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挥你们演技的时候到了

  一道纤细的身影缓缓走近。

  当看清来人长相时,蒲一树惊诧地喊道:“小蚕!”

  景灿偏首看他。

  他急急地解释:“她是我表妹,二叔公家小姑姑的女儿,说起来也是你表姐。”

  小蚕是蒲江月的小名。

  蒲桑刚懂自己名字中的桑是什么意思时,总喜欢管这个爱逗他的温柔表姐叫小蚕。

  久而久之……

  蒲家人也学着蒲桑喊她小蚕。

  蒲江月看蒲一树的表情带着一丝恼怒。

  蒲一树一脸茫然。

  她在离他们约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

  目光扫过白虎队所有人,最后定格在云浪亭身上,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景灿挑了挑眉,将男友拉到身后。

  云浪亭乖乖地贴着她的后背,将下巴搁她肩膀上,含笑说道:“灿灿,她想杀我,你要保护好我呀。”

  景灿扭头,刚好脸蛋撞上他的嘴唇。

  他眸波微动。

  眼睛亮了亮。

  刚想有下一步动作,小姑娘就出言呵止了:“乖一点,不然我把你丢出去。”

  云浪亭:“……”

  小伙伴们掩嘴偷笑。

  蒲一树站了出来,看着蒲江月,不解地问:“小蚕,刚才那些尸傀是蒲家制造出来的吗?”

  “是。”

  “为什么要这么做?”

  蒲江月面无表情,嗓音冰冷:“它们都是异类,我把它们都制作成尸傀只是合理利用它们的力量,有什么问题吗?”

  “可他们中有些是异能者变异的丧尸,还有人类的意识。”

  “那又怎样?谁让它们变异了?”

  “呃……”蒲一树发现眼前的一身戾气的女孩早已不是他记忆中那个温柔的姑娘。

  他敛去眼底的失望。

  定定地看着她的眼。

  问道:“这是你一个人的想法,还是蒲家上下都这么认为?”

  “家主也参与了。”

  蒲一树的心沉了下去。

  闭上双眼……

  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们蒲家世代不参与势力斗争,你们弄出这么多尸傀,不可能只是为了攻击我们几个人,目的是什么?”

  “杀他。”

  她言简意赅,看向云浪亭。

  云浪亭搂着小姑娘,长叹一声:“看来,蒲家这位跟迟暮那个神经病关系不浅,脑子明显也不太清楚。”

  蒲江月冷酷的脸在听到迟暮的名字时竟然出现了一抹可疑的红晕。

  景灿摸了摸下巴,啧啧称奇:“那家伙挺有一套的呀,我就有一个疑问。”

  “什么?”

  “他长得帅吗?”

  云浪亭:“……”

  其他人:“??”

  景灿笑着解释:“应该挺帅的吧?不然的话咋能使得动美男计?让人家小姑娘来给他当马前卒?以她的实力,分明就是来送人头的。”

  “我不准你污蔑迟暮!”

  蒲江月怒瞪景灿,急切地为他解释起来:“不是迟暮让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求来的,只要杀了云浪亭,迟暮就会开心起来,只要杀了他……”

  景灿的嘴张成了O型,惊诧地问:“原来云浪亭是你的情敌吗?”

  云浪亭:“……”

  硬是将小姑娘的小脸扳回来。

  狠狠亲了一口。

  黑着脸,不满地轻斥:“不要成天瞎说!”

  “不是我说的,是她说的呀!”景灿抱着他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他身上,笑嘻嘻地说:“她刚才那意思不就是说只要杀了你,她就有机会上位了?”

  蒲江月:“……”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瞎说!

  她气乎乎地嚷嚷:“我没有那么说!”

  “那你是几个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说,云浪亭的存在碍了迟暮的眼……”

  “那关你屁事?”

  “我,我就是不想看他不开心。”

  “哦——”

  景灿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原来你是单恋人家一枝花,不敢表白?还是表白被拒了就跑来送死?整个蒲家为你的单恋群策群力,你不错呀。”

  “你别乱说!家主才不是为了我……”

  她话说到一半,连忙捂住嘴。

  恶狠狠地瞪着景灿。

  景灿挑了挑眉,与云浪亭对视一眼。

  看来蒲爷爷有可能不是自愿参与制造尸傀这件事。

  蒲一树也想到了。

  他给景灿传音:“爷爷或许是为了我和桑桑才受制于人。”

  景灿回了他一句:“他现在应该没有什么危险。”

  她又传音提醒大家:“这个蒲江月就是迟暮手上的一把刀,她不可能傻傻的单枪匹马就为了来这里冲我们撂几句狠话,小心她的后招。”

  蒲江月的确有后招。

  就连蒲一树也没有想到,她的招狠到连自己的性命都拿出来当祭品的地步。

  蒲江月咬破自己的手指。

  血滴落在她脚下,点亮了隐藏的法阵。

  黑色的阵法启动。

  蒲江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苍白。

  蒲一树震惊地看着她。

  半晌才苦笑着问:“小蚕,你就这么喜欢他吗?”

  “是。”

  “他知道你为了除掉他所谓的眼中钉,要用燃烧生命为代价,启动这种秘术——困阵吗?”

  “他,他不知道。”

  她别开脸,不去看蒲一树。

  蒲一树也不再多说什么,转而给景灿传音:“蒲家秘术困阵其实对我们灵修一点用都没用,只有异能被限制了,现在我们要怎么做?”

  景灿用精神力跟云浪亭沟通之后,给所有小伙伴传音:“蒲江月用的是困阵,应该是想困住我们,然后再对我们做什么,你们不想知道吗?”

  小伙伴们不约而同抽了抽嘴角。

  想知道……

  所以,景灿又说了:“那咱们就假装被困吧,发挥你们演技的时候到了。”

  白虎队个个都是戏精。

  瞬间,小伙伴们脸色惨白。

  沐溪北甚至夸张地给跪了。

  双手捂着心口,喊着:“啊!我的异能咋不能用了?”

  景灿:“……”

  哥们,戏过了!

  浮夸了喂!

  云浪亭赏了他一记冷眼。

  他连忙躺平,装死,嘴里哼哼唧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老子现在手无缚鸡之力,你们要杀要剐千万要看准了,我身边这个胖子肉多……”

  “猥琐娃娃脸,你特么的给爷爷闭嘴!”

  楚星河不干了。

  抬腿踹了踹他。

  蒲江月虚弱地跪倒在地,呛声道:“你们的异能都被我的困阵锁住了,乖乖束手就擒,我暂时不会杀你们。”

  景灿轻啧一声:“你还是留口气吧,万一成功把我们弄死了,你却没命享受迟美男,这不是便宜了你那些后来的姐姐妹妹们么?”

  蒲江月被她一席话气得差点昏死过去。

  扭头冲城门外喊起来:“岳阳,你还躲着干什么?出来,把这些人全都给我绑去百里城,我要拿云浪亭的命祭阵。”

  云浪亭扯了扯嘴角。

  搂紧了怀里的小姑娘,佯装害怕,颤着声说:“灿灿,我要被放血了。”

  景灿温柔地拍了拍他的背。

  嗓音娇娇软软的,安慰他:“没事的,放点血能促进新陈代谢,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喝点水就能补回来了。”

  云浪亭:“……”

  我大概有一个假女朋友。

  小伙伴们死死捂着嘴,生怕笑出声来被抓去当炮灰。

  蒲江月受不了了。

  冲慢吞吞走过来的岳阳又吼起来:“你是不是没吃饭?就这几步路,你要走一个世纪那么久吗?”

  年约三十来岁的岳阳是奉迟暮之命跟着蒲江月来收拾云浪亭的。

  性子温吞慢热的他却心思敏锐。

  他打量了一番白虎队员。

  眼中有着浓浓的疑虑。

  这些人看起来脸色苍白,被吓得不轻,可是却还有心情开玩笑!?

  小命都捏在别人手上了,是有多想不通,才能笑得出来?

  他难以理解,皱着浓眉,盯着云浪亭看。

  景灿不悦地斥道:“你有没有礼貌?一上来就用这种赤果果的眼神看别人的男朋友,你说你想干什么?!”

  岳阳:“……”

  云浪亭抿了抿唇,将笑意憋了回去。

  委屈地跟女友告状:“灿灿,你看看,这么多人都打你男朋友的主意,你一定得时时刻刻看好我。”

  景灿啪叽亲了他一口。

  摸摸他光洁的脸颊,笑容可掬:“放心吧,还没人能从我手上抢东西呢!”

  东西=云浪亭哭笑不得。