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程幼让穿进书里的世界已经一个多月了。

  因为原主还没毕业,程幼让突然成了期末备考大军中的一员。

  现实里他早就脱离校园不知道多少年了,这会儿要独自面对期末考试还真是头疼不已。

  还好大四上要考的科目不多,公司那边也准了假,给他留足了专心备考的时间。

  而乔书慕装残疾也逃不过他哥的打,一点留恋都没有地出院了,彻底复工。

  至于祁驰,不知道在忙什么,已经一段时间没见过了。

  程幼让还在家里啃书,乔书慕突然打了个电话来叫他出去玩。

  “大哥,我复习周呢,你找别人去成不?”

  他一秒不犹豫地拒绝,他还有学霸的人设在,就算今年不考第一了至少也不能挂科吧?

  乔书慕还在那边劝他,听得他更加烦躁。

  “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学生复习效率低下吗?就是因为他们身边有你这种破坏分子。”

  乔书慕对这种学院派实在无语,骂骂咧咧地挂了电话。

  程幼让终于清净,关了手机继续复习老师划的重点。

  半个小时后,程幼让在房间里听到有人敲门,他连忙跑到门边。

  奶奶迈着缓慢的步伐走过去把门打开,看到了门前站着两个高大又年轻男人。

  程幼让也看到了,当即猛地把门一拍,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

  不消片刻,房门被敲响,乔书慕的声音从门后传来:“幼幼,快出来,奶奶说让我们带你去放松放松。”

  敲门声和念叨声一直不停,程幼让忍无可忍地走过去把门打开了。他目光越过乔书慕,看到祁驰坐在沙发上和奶奶还聊着,不知道他说了什么,奶奶笑的一脸开心。

  乔书慕看着他:“走吧,滑雪场,离这不远,现在去晚上就回来了。”

  程幼让不开心:“我要学习。”

  因为奶奶在场,程幼让看到乔书慕把要脱口而出的“学什么呀”改成了:“学习是不错,但也要适当的放松嘛。别天天闷在家里,也要出去透透气。”

  程幼让面无表情地听着他说这些屁话。

  奶奶走过来,说:“小乔说的对,别成天闷在家里,脑子都该读累了,现在这种时候最适合滑雪了,你们一块出去玩玩。”

  这两尊大佛都来了,程幼让知道自己逃不掉,只好缴械投降。

  奶奶送他们出门,热情地和祁驰道别:“乖孩子,下次来别买这么多东西了。都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下次来提前说一声,在家里吃个饭。”

  祁驰笑着道谢。程幼让往茶几上一看,果然看到那上面又放了几个包装很高级的礼品袋,估计又是什么很贵的营养品。

  老人家瞧不出什么贵不贵,只是感谢小辈的心意。

  程幼让觉得祁驰家大业大,买这些东西也不过是洒洒水懒得出声阻挠。

  一路上他都在回忆自己写过的剧情,因为已经改变了太多地方,他都不太记得会有滑雪这么一出。

  祁驰突然问他:“蛋糕好吃吗?”

  “什么?”程幼一时没反应过来。

  见他不记得,祁驰又不想问了,冷淡道:“没什么。”

  程幼让皱着眉头思考,想起来他问的是那天去医院看完乔书慕回去路上他买的那个蛋糕。当时把车停在路边,他还误会了。

  “好吃,味道挺好的。”

  得到他慢好几拍的回答,祁驰笑了一下:“你也尝了?”

  这时才想起来他说了那个蛋糕是买个奶奶吃的程幼让:“......”

  “奶奶爱养生,不吃甜食,就给我吃了。”

  祁驰点了点头,眼里玩味比信任多得多。

  程幼让瞪他一眼,突然注意到他和自己一起坐在后排,开车的是乔书慕。

  思考了一路,他终于想起来了。

  按照他本来写的内容计算,这个时候的他也是在准备期末考试,和祁驰也联系不多。偶尔地一次去找他却发现他躺在家里,发着低烧。问他的时候他还说是和朋友出去玩了。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以前他见到祁驰的时候他穿的都没有今天这么多。虽然可以说是因为要滑雪所以注重了保暖,但他现在就是觉得他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闷闷的,透露出一丝不正常的气息。

  他相信大部分的设定和情节。就算已经有这么多已经发生了改变,上次乔书慕还是按他写的那样扭伤了脚。

  或许他能刻意去避开会降临到他身上的事,但这个世界本来的人没有办法去躲开这些。

  程幼让脑子飞快运转,想着要怎么好好利用这个难得的祁驰生病的机会。

  到了目的地后三人迅速换好了装备,来到了场地。

  程幼让从来没有过这方面的体验,穿上滑雪板后连步子都不敢迈,对那些能够自由滑行的人充满了羡慕。

  乔书慕其实也是个半吊子,他的水平也就止步于能够往前走几步。

  “祁驰会玩,让他教你。”

  乔书慕不承认自己菜,有意要在程幼让面前嘚瑟,还把唯一精通此道的祁驰拨给了程幼让。

  祁驰朝他过来的时候,程幼让还窘迫地僵立在原地。

  “试试能不能走两步。”

  听到他的话后,程幼让艰难地往前挪了一小步,发现没什么问题后另一条腿也慢慢跟上来。

  “噗咚”

  十二月底,程幼让以双膝下跪,身体前扑的姿势给祁驰拜了个早年。

  祁驰没绷住,大笑起来,抬手挡住了嘴。

  笑过之后他又上前把他扶起来。然后用手把他的肩膀往下一压,滑雪杖在膝窝一抽,简单粗暴地给他调整好了站立姿势。

  又给他说了一些滑行要领,祁驰下巴一扬:“试试。”

  刚刚掌握了理论知识的程幼让不敢反驳,只能硬着头皮把滑雪仗往前一摆,两臂用力往后一撑,腿也跟着往前跳。

  祁驰皱了一下眉,果然看到他又摔了个脸朝地。

  “我说了是要你跳过去吗?”祁驰把他拉起来,有些严厉,“先学一下怎么摔跤。”

  程幼让惊讶不已:“摔跤也要学?”

  祁驰白了他一眼:“是让你不至于摔得那么难看。”

  练了大半个下午,程幼让终于能够往前挪几步并且正确地摔倒了。

  乔书慕在旁边检查完他的劳动成果,十分不客气地发出了嘲笑。

  滑雪场这边配套设施齐全,有一个高级餐厅。乔书慕说肚子饿了,提出吃完再回去。

  两个人没有异议,三个人一块吃了个晚饭。

  就吃顿饭的功夫,天色大变,突然就下起了暴雨。

  乔书慕看着窗外被吹得左摇右摆的树,担忧道:“现在雨太大了,等过会雨小点再回去吧。”

  两个人又一致同意。

  “祁驰你怎么了?冷吗?”注意到祁驰表情有些不对,乔书慕问他。

  祁驰手撑着额头,目光幽怨地锁向了程幼让:“他非往我衣服里塞了一堆雪。”

  程幼让急忙辩解:“是他一直害我摔跤。”

  祁驰:“你自己学不会反倒怨起教练来了?”

  “有你这种动不动就讽刺人的教练吗?”

  “有你这种不找自身原因还报复教练的学员吗?”

  乔书慕洞察一切:“刚才看你俩滚在雪堆里我还以为你们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原来不是吗?”

  “......”

  程幼让悄悄看了眼祁驰的脸色,觉得确实是比来时要红润多了。

  看起来就像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