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母隔着房门都能听到女儿的嘶吼和哭泣声,她实在不放心,忍不住敲了敲门,见房门并没有锁,索性推门进去,
“咋了?陆珩不认账?”
“没事,你别怕,有妈在呢,只要这孩子是阿珩的,妈就一定让他认。”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唐方静哭得更厉害了,她的豪门阔太梦就这么破碎了呀!
唐母见自己没能劝住唐方静,连忙说,“我这就给阿珩打电话让他过来,敢做不敢当算怎么回事?这事他一定要负责到底!”
边说着唐母已经掏出了手机,唐方静连忙一把抱住唐母,“妈,别打,我不想自取其辱。”
唐母不理解,“你情我愿的事怎么是自取其辱呢?”
唐方静目光闪烁,“珩哥有老婆的。”
唐母冷哼,“他那老婆还不是强取豪夺逼着阿珩就范的,阿珩一百个不愿意,现在你有了孩子正是好时机,让阿珩把婚离了,你不就当上陆太太了吗?”
唐方静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所以那天跑到陆氏集团是想给陆珩一个惊喜,没想到陆珩压根就不承认,连多听她解释一句都不肯,无情地让保安轰了出去。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丢了大脸,这孩子根本不是陆珩的,怪不得他当时那么生气。
夏至……
都是夏至算计她。
夏至跟赵箐箐本来就是好友,后来虽然针锋相对了好几年,但夏至生日宴的那天晚上两人却显得格外亲昵,一定是那个时候,她们合谋算计自己!
唐方静在唐母的一再追问下终于说出了实情,唐母听后脸色大变,“什么?孩子不是阿珩的?你连孩子的父亲都不知道是谁?”
“你说你怎么这么傻?她邀请你去你就去啊?不知道她不怀好意的吗?”
唐母恨得咬牙切齿,“平时笑眯眯的,看上去还挺单纯,没想到这女人敢如此算计你,你告诉阿珩了吗?”
唐方静含泪点头,“我说了,阿珩压根不信我,他现在整个心都偏向夏至,他已经不爱我了,他变心了,现在因为这件事他更不可能爱我。”
“夏至好毒的心啊!”
唐母比崩溃的唐方静要清醒几分,“小静,既然这孩子不是阿珩的,那自然不能留,走,我们收拾收拾,妈陪你去医院。”
唐方静无可奈何地答应下来,毕竟她连孩子父亲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更何况那种场合的男人怎么可能跟她来真的?
就算来真的她也嫌脏。
唐母,“早点打掉然后好好休养一阵。”
唐方静不甘心,“难道我就要这么轻易地放过那个贱人?”
唐母幽幽叹口气,“你先别想那么多,养好身体最要紧。”
夏至怀孕的消息很快就被她的朋友们知道了,方桃、周却、青禾都陆陆续续跑来看她,提前给她买了一堆书和玩具以及婴儿用品。
夏至哭笑不得,“我这才一个多月,还早着呢。”
青禾问她怀孕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经常恶心反胃,夏至觉得自己这方面倒还好,没怎么遭罪,“我觉得没我想象中那么困难,我感觉跟没怀时候差不多。”
青禾才要松口气,就听周却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我表姐怀孕那会儿吐得天翻地覆,吃什么吐什么,吐得胆汁都出来,那叫一个遭罪。”
青禾一听,又把心头蠢蠢欲动的小苗子给掐了回去,她还想过几天舒坦日子。
夏至属于闲不住的性格,现在有孕在身自然不可能再去演戏,但她又觉得,“我其他都好,就是太无聊了,阿珩每天工作那么忙也不可能有很多时间陪我。”
“我好想找点事做。”
周却,“你可以跟着我学写剧本,坐着不动不会伤了胎气。”
青禾,“你之前不就想去我们学校上我的课吗?现在正是好机会呀。”
方桃,“实在不行,你就到剧组看我拍戏,正好平时还能跟我对对戏,多好。”
夏至觉得每个方案都行,“怎么办?我突然不知道该如何选了。”
青禾提议,“抓阄?”
夏至,“不用抓啦,开玩笑的,我心里有数。”
方桃问,“你要跟我去剧组?”
夏至,“我是没问题,就怕我家那位不肯,他现在把我看得比眼珠子还小心,这才一个多月啊,他就恨不得我每天都呆在家里,生怕出门遇到危险。”
周却立马懂了,“看来你也不会跟我学剧本了,因为我也是跟着剧组走的。”
夏至笑道,“周姐那么忙,我可不能再给你添乱。”
周却最近接了两个本子在手头,虽然是小说改编,但也有很多地方需要大面积变动,她自己手头的稿子还没完成,整个人都忙飞起来了。
青禾一听开心了,“这么说你是打算跟我去上课?”
夏至点点头,“正好我有点绘画基础,再跟季老师好好学习学习,争取更大的进步空间。”
有青禾陪着,陆珩也肯夏至出门了。
第一次上课,夏至很低调地坐在角落里,不过还是吸引了不少学生的目光,有人认出她,“你是不是《女人本色》里面那个舒曼?”
夏至笑得格外镇定,“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她落落大方的样子反而让对方真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毕竟这世上长得相像的大有人在,加上老师也开始了上课,热闹的画室总算是静下来。
夏至是第一次见到青禾上课的样子,很温煦柔和,对学生们提出的各种问题都很有耐心地解读,夏至悄咪咪拍了一张青禾上课的样子发给陆括。
——怎么样?是不是特像油画里走出来的美人?
陆括正忙着开刀,等他下台后才看到夏至发的照片和信息,仔细看,再把图片放大了看,没有瑕疵,怎么瞧怎么赏心悦目。
夏至跟着青禾的课表走,断断续续去上了十几节课。
天一点点暖和起来。
岸堤扶柳,春回大地,夏至陪着青禾走在大学校园里,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年轻男女,他们欢笑着打闹着,夏至不由得感慨,
“这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又仿佛已经过了一个世纪,我天天跟着老干部似的古板男人后面,感觉自己都老了。”
青禾取笑她,“还记得你当初怎么说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