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暴躁魔尊拐走了虫族雌皇>第36章 嘶溜嘶溜

  指尖传来冰丝包裹的柔韧触感,那是少年纤细的小臂。

  晏崇面色微凝,把少年扶起的时候,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的距离。

  然后,蹙眉盯着面前“改头换面”的少年。

  此刻的少年身上已无半片粗布衣衫,却有一袭青色薄纱软绡裹身,显得本就消瘦的身体更为纤小,也衬得那脸格外小巧。

  眉眼间挂一抹怯意,身子轻颤,宛如水中随波曳曳的稚莲,叫人不由得生出几分怜爱之情。

  晏崇才发现,其实少年生得不错。只可惜脸颊边缀了两团淡褐色的雀斑,鼻梁上也有一小撮,毁了本来精致的骨相。

  两人视线极短的交汇之后,少年又成了怯懦惧怕的模样。除却没立即转身逃跑,其余害怕而起的各种小动作都给他做了个遍。

  晏崇越瞧越不舒服,目光从少年微敞的衣襟移到他紧拽衣衫的手指,皱了皱眉问道:“你很怕我?”

  顷刻间,少年一愣,所有小动作戛然而止,低着的头紧张地摇了摇。

  “你怕我。”晏崇笃定地说,低沉的嗓音里夹着一丝不解,“可是我又不曾欺负你,分明我还救了你,你不该怕我。”

  不待少年回应,他垂望着少年柔软的发旋,忽地欺身上前,语气冷然:“……还是说,你希望本座欺负你?”

  闻言少年刷一下抬起头,明澈的眼眸里盈满了诧异。

  晏崇见状兴味地笑了,带笑的眼眸作出上下打量的弧度。

  “吓住了?你穿成这般……当真,什么都不懂吗?”

  脚上未穿鞋履,少年的双脚因不安而交叠,而用来蔽体的长衫下摆悄然开了岔,微风慢荡之时总会隐约露出里面雪白的肌肤。

  许是太瘦,纤巧的锁骨也格外突出,叫人忍不住触摸碾揉。

  晏崇的确那么做了,轻揉碾触,这份肆意掌握在手中的脆弱令他着迷,令他目眩而沉醉。

  比想象中还要美妙千百倍。

  渐渐地,少年眼里盛满羞怯难堪的水雾,身体不躲不退,却禁不住去咬涂了唇脂的红润唇瓣。

  晏崇发现了他的动作,眸光微动,转而用指腹捻揉少年的唇,从嘴角一点点擦过去:“太红了,不适合你。”

  待少年唇上彻底不见红脂,他移开眼端详片刻,又故意用沾了红脂的手指去捏少年的脸颊。

  脸颊上留了指纹似的红痕,似是被戳了个专属印章。

  “本座问你,你真的不懂么?”他再一次沉声问。

  话音落下不久,一直低眸不语的少年终于抬起了薄雾潋滟的眼眸,鼓足勇气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他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我懂的。尊主,您可以。”

  随即他深吸一口气,羽睫轻颤着阖上眼眸,抓着男人的衣袖,身体微微前倾贴了过去。

  温香入怀。

  晏崇一动不动,他的脑中还紧绷着一根名为理智的弦。

  分明自己今日只是想见一见他,和他说说话而已,怎会演变成当下这种情况?

  心底的声音亦在不断告诉他:

  这是不对的。

  他竭力抬起手,想要推开怀里人,恰在此刻一阵幽然夜风卷入寝殿。

  “叮铃——”

  轰一下,心底那根名为理智的弦彻底断了……

  握住一片纤腰,细细吻他……

  正如先前说言。

  狠狠地,好好地,欺负他……

  红绸慢卷帷帘,这一夜,晏崇知道了少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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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默,过来。”晏崇对正在认真学剑的温小默招手,又略略睨了眼他身旁悉心教导的骆老师。

  眸色幽冷,直教人背脊发寒。

  骆洲揩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冷汗,嘀嘀咕咕:“明明是您老叫咱过来……这会儿又护犊子,怕苦学什么武功……”

  晏崇可不是怕累着苦着温小默,而是,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奇怪占有欲作祟。

  “罢了,骆洲你教得太过深奥枯燥,过于严厉,还是本座亲自教导小默。”

  要不是晏崇说得一本正经,骆洲会以为自家尊主一定是在开玩笑,他可是整个无琊宫剑法造诣最高的人,名下不知出过多少高徒,居然说他教得不好?

  骆洲有气不敢言,再对上自家尊主明摆着的嫌弃目光。

  好吧,我走。

  骆洲走后,晏崇恢复一贯和温小默相处的温和态度,声音低沉而柔和:“累吗?”

  “不累!”温小默弯起晶亮的眸子,主动往晏崇胸口蹭了蹭,扬起因练武而微红的小脸,“以后真的由您来教我剑法吗?那……尊主您,会很严厉吗?”

  晏崇嘴角的笑意更甚,掐了掐少年已经比初见时光泽滑嫩的脸蛋,“恐怕会的。”手指有几分留恋不舍,忽然想到其他地方更为柔滑的触感,呼吸不禁一窒。

  大白天就那般,属实不妥,何况今早才……

  晏崇赶紧制止自己胡思乱想,控制自己将晦涩的目光从那片如梅花点缀的雪白脖颈移开,拉开两人相贴的温热身体,咳了一声作掩饰:“走吧,本座带你出宫逛逛。”

  “好啊!”

  大抵少年心性,一听可以出门游玩,温小默忍不住举手欢呼。然而一抬手发现自己的手不知何时被身旁的人拽得紧紧的,这才收敛了动作。

  扭脸不好意思地吐了下舌头,笑脸灿烂如光。

  这些日子,这人倒是被晏崇养出了光泽,纵出了活泼的性子。

  或许拂去蒙尘怯懦的外表之后,露出剔透纯澈的内里,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

  -

  无琊宫所在的山脚下恰有一方小镇,小镇不大,却地处要道。

  秋日午后的阳光正好,铺洒在熙攘川流的人群之间,街市两侧竖着高高飘扬的商铺旗帜,下方的摊贩吆喝声不断。即便并非赶集的日子,亦是热闹非凡。

  “尊主,那边那边!”温小默被一阵舞刀弄棒的杂耍喝彩声吸引了注意,拉着晏崇的手便要往人堆里挤。晏崇亦是由着他,用一身骇人的杀气,硬是让周围的人给他们让出了道儿。

  温小默目瞪口呆地盯着压在黝黑汉子身上的大石头,乌亮的眼睛满是好奇和专注,等那大锤子砸下的瞬间,又猛地抓紧了晏崇的胳膊,把脸埋进他的胸膛。

  虽然晏崇觉着这种骗人的杂耍技艺很蠢,但此刻体验还不赖,于是颇为大方地飞出一片金叶子,准确无误地扎进了裂成一半的石块上面。

  围观的人们纷纷侧目,打量着一脸冷峻的玄衣男子,免不得猜测这是谁家的公子。

  窸窣讨论声中,两名表演碎大石的汉子向出手阔绰的客人磕起了头:“谢过大爷,谢过大爷!”

  原本晏崇正十分幼稚的享受着身旁温小默的崇拜目光,却被这一声接一声的“大爷”破坏了气氛。黑眸一横,两汉子立即噤了声。

  他有这么老?

  “没意思,雕虫小技。”晏崇冷着脸拉上温小默退出人群,边走边说,“等回去让骆洲耍给你看,飞檐走脊投壶舞剑不在话下。”

  温小默:“……啊?”

  骆洲:“……?”

  -

  两人逛了有一阵子,都有些乏累,便找了个河岸旁的酒楼用饭休息。选了视野最好的雅间,既可远眺河中行旅匆匆的船舶,亦可见楼下游人如织的热闹画面。

  “这位爷,求你帮帮我们吧……我们……”酒楼对面头发花白的老人跪在路旁,颤颤巍巍地向穿行于市的游人伸出布满老茧的手。

  他眼睛不大好了,眯着一只,另一只的眼瞳也呈浑浊状。由于眼神不好,他伸出的手竟是拽到了一名华服纨绔的衣摆,那人骤然大怒,给了老人狠狠一脚。

  “滚开滚开!”灌满油脂的肥肉随着男人跋扈的动作颤动,“死叫花子!滚一边去!”

  老人面容枯槁,双颊凹陷得厉害。华服男人大摇大摆离去,老子却不敢追究,趴伏在一边喘气,又或者是叹气。

  即便是太平盛世,总有活得艰难困苦的可怜人,路过的人们同情地看了一眼,也仅仅是看一看罢了。倒是对老人身旁同样跪着的呆傻少年更好奇一些,目光多有停留。

  “文儿,苦命的孩子……咳咳……”老人一手捂嘴咳嗽,一手去握痴傻少年的手。

  仔细瞧瞧,老人和少年的穿着并不似寻常叫花子那般破烂,除了布料泛白旧了些,其实只是寻常农夫的穿着。

  “爷爷若是走了,你可怎么活啊?”老人拉着痴儿的手哀泣不止。絮絮不断的悲哀哭声中,痴傻少年终于有了点反应,他怔怔地转过头,声音亦透着痴气:“爷爷,不哭。”

  “啪——”就在这般还算温情的时刻,忽地一粒碎银子落到了老人腿边。

  老人微愣,即刻爆发了回光返照似的潜力,顾不得去看地上的银钱,一把抱住了好心人的腿。

  “好心的公子,求求您帮帮我们老小……这孩子虽然傻了些,但特别听话能干活,收他去您家中做个奴仆,有口饭吃就行,求求公子!”

  如此年迈的老人竟能不喘气说上这么一串话,直弄得上方的劲装男人一头雾水。花了好一会儿,他才搞明白老人的意思,皱眉瞧了眼憨傻的少年,无奈道:“我无家无宅,并不需要奴仆。”

  老人打定了主意,绝不松手。

  “那就给公子当牛做马,只求公子给这傻孩子一口饭吃。我活不得几日了,就怕这孩子没个着落,求求公子,可怜可怜我们老小吧。”

  周遭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劲装男子最不喜此等被人注视的情况,又见老人马上要往硬石板地上磕头,赶忙拽住老人的胳膊:“那……我考虑考虑?”

  其实他一直缺个帮忙打下手的人,看这少年痴痴傻傻的,那就不必担心他把卢氏铸剑的秘法偷了去。

  这番一琢磨,他看少年的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那,行吧。”

  此刻,围观人群中不知谁大喊道:“是……是天青剑!他是铸剑师卢泰!天啦,我得赶紧回府通知我家公子!”

  其余人不知天青剑是什么宝贝,但闻声纷纷对着卢泰背上露出小截的剑柄瞧个不停,议论声不断。

  卢泰暗骂一声,赶忙扶老人起身,又拽住傻少年的胳膊:“我们快走!真是没个清净!”

  “……卢泰?”酒楼雅间的温小默凭靠着栏杆,喃喃一声扭回小脸,“卢泰是谁啊?他很厉害吗?”

  晏崇嘴角一撇:“马马虎虎,听闻铸剑的技艺不错,但武功很差。”

  “哦哦。”温小默晃着双腿玩儿,沉思片刻,忽地眼眸一亮,“那论武功的话,一定是尊主最厉害了!天下第一!”

  “……”晏崇一贯自傲自负,此时对上温小默崇拜到天上的眼光也有点绷不住,咳了一声,故作严肃道:“快过来吃饭!”

  温小默一听登时皱起了脸,看着自己碗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酱烧鸭腿,索性扭身坐到晏崇旁边,紧紧挨着。

  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肚皮上,温小默委屈地撅起嘴巴:“尊主怎又偷偷给我夹菜!你看,我肚皮都圆滚滚了,真的吃不下了。”

  晏崇的大手被迫在肚皮上摸了摸,还真鼓鼓的。同时一种异样的感觉萦上心头,一些奇奇怪怪的画面跟着往脑子里钻。

  “不吃便不吃吧。”晏崇猛然收回手,眸光落入虚空,冷下声音:“坐回对面去。”

  语气是严厉了点,性子也过于喜怒无常。

  总好过他在这儿就禽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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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嘶溜嘶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