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汐面对地上撒泼打滚的杨成娘视而不见,对村长说:“那算了,反正我家也赔不起,村长,我们还是直接报官吧。”

  又转头问身边立着的柱子,“对了,这入室盗窃该判个什么罪来着?”

  “入室盗窃按律该判杖责一百,入狱五至十年!”柱子立刻对答如流。

  “哦,好像还不错啊!现在就带着他们俩出发,咱们上衙门评理去!”说罢,苏汐起身就要走。

  杨成娘愣了:“啥?哎,那哪能行,你们不是答应了不报官吗?怎么出尔反尔呢?他爹!你在地里睁开眼看看吧……”

  又看看自家儿子被打的手断脚断,鼻青脸肿都看不出原样了,杨成娘一时悲从心来,哭得满脸泪水。加上她如今满头白发,发丝凌乱,又滚了一身泥土灰尘,怎么看都是一个受尽了欺凌的可怜老人家。

  村长在一旁气得老脸通红。他刚才腆着老脸求情都是为了杨家村人的脸面啊。如今杨成娘却跳出来驳他的面子。去人家家里当贼被打了还想要赔偿?还不要脸地要人家小姑娘给她当儿媳妇,她哪来这么大的脸!?

  “你、你这个老娘们简直说不通理,要不是你自个儿惯的,你这儿子总会长成这副德性?活该让你们受个教训!既然如此,这事儿我也不管了,该报官就报官吧。”

  说完村长就往边上一坐闭上眼自管自喘口气去了——真是要被这老娘们气死了!

  他算是看出来了,有的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你越纵容她,她反而越蹬鼻子上脸,得寸进尺。

  杨成娘这下可傻了眼。

  这时边上村民们也看不过眼,开始起哄:“苏家大哥,既然这样,你们还不赶快去衙门?”

  柱子等人此时一脸佩服地看向苏汐,苏汐则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似笑非笑地欣赏着杨成娘那脸色赤橙黄绿青蓝紫一阵变化。

  如今这两个无赖的处理还不是村长说了算,哪有这女人什么事?要不是为了杀鸡儆猴,她根本都懒得理这种胡搅蛮缠的泼妇。现在就由着她自己去作死,看,如今连村长都不想帮她了。

  跟这种人讲一万句道理,不如让她自己摔一跤。对于有些人,人生该走的弯路,一米都不能少!

  杨成娘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村里人尤其是村长,再没像以前那样在她使出她男人那块招牌时就服软退让。她挂着泪来回地看儿子和苏家人。

  她实在心疼儿子被打得这副模样,却又害怕苏家真的去报官。

  两相权衡之下,她最终只能一闭眼,服软了。

  “很好,我们也不想欺人太甚。我们一家在杨家村就租住到明年春天,没事也不会来麻烦大家,也希望接下来大家能两不干涉。那村长我们这就回去了。”

  苏汐见事情已了,便傲然起身带着大家回家去。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周围的村人看着他们走过来,立刻自觉地让出一条路来。

  苏汐在众人的目光中淡然地走过。

  她相信经过这件事以后,杨家村人应该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同时再也不会和他们产生什么交集了,如此最好不过。

  路上苏卓不解地问:“姐,我们为什么不直接把他们送官,而是要闹如此大的声势送到村长家,最后又轻易放过他们?”

  “柱子你说看看呢”。苏汐道。

  柱子思考了一会儿回答:“我们毕竟住在杨家村,如果越过村长直接把人交给官府,那就是撕了杨家村人的面子。而我们闹这么大的声势把人送给村长处理,大庭广众之下他反而不便徇私,而且也震慑了村里人,让他们不敢再打我们的主意,如此一石二鸟。小姐真是高明!”

  “没错,我就是要让周围的人都知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打断他的狗腿!要想借机讹诈我们更是不可能。我们只求这几个月的安宁,时间一到我们拍拍屁股就走人,大家两不相干。”

  也许是来自于现代人自管自的习惯,苏汐目前只想和自家人多赚钱,养好身体,不想与这些不相干的人产生任何交集。能通过这件事解决这个问题,倒也坏事变好事。

  “这不讲理的泼妇可真可怕呀!这就是俗话说的母老虎吗?”在一边愣了半天的狄云突然挠挠头冒出了这么一句,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至于那被苏汐“抽陀螺”玩的两个二赖子则被苏汐赏了点儿致幻粉,每天躺在床上疑神疑鬼,吓得够呛。如此一来,倒也省得他们再出去祸害乡邻。苏汐好像无意间还做了件好事?

  ——请叫我做好事不留名的雷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