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个月两个人都过着美满的小情侣生活,除了和唐女士的关系发生微妙变化外没有太大的起伏。

  而为了拿下唐女士,程幼让的厨艺上升了也不止一点半点。

  这一个月,唐女士出现在家里的次数堪比中学生放假回家,一周至少一次。

  按祁驰的说法,她以前根本不管自己死活,现在隔三差五过来完全是为了看儿媳妇。

  而对于唐女士的到来,程幼让的想法是——累,真的累。

  唐女士沿袭之前的作风,每次来都带着一大堆据说哪哪哪的明星厨师做的菜,还明里暗里逼着程幼让也下厨,让祁驰来选到底要吃谁做的。

  热恋中的男人当然是不把讨好亲妈当回事,从来就没从他那男朋友做的菜前挪开过筷子。

  这让特意来挑衅的唐女士很没面子,也想尝尝那儿媳妇到底做得有多好吃?

  知道他做的菜的口味后,唐女士隔天又拎着几个菜来了,还要程幼让也做这几道菜,她就要看看他是不是每道菜都做得好吃。

  吓得程幼让好几天都不敢再跟祁驰回家,还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报个班精进一下厨艺。

  最后还能出本书,名字都起好了,就叫——《厨神养成记——我靠美食把拿捏住了未来婆婆》

  唐女士锲而不舍,来的时间还不固定。有一次他们正在沙发上胡闹,唐女士推门就进来了,一时间分不清谁比谁尴尬。

  从此以后,祁驰勒令她以后每次来都必须提前告诉自己,要是程幼让不在她也不用来了。

  这规矩把唐女士气得牙痒痒,后来一个星期都没来过。

  这天两人又开始胡闹,突然就听到了一阵门铃声。

  祁驰一脸被打扰的不高兴,阴沉着脸出去开门了。

  程幼让也知道八成是唐女士又来了。这个家里,除了小何偶尔被叫过来送东西,也就唐女士会来了。

  他不急着出去见人,先把自己收拾好,换了身干爽的衣服才走了出去。

  结果画面就是,他头发半干,手上还拿着一条毛巾,大刺刺地站在了三个人面前。

  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不约而同地朝他看了过去,各有各的心思。

  他往前也不是,退也不是,最后被祁驰牵着坐到了沙发上。

  程幼让默默地把拿着毛巾的手垂到身侧,结果被祁驰接了过去。这本来也是他拿给他的,唐女士进门前他们正洗澡来着,他头发没擦就出去了,这是他拿来给他擦头发用的。

  只是此情此景,祁驰就算拿到了毛巾也只能把自己当成个秃子,半天也不敢往脑袋上炫。

  “擦擦头发吧,别感冒了一会。”唐女士没眼看他们俩都湿着的头发,一边感受着这父子俩之间的低压,一边努力缓和着气氛,“怎么空调温度开这么低,也真是不怕冷。”

  唐女士先开口了,坐在她旁边的祁父也点了个头,祁驰才终于拿起毛巾快速擦了擦头发。而程幼让则是默默地把空调温度调高了几度。

  “爸,这是幼让。”

  等擦完头发,他才慢半拍地做起了介绍。

  程幼让脸上保持着礼貌的笑:“伯父好。”

  祁父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没有理会。转而打量了一翻他的屋子,才慢慢开口:“这么多年了,除了你这倔脾气,其他的倒是一点没有长进。”

  祁驰:“现在不是工作时间吧?您不用总拿这种话来训我。”

  祁父轻嗤一声,多年商界打磨出来的气场立刻端了出来。

  于是接下来就是,程幼让坐在一边,默默地听着这对父子又互相呛了几句,跑也不是留在又难受。

  等两个人终于把话聊到再说一句都嫌多,祁父起身,径直往门口去了。

  也一直没怎么讲话的唐女士连忙起身要跟上。走前还不忘在自己那穿着拖鞋的儿子脚上踩上一脚。

  “我早半个小时就给你发消息说你爸要来了,你被挪出信号区了是吧?”

  祁驰慢半拍地想起自己忘在书房的手机,伸手拉了拉唐女士的手:“您看着点他,别吓坏了您儿媳妇。”

  这次不止是他,连程幼让都被多瞪了一眼,唐女士才匆忙离去。

  他们走后祁驰又把程幼让抱在怀里做了一波心理建设,结果直接被程幼让推开。

  “我又不是不知道你父母不喜欢我,他们不喜欢的也不一定是我,只要你找的不是个女朋友,他们都不会喜欢。”

  程幼让不留情面地道出了实情,然后又勾了勾他的耳朵:“他们不喜欢我没关系,你可得加把劲,早点经济独立,不然以后你还能回去啃老,我可怎么办呀?”

  祁驰没想到他看得这么透彻,苦笑不得地把人揉紧了几分,答应道:“好,为我们的小金库努力。”

  可现实远没有他们想得这么美好,至少祁驰现在的最高层领导还是他爸。

  自从那次短暂的见面后,祁父再也没来过他家,但程幼让能见到祁驰的机会却越来越少了。

  他先是连轴转了半个月,下班时间比程幼让上床准备睡觉时间还晚,然后又被安排出差,先去临市待了几天,刚回来又要他出国去谈合作。

  祁驰哪能看不出来那位领导就是故意的,但真要他辞职不干了一时也做不到。

  他只能在要出国的前一天软磨硬泡,让程幼让又编了个理由不回家,直接在他房子里等他。

  晚上他一推门回来,程幼让就闻到了浓烈的酒气。他忍着不适把人扶到沙发上坐下,一边给他脱掉西装外套一边数落:“你把我叫过来就是怕喝多了没人照顾?那你找个保姆都比我能干。”

  祁驰看着他给自己解了领带,伸手把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几口,一把把人拉进了怀里,在等他挣扎的时候一下吻住了他的唇。

  只停留了一小会就分开了,祁驰冲他笑了笑:“被叫去参加了个饭局,真不想去。我先去洗个澡,洗洗就没味了。”

  程幼让从他身上起来,下巴一点:“去吧。”

  “不一块吗?”

  “你自己闻闻有多难闻,我可不想被熏坏鼻子。”

  祁驰站起身抱了他一下,又拿起刚才脱下的衣服,颤颤巍巍地进了浴室。

  等他出来程幼让已经躺床上玩手机了。

  他扑过去一把抱住他,故意往他脸前蹭:“你闻闻还有酒味吗?”

  “滚开,我玩游戏呢!”

  程幼让无情地把他推到了一边,不耐烦他的纠缠还直接一脚踹了过去。

  直到一场游戏打完,才终于在意起这个心碎的男朋友,关了手机主动抱上去,埋头在他颈肩嗅了嗅:“好香,一点都没有酒味。”

  早就看清这个男朋友的真面目的心碎男人没搭腔,把脸别到了一边。

  程幼让伸手戳了戳他的脸,发现他还是不给回应,直接像个八爪鱼一样从身后抱住了他:“你不亲亲我吗?”

  被撒娇的人还是不为所动,缠在身上的人又紧了几分。

  “你亲亲我,老公!”

  祁驰喉间一紧,不仅是他突然冲自己撒娇,而且是他已经预判到了要是自己这时候还给脸不要脸的话,下一秒程幼让可能就会再次无情地推开他,恨不得把刚才那一脚踹得更狠一点。

  于是他很快做出回应,转过身回抱住他,一点不迟疑地贴上了他粉嫩的双唇。

  程幼让伸手要关床头灯,被祁驰抓住手背在了伸手。

  “别关,我想看着你。”

  根本动弹不得的程幼让默许了他的行为。

  “明天什么时候走?”

  “明天上午的飞机,早上要正常上班。”

  “去多久?”

  “还不确定,可能要一星期左右,我尽量早点回来。”

  “嗯,”程幼让闷哼一声,“我下周末要拍毕业照了,我想你来。”

  祁驰没忘记自己男朋友还有个大学生身份,只是这段时间一忙连男朋友要毕业了都没注意到,一时有些愧疚,在他后颈吻了一下:“我会来的。”

  他们都不过是二十几岁的年纪,他却总是感叹他们相遇得太晚,相爱得太晚。

  在他进入大学的时候他没能出席,却无比庆幸在他毕业时,给自己留了一个重要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