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留了时间出来跟安戎聊了些私话,薄惠这才让保姆去后院请裴老先生出来。裴父出差,赶不回来,一家人不多不少围了一桌。

  饭后薄凛和裴老喝茶闲聊,薄惠带薄旻午睡,安戎跟裴梨窝在沙发上,打开手机对答案。

  网上已经放出了高考试卷答案,安戎不到半小时就对完了,转头看裴梨,只见小少爷表情丰富,喜怒哀乐全挂在脸上。

  一会儿欣喜若狂:“这道题我还真答对了!”

  一会儿扼腕叹息:“唉,我就感觉可能是这两个答案之一,结果蒙了个错的。”

  不过还是喜多于忧,等算完成绩,还不错,赫城的名牌大学虽然不能说随他挑选,但也可以有很多不错的选择。

  裴梨:“哎,你怎么样啊。”

  安戎掀掀眼皮:“就那样吧。”

  裴梨:“……”

  他突然仰天哀嚎一声:“啊!我铁瓷怎么这么牛!牛B坏了啊!”

  露台上喝茶的裴老磕了下拐杖,笑骂:“喊什么,吓我一跳,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在外面也这样?丢不丢人!”

  裴梨站起身,左手握成拳放在嘴边作话筒状,右手展开指向安戎,朝裴老眨了眨眼睛:“现在向大家介绍这位赫大选手,用两个字来介绍就是——牛B啊。”

  裴老被他气得拿起拐杖挥了下,却也只是虚张声势,坐在椅子上屁股都没抬。

  裴梨还嘻嘻哈哈笑,转眼看到他舅舅看着他,哆嗦着腿肚子坐下了。

  晚上薄惠留饭,吃过饭才回酒店。

  次日要回赫城,安戎洗完澡去薄旻房间收拾了行李,哄他睡着,拎着行李箱出来时云蔚正合上笔电从沙发上站起身,和安戎招呼一声,出去了。

  “睡了?”薄凛问。

  安戎点点头。

  薄凛起身,往房间走去。安戎正准备也回房间收拾,薄凛停在房门前,回头:“进来。”

  安戎脚步一顿。

  薄凛打开门走进去,门没关,他边走边解开衬衫纽扣,似乎往卧室内浴室走了过去。

  安戎垂下眼看着自己脚尖,片刻后深吸了口气,走进薄凛的房间,反手关上了门。

  ……

  喘息和撞击声逐渐趋于平静。

  深蓝色被单盖住了腰线以下的位置,脖颈到后背还带着一点沐浴后的水渍。安戎趴在床上,双手放在枕头下,眼神还有些没回过神来的茫然和沉醉。

  床铺沉了一下,沐浴露的香味带着水汽弥漫到鼻尖,安戎动了动,艰难地转过头来。

  入眼的是弯折后突出的髌骨,微曲着的左腿。薄凛的肤色极白,不是大多数东方人那种底色偏黄偏暖色调的暖白,而是比那更白一些的,更纯粹的冷白。

  弯曲的左腿松松绷着,却能看到薄薄的肌肉,薄凛的肌肉不夸张,附在皮肤下薄薄的一层,没有一丝赘肉,有点像是……大学里篮球社的学长,劲瘦有力,没有任何负担感。

  酒店深蓝色的真丝浴袍是那种交领系带的款式,让安戎记起裴梨生日宴后在按摩馆遇到的薄凛,禁欲,却性感,只是那时的薄凛是触不可及高高在上的神祇。

  而现在的薄凛……

  安戎转头,捧着枕头,把上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直到现在还有点回不过神来。

  虽然之前只有两次,但真正要数次数,多得根本数不过来。被薄凛叫进房里的时候,他也仅仅只犹豫了不到十秒的时间而已。

  做都做过了,也没什么好矜持的。

  薄凛X大活好,穿着衣服的时候有多X冷淡,脱了衣服之后就有多热情。

  安戎是个GAY,纯0,上辈子没有经验,这辈子开了荤就食髓知味了。直到现在他仍旧不知道他和薄凛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似乎也没必要太过仓促地去定义、只是为了定义而定义,他们现在这样的状态就很好,顺其自然,某一天或许就有了答案也说不定。

  趴着的姿势让脖子有点酸痛,安戎抬手摸了摸后颈。

  “愈合了。”

  微凉的手指碰触他腺体处的皮肤,beta的腺体虽然无法释放信息素,却也是身体极其敏感的地方,安戎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捂着脖子侧身躲开了。

  “都这么久了,不愈合才不正常吧。”安戎不满地坐起身,抖着手捡起丢在头顶的浴袍披在身上。

  他低头整理浴袍,深蓝色的浴袍衬着白中带粉的皮肤,很养眼。他颌骨窄,脸颊却带着婴儿肥,从上往下看,面相像只狐狸。

  然而只要那双眼睛一抬起来,却会发现狐狸什么的都是错觉,纯得不得了。

  但人不可貌相。

  安戎说纯也不纯,却也并非狡诈的狐狸。他是百变的,面对不同的人,他可以有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相处方式。

  薄凛很满意安戎在他面前的样子。

  就像现在,当他询问他是否要一个标记,安戎耳根粉红,露出“你是不是疯了”的不可思议的表情,纯真无邪。

  “标什么记,我又不是omega。”

  “谁说beta不可以被标记?”

  “那也不要,”安戎戒备的捂住后颈,“我不是受虐狂。”

  而且他凝血那么慢,第一次他大部分时间意识不清,第二次却记得很清楚,被叼住后颈肉咬破腺体注入信息素的时候,因为血很久都没止,身后的alpha像是吸血鬼一样舔舐吮吸,吞咽的声音简直色气得……

  安戎脸颊变得通红,只是稍稍想象就头皮发麻地打住了。

  腿软地还在发抖,腰也很疼。

  安戎试图起身没成功,干脆和薄凛一样靠在床头。

  看了眼电子钟,十点半。虽然不早了,但对成年人来说还是可睡可不睡的时候。薄凛在看电纸书,安戎瞄了一眼,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他居然在看小说。

  安戎半靠在薄凛的枕头上,手臂碰着对方的手臂,凑过去随便看看。

  是本节奏很紧张压抑的恐怖推理小说,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喜欢看点轻松愉快的,像耽美小说他就喜欢甜宠文,波折可以有,但大方向必须甜。

  人生都那么艰难了,精神上也要补充糖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