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宇在收到自家小老弟消息的时候, 还震惊了一下。
毕竟小老弟拽得要死,从来不会主动给他发消息。
今天还是头一次。
等看完了消息,他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简单。
连忙联系温时青。
“好家伙, 你说的留有一手, 不会就是这吧。”林泽宇贼兮兮地一笑:“我就说你怎么一点都不慌, 果然是老谋深算啊。”
温时青看着林泽宇发来的截图,眉头轻轻地一皱,“你弟弟怎么知道?”
林泽宇摊手:“我怎么知道,你想一想是不是说漏了嘴, 要是真走漏了风声, 许慕城那边岂不是也知道了?”
这倒是不会, 温时青坐在椅子上,他手肘横贯在眼前,语气淡淡:“不会,这事儿不会有其他人知道。”
除了……
他想到了少年在他眼前忐忑不安的表情, 尽管掩饰得很好, 但处处都透着破绽。
温时青突兀地一笑。
林泽宇被他笑得摸不着头脑:“你笑什么?”
温时青点了一支烟,想到什么,又将手里的烟给摁灭了:“没什么。”
只是他家小孩儿看起来很着急。
“这事儿你不用管, 告诉你弟弟,就说我知道了。”
林泽宇有些担忧:“真的不用追查一下到底是谁告诉子瑞的吗?”
林泽宇才不会相信背后没有人指使林子瑞,不然林子瑞也不会凭空得到消息。
温时青垂眸:“不用, 对方没有敌意。”
林泽宇耸肩:“也行,你自己看着办吧。”
江已在得到林子瑞回复的时候, 是第二天早上。
林子瑞说林泽宇已经告知了温时青。
江已登时就放下心了, 他暴露了也没关系, 反正温时青又不会把他怎么样,只要温时青能听进去,到时候就算是不相信,动手查查,应该也就会坐实了。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江已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关注温时青的小动作。
温时青似乎不知道有意无意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照常在家里,有的时候江已还能看见他睡到大中午才起床。
江已:?堕落了?
他旁敲侧击地询问,偏生温时青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甚至一副坐吃山空的样子。
江已生无可恋,看来林泽宇那里也行不通。
那还能怎么办呢?
等死吧。
结果第二天,他就得知许夫人入狱的消息。
彼时,江已还在学校上课,张问作为一个小灵通,拿到了第一手消息,就连忙飞奔来告诉江已。
想来,他也知道江已和温时青的关系非同一般。
张问:“没想到,温先生这么厉害,现在好了,江已你也可以享福了。”
江已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待看了新闻后才反应过来。
他蹭地一下站起来,有些错愕:“这是哪里来的消息?”
张问有些纳闷:“你不知道吗?估计已经传开了,许慕城怕是也要倒台了,前阵子许家才洗牌,没想到许家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舆论一边倒,估计现在许氏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网友,就等着看好戏呢。”
怎么会?
江已有些迷茫,难道温时青相信他的话,去查了?
不对,江已冷静下来。
细想一下便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温时青要是真的着手去查,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动作,而且温时青一直都没有表现出任何……
所以,他是被骗了?
江已有一瞬间是气愤的,他忙前忙后,担心得要死,结果温时青骗他?
在温时青的眼里,他是不是就像是只上跳下窜的小丑?
他脸色有些难看,可以说完全了冷了下来。
张问觑了他一眼,也不敢问,默默地走开。
路和鸣倒是想问,但江已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他也就不去触霉头了。
只是道:“你要是有什么不开心的,可以跟我说。”
江已蜷缩了一下手指,眼睫轻垂:“嗯。”
他什么都没说。
只是看着温时青短短几个小时里,频频出现在新闻首页,视频里的男人运筹帷幄,似乎对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宠辱不惊,很好地掌控全场的节奏。
江已看得心里发堵,他想问问温时青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信任他吗?
如果不信任,又何必把他留在身边?
江已心里有些乱,上课没有办法用最好的状态去上。
于是只好跟老师请了半天的假,提前出了学校。
刚出校门,温时青的电话就来了。
江已看着这个名字就烦躁。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烦躁什么,明明再三告诫自己不要落入别人编织的网里。
可现在,他还是忍不住为温时青的不信任感到难过。
江已蹲在学校门口,任由手机铃声响着,双手环着膝盖,也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好像也对,他本来就在这个城市没有家。
他本来就是依附别人存在的人。
江已迷茫地眨了眨眼睛,他低着头,数着路上正在搬家的蚂蚁。
心里胡乱想着,应该是要下雨了。
正想着,头顶突然落下一片阴影。
江已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他就被一层黑暗给笼罩住。
这样的场景太眼熟了,眼熟到江已只要想一下,就会浑身颤栗,感到害怕。
他刚想出声叫喊,后脑勺就传来尖利的疼痛。
下一秒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没了意识。
江已以为自己是不害怕的,他什么没见过。可当在陌生的房间里醒过来的时候,他仍然是感到浑身发冷,腿脚抽筋。
他有种预感,这一次比上一次要更加来势汹汹。
江已一直以为上次的绑架没有给自己带来任何心理上的伤害,直到现在,他双手锁在床上,眼前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时,他才感觉到来自内心深处的恐惧。
他有点想吐,有点头晕,还有些麻木,浑身失去知觉,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啃噬他的内脏,钻进他的心口。
江已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
身下是软绵绵的床垫,床单上传来消毒水的味道,因为躺久了原因,床单里有股热意。
江已动了动嘴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嗓子哑了,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哑了,或许是太久没说话,才突然找不到声音了。
太黑了这里。
江已一时间也不想挣扎,不想求救了。
他躺在床上,手脚微微动了一下,牵扯到套在关节上的金属链条发出轻微的响动。
他大概知道是谁做的,对方或许部署很久了,在温时青最忙,最分不开身的时候,对他下手了。
江已迷迷糊糊地想,今天要是不请假,不落单,或许也就不会来这里。
不知道现在过去多久了,温时青知不知道他不见了,还是说温时青现在也没有闲工夫搭理他……
江已自暴自弃的同时,又担心自己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江奶奶知道了会不会气出个好歹?
只希望温时青看在他没有给他添麻烦的份上,能多去安慰安慰江奶奶。
毕竟老人家看起来好像还挺喜欢他的。
被绑了后应该过去了许久,江已现在感觉到肚子里传来的饥饿感,揪着疼。
他捂着自己的肚子,强迫自己睡过去。
一边胡思乱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唯一遗憾的就是没有真的下药,把温时青强上了。
以后要是被别人给吃到了,那他真的会死不瞑目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天天都在大变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