站在那傻笑。
程长夜心里喟叹,“我们一定能白头的。”
池迟站在树干旁边,程长夜压抑不住心里的爱恋,把人压在树干上,一点一点被吮吻着,喉咙里发出的呜咽都被唇齿间的交缠掩住。
忽然有人瑟瑟缩缩的站在树后的空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我来给你烧纸了,你可别怪我。”
刚一听到人声,池迟害怕被人发现,忙在程长夜胸膛上推了推,直到池迟轻轻在程长夜下唇上咬了一下,程长夜这才退开。
幸好这棵树够粗壮,还能把两人的身形掩住,池迟怕惹出动静,动都不敢动,被困在树干和程长夜的胸膛之间,几乎是气音,“谁啊?”
程长夜微侧过身,看着外边站着的人,皱了皱眉,才凑到池迟耳边,“是程铁柱。”说完还咬了下池迟的耳垂。
池迟浑身打了个激灵,轻轻推了推程长夜树枝就开始晃动,吓得他立马安静站着。
程长夜看他不动,变本加厉的在他耳侧舔舐啃咬,池迟压着声音,一声不敢出,心里默念,这么大冷的天,程铁柱怎么还不走。
那边程铁柱哆嗦着手终于点燃了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田宁啊,这可不是我的错啊,你可千万不要怪我。”
池迟眨巴眨巴眼睛,从混沌中找回理智,忙推着程长夜,小声的凑到他耳边问他,“田宁,埋在这里了?”
当初田宁出事之后,他就没再关注过,倒是不知道,村里把他埋在了后山。
“当初村里人联系过他的家里人,他家里本来还哭天喊地的说自家孩子死了,让村里赔钱,可后边村长说是田宁自己把房梁给破坏了,他父母可能是怕要赔钱,就再也没联系上过。村长只好把他埋在这里。”
池迟唏嘘的点了点头,他一直知道田宁家里条件不行,没想到他父母竟然这么冷血无情,好歹是自己的亲儿子,竟然也舍得让他埋在异乡。
池迟侧着脸使劲听程铁柱在说什么。
程铁柱说话的声音都透着害怕,“当年,当年修那个知青点我就稍微拿了那么一丢丢的钱,我真不知道他们那么狠,房梁敢用那么差的,你千万不要来找我啊。”
这两天一下了雪,也不知道是心虚还是怎么的,他老是做噩梦,梦见当初田宁被埋在知青点底下的惨状。
知青点其实修起来也没个几年,当年说要修,他娘硬是找了村长,说让他历练一下,他那里懂这个,不过是能多赚点公分的活,他当初就跟着去混混日子。
当初盖知青点的钱是村子里出的,他去了没几天就发现不对劲,木材什么的次的很,他当时也没多想,只当是村里不舍得给知青们盖好房子。
哪知道后来,程广田给村里说的时候那钱数可比他们花的多了多,他这才知道程广田是扣了村里的钱,充了自己的腰包。似乎是知道他也发现了,或者是看在他堂叔的份上,程广田第二天也给了他一份钱。
程铁柱还在田宁墓前忏悔着,池迟整个人火气要从胸口钻出来了,知青点,那么多知青,他以为是田宁想要害他们,那房子才那么容易倒的,没想到是程广田,连盖房子的钱他都敢吞。
“当初除了程广田,还有,还有那个姓周的,别看他们面上势不两立的,当初他俩可是吞钱一个比一个狠,他俩才是大头。”
程铁柱害怕的在田宁墓前磕着头,嘴里不断念叨着,“别来找我,别来找我。”
池迟在树后整个人都要气炸了,当初程长夜分家的时候,周家的婆婆还几次帮着他们说话,他当时还心存感激,虽然是因为他们和程家不对付,但到底当时是他和程长夜占了好处。
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他们家竟然也敢从这里面插一脚。
等着池迟冷静下来,程铁柱已经烧完了纸钱,下山去了,程长夜把池迟搂在怀里,一下一下顺着毛。
池迟就是心里气不顺,说话的尾音都带着委屈,“他们凭什么?”
明明做了坏事,程广田还是能安稳做了这么多年村长,而周家人也能过的舒舒服服的。
程长夜叹了口气,池迟就是正义感太强,遇到这种事,别人还没收到惩罚,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给气个半死。
池迟正要说话,程铁柱竟然去而复返,手里掏出一小袋米来,全都倒在了田宁墓前。
程长夜眯起眼睛,现在哪里粮食可都不算便宜,程铁柱刚给烧了纸钱就算了,竟然还舍得把大米给田宁供上。
程铁柱脸色冻的青白,还是继续说着,“我不是故意扣你们公分让你吃不饱的,都是周家人,他怨当初你们知青选村长没现在他那边,故意报复的。”
说完又拜了拜,“就是周家的周立,你记得了啊,是周立。”
池迟咬着牙,凑到程长夜耳边,“我们下山,去告诉宋哥他们,不能白吃这个亏。”
程长夜点了点头,等着程铁柱走了两人才下了山。
他们走的时候刚要经过牛二妮家,本来是要让他们过年前搬出去的,可他们家里非赖着不走,程长夜这两天忙着开始接活,也没顾得上,没想到他们还没收拾。
院子里吵吵的,周围几家门都关着,这段时间他们家里时不时的吵架,早就听烦了。
程长夜也皱着眉,拉着池迟要走,等他明天自己过来把这家人赶出去。
刚走出没几步,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骑着自行车过来,其中为首的那个,一身的横肉,右脸还斜着一道疤,看起来比程长夜还高半个头。
池迟好奇的看了一眼,这些人看起来就不像是什么好人,他以前还没见过这么不像好人的,也不怕被流氓罪抓起来。
那个大哥旁边站着个贼眉鼠眼的瘦小的男人,看着池迟看过来,插着腰一口的公鸭嗓,“小子,你瞎看什么呢!”
程长夜眼里凝着霜,把池迟护在身后,“看看怎么了?”对面几个人立马聚了起来。
池迟紧张的拉着程长夜的衣摆,对面有七个人,他们这边只有两个。
池迟手心都冒汗了,那带头的大哥猛地在那矮个头的人脑袋上拍了一下,“你管别人干啥,你咋那么多事?”
池迟顿时松了口气,那大哥招呼着剩下的几个人,“咱们是来要债的,你们别整的跟流氓似的。”
说着还瞥了一眼池迟,“人一看就是读书的,你们别把人给吓着。”
那个矮个头接着开口,“就是就是,大哥说得对,咱们是来要债的,他上次不是说拿不出来钱,就把这房子给咱抵了吗?”
几个小弟在旁边不屑的开口,“这房子咱也不住啊,值不了几个钱吧。”
大哥挨个把人揍了一下,“别叨叨了,快进去。”一行人直接推了牛二妮家的门进去。
池迟憋着笑快要难受死,那几个人真的是来要债的吗?那大哥说话还挺有意思的。
池迟揪着程长夜要回家,刚踏出一步,猛地想起,“刚才他们说要把房子抵债,他们说的房子,不是咱们这个吧!”
程长夜为池迟自然而然说出的咱们心里雀跃了下,一本正经的开口,“不然,他们还有什么房子?”
池迟顿时把其他事抛之脑后,拉着程长夜就要进去,“我们快走,这可是我们的房子!”
院子里牛二妮瑟瑟发抖的坐着,程长明一看有人闯进来,流里流气的,只当是来和他要债的,忙吞咽着唾沫,挤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大哥,能不能再宽限两天。”
程长初一见人进来,忙瞪大了眼睛,想都没想的要往屋里跑,被一个小弟的直接给拦住。
“程长明,这都几天了,你这钱还能不能还的上!”
程长明浑身哆嗦着,程长初也奋力挣扎,“又不是我欠的钱,你抓我干什么?”
大哥才不理会他的话,看着程长明,“上次,你怎么说的来着,还不上钱就拿房子来抵,是吧。”
牛二妮眼珠飞快的转动,这房子反正不是他们的,要能把程长明的帐给清了,还是个好事,忙满脸堆着笑,“当然,那就拿房子…”
“这是你的房子吗?”池迟略带嘲讽的语气从门口传来,牛二妮看着池迟和程长夜脸都僵了。
池迟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人认真的说,“这房子是我们的,被牛二妮他们给霸占了,不能用来抵债。”
程长明怨毒的看了程长夜一眼,他都这样了,程长夜竟然还不开口帮他还钱,真是没良心,好歹家里养了他这么多年。
那大哥一听这话立马往程长明身上踹了一脚,“你敢骗我。”
程长夜跟在池迟身边,眼看着程长明被打,无动于衷,牛二妮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忙跑回屋里,揪着程兰出来。
程兰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们哄了过来,嘴里塞着布,身上还绑着绳子,牛二妮舍不得程长明被打,忙把程兰往前推,“我拿我闺女给你们抵债。”
院子里的人显然被她这疯疯癫癫的操作震惊了一下,好半响没人说话,那几个小弟傻乎乎的看着大哥,他们也没见过这种人啊。
程兰脚腕上被绑了绳子,根本站不稳,摔倒在地上,眼里满是恨意,死死地盯着牛二妮。
那个矮个子上前两步,仔细打量了一下程兰,伸出手。
程长夜立马上前想把程兰护下,他这些天没注意,不知道什么时候牛二妮竟然疯成这样,偷偷把程兰给绑了过来。
没来得及,那矮个子直接把程兰嘴里的布扯了出来,边帮程兰解绳子边开口骂,“你他妈把谁当流氓呢,这么大点一小姑娘,你还是人吗?”
手腕上的绳子一解开,程兰自己开始解身上的绳子,矮个子继续骂着,“什么孙子啊,你自己有手有脚的,把自己女儿推出来。”
说着安慰程兰,“小妹妹,这口气你可别忍,我们帮你收拾他们一顿。”
程长夜还没走几步,那几个小弟冲上来就把程长明围住给揍了。
程兰解开身上的绳子,一脚把牛二妮踹到,“你算什么娘,把自己女儿推出去还债。”说着还不解气的撕扯牛二妮的头发。
程兰这会儿正在气头上,那里是牛二妮能打的过的,那大哥看的还不解气,顺手给程兰递了个木棍,程兰是下了狠心,打的牛二妮嗷嗷直叫。
程长明鼻青脸肿的躺倒在地上,程长初缩在角落里不敢说话,一个院子里的人站着看程兰揍牛二妮。
那矮个子还是不是叫个好,“就该这样,咱们女人可不能随便被欺负!”
眼看着牛二妮被打了好几下,池迟忙上前把程兰拉住,“行了,再打就出事了。”
程兰这才泄了愤似的把棍子摔在地上,恶狠狠的开口,“我已经和你们没关系了,再有下一次,我杀了你。”
牛二妮没想到程兰不知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凶悍,瑟缩的不说话。
池迟朝着这一家三口翻了个白眼,“你们快收拾东西,从我们家里出去。”
“本来说了让你们过年前搬,你们还好意思待到现在,真是。”
程长初眼瞅着他们家要被赶出去,张口就说,“关你屁事,你是谁啊?”
程长夜捡起地上的棍子,冷冷的盯着程长初,“以后这就是他的房子,怎么和他没关系。”
程长初忙低下头,不敢说话,牛二妮搀扶着程长明爬起来,院子里的人他谁都惹不起,进屋要收拾东西。
没人说话,就看着他们收拾,等他们大包小裹的出来,那大哥才把人拦下,“等等,欠我的钱还没还完呢,我看你们这东西不是挺多的吗?”
不给牛二妮他们说话的机会,几个小弟把他们的包裹都抢了过来,赤条条的把这三人一起赶出了门。
那大哥回头看了一眼程长夜,池迟揽着程兰,安慰她,那人走上前来,“我看你挺不错的,咱们交个朋友,怎么样。”
那矮个子立马开口,“我大哥叫周小妹,你们叫…”
周小妹忙把矮个子踹开,“你们叫我周哥就行。”
池迟拽着程长夜的衣角,小声嘀咕,“他们是放高利贷的。”
周哥听见立马开口,“不是啊,我们可不是,是那帮人说来一个人给三块,我们才过来的,不然这大冷天的,谁过来要账啊。”
旁边矮个子立马接着开口,“就是就是,我们可是正经做买卖的。”
池迟愣了愣神,现在还有正经做买卖的吗?现在不都不能自己卖东西吗?
周哥显然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咳嗽了一声顺带把矮个子踹走,看着程长夜。
程长夜敛下眼眸,这人还算可交,人品还算可以,点了点头,“程长夜。”
周小妹点了点头,招呼着小弟们要走,“我就在县城里学校那附近,你有事就来找我。”
“行了,走吧!”
一堆小弟扛着大包小裹,艰难的坐上自行车走了。
池迟帮着打了盆水,让程兰洗脸,程兰哽咽着,不等池迟开口就说,“今天早上,有人来卫生所给我说村长有事找我,说让我念书的事,可我走到半道上,就被打晕了,醒来就在这儿了。”
池迟咬着牙骂,“那群王八蛋,真不是人。”
忙把程兰哄着不哭了,池迟当即开口要让程兰和他们一起住,程兰虽然被吓得不清,还是给拒绝了。池迟没办法,把人送回知青点后,忙和程长夜去找了宋奇。
池州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发呆,就听着外边有人喊,“小池啊,出来帮忙搬东西啊!”
池州眼底落下一起阴霾,转瞬即逝,回了句,“来了。”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门。
这个县城还没巴掌大,池爸爸给他找的工作就是在一个单位里当文员,说是文员,打杂的还差不多。
这里的人排生,拖地倒水,搬东西,样样都得他来干,什么正事都接不上手,就好像他是个干保洁的一样。
外边一摞摞的办公用品,管这个的后勤主任连眼皮也不抬,手一指,“都搬去仓库吧。”
池州咬牙应着,那么多东西,他搬了一下午,刚没休息几分钟,他上头的领导就出来皱着眉问他,“小池,你怎么还没接我儿子去啊,你可别给忘了。”
池州硬挤出来笑,忙点头哈腰的答应着,腿都酸的走不动了也不得不去。
这几天他终于明白了,池爸爸说要给他找个工作,就是这样的工作,没一点好的待遇,每天被各个领导压榨。
他要是不干,也行,有的是人想干,他现在手里头没有钱,要是被开了,就只能喝西北风去。他现在一个月就挣那么几十,钱还没到他手里呢,一半就拨给池家还债了。
池州心里痛骂了池家人几句,这才拖着步子回了家。
田家夫妇当初被他给吓着了,可很快他们就发现,池州根本就没有拿刀子捅人的勇气。
现在和他理直气壮的住一起,在单位的房子里,他们硬是厚着脸皮,怎么赶也赶不走,他刚走到楼道里,就又听着田老头和周围邻居吵架。
不外乎是他们又偷了人家的什么东西,池州恨不得把他们俩给杀了,可惜了。
池州不得不陪着笑脸上去道歉,边把田家父母恶狠狠的推进家门。这里住的都是单位上的,他那个都得罪不起。
田老头看着他回来,没好气的开口,“怎么才回来,我们快饿死了。”
田母跟着附和,池州额头上的青筋都跳了跳,这两人真把自己当成他的亲父母了。可池州还不能说什么,要是让他们去他单位上闹一场,他宁愿去死。
池迟他们给宋奇把听到程铁柱说的故意扣公分的事说完,宋奇黑着脸,“本来就是自愿投票,他自己没选上,是不是谁没给他投都得被报复一遍。”
宋奇咬咬牙,“行了我知道了,这事我和其他知青商量一下,看怎么办,有结果告诉你。”
本来现在池迟已经不下地了,扣公分也得罪不到他头上去,可他知道了还是过来告诉了他,宋奇无疑是感激的。
池迟他们带完话也算是完事了,刚准备走,程长夜停下来说了一句,“程铁柱好像挺怕鬼的,好像是做了噩梦才去田宁墓边的。”
赵伟一听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笑了下,池迟这才和程长夜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