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迟木愣愣的站在原地, 左右翻找了下都没找到,有点急的开口,“我明明记得我就放这里了啊!”
周天看着池迟左翻右找, 也有点急,“你想想, 是不是放其他地方了,按理说, 咱们这儿谁能想到你钱在这放着呢,应该丢不了啊。”
池迟一时也怀疑起自己来, 是了,知道他爱把钱往哪放的就他们家里人,知青们都不知道, 更何况是小偷呢。
想着和周天两人一起翻起来, 屋里翻箱倒柜的, 知青们一起围过来。
宋奇好笑的看着池迟和周天把屋子里翻的乱糟糟的,开口, “找什么呢, 你们?”
周天一脸焦急的看着宋奇, “宋哥,池迟的钱给丢了。”
周天脸色都有点变了,他们知青基本天天呆在一块, 就是去干活,那村子里的人也都在干活, 现在池迟的钱丢了, 他们知青同吃同住的, 可不就是第一个被怀疑的。
宋奇脸色也不对了, 但还是沉着的安慰着池迟, “你别急,好好找找,说不定是给放哪你给忘记了。”
想了想,宋奇接着开口,“按说,你的钱丢了,那我们几个男知青肯定是最有嫌疑的。”
几个知青脸色都微妙的变了变,打量着对方,宋奇接着开口“这样,你先说,你丢了多少钱?”
池迟着急了这一会儿也冷静下来,“一共是四十八块钱。”
几个知青同时心里紧了紧,这可不是一笔小钱,要是,要是找不回来,他们几个可都算是有嫌疑。难不成,这钱要他们赔?
知青几个对视一眼,实在是看不出谁能干出这种事。
池迟着急的又给宋奇重复了一遍,“我的钱就放在枕头里的,今儿回来找就找不见了。”
田宁好不容易捡够了柴回来,就看着屋子里人聚成一堆,翻来找去的,本来他心里就揣着事儿,当下心里一沉,完了,池迟发现了。
田宁狠狠的掐了下自己的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没事,钱这东西,又没个什么标记的,总不能谁说是谁的就是谁的。池迟也没办法硬说钱是他的。
正想着,田宁心里稍安定下来,深呼了一口气,脸上挤出一抹僵硬的笑,放下背篓,靠着门框,故作轻松的问,“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周天正翻的上头,一听田宁的声音,当即脑子里想起那个晚上,田宁不就正好站在池迟床铺的旁边吗。
周天也不管不顾的,当即开口问,“田宁,池迟的钱丢了。”
田宁安慰自己冷静下来,立马摆出一副紧张的样子,“啊,咱们这怎么会丢钱?”
“是不是池迟忘记放哪了?”
周天看着田宁一脸疑惑的表情,心里也有点不确定了,按理说,他只看到田宁站池迟床头了,可这也不能说就是田宁偷的。
周天心里别扭了下,看着田宁嘀嘀咕咕两句,没再说话,趁着找东西,凑到宋奇旁边,悄声说,“那天池迟没回来住那天,我看见田宁半夜站在池迟床头了。”
说着隐蔽的瞥了田宁一眼,宋奇皱了皱眉,虽然要是在这些人里面挑一个,最让他怀疑的就是田宁,可到底,他们也不能随随便便的冤枉了人家。
宋奇朝着周天隐晦的开口,“你去诈诈他,看他什么反应?”
池迟听着他俩的话心里也一沉,按说这么几个知青里面,唯一一个和他有矛盾的就是田宁了。
周天点点头,挪回原来的位置后,立马高声开口,“田宁,我那天晚上,就池迟不在那天,我看见你站在池迟床前了。”
知青们瞬间齐刷刷的看向田宁,四十八块不是小钱,现在他们可迫切的找出那个偷了钱的人,还洗刷自己身上的怀疑。
田宁一听周天提起那晚,立马握紧了拳,瞳孔反射性的缩紧,随即又恢复了原样。
他差点绷不住,幸好看见周天给宋奇使了个眼色,心里不由得松了口气。
周天就是个没脑子的,要是他那天晚上真的看清了他拿钱,刚刚就该开口了。而不是一边看着宋奇的脸色,一边问。
田宁稳住了心神,立马反驳道:“怎么,我半夜起来喝个水都不行了?”
“是不是谁恰好经过他床头,就是谁偷了钱啊。”
“那要这么说,这谁不天天经过他床头啊,怕不是你们谁偷得吧,还在这冤枉我。”田宁仗着周天没看清,肆无忌惮的环视了站着的知青们一眼。
周天本来就没看清,底气不足,现在被田宁质问的脸涨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
池迟虽然也不待见田宁,看他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也心里没底,忍不住拉了拉周天让他别说了。
没证据的事,说出来也惹人笑话。
可周天涨红了脸,硬生生的憋出一句,“那我们把钱都拿出来看看,看谁钱变多了。”
池迟心里突的一跳,立马上手拉了拉周天,他钱丢了是着急,可这让知青们把钱拿出来,这也太…
他干不来这事。
池迟皱了皱眉,“不用,这事…”
田宁心里一紧,听着池迟反驳,他知道,池迟心软,让人把钱拿出来,这不就指明了说他怀疑知青嘛?池迟不会做这种事。
心里刚松下一口气,就听见宋奇接着开口,“我同意。”说着就把兜里的钱都掏了出来。
其他几个知青面面相觑,见状也匆匆忙忙把钱给拿了出来,四十八可不是笔小钱。更何况有着宋奇带头,也没什么了,他们反正也问心无愧。
田宁咬咬牙,没办法,想着偷偷拆出来几张,装装样子,毕竟他突然多出了这些钱也不好解释。
池迟看着其他知青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异样了,忍不住手心里出了点汗。
宋奇也注意到了,立马开口,“大家也别觉得让大家以证清白,这是羞辱大家怎么的。”
“小偷这名声对咱们每个知青那可都是致命的,今天要查就得查的清清楚楚的,也别冤枉了谁。以后要是有人敢拿这事泼脏水,咱们也这么多人看着呢。”
看着田宁宽宽大大的衣服兜,宋奇南京一转,接着开口“这样,咱们手里头的钱拿出来放桌上自己面前,再让周围人检查检查,看有没有谁偷藏着钱,如果有不拿出来的,那这人就是小偷。”
田宁心里恨宋奇恨的牙痒痒,硬着头皮把钱掏出来,知青们围坐在桌前,一人前面放着那么一沓钱。
只有刘书和田宁钱数最多,都有个四五十。其他知青立马松了口气,这下这事可和他们没关系了。专心致志的等着宋奇盘问他们俩了。
刘书眼看着自己要成为嫌疑人之一,不等人问,自己就开口,“这钱是我家里给我寄来的,我还有家里写的信,可以证明。”
说着刘书也不顾忌,直接把信递给了宋奇让他看,这事算是由宋奇做主。
知青们一直都知道刘书家里条件也不差,眼看着宋奇看了信没说什么,叠好还给了刘书,“他说的对,家里就给五十多。”
说罢,众人看着田宁的眼神立马不对了起来。有人钱丢了,有人钱少了,一样的公分,一样都干活,有人钱丢了,偏偏另一个钱变多了。
田宁咬咬牙,来不及开口,周天早就为田宁刚刚那一顿质问下不来台,现在逮着这个错处,直接拿起田宁面前放着的钱,把钱堆到池迟面前,问“池迟,这是不是你的钱?”
田宁急了,一下站起来,张口就问,“怎么,这钱上面写他的名字了,他说是就是啊?”
“我家里给我寄的钱不行啊?”
说着不屑的朝着周天嘲讽的笑了下,“狗腿子。”
周天捏紧了拳就要上去揍田宁,就被池迟打断。
刚才周天气的狠,田宁的钱散落在桌子上,恰好把写有程长夜名字的那张露了出来。
池迟压着心里的愤怒,他实在是没想到,他以为田宁就是平时嘴欠了点,没想到他还敢偷钱。他都不知道田宁是什么时候摸清他藏钱的地方了。
池迟捡起桌上写了程长夜名字的那张钱递给宋奇,“这钱上面还真写名字了。”
田宁瞪圆了眼睛,宋奇坐的和他隔了个桌子,他不得不踮起脚,不可置信的看着,“怎么可能,你说什么屁话呢。”
田宁的手忍不住颤抖,他自偷了钱之后一直没来得及细查,直接揣在兜里了,就等着找时间进了城直接花出去,到时候就算池迟发现钱丢了,也没办法。他也没证据。
他没想到,他竟然一直没能找到机会单独出去,还偏偏被池迟发现钱丢了,宋奇又建议池迟让大家把钱都拿出来,闹了这么一出。
田宁强自狡辩着,“怎么,钱上写了几个字就是你的钱了?”
“我就不能往上面写字了?”
池迟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死不悔改,池迟适时的开口,“怎么,你的意思是这钱上面池迟这个名字是你写的?”
田宁眼里闪过一丝喜色,这么快他就知道钱上写什么了,想着开口道“怎么你的名字不能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