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奇小说>穿越重生>[重生]金主老公不好哄>第119章 不应该是这样

  “哦?”余姚本以为面前的这个年轻人所领悟到的“恨”是大众水平,却没料到,他竟然说,“季太子对他的父皇没有恨。”

  这已经大大出乎他的意料,那么接下来的话也没有必要说了。

  “好了,你过去吧,准备一下,十分钟后开拍。”

  “啊?余老师,您不是要给我讲戏吗?”

  “就这么一个场景,你能够领悟透这其中的感情还怕演不好吗?快去!先过一遍再说。”

  “好的,那我就先过去准备了。”

  “华道”是个严肃而认真的节目,不同于其他玩闹性质的娱乐综艺,而余制片更是个严谨的人,这也决定了这个节目不可能是直播,而要像真正的拍电视剧那样,一镜不过,接着来,反复斟酌。

  十分钟后,拍摄正式开始,没有“几镜几次”的喝声,灯光摄像都到位之后,导演喊“Action”,演员们瞬间投入了状态。

  破败的小庙里,供奉着一尊慈眉善目的佛像。这本该灯火通明,香客不绝,却不知道为何断了香火,被遗弃在这无人知晓的角落里。

  佛堂的墙根下,紧紧依偎着两人,一个年长,一个相对年幼,约摸十五六岁光景。

  这两个人身着的锦衣,如今已经脏破得不成样子,可穿在他们身上,却丝毫掩盖不住那通体的贵气。

  此二人,正是那逃进山中数日没有音讯的季太子,及他的儿子季暄。

  此处荒山野岭,遍地寻不见人家,经历几天几夜的逃亡,季荀已经精疲力竭了。他正想闭上眼睛倚靠着墙歇一会儿,却听见了儿子惊惶地叫声,“阿翁!阿翁!他们来了!”

  季荀猛然睁开眼睛,侧耳倾听,果然不远处隐隐有些兵戈碰撞之声。

  追兵来了!

  这个认知,让他的心永久地沉了下去,但是他不能慌,因为他的儿子正充满着希冀看着自己。

  他稳了稳声音,摸索着握住季暄的手,“阿暄莫慌。”

  “阿翁,我们要怎么办?”少年清冽的嗓音此刻充满了恐惧。

  季荀看了一眼紧闭的门,他能感觉到兵戈之声停歇,他们已然停在了门前。

  这个认知,让季荀的内心深处感到了一丝失望和不甘。

  父皇真的要置他于死地吗?

  今日过后……不,他再也看不到明日了。

  他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再睁开,已是一片果决。

  “暄儿,你可愿追随为父?”

  “……”皇孙抿紧苍白的唇看向别处,久久不知如何应答。

  “不愿?”

  “不,并非不愿。孩儿……孩儿只是,放心不下尚在京里的皇曾孙。”

  “……”皇曾孙,一听起那个襁褓中的婴孩,季荀也沉默了,他将手握在佩剑的柄上,紧紧攥着,直到指尖泛白,方才松开。

  “暄儿,是阿翁对不起你们。”

  “不,阿翁。阿翁是天底下,最好的阿翁。”季暄跪坐在季荀的身边,同样将手放在剑柄之上,一脸濡慕,眼泛泪光。

  此时,门外传来了一声不耐的喝问声,惊得两人浑身剧烈一颤。

  “里头的可是太子殿下?”

  季荀父子二人互相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里看出释然。事已至此,他们反而放松了。

  “不说话,我们可进来了!”

  “太子殿下!莫怪小的失礼!”紧接着,便是剧烈的撞击声。

  古庙历经多年风霜,竟也能抗住那一小段时间。但是再多的,却是不能了。

  他们也许在下一刻,就该破门而入了。

  这时,只听得“铮”的一声,季荀腰间的佩剑已然被季暄抽出。

  年少的皇孙颤颤巍巍地捧着剑身,抬头看着自家同样年轻的阿翁,像是要将这最后一眼刻进心里。

  “阿翁,用这把剑,杀了暄儿吧。”

  “暄儿,你……”

  “孩儿宁愿死在阿翁的手里,也不愿受辱于他人。”

  这是皇家人最后的骄傲了。

  可是自己真的能下得了手吗?

  季荀接过剑,一手握着剑柄,另一只手轻抚过剑身,低头,泪珠就这样猝不及防地掉落下来,砸在泛着银光的剑上。

  撞击声越来越大,季暄快速地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欲坠的门,转而紧紧捏着季荀的手臂,“阿翁!来不及了!”

  “啊——!”

  伴随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门被破开了,几个身着甲胄的士兵率先踏进了这座小庙,可迎接他们的是皇孙倒地的身体,和横剑于颈的太子殿下。

  “Cut!”

  直到这声号令过了很久之后,节目组的其他人才终于从这一幕中抽身出来。

  “感人,太感人了!我都哭了。在刚才那一刻,我感觉我自己仿佛穿越了时空,去亲眼目睹这么一场感人至深的场景。余老师,我预感我们这期节目可能会爆。”

  “庄老师也就算了,怎么钱胄演技也好到炸裂啊?这真的只有十六岁吗?”

  “就是就是!跟之前的表现完全不一样!我都想跪着称皇孙殿下千岁了。”

  钱胄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庄凌说,“庄哥对不起!刚才没抓痛你吧?”

  “噗嗤!”众人一秒破功,钱胄这孩子还是严肃起来比较唬人。

  “我没事,倒是你,摔痛了吧?”旁人尚且不清楚,可是庄凌离得最近,是真真切切地听到“咚”的一声。

  这孩子是实打实地摔在地上,没掺一丝水分。就凭这个专业素养,他以后也能在演艺圈走得长久。

  “不痛不痛!我学过技巧!真的一点都不痛!”其实……还是有一点痛的,只是钱胄没好意思说出来,况且在场的还有他的父亲,他不愿意让他看轻了。

  “庄凌,演得不错,是这个感觉。”

  “可是余老师,我觉得有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

  “我也说不上来,大概是死法?”

  “死法?”

  “庄老师是觉得太子和皇孙的死法不够惨烈吗?”在余制片和导演面前,陈副导演也不好总叫庄凌“庄庄”或“凌凌”。

  “惨烈倒不是,就是觉得太子不应该是这么死的。”

  余制片沉吟了一下,道,“关于太子的死法,史书上没有记载,各种学说也众说纷纭,终究没有定论。怎么?你有什么较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