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病美人玩转下克上系统[快穿]>第38章 水做的质子(5)

  “可你便不同了,你仁心仁德,博爱世人,只是不爱我。”

  卫寒阅裹在延陵钧的斗篷里, 尚未开口,泪珠子便涨潮似地扑簌簌坠下来,他胡乱抹了抹,第一个音节便带了软和和的哽咽:“你怎么才来……”

  这实在很没有道理, 毕竟在今夜之前他都以为前缘如隔山海、再无重逢之日, 又何以生出这样仿似等了许久的埋怨?

  可延陵钧永不会觉得卫寒阅没有道理, 卫寒阅一面哭一面怪他来得迟,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他自责得恨不能以死谢罪,哪里还舍得同小郎君争辩?

  二人在斗篷内紧紧相贴, 延陵钧的唇湿湿烫烫地含吮着卫寒阅的薄眼帘、翘鼻尖、糯唇珠,低声下气地、亲亲热热地赔罪道:“都是我不好, 宝宝难受了是不是?谁欺负阿阅了,我给阿阅出气!只是冷风里哭伤身子, 咱们回穹庐里暖一暖, 好不好?”

  卫寒阅吐息间混合着泪水的潮气被困在二人面颊之间,无所依托地扑来扑去, 渐渐积起一场湿濛濛的雾,弥漫在他苍翠春山似的烟眉之上。

  其实卫寒阅同眼前人相识, 满打满算不过七年, 与靳元题侍奉了十余年相比委实短暂。

  可他胜在久别重逢, 毕竟瞧见分离十八年的旧人出现, 难免倾诉欲翻涌。

  少年止不住落泪, 撑着哭腔, 顶着鼻音瓮声瓮气地道:“衮冕好重, 膳食难吃, 天气又冷,这里的人还又丑又坏……还要我喝药,呜我不想喝药,枇杷蜜虽甜,香味却不及龙眼蜜,他们说没有龙眼蜜,可是明明就有呜……”

  延陵钧晓得一时半刻哄不好,听他不断抽噎,身子都在打战,生怕他背过气去,索性提着他的腰将人抱起来,让他两条长腿盘在自己腰间,一面颠小孩似地颠他,一面不停地抚摸他发顶与后脊,犹如安慰一只受了欺负哭着回窝告状的小猫崽。

  卫寒阅着实是轻,这样沉重的衮冕加在身上,颠着仍然毫不费力,延陵钧颈窝被小猫崽哭得湿濡一片,几乎要淌出一条河来。

  真是再可怜也没有了。

  延陵钧一时心疼得无以复加,不知所措地低声道:“没事了,没事了,我来晚了,我们宝贝受委屈了……不哭了,我给你做龙眼蜜冰沙,阿阅不哭了好不好?”

  卫寒阅尚未痊愈,精神终究有限,哭久了便头脑发晕,伏在延陵钧肩头无力言语,只是仍在控制不住地抽咽。

  延陵钧唇瓣轻蹭他咸湿潮红的腮边,又以舌尖碾了碾他肉嘟嘟的耳垂,温声道:“我的住处离此处不远,带你去歇一歇?”

  卫寒阅小声「嗯」了下,终于想起不远处还守着个……

  “我的人还在候着我呢。”

  延陵钧又将他扣紧一些道:“你的人?什么人?”

  卫寒阅将脑袋再度扎进他肩头,答得似是而非道:“伺候的人。”

  延陵钧一听这回答便知其中关窍,稍加联系靳元题看卫寒阅的眼神,便跳进醋缸里呷了个饱。

  卫寒阅瞧着本便比实际年龄稚嫩些,二十四岁时瞧着连双十也不到。

  如今不过十八,更显得奶唧唧的尚未长成,延陵钧略一想靳元题是几时盯上卫寒阅的,便觉得对方禽兽不如。

  卫寒阅听他嘟囔了句「死阉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便知他想得偏了,登时给了他后背一掌,强调道:“能做那档子事的年纪才做的。况且你莫觉得我年纪又变小了,我活得比你久多了……你要做我的云孙都排不上号!”

  上个世界的卫辘轳已三十岁了,得亏燕国水土不养人,原先二十四岁的延陵钧长得够沧桑,才没教人看出异样。可如此一来他与卫寒阅的年岁便差得更多了,瞧着小郎君仍存着青涩的眉目,几乎要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一般疼。

  他双臂稍一发力,卫寒阅被他猛地向上一托,惊得立即搂紧了他的脖颈,旋即便听延陵钧笑了笑道:“比小猫崽还轻的小祖宗?”

  卫寒阅愤愤地将十指伸入他领口,冰得延陵钧「嘶」一声,又拢了拢他双臂道:“再往里伸一伸,手腕都冷得要命,小冰块。”

  二人交颈鸳鸳似地黏糊着低语,卫寒阅见延陵钧迈步,便遥遥对靳元题道:“我与左谷蠡王尚有话叙,你先回罢。”

  原野上风声犹如呜咽,须臾后听得靳元题轻声道:“可奴才的职责是近身伺候殿下,倘或不顾殿下兀自离去,乃是溺职之失。何况殿下纯稚可爱,若遇歹人,奴才更是万死不足以赎罪。”



  延陵钧听靳元题话里有话便欲呛声,可卫寒阅一把捂住他的嘴,指了另一条小径,又将食指竖在唇前「嘘」了声。

  眼眶还红红的,可爱得要命。

  延陵钧顺着他的意思,二人避开靳元题,捻脚捻手地往延陵钧的穹庐去了。

  其实纵然二人堂堂正正地从靳元题面前路过,对方也拦不住,可这般偷情似地暗中离去,趣味可大不相同。

  延陵钧一壁抱着他走,一壁贫嘴道:“奴才就晓得殿下最疼奴才,不三不四的人可比不上。”

  卫寒阅贬他道:“他可很会伺候,你差当得不如他。”

  延陵钧哪里服气,道:“待会殿下坐我脸上,瞧瞧我有无进益。”

  太子殿下面皮薄得很,一听他说这话便想把他嘴堵上,急道:“孤才不坐!”

  ——

  居胥的穹庐多是黑白赤三色,卫寒阅瞧了一路,视线中倏然闯入一座竹青色的,便好奇问道:“那是谁的穹庐?”

  延陵钧随意扫了眼道:“大抵是巫医的药庐。”

  巫医……那个盛独违提过的、唤他……的那个。

  自从重遇了卫辘轳,卫寒阅便不确定如今究竟有哪些人现身此地,这巫医颇为可疑,改日须得试一试。

  ——

  太子殿下对弈了一宿下来,乏得话都说不出,终于不得不承认延陵钧确实进益了。

  只是只是……他讨厌死那条剑穗了!

  琉璃棋子撒了一地,卫寒阅执意要小酌,却又不慎碰翻了酒盏,酒水将狼皮地毯污得一塌糊涂,绒毛都黏成一绺一绺的,延陵钧撤下它换上干净的,将散了架的小猫崽拢进怀里,双唇碰了碰他肿起来的眼帘问道:“如何?东宫后院可有奴才一席之地?”

  卫寒阅棋逢对手,大杀四方时不觉光阴流逝,一停战便几乎虚脱了,头也痛,软绵绵地搡他,嗓音中慵倦未散道:“不过尔尔……勉强封个侍君。”

  延陵钧一噎,道:“只比你多败一局,便不能有个侧君位吗?”

  卫寒阅被搂得透不过气,不由蹬了蹬腿道:“可孤已然有一位侧君了,还正怀着身孕呢。”

  延陵钧:“……”

  ——

  旷野之上,满月如硕大铜镜,将如茵草色映得纤毫毕现,一群蓑羽鹤飞越长空,身姿轻盈如万仞山巅之上的旗云。

  花颜闺秀,说的便是蓑羽鹤。

  靳元题立于矮丘阳面,见蓑羽鹤像卫寒阅,见皎月像卫寒阅,耳畔掠过的夜风也像卫寒阅。

  他何尝不知阴面的一双人早已悄悄走远,但他无处可去。

  卫寒阅毫不迟疑地将他只身抛在了这万里郊野上,纵然他在此处孤零零地等上一夜,也等不来主子领他回家了。

  不能再去寻卫寒阅讨嫌,可回尧太子穹庐又何尝不是形单影只?他只能在这被无限拉长的清夜内一步一步行得极为缓慢,天明之前……天明之前再多瞧一会月亮。

  ——

  已然四更,竹青色的药庐内灯火未熄,秦驱疾似乎压根不需要休息一般,戴着玄冥面具,挽起衣袖往自己前臂上的腧穴扎针。

  胳臂上粒粒针孔赫然可见,感官已近麻木,可下针的手稳定精准,仿佛那并非他自己身体的一部分。

  纵使已察觉不出痛感,可他仍在试图降低能够忽略不计的不适……只盼着下次卫寒阅不会再喊痛。

  【延陵钧抱着他回穹庐了。】

  针突然便歪了一毫,粟米大小的血珠涌出,秦驱疾随手拭去,另取了根针凑近红烛之焰。

  【延陵钧在服侍他拆发髻。】

  指尖一僵,第二根针滑落,悄无声息地落到金线地牡丹回纹栽绒地毯上。

  【是粉的,又粉又可爱。】

  秦驱疾眉心沉得能坠个秤砣,喝道:“闭嘴。”

  【他看起来好香。】

  【他为何要哭?】

  秦驱疾唇瓣抿出刀锋般的嗜杀弧度,从齿关中挤出几个字:“不要再窥伺他。”

  机械音停了停,随即冷嘲热讽。

  【你装甚么?我不是你吗?你不想看吗?】

  【只能看见他却看不见旁人,除了他一切皆为黑雾,这不正是你心中所愿吗?假若你真不想看,我根本不可能看见,不是吗?】

  秦驱疾不再争辩,又取了根针,可不待机械音再响,他浑身便狠狠一痉挛。

  银针脱手,他紧咬着牙关,颈项青筋条条暴突,豆大的冷汗自额角滚落,唇色惨淡,面庞却涨红得发紫,仿佛正经历着无边的痛楚。

  待他以扭曲的姿态蜷缩于地,齿关毫不顾惜地咬上自己塞的小竹棍时,冷漠的嘲讽再度袭来。

  【很痛?这便是你强行追来的代价。】

  【七日一次的剥皮抽筋碎骨之痛,你便生受着罢。】

  ——

  卫寒阅昨夜是趁着夜深人静去了延陵钧的穹庐,可光天化日之下若是堂而皇之地回自己的穹庐,那定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不过这于旁人而言是难题,于他而言却如汤沃雪,唤一声小克便是了。

  然而为谨慎些,他仍在延陵钧帐中歇了一日,待皓月当空之时再行事。

  延陵钧自然是一万个舍不得,牵着他的手依依问他明晚是否还来。

  卫寒阅呼噜了一把他的头发道:“再说罢。”

  延陵钧陡然道:“阿阅,这里……需要我争皇位吗?”

  卫寒阅有些意外,缄默俄顷后道:“不仅如此。如若你能继位……须得将大权一步一步地……移交给尧国。”

  延陵钧闻言先是一愣,顷之失笑道:“这有何难?”

  卫寒阅颦眉道:“可是……”

  延陵钧连忙轻抚他眉心道:“皱眉做什么。”

  他亲亲卫寒阅鼻尖道:“尧国富庶,沃野千里,商市繁华,通都大邑遍布,若能带动燕国,有百利而无一害……毕竟以如今燕国所处的这片穷山恶水,倘若不进军尧国,百姓的日子只会一直清贫下去,而尧国……又绝非表面上那般军备积弱,是吗?”

  卫寒阅不答,延陵钧喟叹一声道:“你不愿兵戎相见,不愿有流血牺牲,我早已晓得,所以有你从中斡旋,我更不担忧燕国百姓会沦为凄惨的亡国奴。”

  他声音越发低下去道:“阿阅,尧国如何,燕国如何,我虽能这样与你条分缕析,可若问我究竟有几分关心……大约一分都无。”

  “我不爱天下,不爱万民,我只爱你。”

  “可你便不同了,你仁心仁德,博爱世人,只是不爱我。”

  他将卫寒阅圈得更紧道:“那也无妨,阿阅,你想要什么便尽管下令……我永远听从你的部署。”

  ——

  卫寒阅却并未回自己的穹庐。

  燕国的左大当户索济民,十五年前曾是尧国的侍中,可其胞弟因卷入贪墨案而被尧皇枭首示众,索济民也被贬谪至原州做了个小小的县令。

  他是个帮亲不帮理的,此前便曾试图为其弟脱罪却未果,其后又遭贬黜,加之原州地处尧燕交界,不出两年,竟传出索济民叛国、投入燕帝彀中的消息!

  燕帝自不肯轻信,可索济民确有才干,颁布了不少有益于燕国的政令,又在役鹿原一战中大破尧军,这才渐渐被燕帝接纳,奈何其究非燕国人,否则以索济民的能力,也不至于入仕十载仍只是个大当户。

  至于他究竟是当真投了敌,还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卫寒阅每每向尧皇问起,他阿耶都是一副讳莫如深的模样。

  “阿阅,并非阿耶有意瞒你,而是这索济民……连阿耶也摸不透他。”

  摸不透……

  卫寒阅每每咂摸这桩陈年旧事,总直觉有异样,可真要追究起来,那怪异感又如滴水入海,难觅踪迹。

  ——

  卫寒阅唤了小克,为免发生这小狸奴将他传送至索济民腿上的恐怖事件,便只要它将落点定在索济民穹庐附近一丈之内便可。

  眼前暗色一闪,卫寒阅一睁眼便见一男一女正抱在一处,浑然忘我。

  卫寒阅:“……”

  二人更是悚然一惊,瞬间便分开了,一时与卫寒阅相顾无言。

  花前月下,这男人年过不惑,目光如炬,年轻时的英俊尚未消弭,是以风霜反成了底蕴,正是索济民,而女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梳妇人发式……索济民不惑未娶、独身至今可是人所共知之事。

  尤其她发间的九凤衔东珠细金钗……

  【小克。】

  【阅崽……】

  【时空局附近的墓地多少钱一平?能埋下你和我的。】

  【喵呜……】

  该杀人灭口之时索济民可不会犹豫,腰刀铿然出鞘,卫寒阅正待拔剑相迎,却不料那女子柔柔一笑,于此战一触即发之际按住了索济民的手。

  索济民乍然受制,不得不按捺杀意,掌心却未离开刀柄,好似时刻准备与卫寒阅一决生死。

  那女子端详一番卫寒阅道:“你是那个美得超凡脱俗的尧国太子?卫平西的儿子?”

  卫寒阅:“……”

  他避而不答,只略一施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对面正是燕后沈诗鬓,她与卫寒阅看似互揭身份,可她正与臣子通丨奸,又被别国储君撞见,显然处于下风,而沈诗鬓却犹如浑不介意,一壁往穹庐内走一壁道:“别在外头吹风了,进来谈罢。”

  顿了顿又望向索济民道:“你便不必进来了,在外头望风。”

  ——

  沈诗鬓行至帐中楸枰边,随手抓了把黑子道:“小美人,可愿与姨母对弈一局?”

  卫寒阅:“……”

  他拈了颗白子,沈诗鬓将掌心展开,俨然是五枚黑子。

  女子一笑道:“那便你先行。”

  卫寒阅与她过了几招,渐渐便察觉沈诗鬓正引着他走当湖十局的第七局。

  这局乃是执白者胜,可沈诗鬓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注定落败,一子不改地重现原局。

  卫寒阅便也顺着她走,忽听沈诗鬓道:“以卫平西的本事,可不至于将孩子送来做质子。”

  卫寒阅见招拆招道:“我并非他亲子。”

  沈诗鬓笑着睇他一眼道:“你这枚羊脂玉簪上雕的海棠有六瓣,普天之下唯有玉雕宗师匡床子这般独树一帜,他昔年又受过卫平西的恩惠,你能说这不是你老爹给你这小宝贝求的?”

  卫寒阅:“……”

  他下手提子道:“娘娘明察秋毫。”

  沈诗鬓落子问道:“想兵不血刃?”

  卫寒阅并不否认,只道:“虢国帝姬,难不成还会对燕国有护持之心?”

  沈诗鬓提他一子,道:“不以武力强压,纵然延陵启龙驭宾天,也轮不到尧国人登基,若要以质子身份暗中渗透……”

  她颇为遗憾道:“延陵启并非庸才,燕国朝堂可谓铁板一块,又大多鄙夷尧国文臣当涂,观你这小病秧子模样,怕很难活到功成之日。”

  卫寒阅不接茬,问道:“延陵启与索侍中,可否托与娘娘?”

  沈诗鬓微讶道:“本宫身为皇后,偏帮尧国作甚?”

  卫寒阅眼睫一抬,猝然扬起笑:“姨母。”

  沈诗鬓:“……”

  “延陵启虽雄才大略,却穷兵黩武,又不肯与尧国互市,致使百姓生活贫苦,姨母洞若观火,却不肯为延陵启助力……”

  沈诗鬓掩唇轻笑道:“本宫作壁上观岂不美哉?”

  卫寒阅意味深长道:“可延陵启早死一日,姨母与索侍中便早自由一日。”

  “侍中会否再叛一回国,端看姨母。”

  沈诗鬓并未否认,只道:“本宫仍是那句话,他死了,膝下那两个孽障也未见得给尧国什么好脸。”

  “承让了,”卫寒阅望着楸枰上熟悉的布局,胜负已分,笃定道,“新君会与尧为善的,姨母安心。”

  沈诗鬓品咂了下他话中之意,神色渐渐微妙起来,道:“原来你不仅唤我姨母,还想改口唤娘?”

  卫寒阅:“……”

  ——

  长夜未尽,卫寒阅奔波至今颇觉疲惫,离穹庐尚有段距离时便见靳元题迎上来,卫寒阅一时眩晕,竟身子一软倒在靳元题怀中。

  靳元题惊慌失措地揽住他将人抱进穹庐,见他颊上一左一右两团红痕,一看便是人为,又观卫寒阅脸色苍白、无精打采的模样,只以为延陵钧人面兽心、虐待他家殿下了,整个人恨得双目赤红,立即道:“我去杀了他!”

  卫寒阅岂能不知他误会了,忙轻声道:“与他无关。”

  靳元题见他还为畜丨生开脱,颤着手落在他腮边,不敢靠近那两团红痕,心疼道:“他怎么敢打殿下……他怎么敢!”

  临走前,沈诗鬓逮着卫寒阅双颊好一顿捏,他晓得应是留了印,却没承想如此明显,他摇摇头道:“我早与他分开了,是又漏夜寻人费了些精神,歇息会便好了。”

  靳元题将信将疑。可看卫寒阅累得狠了,便不忍再缠他,扶着人躺好后道:“我去给殿下熬粥。”

  ——

  卫寒阅睡得并不安稳,醒来后只觉头愈发昏沉,还有些隐隐作痛,是以靳元题将一碗显然是药膳的榛子杞子粥送至他跟前时,他立马偏头以示抗拒。

  靳元题哄他道:“殿下,虽是药膳,可奴才熬得久,没有药味的。”

  卫寒阅斩钉截铁道:“孤不饿。”

  靳元题苦口婆心道:“怎会不饿,离了东都不过数月,殿下清减许多,原先已够瘦了,如今抱着还不如敦实些的孩子沉,若再不用膳,身体如何撑得住?”

  卫寒阅食量小又挑剔,尧皇常说他的胃只怕与小雀儿一般大,即使再合口味也进不了多少,遑论这不伦不类的药膳了。

  他正要开口拒绝,胃部蓦地一阵抽痛,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靳元题一惊,忙搁了碗急道:“殿下怎么了?何处不适?”

  卫寒阅只是捂着胃不说话,恰好盛独违掀帘入内,靳元题忙喊:“快去请巫医!”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