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安长老,”元礼祁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很抱歉,
“道安长老,”元礼祁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行了一礼,“很抱歉,这里是三春阁, 我们可不能随随便便地让您搜查。”
“而且,”他又说,“您作为玄天宗一介长老。这种时候亲自下场,恐怕不太好吧。”
“你是三春阁的少主,元礼祁?”道安没有回话,而是上下打量了他一下。
“是我。”
“小小年纪, 就知道信口雌黄,”道安冷笑一声,“我不管什么三春阁与否,这里, 是我玄天宗的领地, 我有搜查你们的资格。”
“前辈说笑了,”元礼祁皮笑肉不笑地回应道,“我们是收到玄天宗邀请而来的,我们是客, 道安长老的待客之道就是这般?”
道安呵呵一笑:“就是这般, 又能如何?年轻人。”
下一刻,他挥了挥手, 向身后的修士们吩咐道:“去。”
他身后地玄天宗修士如狼似虎地冲了上来, 对着房间就是翻箱倒柜。
元礼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往阿竹那边挪了挪。
一边偷偷地用余光看向刚刚郁柏澜和淮墨站的位置, 果然看到他们两个已经不见了。
元礼祁松了口气。
趁着元礼祁和道安交涉的功夫, 郁柏澜拉着淮墨, 发动了隐身能力,此时此刻,两人正站在角落处,看着屋里的闹剧。
郁柏澜能感觉到,淮墨的掌心出了汗。
他扭过头,只见淮墨正死死地盯着房间正中央的道安,眸中意味不明。
他轻轻伸出手指,挠了挠淮墨的掌心。
淮墨顿了顿,似乎回过了神,转头看他。
郁柏澜冲他比划了一下口型:“别急。”
淮墨看着他,眨了眨眼,接着上前一步,从侧边抱住了他。
郁柏澜顺势搂住他,抬眸看向屋内的场景。
室内已经被糟蹋地不成样子了。
原本一直在二楼的阮溪也走了下来,看起来有些惊慌失措:“发生什么事了?”
元礼祁没有回话。
阮溪看了看元礼祁,又看了看大厅中间的道安,似乎明白了什么,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迅速走了下来。
“我就想知道,”元礼祁的脸上神色不明,“道安长老在别的地方搜查的时候,也会这么肆无忌惮吗?”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道安没有看他,“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
“呵,”元礼祁嗤笑一声,“我算是看明白了,所谓玄天宗,不过也就是一个笑话。”
道安的脸色变了变。
下一刻,一道剑气直冲元礼祁。
太快了……根本来不及躲避。
元礼祁的脸色一变。
却不是因为害怕。
因为他眼睁睁地看到了,原本在他身侧的阿竹,突然向前一步,硬生生地替他抗下了这一剑,倒在了地上。
元礼祁怔愣了两秒,眸中划过了一抹惊慌,接着蹲到了地上,满脸心疼地抱起了傀儡:“阿竹……”
道安依旧保持着出剑的姿势,此时,正不紧不慢地收剑。
“道安长老,”阮溪看不下去了,站了出来,“这么轻易地向小辈出手,未免有些太过分了。”
道安冷笑一声,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搜查的修士给打断了。
“道安长老,”那个修士单膝跪在地上,“整个宅邸都找过了,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没有吗?”道安摸了摸胡子,陷入了沉思,“这不应该啊……”
不应该?
郁柏澜闻言,眯了眯眼睛。
道安这是知道了什么?
“算了,”道安摆了摆手,转过身去,“既然没有,那便罢了,我就说,那个小崽子肯定在诓我。”
这么说着,他便到背着手,转身离开了。
周围的修士也陆陆续续地离开了。
整个房间,也渐渐变得安静了起来。
淮墨感受了一下气息,确认道安已经走了,便和郁柏澜现了形。
两人向元礼祁走进。
阮溪也蹲在那里。
“他怎么样了?”郁柏澜走过去,看向地上的阿竹,“还好吗?”
他大概能猜到元礼祁和阿竹之间的关系。
看见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太好受。
“啧,你们两个躲得倒是挺好,”元礼祁却跟个没事人似的,“怎么做到的?”
郁柏澜和淮墨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放心,有我在,阿竹不会有事的,”元礼祁耸了耸肩,“你们倒是不用担心这个。”
“接下来怎么办?”阮溪问,“道安长老……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咱们惹上他了,”元礼祁叹息一声,自嘲似的笑了笑,“所以他来找咱们麻烦了。”
“他……”阮溪皱了皱眉,语气带着一丝责备,“既然他都找上门了,咱们受着就是了,实力相差太悬殊了,你非得逞那些口舌之快做什么?”
这么说着,她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气不过……你的脾气都被青竹给宠坏了,可你也知道,青竹现在不在了,没人给你兜底了,你也该收敛一下了……”
“闭嘴。”
阮溪没声了。
“你们都先回去吧,”元礼祁说,“我想安静一会儿。”
郁柏澜顿了顿,看了看淮墨,然后拉起了他的手,转身和他离开了。
阮溪最后叹了一口气,也走了。
大厅里,就剩下了元礼祁和阿竹。
他看着怀里一身血污的阿竹,吻了吻他,接着用小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臂。
鲜血流了出来。
元礼祁把血喂到了阿竹的嘴边。
阿竹动了动。
元礼祁的眸中泛起了涟漪。
郁柏澜和淮墨回到了房间。
和楼下一样,他们的房间也被翻得乱糟糟的。
但郁柏澜却不怎么在意,他斜靠在墙上,松了松筋骨。
“我不觉得道安是想给寂盎报仇,”淮墨突然说,“我了解他的性格,依照他的冷血程度,他应该只是想借着寂盎的死,来找些什么。”
“可问题是,他想找什么,”郁柏澜看着他,“他若是冲着咱们来的,那咱们身上有什么,若不是,那么三春阁这里又有什么?”
“三春阁只是一个小门派……他唯一可以拿的出手的,估计只有傀儡术了……”淮墨皱了皱眉,“如果是咱们……咱们身上的宝贝可太多了,鬼知道他想要什么?”
郁柏澜不说话了。
比起这个,郁柏澜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就是元礼祁对阿竹受伤的态度。
按照他以前对阿竹的态度来说,现在的元礼祁,有些过于平静了。
代入一下,如果淮墨为了保护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他估计都得要发疯,怎么可能这么平静。
但他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也只是他的感觉。
或许元礼祁……有别的表达方式。
他不知道。
他只是觉得古怪。
说实在的,虽然元礼祁和他们经历了这么多,但他还是不能完全信任元礼祁。
或者说是……他作为商人奇奇怪怪的第六感?
他总觉得,元礼祁这家伙,是个相当不可靠的家伙。
但是他现在又住在元礼祁这里……有求于人家,还对人家各种怀疑?
郁柏澜都有些唾弃自己了。
他捏了捏眉心,感觉有些苦恼。
这样下去可不行。
就在这时,一个凉凉的东西碰了碰他的耳朵。
是淮墨。
不知怎的,淮墨的体温总是出奇的寒凉,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别愁,”他说,“我们一起。”
郁柏澜看着淮墨红红的眼睛,心里泛起了一阵波澜。
他把自己的顾虑,和淮墨说了。
淮墨看着他,眨了眨眼:“我倒是没想这么多。”
他又说:“我除了你,谁也不信。”
“对我这么有信心啊。”郁柏澜笑了。
“我不知道,”淮墨轻声说,“不过,你要是敢背叛我,我保证你的下场会比其他人惨得多。”
“这么凶?”郁柏澜眨了眨眼。
淮墨不说话了。
“不和你打情骂俏了,”淮墨别过了头,岔开了话题,“还是正事要紧。”
这么说着,淮墨掏出了和河三定下的通讯符。
“问问河三吧,淮墨说,“她指不定知道些什么。”
玄天宗,无极殿。
这是道安长老的居处,位于玄天宗的正中央。
此时此刻,一道白色的身影,出现在了这里。
元礼祁站在大殿之下,看着上方的老者。
他右手的伤口,也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还在往外渗着血,滴在了地上。
“你还是来了,”道安缓缓转过身,“看来那个傀儡,可当真是你的命根子啊。”
“你果然看懂了我留在傀儡上的暗语。”他说。
“你真的能让阿竹回来?”元礼祁没有理他,而是开门见山地说道,“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你的傀儡已经离了七魂,”道安依然不紧不慢,“你用你的傀儡术留住了他的三魂,但是没什么用,他仍不能有意识。”
元礼祁攥紧了拳头。
“我可以启用宗门大阵,帮你寻回他的七魂,”道安继续说,“这点你大可放心,我们可以立契约,年轻人。”
“需要我做什么?”元礼祁问。
“我的那个蠢徒弟告诉了我不少有用的东西,”道安说,“很不巧,我知道了你和他们走得还算近。”
“我需要你,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两个人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作者有话说:
祝要高考的小伙伴考试顺利!金榜题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