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穆姜和倪敏知道这事时，行云他们早下山了。不提他们心中有多懊悔羞惭，至少出门的两人是非常高兴愉快的。
“姐姐，我要那个！”小小宸扯了扯行云的袖子，指着糖葫芦说。
“好的。”行云摸出一个下品灵石，走到小贩面前说：“这一根多少钱啊？”
小贩伸手比了个二，说：“两个铜板。”
行云要递出的手顿住了，修真界不是所有人都是修士的，也有一些没有灵根的人留下来，一代代繁衍生息下来，人数也不少了。
所以，他们用的是银子。
“灵石可以吗？”行云问。
“当然可以，仙子！”一听灵石小贩笑得灿烂，灵石那可比银子稀罕多了，和散修换那可是能换金子的！
小贩收了灵石，笑得牙不见牙，连忙把整捧糖葫芦都恭敬递到行云面前。
行云抽出一根给馋了的小小宸，轻轻松松扛起糖葫芦，挥挥手：“不用找了。”
“哎！”小贩弯腰笑得眼都眯了，“多谢仙子，仙子慢走！”
直至看不见背影，小贩站好，摸着那小块灵石乐得不行。
“好吃。”小小宸舔着糖霜，甜滋滋的。
行云也咬下一颗来，说：“这些太多了，咱们吃不完怎么办？”
小小宸想说放储物袋里，可一想到根本没东西可以装，放着久了他也会不爱吃的。“那扔掉？”
行云视线扫过街上几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的小孩，心中微微一叹。“把糖葫芦送这些小孩吧？”
小小宸同情地看他们一眼，“好啊。”
行云朝那些小乞儿招了招手，拿出几根发下去：“给。”
那些小孩原还不可置信，直到散着甜香的糖葫芦拿在手里，那脏污面容上清澈的眼神瞬间发亮。
总共十几个小孩，行云一人发了三根就全发完了。她看着光秃秃的杆，挥挥：“散了吧。”
“谢谢仙子！”他们是看到这好看的姐姐给摊贩一块碧莹莹的石头，知道这是一位修士。
直到小孩都离开，小小宸抓着行云的袖子，垂着头很低落。
行云揉揉他的头，温声道：“怎么啦？”
“他们好可怜。”小小宸说。
“呃，”行云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虽然没见过，可好歹理论知道的多，小小宸却是实实在在看到世界的一角。至于在凡间时，他当时只是个两三岁小孩，还是懵懂吃睡的年纪，又能知道什么。
“很多地方都这样的。”想了许久，行云也只能干巴巴地憋出这句话来。
她自己除了一点恻隐之心，也是没有能力帮到他们的。
“哦。”小小宸应了一声，还是无精打采的样子。
行云拍拍他的肩膀，两人一时无言。
热闹喧嚣的街上，一片烟火气息。
“走，”行云一把揽住小小宸，“别想这些了，咱们还有任务要做呢。”
她这次出来还去严守堂领了个任务呢，是给一个人送信，正好在她去清行寺的路线中，她就顺道接了。
“好吧。”小小宸总算露了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