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一只欺软怕硬恶霸虎

  他缓步走向神情依然恍惚中的楼天霖。

  俊脸冷漠无情,嗓音冰寒:“临死之前,你还有什么遗言想交代吗?”

  “你是……云浪亭?”

  楼天霖吓得腿都软了,颤着手指着他,一副见鬼样。

  云浪亭蹙起眉头,脸色越发沉了下来。

  楼天霖跌坐在地,双手支撑着,艰难地往后挪了挪,声音抖得如风中落叶:“你,你别过来,我大不了自爆,跟你同归于尽。”

  “我有这么可怕?”

  “可怕!太可怕了!”楼天霖吓得颤抖个不停。

  空间里看着这一幕的景灿摸了摸下巴,一脸不解。

  撸了一把虎毛,问:“云浪亭是杀他全家了么?怎么怕成这样?”

  白虎嘴角抽了抽,无力吐槽。

  云浪亭有点好奇了,难得话多了两句:“怕什么?”

  “迟帅派了那么多人杀你,你还活得好好的,这还不可怕?”

  楼天霖甚至都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老胳膊老腿颤抖着趴地上,五体投地,行了个大礼,求饶:“我不想死,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报复也该找老祖宗跟迟帅他们,不要找我……我就是一个名头好听一点的小喽啰。”

  “啧。”景灿闪出空间,来到云浪亭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楼天霖,“贪生怕死的狗东西!我问你,楼玉竹现在在什么地方?”

  “我,我不能说。”楼天霖惊恐地摇头。

  “他确实说不了,识海被下了禁制。”云浪亭牵住她的手,眉眼温柔。

  “你,你……”

  楼天霖这才看清景灿的长相。

  与当初的大长老一样,他也用一副无法理解的语气,质问:“你一个外来人,为什么要干扰这个世界的事?”

  “关你啥事?”

  楼天霖被噎了一下。

  这才发现云浪亭的脸色更难看了。

  他连忙低下头,一副死狗样,继续求着:“云大少,我什么都不知道,干的也都是些无足轻重的小事……”

  “杀异能者夺晶核是小事?布暗黑杀阵是小事?灭世是小事?”

  “呃……”楼天霖想反驳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只能机械地重复迟暮给他们洗脑的话:“我们不是在灭世!这个世界已经被污染了!毁灭是为了新生,我们一切作为都是为了人类的未来。”

  “你确定到时候还有人类?”

  “呃……”楼天霖还在强词夺理:“这个世界最初也是没有人类的,到时候我们这些留存下来的精英会成为新纪元人类的鼻祖。”

  “行了行了,白日梦也差不多该醒了。”

  景灿懒得再听傻逼瞎哔哔。

  掐诀放出烈焰云龙,直接送他去了地狱。

  云浪亭将暴力少女拥进怀里。

  轻笑着说:“至少我们知道蒲老爷子在圣义城了。”

  景灿挣脱他的怀抱。

  眼中打了两个大大的问号,“你怎么猜到临水园的?”

  男人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嗓音微暖:“临水园是圣义城最大最豪华的庄园,迟暮那种傻逼也讲排场的,既然占领了,肯定得安排最好的金丝笼子,好吃好喝的招安蒲老爷子,你说对吗?”

  景灿仍有些不解:“那为什么楼玉竹说蒲老爷子就剩一口气了?按照一树所说,他已经休养三年多了,身体应该早就好了。”

  “灿灿这么担心外公,那咱俩去圣义城看看?”男人说完又偷了个香。

  “唔,你先说说圣义城在什么地方?”

  “在海城涅槃基地附近。”

  云浪亭思忖片刻,又道:“以帝国的腾龙地形来看,我们从花城往隆城一直在往西南方向走。沧浪江以南除了云上基地,就只有一个涅槃基地,隆城位处西南一隅,海城离云上基地的直线距离最近,只隔着几十座城。”

  “那就是在沧浪江边。”

  景灿垂眸深思。

  他们离云上基地越近,越能感受到迟暮那个神经病做的事有多丧心病狂。

  钟鼓城离隆城只有几城之隔了。

  她和云浪亭如果御风御火,分分钟就能到,但也会因此错过发现途中那些城市的现有问题,一直放着,很可能会酿成大问题。

  就比如鼓城的法阵,困灵阵等。

  她都怀疑以云上基地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扩散,附近城市都沦为了迟暮的法阵实验,以及晶核收集地。

  但明知道蒲老爷子在圣义城却什么都不做,万一在他们抵达之前,蒲老爷子出事,她会良心不安的。

  想好之后……

  她将决定告诉男朋友:“让白虎回云水谷坐阵,我们也得等养殖和种植基地弄起来,确认没问题了才能走,刚好我俩去圣义城一趟。”

  云浪亭二话不说,喊出白虎。

  叮嘱它:“你隐身或者幻化成猫再进云水谷,不要在人前开口,徒增事端。”

  白虎挂在景灿大腿上,哭唧唧:“为什么要分开我们?我想跟姐姐在一起哇。”

  云浪亭:“……”你个戏精虎。

  深吸一口气。

  直接揪住它命运的后脖,扔往天边。

  反正它有翅膀能飞,再不济也是一只神兽,总不会摔死。

  景灿给他点了个赞,戏谑道:“也就你敢这么对小白白,这家伙报复心可重了,一天到晚欺负小木木,怕的人也就你一个,真真一只欺软怕硬恶霸虎。”

  “呵……”

  白虎要知道小姑娘这么形容它,估计得哭三天三夜。

  不可否认,它还挺粘小姑娘的。

  难得甩开白虎。

  他抱着心爱的小姑娘,直接御风起飞。

  沿途经过一些城市,顺道跟她讲讲城市文化以及曾经的风土人情,现如今都只剩疮痍满目,令人不胜唏嘘。

  “云浪亭,你说我们能帮助这世上的幸存者们破茧成蝶吗?”

  “尽我们所能即可。”

  他一手揉着她的腰,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子,宠溺道:“你觉得帝都的基地为什么叫破天?舅舅也和我们一样有信心,破了天道降下的磨难。”

  她恍然大悟,笑言:“挺狂妄的呀!原来你这性子是像你舅舅。”

  “我比他帅。”

  “呃……”两人有说有笑,一路朝西北方向飞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