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这孽畜,喝醉了就在这儿发酒疯胡言乱语!这样闹成何体统!你们还不快把少爷带下去休息?”成郡王赶忙开口道。

  他看出孙子今天有点儿不太对,刚才做出这般失礼的举动,已是名声有损,现在可绝对不能出岔子,还是赶快把他关到房里去。

  “来各位,我们回去继续!”成郡王又朝大家笑呵呵的说道。

  众官员都是人精,虽然已经听出舒延玉好像有点儿问题,可是成郡王都已经开口了,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便打着哈哈准备转身回去继续吃酒席。

  苏汐一看,立刻朝秦文打了做了个手势。

  秦文会意,便把舒延玉送到前来接收他的下人手中,可是却在他们接手前提前一秒松了手。

  舒延玉只觉得抓住自己的手一松,立刻挣脱开来,用尽全身力气又朝王宇杰扑去。

  此刻他的眼中只有那细皮嫩肉的小孩儿,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王宇杰正吓得扑在自家兄长的怀中小声抽泣。

  今天这事可真是吓得他肝胆俱裂,可碍于眼前大庭广众之下,记起父亲平日的教训:在外不可失礼,他又不敢大声哭泣,只好紧紧的抓住兄长的衣襟忍住,指尖都发白了。

  兄长见了心疼不已,简直恨毒了舒延玉!

  他正轻轻地拍抚自家弟弟,一抬头却见舒延玉挣脱了束缚又朝他们冲了过来,顿时脸色一变。

  可是他现在正抱着弟弟躲闪也来不及了,眼看着舒延玉就要扑过来抓住自家弟弟。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人影从一边冲了上来——正是刚才参与阻拦舒延玉的其中一个公子。

  他一把扑过去抱住了舒延玉的两只手,舒延玉看到他目眦欲裂,吼道:“叶淮你个狗杂种,又敢坏爷的好事!你等着,下一个就轮到你!”

  后面的下人们这时也回过神来,都冲过来七手八脚地想抓住自家小少爷。

  可是他们又不敢下狠手,生怕伤着了少爷,可舒延玉却没有顾忌,一直在拼尽全力的挣扎。

  他今天的力气出奇的大,很快叶淮就困不住他了。他用力一挣,一把把叶淮甩到一边。

  随后冲上去一把抓住王宇杰,把他扯出兄长的怀抱,拉着他就往自己的院子里跑。

  所有人都愣住了。

  什么情况?这成郡王的孙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这么多人眼看着呢,就敢干出强抢官员儿子的事来,看来平日里的那些传闻并不是空穴来风啊。

  只有王宇杰的兄长气得大叫道:“你这个疯子,快放开我弟弟!”

  还有王御史在一边急得直跺脚:“哎呀,我的儿啊!你们快救救他啊!”

  他真是后悔今天带着小儿子来参加寿宴。一个老郡王的生日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也开不了什么眼界,他干嘛一定要逼着小儿子跟他一起来呢?若是儿子遭遇了不测,那可让他怎么活呀!

  “追!”

  那边秦文、叶淮和王宇杰的兄长最先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卫云凌回头看了苏汐一眼,随后也快步跟上去。

  大家一看六贤王都跟上去了,只好也跟在后面气喘吁吁地小跑起来。

  于是这么一场隆重的寿宴居然变成了你们追追追,我跑跑跑的多人游戏一般,荒诞又滑稽。

  最后一群人就这么熙熙攘攘地追到了舒延玉的院子里。

  大家一进院子就看到舒延玉正挟持着王宇杰和秦文他们三人对峙呢。

  舒延玉眼睛越来越红,脸色也越来越狰狞,他胳膊箍着王宇杰的脖子一手指着对面秦文三人,又是跳脚又是怒骂,“你们居然敢管爷的闲事!祖父,快砍了这几个狗杂种,统统砍了,就埋在那边的花坛下给我当花肥!”

  众人下意识地看向花坛,却见冬日里本该一片枯萎的花坛里却郁郁葱葱地长满了绿植,这些植物似乎格外有生命力。

  ……成郡王府还挺会养植物的哈。

  诚郡王已经气急败坏了,今天这寿宴算是被这孽孙给搞砸了!

  他气得用手指着舒延玉,“你还在这疯言疯语些什么?快把人给我放了!”又朝侍卫们吼道:“你们快去把他给我捆起来!”

  这时,就听院子里响起一声娇弱的惊呼声:“哎呀王爷,那花坛里白白的是什么?好像是个人手啊!好可怕!”

  大家顺着卫云凌身边侍女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见花坛边缘的绿植根部冒出了一截白色的骨头。

  ……

  妈耶!那居然真的是人的手骨,从泥土里冒了一截出来,就好像下面有人正在挣扎着想要爬出来一般!

  顿时所有人吓得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