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为什么单独让我来?”万俟漓抿了抿一口茶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坐在旁边的人。

  郁浮只是轻轻笑了笑。

  “哎呀,只是想单独和你再聊聊,至于那位……不过是暂时不想让他知道这么多罢了。”

  他有点看不懂郁浮。

  明明以他的实力,根本就不需要顾及自己,甚至可以取而代之。

  而且他应该是最清楚自己的人了,如果现在就不把他解决掉的话,后患无穷。而且郁浮。我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所以他有点不明白,郁浮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许是看到了他的小心思,“不明白我为什么不杀你是吗?难道你自己不清楚吗?”

  “……”

  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一个强者只会与另一个强者争斗,根本就不会在一个弱者的死活。

  作为他的一部分,郁浮在某方面真的和他他不想以自己的实力压制,现在就把他杀掉。

  与其这样,他更想等他成长起来之后,再一决胜负。

  可是,他就不怕他的盲目自大,将葬送他的一切。

  “看来你真的很有把握。”万俟漓神中闪过一抹惊讶,但随即压了下去,“呵,明明说着不想让人发现,却在她神识扫过来的那一刻,突然将结界给撤了,你现在又在想着什么主意?”

  明明已经设了结界,用突然之间撤回。刚说着不想让君迟发现,现在又偷偷的把位置告诉他。

  这个人究竟想干嘛?

  “也没什么,只不过是想让你的心上人看看——”郁浮意味深长的朝着他笑了笑,“把他撇下偷偷和我这个狐狸精见面,他现在估计很不开心~”

  “也不知道你能不能哄好哟~”

  万俟漓冷冷的瞪了一眼,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你说过这件事情不会插手的,我希望你别忘了分寸。”

  但是郁浮仍然是嬉笑着一副样子,尤其是顶着他自己的那张脸,让此刻的场景不由的诡异起来。

  他甚至有点不明白,为什么郁浮会是这种性子呢?又或者说他为什么会有这种性格或这一面。

  让他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自然是知道的~我可不会毁约的。”郁浮倒了一杯上好的佳酿,递给了万俟漓,“只是看你们两个人都木木的,所以想来帮一帮,也不知道,我这次亲自来做媒婆,不知成不成?”

  “就你,还做媒婆?”

  万俟漓冷哼一声,“我看你不是那种闲的无聊的人,更何况最了解自己的不就是自己吗?”

  “不不不。”

  郁浮显然是不赞成他的这个观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带着几分阴郁,“最了解你自己的并不是你,然而恰恰相反,是你的敌人。”

  他可没这么好心来,帮他们两个牵什么红线。

  做这一切的目的,虽然确实是想让他们两个的感情更好一点。但是只有感情深了,待到离别的时候……

  才会更痛彻心扉,不是吗?

  虽然万俟漓最开始确实是对着君迟抱着一种利用的目的,但是他却看得出来,万俟漓现在渐渐的开始上心了。

  这是前世都没有过的。

  只不过等到一切的假面被撕破,他最亲近的人,竟然是让他最痛苦的师尊,不知道他又会作何感想呢。

  真是令人期待。

  “这倒也是。”万俟漓一点也不惊讶于这个回答,毕竟只有这样才让他感觉郁浮终于正常了一点。

  “所以你现在又想怎么样呢?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鲛人身上有鲛鲟,是一种不可多得的宝物。”郁浮用眼角的余光看着坐在旁边的万俟漓,语气中的戏虐声更胜一筹

  ,“也不知道你何时能从那鲛人身上弄下来~真是好期……”

  “住口!”

  郁浮瞬间被万俟漓死死的掐住了脖子,看他的神色并不惊慌,反倒是更加的从容。

  如今看来他猜错的并没有错。

  万俟漓他,已经开始改变想法了。但是这样的话,他的计划又得变一变了。

  果然,真是一个不令人安分的棋子。

  他轻轻的抚摸着万俟漓的头,万俟漓的眸子突然睁大,手上使的力道更大了,“别碰我!”

  这个人果然什么事情都知道。

  他本来已为自己重生一次,就是莫大的机缘了,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反倒是现在多了一个郁浮,让他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脚的,而且还多了很多的麻烦。

  更重要的一点是,郁浮实在是太了解他,而且他知道的东西比自己更多。但是,他却对郁浮知之甚少。

  这种处境让他觉得很被动。

  已经习惯了随心所欲,突然又回到了这种让人感觉无力的时候,本来就已经特别不爽。

  现在又多了个郁浮,真的是难受至极。

  “你确定要保持这种姿势吗?如果我没有感觉错的话,你家那位现在差不多已经到了~你真的想让他一进门就看见我们俩个是这种姿势吗?”

  郁浮的话中带着几分轻浮,可是他现在说的并不错,如果他们还保持现在的姿势,君迟那也可能就不好办了。

  万俟漓将手松开,冷冷的看着郁浮,郁浮揉了揉自己被掐红的脖劲,“你还真的是毫不留情,真不怕我一个不小心直接让你见阎王?”

  “你不会的。”

  听着万俟漓那低沉的声音,郁浮竟然有点相信了。

  “哦,你为什么这么觉得?”郁浮被万俟漓的话提起了性子。

  虽然说他并不想现在就解决了万俟漓,但是却并不代表他不会动手,他倒是想知道,万俟漓究竟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不会杀了他。

  又或许是极度自大?

  只不过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毕竟万俟漓虽然自大,但是做什么事情都有分寸。

  倘若不是如此,自己现在又何必小心翼翼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又或者说你有什么让我值得告诉你的吗?”

  万俟漓朝着他看了一眼,但郁浮都发现这家伙竟然给自己翻了个白眼。

  而且什么叫值得不值得?

  当他是货物呢?

  真的是一点都不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